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殘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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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殘缺的心
蘇墨卿接過信紙,通讀了一番,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胡侯爺,恭喜了。”
胡侯爺倒是瞪著一雙懵懵懂懂的眼:“敢問蘇公子,何喜之有?”
“這封信我想應該便是二麻子的告密信,”蘇墨卿翻過信箋,指著背面的一隻黑腳信天翁,“二麻子崇尚的便是這黑腳信天翁,但凡是經他之手的信箋都會有這麼一隻。況且,之前王程的手下洗劫了他的船隻,我想,他這麼做,應該是想要藉助我們的手,除去王程。”
“這個二麻子委實狡猾。”胡侯爺拍了一下桌子,茶碟只是微微地震動了一下,然而他那一張胖乎乎的臉卻疼得團成了一團,嘴巴不住地哈氣。
“蘇兄又如何能判斷二麻子送來這封信的目的是想要借我們的刀來殺王程,而不是假意向我們示好,然後再請君入甕,最後和王程聯手將我們一網打盡?畢竟,他也是海盜,但凡王程被折了實力,朝廷下一個目標便是攻打他。”鳳水問向來不喜歡蘇墨卿,自從他成為太子心腹的那一刻起,他便自覺地將他歸於敵對的位置上,最初的時候,還想著要如何將他從那個笨頭笨腦,只知道煉藥的太子手中搶過,成為自己的謀士,畢竟,從琅玕谷中出來入了朝堂的人,屈指可數,然而,他所有的示好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無回,蘇墨卿每一次都對著自己裝傻充愣,完完全全沒有為自己效力的意向。以至於到後來,他完全放棄了要把這個琅玕谷引以為豪的弟子收入麾下的念頭,心頭卻是積攢了一股子說不出的怨氣,但凡他說什麼,自己總是要質疑一番的,更何況,就憑這麼畫著一隻黑腳信天翁的信,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
“二麻子和王程向來是面和心不合,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片海域上自然也容不得兩個可以說是旗鼓相當的海盜頭子,二麻子和王程早已相看兩生厭了,只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罷了,畢竟,在這種有朝廷軍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一旦動手,誰都得不了什麼好處,只能面臨被朝廷一網打盡的局面,所以,他們自然是按兵不動的,然而,錯就錯在,王程手下的犬戎族不長眼,竟然敢洗劫二麻子的船隊。二麻子心中早已對王程有一肚子的意見,這一次他又撞到了槍口之上,雖說是犬戎族劫的,但是二麻子因為對王程的不滿,自然便將這一樁事扣到王程的頭上,恰好,王程此時又想要攻打朝廷軍,所以,我猜二麻子索性就借刀殺人,提供了這個線索,好叫我們提前做準備,畢竟,在那幫海盜眼中,我們的軍隊還是很薄弱的,”蘇墨卿頓了頓,“對於二麻子而言,最好我們和王程手底下的那幫海盜旗鼓相當,這樣,不管是哪一方勝利了,都被虐的只剩下一層皮毛了,這樣,才好叫他儲存實力,出其不意地攻擊勝利的一方,將那一層皮毛啃噬完了,他便是永枕無憂了。然而,對於我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畢竟有了這個計劃、路線和佈局,我們便能早早制定計劃,請君入甕,到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高見,高見啊!”胡侯爺那張鼓鼓的臉早已看不出眼珠子,聽了這麼長的分析之後,腦子早已是被扮成了一團漿糊,但是,蘇墨卿連日的所做所謂,使得他深深地認為,蘇墨卿這麼一大段分析,必定是及其精闢的,於是只顧著一個勁兒地誇獎。
