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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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俱樂部
顏燁子草擬出了初步的企劃書，把它遞給杜浩然看了。
杜浩然看到密密麻麻的數字就頭疼，立刻把報告塞回顏燁子手裡，說道：“我看挺好的，挺完備的。既然這件事林逸也參與了，我也就不好意思讓他做我的投資商了，我看我還是找找我上海那幾個朋友幫忙吧。”
顏燁子的眉頭一壓，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分明是被杜浩然耍了，說起來，杜浩然在上海能投資的那幾個朋友，無非就是狐朋狗友，家裡都有些錢，那些人湊在一起基本就沒什麼好事，讓他們投資有沒有企劃書根本就是一樣的。
她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要找他們投資，讓我辛辛苦苦趕這份企劃書幹嘛？你是覺得他們會看還是你會看？杜浩然，你覺得這麼耍人很好玩嗎？”
“沒有啊！”杜浩然連忙做投降狀，“之前我是沒想過要做這門生意嘛，找林逸投資的時候他提出企劃啊！而且，現在也不是完全用不到的，那群傢伙平時刷刷卡消消費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要動用大資金肯定也要透過他們老頭子的，所以這份企劃就派用場了。燁子，你想啊，你的企劃可是要過那幾個老狐狸的眼啊，如果他們也承認了你，你該有多光榮啊！”
顏燁子臉還是繃著的，但心裡已經沒有那麼氣了，她淡淡地說：“想怎麼用隨你便吧，我回去了。”
“誒，燁子，你別走啊！”杜浩然看她冷漠的神情，立馬急了，心知自己浪費了她的努力，被忽視她為成功付出的努力，他知道那是顏燁子最不能容忍的，他連忙追上去道，“之前我說過你要做我的partner，盈虧我們都自負的啊！你不可以就這麼狠心丟下你的partner走吧！”
“滾！我可不想跟你玩小孩子過家家，”顏燁子心想自己怎麼就會相信一向遊戲人間的杜浩然突然間就認真想創業做生意了，估摸著他完全是以創業為名騙些錢出來和狐朋狗友揮霍著玩兒了，她不帶好氣地說道，“我可不想摻入你那群狐朋狗友。”
“你別這麼說他們嘛，雖然他們愛玩了點，有時候也玩得過分了點，可你真要工作了拉存款拉業務什麼的，還不是靠他們啊！再說那些也算應酬啊！”
顏燁子不想聽那些歪理，她覺得要成功就要腳踏實地的，她不喜歡任何一絲帶著僥倖，更不喜歡家庭關係累計起來的關係，她不耐煩地甩甩手道：“也許你覺得那是對的，但在我看來，卻是完全錯的——不過我們也不用追究到底是誰的觀點錯了——我覺得那就是我們的人生觀有本質的差異。”
杜浩然看著顏燁子，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格外冷靜，他說道：“我想早在三四年前，我們的人生觀是沒那麼大差異的，那會兒的你，一定會認為我這麼做是理所當然的。燁子，你雖然和哲浩分手了，可是你不得不承認吧,他對你的思想影響太深了，深到你一點也不認同我們過去的生活方式了。”
顏燁子一怔，眸子裡流露出一抹痛苦，隨即是決然，她說道：“你別再提起這個人，他已經和我的生活無關了。”
“不，我不能不提到他，燁子，你到現在還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你心裡還是喜歡他？”
顏燁子回身看著他，許久，她才搖頭說道：“不是的，浩然，我只是覺得我們都太年輕了，年輕到我們生活充滿著太多可能性，我們不可能只為了一種可能性而停下腳步，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如果只做朋友，只做生意夥伴，可能也比我們做情侶要好得多。”
杜浩然不說話了，他覺得痛苦，卻說不清這種痛苦到底是被顏燁子的拒絕還是自尊心一再受挫，直到很多年以後他也無法明白這兩者之間細微的差別，他捏著那份企劃書，直到在上面印下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杜浩然看著顏燁子走的，然後他接到了那些朋友的電話，就如同顏燁子說的一樣，他還是跟著他們去“鬼混”了，在某個俱樂部的包廂裡，他們還叫了幾個“小姐”。
不過還好，他還是沒有忘記正經事的，幾杯酒下肚，他還是不忘把企劃案拿出來，讓他們拿錢出來投資。
那幾個“狼友”一聽他做這個生意就來了興趣，兩眼放光地說以後到了新貨是不是可以給他們免費試用。
“那是當然的啦！而且有盈利就可以分給你們的啦！具體分紅方式什麼的都寫在上面，你們自己看吧。”杜浩然跟他們敬著酒，笑著說道。
“喲，這是什麼啊？”那幾個“狼友”跟見了稀罕物似地在那兒傳閱那份企劃案，然後說，“現在找人代筆寫一份這樣的東西多少錢千字啊？還是你就從百度上直接下載的？”
“那不就是我自己寫的！”杜浩然被氣得七竅生煙，雖然憑良心說，那也的確是他找顏燁子代筆的，不過他認為沒有付錢可就不是“交易”啊。
“去了一趟深圳長進了啊！”
然後就死此起彼伏的笑聲。
“怎麼來了這麼半天，剛叫的幾個妞兒還沒來啊！”一個狼友就發表了不滿，然後就衝出去找“媽媽桑”去了。
“這傢伙完全是飢渴的。”
杜浩然笑笑。
“我說你最近都不怎麼出來了，怎麼了，真打算改邪歸正啦？”
“沒什麼，玩得有點膩了而已，”杜浩然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這兒悶得慌，我出去走走。”
他說著就這麼溜達出去了，看到朋友還跟那媽媽桑吵架呢，他不禁覺得好笑，就走了過去。
只聽一女的聲音帶笑說道：“真對不起了，現在這時段生意好得不行，還真找不出您要的那水平線上的小姐了。”
他朋友氣惱地說道：“推脫什麼呢？這不還有幾個呢？怎麼不讓她們來？”
“哎，她們可是隻負責走走臺的，不負責陪酒陪客人的，你說現在可不是舊時代了，我們逼不了人啊，出事了你說誰擔待著啊！”
“你當我們什麼呢？我們可能逼良為娼嘛！”
杜浩然聽得好笑，就走了過去，把手搭他朋友肩膀說道：“我說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沒風度了，人幹這一行也是有職業自由度的嘛！既然沒有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們換一家吧！”
“誒，誒，杜公子，你們別走啊！”那媽媽桑剛看到一走臺完畢進化妝間的女孩子，說道，“小瀟啊，你去陪他們酒吧！”
杜浩然特隨意地瞥了那女孩子一眼，然後瞬間，整個人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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