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會計事務所的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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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會計事務所的壞訊息
王哲浩在家待了六天，就不得不趕回上海上班了。
他買的是下午兩點的車票，那天上午他打了個電話給邊瀟然，“瀟然，你過年都沒回家，要不要我替你去看看你爸爸媽媽吧！”
“不要！”邊瀟然就好像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咪，驚恐地尖叫起來。
“為什麼不行？”王浩哲覺得很奇怪，他對著電話問道。
“哦，不是，不是，”邊瀟然定了定神，努力掩飾自己剛才無意中流露出的驚恐，“只不過，我不知道你以什麼身份去看他們，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沒親密到看雙方父母的那地步吧？”
邊瀟然的話讓王哲浩感到一絲不愉快，但轉過念來想，邊瀟然說得也有道理，他和邊瀟然的關係才剛剛建立，彼此在心底都有隔閡，他也不想讓這種本不堅固的關係再去面臨雙方父母的考驗，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沒權在邊瀟然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就跑去見她的父母，於是他說道：“那好吧，我直接回來了。”
王哲浩覺得電話那頭的邊瀟然似乎舒了口氣，她為什麼那麼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父母？他心裡不免有幾分猜忌。
儘管心裡有一些懷疑，但他並沒有細想下去，他總認為兩個人在一起，猜忌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情緒，他們必須要相互信任。既然邊瀟然不肯說，他也不願再想下去。
王哲浩帶著行李去了車站，來的時候滿滿的一箱，去的時候還是滿滿的一箱，母親把一些菜乾、粉絲都打成包，硬都塞給了他，說讓他忙的時候可以直接下鍋煮來填飽肚子，父親還是什麼都沒說，卻突然在他走的時候給了他個盒子，在王哲浩詫異的目光中，他還一臉掩飾地說道：“就一同事硬讓我買的手機，我反正也沒什麼用，就給你吧！”王哲浩開啟，看到的是NOKIAN78的手機，看來自己那個NOKIA1100黑白屏的世界就要過去了，他看著父親，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王哲浩坐上車，看著站在車外送行的父母，他的眼睛一酸，就很沒志氣地想要落下淚來，他想無論自己怎麼樣，在家裡他總能受到包容和關心。而自己年少時候，卻只是一心想要離開家的桎梏去闖蕩外面更大的世界。
懷著一種異常複雜情緒，王哲浩在車上繼續顛簸著，當折騰到了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冬天卻一直像是清明前後的梅雨季節，他到的時候不得不撐著傘拖著行李，即使如此，他身上還是濺了不少泥濘子，他是那樣討厭下雨的不爽利的天氣。
王哲浩打的回了家，開啟門的一剎那他聽到空落落的“咔嚓”一聲，心裡突然感到了什麼，開啟門的那剎那，果然。
他一邊開燈，一邊打電話給邊瀟然，問她在幹什麼。
“我，我……我在上班……”她還是吞吞吐吐的，讓王哲浩覺得不由自主地懷疑。
“怎麼你今天又是夜班嗎？”
“是……是……”
“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去接你吧！”王哲浩累積的懷疑，終於無法再壓抑，他忍不住拿這句話去堵她。
“不用，不用，”邊瀟然差不多是馬上拒絕的，“我要上到明天早上呢，我自己會回來的，你剛回來，也很累了，去洗個澡，睡覺吧！”
王哲浩明天八點就要上班了，註定是和她碰不到面的，他不想邊瀟然再和他這樣在無止盡地倒這樣的時差，但他又想不出個切實有行的辦法去改變現狀，他想，等邊瀟然有空了，他必須找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
他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先去睡了，你注意身體，別凍到了。”
“恩，你也一樣。”依舊是那樣溫柔的言語，但是王哲浩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柔的意味，他只覺得難過。
王哲浩真的是累了，他快速地洗個了澡，把坐車的那一身衣服都丟到洗衣機裡，然後就紮在被窩裡去睡了。
第二天王哲浩起來，覺得精神還是不能恢復，不知道是因為昨天坐車太累了，還是在家這幾天慣的，他對著鏡子一照，眼睛居然腫得一塌糊塗，還畫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跟一熊貓似的，他受到了驚嚇，想著要不要找張邊瀟然的眼膜來敷敷，不過最後覺得那也太過矯情，於是還是原生態的樣子去上班了。
過年回來，大家都還不能完全地投入到工作氛圍之中，彼此還寒暄著問候了幾句，王哲浩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適應這樣的閒聊環境，他覺得自己在他們之間，笑容都有些僵硬。
王哲浩剛剛坐下來，同座一個和他一樣是實習的新生撞了撞他，輕聲說道：“哲浩，你有沒有聽說什麼？”
“什麼？”王哲浩看著賬，心不在焉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們轉正之後的合同是怎麼樣的？”
“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
“我聽說他們今年的合同很苛刻，以前都是三年五年地籤，今年是三月五月地籤，而且還是派遣性質，哲浩，你說，我們這樣不是成了短期勞工嗎？”
“怎麼會？”王哲浩驚訝了，他的注意力從賬上移到了他的同事身上。
大概是他的話收到了效果，他的同僚也表現得有些high，“我還是聽帶我們的老劉說的，他一時說漏嘴了，我看我們還是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吧。”
王哲浩點點頭，他的心卻沉了下去，他自問不是什麼貪心的人，從不指望自己成為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他只是希望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而已，但現在看來，這個慾望似乎也只不過是個奢望罷了。
他想到了交行那個面試，但願那也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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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轉到熟悉的王哲浩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