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0章 痛在心,口難開

第180章 痛在心,口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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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痛在心,口難開

第一百八十章 痛在心,口難開

你看,江闊,她不過是這樣一個女人,缺了男人就活不了。

她在落雨閣好吃好喝還不夠,竟然想方設法跑出來勾引自己的小舅子。

不過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竟然對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你自找的!

他應該離開,離開這裡。

可他卻一直看著,他竟然走不了,他竟然想見她,即使看到的是她與別的男人調情,即使看到這一切會十分疼痛,可他還是沒有離開。

良久。

男子終於自嘲一笑,站起身,撩了袍子。

“我先回去休息,這裡麻煩你了。”

這個“你”當然就是念念。

念念從那段歌舞中回過神來,看慣了臺下的賓客們渴望的眼睛,再來看夫君這樣意興闌珊的模樣,不由得高興起來。

你看看,念念,我就說夫君不是個貪圖美色的男人。

她站起身跟著江闊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便跟著他走出來。

“闊,你覺得濤濤這個先生怎麼樣?”

江闊愣了一下,轉身看她,“你是怎麼請到這位先生的?”

“是濤濤自己和小丫鬟到南門買糖葫蘆時遇到的。怎麼樣,我們濤濤是個很有眼力的人吧?”

念念心情很好,說著便不由得拉住他的手臂,撒嬌似的撒嬌。

原來唸唸對這位“先生”的來歷真是一點不知道。

他冷笑一聲,把手臂從她臂彎裡抽出來。

“你見過這樣的先生嗎?當眾跳這樣的舞,還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嗎?”

念念撲閃著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他。

他被她無辜的樣子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

是,這麼多年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念念沒有錯,錯的是那個不知滿足的女人,從前本來一塵不染,如今倒學會耍心眼騙人了!可恨!

他轉過身,緩了緩語氣。又道:“立馬換掉。”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念念停了停,這位先生的舞沒什麼啊,跳得很好啊。

額,原來他不喜歡女人當眾這麼跳舞。

她停了停。又追上去。

“闊,我知道錯了,我哥哥看上她了,我把她許給他,立馬給濤濤換一個先生……”

“你哥哥?”他打斷她。

“沒錯,他先是看了她的一幅畫,之後……”

念念敘敘地重複著事情的經過。

他卻沒辦法聽進去。

腦子裡前前後後只有他們眉目傳情的場景……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心裡的滋味無從說起。

“你怎麼了?闊?怎麼了?”

他長嘆一聲。冷笑起來,不只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這樣的女人,你哥哥敢要麼?”

念念定定地站住,看著他揚長而去,不自主的咀嚼著那句話。

這樣的女人……就是指這樣跳舞嗎?

念念笑了笑。看來他太不瞭解哥哥了,哥哥是個久經風月場的人,又怎會忌諱這些?

江闊一路走,一直走到江巖軒。

月兒迎面出來,見她風風火火的走進來,連忙跟他打招呼。

他像沒聽到似的一頭栽進正屋,裡屋。最後進了密室,“碰”的一聲關上門。

密室的空氣很安靜,他一屁股坐在低矮的**,重重呼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面對那樣的喧囂了,終於清淨了。

可短暫的清淨過後,一種可怕的空虛感傳來。

從四年前那一晚開始。每一箇中秋都變得寂寞。

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躲在繁華的背後,無論如何,都必須忍受不可言說的寂寞。

沒有人可以訴說,沒有人可以明白。這樣的痛苦。

即使這樣,也罷,至少他習慣了,至少他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投入在生意上,用輝煌的成就感來驅趕寂寞。

習慣了就好,至少懂得如何應對。

可她竟然跑出來,以這樣讓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月兒不是說她自己在落雨閣過得很好嗎?她不是喜歡這樣沒有他打擾的清淨日子嗎?

怎麼又跑出來騙人?她騙他的妻子騙他的兒子,然後勾引他的小舅子。

對,勾引。

想起她跳舞時的風情萬種,媚眼如絲,竟然是向著別人,向著小舅子,甚至向著上百個陌生男子,唯獨不向著他……

她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莫非這麼多年,她在落雨閣光顧琢磨怎麼勾引男人了?

……

她的出現深深擊中他的心臟,直中最柔軟的地方……她的出現,殘忍地覺醒他深埋多年的寂寞和憧憬。

憧憬過後,是更巨大而不可控制的空虛。

男子頹然地坐在軟榻上,大紅的衣袍覆蓋了大半張塌……

這感覺,這場景……如此似曾相識。

他環視了一眼房間,除了必要的櫥床桌椅,沒有一點點多餘的裝飾。

跟那個繁雜而豔麗的場景比起來,顯得十分冷清。

他站起身,有一種想把這裡的東西再砸一遍的衝動。

再砸一遍?

