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三十五章驚心動魄

正文_第三十五章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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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五章驚心動魄

擔心李郡易捲土重來,凌天霽絲毫不敢停歇,帶著青鸞策馬狂奔了近三十里,直到前方有隱隱燈火浮現,方才鬆了口氣。

他打算去建康府。離約定之期還有五天,無論如何,要先趕去與母親義弟會合,屆時再做打算也不遲。

棲鳳鎮。

鎮子雖不大,卻因臨水,又是水陸重要交匯之地,是以格外繁榮。夜市喧囂而熱鬧,人流如織。

凌天霽將青鸞抱下馬,將她藏至角落,轉身去衣鋪買了兩套尋常衣物,此地夜裡河風甚大,怕她受寒,凌天霽又細心的為她尋了頂帷帽回來。

換罷,兩人搖身一變,哪裡再是被人追殺的苦命鴛鴦,不過是尋常可見的山野夫婦而已。

細細打量一番,自知瞧不出什麼破綻,凌天霽放才放心的去帶著青鸞去尋找酒館。

念及她身子不便又受了掌傷,凌天霽本欲在此鎮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青鸞卻擔心夜長夢多,執意離開此地。

凌天霽想她說的也在理,便買了些吃食,準備去渡口乘船離開。

待兩人匆匆來至渡口,卻傻了眼。河面雖泊了不少船隻,卻因深夜之故,船家都不願趕路。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南邊緩緩駛來一艘的小船,船頭兩側掛著圓圓的牡丹燈籠,煞是精緻。

小船在渡頭停穩後,不消片刻,便有兩個小廝模樣的少年抬了兩口硃紅描金的大木箱子搬至船艙,那體格健碩的艄公似是請示好船內客人後,便撩開袖子搖著擼,準備離去。

凌天霽忙快步上前喊道:“船家大哥,且慢!”

那艄公一愣,停下手中動作,一臉不解的望著他。

“請問大哥此去何處?”迎著獵獵河風,凌天霽急急問道。

“建康府。”艄公簡要答道。

凌天霽心中一喜,忙追問道:“我跟娘子正要回建康府探親,不知大哥可否捎上我們?”

那艄公面有難色道:“小相公,我的船今夜被包了,實在不行,你還是回鎮上歇息一晚,明日再前行吧!”

凌天霽滿心失望,牽著青鸞正欲往回走,船上一個清越的聲音適時飄來:“慢著!既然是順道,同行也無妨!”

兩人聽罷喜出望外,望向駛向岸邊的小船,只見視窗開啟一道縫,一張無比秀氣的臉探了出來,竟是位清秀儒雅的公子!

凌天霽只覺此人十分面熟,定睛一瞧,不由驚呼道:“是你?”

那清秀公子神祕一笑,做了噤聲的手勢,衝他招了招手。

那翩翩佳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沈沫霜!

凌天霽驚喜交加,沒想到在這裡竟會碰上她!便扶著青鸞匆匆邁上船。

船內燭火通明,小小的案桌上酒菜齊整,船尾則擺放著方才見到的紅木箱子。一襲男裝的沈沫霜正斜臥在坐榻,淺淺飲著酒,酒意微醺,眼波流轉,別有一番風情。

見兩人進來,沈沫霜抿脣一笑,衝凌天霽揚了揚酒壺,一派灑脫之態:“凌捕頭,好久不見!請坐!”

“多謝沈姑娘出手相救。”凌天霽衝她拱手道。

沈沫霜笑而不語,一雙黑若點漆的眸子狀似無意掃過他身後那個窈窕黑影。

她身上有種清冷的特質,雖未出聲半句,可週身散發出的冷冽,卻是如何都掩飾不了。

見她略帶好奇的打量著青鸞,凌天霽失笑道:“這位是拙荊……”說罷牽過青鸞冰涼的小手,將她安頓在坐榻。

“原來是嫂夫人!”沈沫霜大笑,端正坐姿,滿滿斟上兩杯美酒道:“他鄉遇故知,實乃幸事,這杯酒敬你夫婦二人。”

“多謝姑娘!”凌天霽正欲端杯,未料船身一晃,一股河風猛然竄入船艙。青鸞只覺溼腥之氣倏然入喉,胃中不由一陣翻騰,不覺間乾嘔出聲。

凌天霽見狀緊張不已,急急替她取下帷帽,口中關切連連:“映月?你沒事吧?”

