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情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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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愛情的看客
張萌萌在學校辦公室哭得昏天暗地，王哲浩和杜浩然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就都沒有去系裡邊聚餐，陪著張萌萌在辦公室裡了。
李巖德那晚去市區裡購物了，因此辦公室裡就楊心陽一個，他聽到哭聲，就走了過來，結果一看到王哲浩，就高高興興地說道：“哲浩，好久不見了。”
王哲浩看到楊心陽本也有幾分喜色，不過一眼瞥到張萌萌，就連忙把那高興勁給遮蓋了下去，對杜浩然使了個眼色，拉著楊心陽走到外間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楊心陽不明就裡，問道。
“宇航跟他前女友複合了。”
楊心陽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哦，趙宇航，就是專門來找萌萌那個小白臉吧。”
王哲浩一想趙宇航是膚色挺白的，傳說是他那個強悍的老孃每晚自己敷面膜還總不忘兒子那張造成的，不禁好笑，就點了點頭。
楊心陽本來就對外事不聞不問，聽他們掰了也沒多少感情能表示的，就只好說了句：“還好他們相處時間也不長，應該平復起來也會比較容易。”
王哲浩點點頭。
楊心陽看了眼王哲浩，問道：“對了，你最近怎麼樣？”
王哲浩說道：“恩，還沒告訴你吧？我改簽在交行了。”
“那不錯，”楊心陽帶點自嘲地笑起，“總比我和巖德這麼不知所謂地混著好。”
“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或許在你看來很無謂的舉動，在其他人眼裡又何嘗不是羨慕？你在浩然這裡或許得不到穩定和高薪酬待遇，至少你現在很自由，而且自己可以負責一項專案，而在大公司裡，大概我們就只能成為打雜的吧。”
楊心陽的眸子裡流露出迷惘，“或許你說的是有道理的吧，可我現在也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王哲浩笑著拍了拍楊心陽的肩，“不管怎麼樣，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吧，我相信，有付出一定會有回報。”
楊心陽笑得有點勉強，“希望如此吧。”
而杜浩然正在那兒安慰著張萌萌，對付失戀的女人他還是很有經驗的，他不從正面討論這件事，只側面說著她如何年輕、漂亮，趙宇航對她來說其實是個太小的階梯，只有邁過了他她才能遇到真正屬於她的愛情。
張萌萌哭得聲嘶力竭，也哭得夠了，她慢慢收住了哭聲，看著杜浩然，卻說了句讓他很吃驚的話，“我想知道宇航和他前女友的事，你能告訴我嘛？”
杜浩然心想她想知道這個幹什麼呢？不過這個時候他是不能違揹她的願望的，於是他就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或者說還有些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張萌萌，最後他道歉道：“萌萌，我把你介紹給宇航的時候真沒想到是今天的這個狀況，我以為他和吳小清已經斷掉了，可沒想到他們心裡都還有對方，所以，如果你要生氣，就把怒氣都發在我身上吧！”
“他們剪不斷理還亂，所以我就只能成為炮灰了是吧？”張萌萌忽而苦笑，那表情和平時活潑嬌憨的她判若兩人。
杜浩然轉轉眼珠，想說出些話來安慰張萌萌，不過他很不幸地發現張萌萌的話實在總結的太精闢了，對吳小清和趙宇航這樣極品的一對，任何人介入都只能成為炮灰。
“不過或許那樣，才是真正的愛情吧？”張萌萌的眼睛望向窗外，流露出憧憬的色彩，她嘆了口氣，“我也想擁有這樣的愛情啊……下一次，但願不要只是當感情的看客了吧。”
杜浩然怔了一下，他看著張萌萌，她也正向他看來，然後淡淡地笑了笑，那一笑，神采斐然，他忽而想到一句話，每個女人都會因為一個男人的離去而成長，在他看來，張萌萌經歷過這段短暫而又荒謬的感情後，彷彿瞬間成熟了不少，那種清澈無物的美麗，因為散發著悠悠的傷感，而變得迷人了起來。
王哲浩也聽到了張萌萌的話，他看著這個小女孩兒，說道：“你很豁達。”
張萌萌站了起來，猶如一個真正的大人般，說道：“我是該慶幸吳小清及時地回來了吧？否則我一直跟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以後才會更加痛苦呢！我的大學辰光才剛開始。老闆，你說是吧？”
王哲浩和杜浩然對望一眼，他們本來是想開導和安慰張萌萌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好像是被張萌萌教育了，這丫頭的情商大概比他們想象得高許多，外表柔弱的人不代表內心的不強大，杜浩然打個哈哈道：“這樣看來，我們可以安心去參加畢業聚餐了？”
張萌萌俏皮地點點頭，“老闆，哲浩哥，你們快去吧！這可是屬於你們這群老人的夕陽紅聚會哦，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
杜浩然忍不住笑道：“本來想教育你這個丫頭，結果反而被你這個丫頭教育了，好了，我們走了，你自己好好待著。”
張萌萌眨眨眼睛，“放心吧，我才不是舊社會婦女，這個時候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的生活還精彩著呢，哪裡是趙宇航一個人破壞得了的。”
王哲浩回頭看了楊心陽一眼，楊心陽對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看著張萌萌的。
“那我們走了。”王哲浩走到楊心陽為人，雖然表面沉默，但內心溫柔細膩，有他看著張萌萌，他也放心些，而潛意識裡，他恐怕也想到楊心陽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女朋友，如果這個時機能撮合他和張萌萌，倒也是不錯的，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想到杜浩然擺的烏龍相親，就覺得這種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杜浩然和王哲浩走後，偌大一個三層就剩下了張萌萌和楊心陽。
楊心陽平素就不善言辭，現在面對著張萌萌，兩人大眼瞪小眼，也是沒什麼話好說，半晌，他遞了張餐巾紙給她。
“恩？”張萌萌有點納悶地看著他。
“楊心陽別過了頭，說道：“把剛才沒哭完的趁現在哭完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哭完？”張萌萌這麼說著，但眼淚卻還是滾落了下來。
“強顏歡笑還是真沒事了，區別還是很明顯的。”楊心陽淡淡地說道。
張萌萌就頹然地哭了。
楊心陽坐在她身邊，雖然還是那樣一言不發，可是卻讓張萌萌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或許在你寂寞時，在你受傷時，你就需要這樣一個默默陪伴的人吧，他可以不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戀人，甚至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你的祕密於他而言，毫無意義，可是他的存在，卻至少讓你不會這麼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