沒錯,四年前,他娶念念的前一夜,這裡的東西曾經被毀滅得很徹底。

他抬起手,觸上那個他很久不曾觸控的小格,忽然有些洩氣。

他逃似的走出密室,一開門就看見月兒站在門邊。

該死!竟然在這種時候被人看見!

“滾!”他朝她大吼,“出去!今晚不許進來!”

月兒動了動嘴脣,終於在他的逼視下退出來。

他出了密室,來到平日看賬本的桌子邊,若無其事地坐下,逼自己翻看起賬本來。

月兒在門邊裡侯著,心裡萬分疑惑。

是什麼讓少爺如此失控?

四年來,少爺已經不再那樣發脾氣了,整個人變得成熟許多。再也未曾露出過孩子般多變的特性。

可如今,怎麼又成了這樣?

她正這麼琢磨著,門忽然開了。

“沈瑞在幹什麼?”

“沈瑞?”

月兒下意識問道。

原來月兒和宋凱被他安排在後面處理瑣事,才剛剛回來不久。並不知道府裡發生的事。

他吸一口氣,憋下心裡的急躁,又重新吩咐了一遍。

“沈瑞剛剛在江心居,你去看看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月兒連忙領命,轉身就走。

後面忽然又響起一個聲音。

“快點!”

月兒心下詫異,少爺從不許屬下大驚小怪,自亂陣腳,如今怎麼反過來了?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她不敢怠慢,拔腿就跑起來。

紅衣的男子關了門。踱進去,坐在桌前。

沒一會,又站起來開啟門。

又關了門走進去……反反覆覆,竟是坐立難安。

起初恨自己不爭氣,長了四歲還是如此不淡定。

漸漸的顧不上再恨自己。而是開始算時間。

算自己從江心居走過來用了多久,在密室呆了多久,又在外屋呆了多久,月兒找到他們要用多久?

他們?

對,他們。

他走了這麼久,她的舞早就結束了。

沈瑞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此刻在做什麼?這些時間足夠他們發展到哪一步?

他越想越急,越想越氣。為自己的各種設想紅了眼圈。

明明是她自己跑出來,明明是她自己不安分守己,明明是自己早已拋棄了她,卻仍然……仍然不想看到某些事情發生。

他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心思紛亂,月兒卻怎麼也不會來。

焦急的時候時間過得很慢。此刻正是度日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難以忍受等待的煎熬,想要自己出門去找人,這時卻聽得一陣說話聲響起來。

有說話聲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說話聲裡有個似曾相識的嗓音。

他一下子愣在屋子裡。

那清脆悅耳的女音和低沉而殷勤的男聲。夾雜在唸念父母開心的笑聲裡,顯得如此的刺耳。

看來他們很滿意,看來大家都很滿意。

他這個小舅子整日不務正業,混跡於風月場,已經十七八歲了仍然不肯老實娶親,不過是個貪圖女色的小人。

如今看了這麼動人的舞,聽了這麼動人的曲,再憑著她與風月女子不同的故作矜持和欲拒還迎……還有招架之力嗎?

他的那雙岳父母和自己爹孃一樣急著抱孫子,必然也是極其願意配合的吧?

呵呵。

一個聲音說,江闊,你何時變得這麼懦弱,竟然讓她在你眼皮底下有放肆的自由?

另一個聲音說,不然你還能怎樣,她從不把你當做她的誰;而你,除了念念,又能把誰當成什麼人?

這個想法成功的讓他灰心。

這時外面的人已經走近了,他聽得兩個老人樂呵呵地問起她的身世來。

“鄭先生,你家住何處,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

她沉默了一小會,開始作答。

“回老爺的話,小女現居杭州……家裡……”

她的聲音有些悲傷,漸漸低沉下去,沉默了。

該死!居然又在裝可憐!

這時念念忙幫著答道:“爹,你就不要問了,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嗎?”

話音未落,沈瑞就嚷嚷著責怪起爹爹來,“爹,你記性怎麼這麼壞,看又把她說難過了!”

他的語氣裡帶了濃濃的維護,沈家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沈夫人笑罵道:“你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才認識人家姑娘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你老爹都忘了,以後還怎麼得了?”

幾個人又笑起來,只是沒聽得她的聲音。

沈瑞於是便笑道:“我雖然見姑娘真容才半個時辰,可我與姑娘卻是神交已久!”

神交!神交個屁!

江闊在裡面氣得牙癢癢,外面的人卻興致很高,有說有笑,沒個盡頭。

歡笑中只聽得沈老爺又道:“姑娘,既然你如今孤身一人,那我便直接跟你說吧,你也不要害羞。我剛剛問你家裡有些什麼人,其實是想問問你,是否有婚約,如今是不是自由身?”

ps:

看到親們的評論了。很高興在書評區看到親討論劇情,這說明親認真看了,這樣水水的辛苦沒有白費,謝謝親們的評論。水水會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