強忍胸腔那股翻江倒海的酸意,青鸞無力的搖了搖。

這一幕被對面的沈沫霜看了個分明,醉意朦朧的美眸在帷帽摘下的瞬間倏地睜圓,原來是她!

姣好的面容,寒冰似的眼神,分明就是上次挾持小王爺的女刺客!

儘管不知她的來歷,但那日趙璟之明顯的袒護卻令沈沫霜記憶猶新。可眼下她又為何成了凌天霽的妻子?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糾葛?

從那個女人的神色看來,她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沈沫霜狀似不經意道:“夫人受傷了?……”

見是瞞她不過,凌天霽小心翼翼的攬過青鸞,頷首道:“實不相瞞,我們夫妻來此途中確實遭遇伏擊……”

果然如此。

沈沫霜秀眉輕挑,飲盡杯中慘酒。不著痕跡的掃向青鸞無意間輕覆的小腹,眼神一僵,脫口道:“夫人有喜了?”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凌天霽坦然道:“是的。”

沈沫霜眸色深了深,面上表情有些複雜。半響,她驟然起身道:“既然嫂夫人身體不適,凌捕頭就安心照顧她吧。”

說罷,略晃著身子,踏著蒼茫月色,翩然出了船艙。

船門一開啟,河風驟然而至,那股翻騰之感再次在青鸞的體內肆虐,她急急推開凌天霽,伏在視窗大吐特吐了起來。

凌天霽心疼不已,輕輕順著她單薄的脊背,在一側寬慰著。

當胃裡再無東西可吐時,青鸞慘白著一張臉有

氣無力的頹然倒在凌天霽的懷裡。

凌天霽滿眼盡是疼惜,暗責自己不能代受其苦,為她遞上熱茶,漱罷口,將她輕輕擁至懷裡。

“好些了麼?”輕撫著她黑如錦緞的秀髮,凌天霽在她耳畔輕鬆道。

青鸞此時已是虛弱不堪,疲乏的眨了眨眼,算是作答。

此番出來險象環生,能像眼下這般稍作調息,已是大幸。凌天霽心中感慨萬千,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青鸞在自己身邊,他們心意相知,生死與共。光是這一點,足以令他精神振奮,所向披靡。

輕輕吻上她輕顫的睫毛,凌天霽喃喃道:“映月,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男人的擔當和責任,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讓我第一次深諳“問時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真諦。

他在心裡默唸。

青鸞被他感染,眸子裡也是一片溼意,無聲的環住了他的腰際。

凌天霽面上剛毅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他淺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輕輕展開,一枚做工精巧的木簪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這支海棠映月,是我為你親手為你做的,很適合你。”凌天霽衝她掀脣一笑,眉目裡滿是柔情。

說罷,在青鸞一臉驚訝的神色中,他輕手為她挽好秀髮,別上髮簪。風一吹,那簪首下的流蘇輕輕搖晃,配上她素麗的面容,更顯嬌美。

凌天霽細細端詳了片刻,見她一臉嬌羞的模樣,再一次心滿意足的擁她入懷。

寒意深深,沈沫霜負手立於船首,衣袂飄飛,在微涼的月下,更顯寂寥。

河風早已拂散酒意,悄然回首,瞥見互訴衷腸兩人,心中更覺酸澀。不由從袖中取出玉笛,放在脣間,就著嘩啦啦的水聲,輕輕吹奏起來。

笛聲訴情,悠遠而纏綿,哀怨而悲切,在寂靜的夜裡,迂迴飄蕩,令人動容。

念及趙璟之,回想起上次臨別時那一幕,沈沫霜就心碎不已。從他清冷的眼神中,她不光看到了疏離,還察覺到了隱隱的憤然和厭惡。

聰明的沈沫霜料到他肯定是什麼地方誤會了自己,可他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決絕的轉身離開。

這讓眾星捧月般的沈沫霜受挫不已,四年,整整四年的苦候,四年的痴戀,卻始終換不到他的一絲柔情,一點回應。

如今她已不奢求與他共度餘生,她只求他能跟以前一樣,一臉溫潤的看著自己,一派溫和的跟自己說話。

她只求回到從前,只求他別那麼冰冷的對自己。

他回建康那日,她並不知曉,甚至不曾與他話別。

聽聞趙老夫人雖是深居王府的女流之輩,性格卻頗為豪爽大氣,最喜美酒,過幾日便是她的壽辰,今日她特意放下館中生意,決定隻身前往,只為將自己親手釀製的“清菊釀“送至他手中。

戀以至此,算是到極致了罷?

思緒飄忽間,彷彿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冬夜,也是在船上,她與他的初識。

心中更是一陣酸楚。

輕闔美目,一行清亮的淚水輕輕滑落至指尖。

“笛聲如此悵然所失,那位姑娘定有心事……”青鸞頭枕著凌天霽的膝蓋,澀澀道。

她愈來愈小女人的語氣令凌天霽憐愛不已。

他緊了緊擁抱,在她面上輕輕一啄,正色道:“所以我們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不留下一絲遺憾……映月,等見到母親,我們就歸隱田園,在一處桃源清幽之地成親生子,過屬於我們的日子……可好?”

“嗯。”青鸞粉頰通紅,一臉嬌羞。

凌天霽高興的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龐,正欲偷香一口,熟料船身輕輕一晃,艙外笛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外間傳來沈沫霜的嬌喝:“是誰?!”

凌天霽青鸞聞言一震,兩人默契對視一眼,心知有異,忙熄滅燭火,附在船艙內壁。

“啊!”的一聲慘叫猛然傳來,緊接著“噗通”一聲,船身再度晃了晃,似是有人落水聲音傳來。

不好!艄公遇害了!

凌天霽聞聲帶著青鸞急急掠了出去。

“轟雷”一聲巨響傳來,船身四周驚起兩丈水柱,十來個黑衣蒙面的漢子已破水而出,手持利刃,似一隻只怪鳥般向三人襲來。

“嘩啦”一聲,只見船首的沈沫霜已長劍出鞘,身形疾縱,與暗處之人纏鬥在了一起。

“映月,你小心!”凌天霽急喝一聲,見狀也撲了上去。

青鸞冷冷的望著越來越近的黑影,身形略翻,衣袖一揮,袖中寒光點點,盡數向幾人射去。

然而來人似乎深諳暗器之道,竟生生躲過她的襲擊,青鸞秀眉微蹙,眼中殺意漸濃,她強忍胸口疼痛,手持短刃,急急向為首那名黑衣漢子刺去。

匕首削鐵如泥,吹髮可斷,在月下散發著森然的光。

只聽得“嗤”的一聲布帛劃裂的聲音清晰傳來,那名漢子似沒料到青鸞身影如此悄無聲息,出手如此之快,竟然穿透了他的手臂。

他吃痛怒吼一聲,一掌重重向她揮來。

一側纏鬥不休的凌天霽見狀,心裡一緊,身形快似閃電,凌空一腳,重重向他踢去。

趁為首那黑衣人慘呼的同時,大手一探,攬過青鸞的腰肢,一個翻身,輕輕落在船頂。

舉目一瞧,沈沫霜身形靈活,身手敏捷似一直低空盤旋的河燕般,周旋在眾人當中

,挽起劍花朵朵,如一張張細密的劍網般,鋪天蓋地向幾人襲去。

“你去船尾躲著,我去幫沈姑娘!”凌天霽沉聲低囑道。

李郡易那一掌讓青鸞受了嚴重內傷,怕氣血逆轉,目下不宜運功。青鸞深知自己身體的狀況,情急之下只得答應。

“那你小心!”她說罷翻下船頂,趁著夜色藏身在船尾。

凌天霽放下心來,轉身加入了沈沫霜的打鬥中。

這十來個黑衣人武功路數各不相同,手中的武器也完全不一樣,卻都個個身手不俗,他們行動統一目標十分明確,越過沈沫霜,徑自向船尾掠來。

“找死!”沈沫霜長劍一揮,緊緊追著,氣咻咻罵道。

言畢又急急撲了上去、

船兒顫巍巍的在水面打著旋兒,激起嘩嘩水聲。

沈沫霜幾個來回間,已巧落在幾人面前。

長劍唰唰兩聲,她再一次與幾人纏鬥在一起。凌天霽也大喝一聲,手持佩刀,緊緊撲了上去。

十幾招下來,凌天霽和沈沫霜已將幾人逼得節節後退。

“你們是何人?!”沈沫霜嬌斥道。

那幾人無動於衷,埋頭應招。

沈沫霜不滿的秀眉一挑,扭頭對凌天霽道:“這幾個人交給我,你去保護尊夫人吧!”

凌天霽見她尚能應付,便扭身向船身縱去。

“映月!映月!”凌天霽低喚了好幾聲,艙內漆黑一片,卻並無青鸞的影子。凌天霽心裡暗急,正欲出去,熟料腳下一絆,險些摔倒,湊近一看,嚇得血液倒流,地上伏著的人影,早已昏了過去,正是尋了很久的青鸞。

他驚呼一聲,正欲將她抱起,一柄刀鋒悄然而至,夾帶著絲絲殺氣,猛然穿過船壁,向他刺來。

凌天霽目光凌厲,猛然掉頭一把死死捏住了刀尖。

只覺左手掌心一陣刺痛猛然襲來,頃刻間,粘膩的鮮血蜿蜒留下。

船艙內頓時瀰漫著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凌天霽劍眉緊擰,一聲暴喝,用盡全力控住刀刃,右手摸到尖尖的燭臺,重重向來人的腦袋襲去。

只聽得一聲哀嚎後,那人突然受襲,“嘩啦”一聲掉入水中。

凌天霽咬牙,奪過卡在船壁的大刀,就著月色伸手一瞧,掌心赫然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不停翻湧而出。

他撕下衣襟一角,胡亂纏了一圈。忙不迭的抄起青鸞的身子,向船首掠去。

剛剛落下身子,忽覺腳下一陣溼意傳來,垂首一瞧,船底竟被人鑿了個大洞,河水“咕嚕咕嚕”

直往上冒,不一會船身已漸漸往下沉去。

凌天霽忙向在船頂鬥做一團的沈沫霜喊道:“沈姑娘,船漏水了,你要小心!”

舉目四望,船早以行至河中央,離兩岸相距甚遠,眼下情況緊急,唯有跳水了!

游到對岸他倒不怕,就是不知映月能否撐得住?

就在他遲疑的瞬間,只聽得沈沫霜一聲痛呼,緊接著整個身子直直落了下來。

沈沫霜受傷了!

凌天霽心裡一緊,眼瞅著她從高高的船頂墜落就要落入水裡,情急之下解開腰帶,向她急急捲去。

腰帶緊緊裹住她輕盈的腰身,凌天霽竭力一拉,硬生生將她扯到了船上。

“沈姑娘,沈姑娘!”凌天霽忙俯身喚道。

之間方才還精神煥發的沈沫霜此事面色有些慘白,嘴脣烏黑,似是受了暗襲。

“箭、箭上有……毒……”她哆哆嗦嗦剛說出幾個字,只頭頂聽得“簌簌”幾聲箭聲傳來,凌天霽見勢不妙,就地一個翻滾,忙將兩人扯進船艙。

“篤篤“幾聲,箭羽落在船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感受到船身正漸漸往下沉,凌天霽的心的跟著往下沉,如今只有棄船跳水方可保命了!

沒料到今夜如此凶險,次次逼他如絕境!

他閉目長嘆一聲,正要攜兩女跳水,忽覺船身再度搖晃不止,頭頂驀地傳來一陣打鬥聲和慘叫聲。

他有些狐疑探出頭,只見月色下,一位銀色衣袍的老者,鬚髮飄然,出手迅猛,招招有力襲向餘下的五名黑衣人。

不消片刻,耳畔慘叫聲不絕於耳,那幾人已陸續落水,船頂已恢復了安靜。

凌天霽心內萬分感激,見河水已漫至腰際,忙將青鸞和沈沫霜扶出船艙。

“丫頭?!”銀袍老者忽然面色有些激動,大喝一聲翩然而至。

“她受傷了?”他怪眼一番,語氣很是不耐。

“是。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凌天霽衝他拱手道。

“船都要沉了,還弄那些虛禮做什麼!咦,這裡還有個受傷的丫頭?!”老頭有些驚訝。

“先不要說了,去我船上罷!”他抄起青鸞,急急向不遠處的小船掠去。

凌天霽微愣,扶起沈沫霜急急喚道:“沈姑娘,沈姑娘,你醒醒!”

沈沫霜呻吟一聲,緩緩半睜雙目,眼神有些渙散,口中低低囈語道:“凌……凌捕頭,若,若是我死了,煩請,煩請轉告瑢郡王,沫霜從未背叛於王爺……”

話未說完,便痛哼一聲,沉沉闔上雙目。

凌天霽只覺衣袖溼得厲害,抬手一瞧,竟全是鮮血!心中大駭,忙不迭的抄起她,向老者的小船掠去。

漿動水響,小船急急往前方駛去。河面嫋嫋升起團團河霧,瞬間將一切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