鳳水問從蘇墨卿手中接過信箋:“沒有想到這個王程對於行軍打仗倒是很有一套,難怪可以叱吒大海這麼多年,”鳳水問頗有些佩服,“第一階段,竟然是同時攻打防備森嚴的凌江城和繆鮮城,以擾亂視角,然後,等到我們手忙腳亂的時候,再集中兵力攻打扶箕城,倒是一個妙人兒。”
“唉,只可惜再如何妙,我們扶箕城有兩位蘇公子坐鎮,也不怕他出么蛾子。”胡侯爺的臉上笑開了一朵花。
蘇墨卿只是曲起一根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案几,鳳水問則是想著那尊被供奉在藥王殿中的塑像是不是真的就是對比著素素而摶的。一時之間,室內的三個人心思各異。
素素就著墨汁在一張小字條中細心地寫著,然後隨手拿過一支珠釵,掰開釵頭的珠子,然後將紙條封入珠釵之中,再放入過會兒便要送走的那一堆頭飾之中。
每隔七日,楊翠翠便會要求頭飾鋪子的王掌櫃送些釵子或者翠翹過去,而素素與她約定,會將小紙條混在內裡,只要她掰開這珠釵頭花便可,她們兩個在暗地裡便是這般交流的,這麼多日子過去了,王程倒是也沒有發現什麼。
楊翠翠在明裡並不插手王程的事,而且對著他也是冰冷如霜的樣子,該是如何嘲諷便如何嘲諷,卻也開口問他要些東西,譬如,王記的頭飾,王程聽了,好不容易楊翠翠願意開口,自然是百依百順的,再說,他派人去探聽了,這王掌櫃是一個做生意的老實人,送來的頭飾也是一一檢測過,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便放心地過了,只要翠翠喜歡便好,價錢什麼的只多不少,就這樣檢查了幾次,後來只要看到王記的掌櫃來,那些守門的海盜們都懶得檢查了,直接放行。
“白姑娘,時候快到了,我就要去送珠釵了。”王掌櫃候在外頭,語氣謙卑。他是一個生意人,自然是隻做與生意相關的事,放著這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自然是樂呵呵地接過來,再說,能賺雙份的銀子,何樂而不為?至於裡頭的這位姑娘,在做些什麼或者是做過什麼,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只有這般的聰明的人,才能在這亂世保全性命並且賺個缽滿盆滿的,而且這位白姑娘是被百姓們供奉在藥王殿中的觀世音娘娘,救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那塑像還有他的一份香油錢,雖然看著她和海盜頭子的夫人暗中傳遞著一些東西,但是卻懂得什麼該問,什麼該爛在肚子裡,這輩子都不能向第二個人吐出。
“王掌櫃,有勞你了。”一個丫鬟拿著一支珠釵出來,這一次是彩色蝴蝶琉璃流蘇步搖,蝶翼欲展,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色澤,王掌櫃只覺得自己眼前幻出了一道七色彩虹。
楊翠翠偏愛蝴蝶,是以素素每每混在王掌櫃送的珠釵中的總有一支盤踞著蝴蝶的步搖或者是簪子,這樣,楊翠翠挑選的時候也能方便些,掃過一眼,便能知曉哪一支簪子裡才是藏著乾坤。只是苦了自己,時常要想著要換著花樣,這些日子以來,感覺自己都可以做一個簪子設計師了,以後靠著這個混口飯吃也綽綽有餘。
“這是應該的。”王掌櫃雙手接過彩色蝴蝶琉璃流蘇步搖,朝著朱漆的門板彎了腰掬了個躬,便退了開去。
素素坐在寬大的檀香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燦爛千陽,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王程雖然算不得什麼英雄,但是也被楊翠翠化成了繞指柔,只是不知道他得知真相後,會是一副怎麼樣的嘴臉,氣急敗壞,悔不當初?還是一往情深,過往不究?
只可惜,這一齣戲的名字叫做郎有情妾無意。
美人溫柔鄉,是這個世界上及其致命的毒藥,稍微沾染上一點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只可惜,王程愛上的,是一個早已把自己的心給了另一個男人的女子,不然,以他哄女人的手段,不要說是一個楊翠翠,就算是一百個楊翠翠,一千個楊翠翠都不在話下。
胡侯爺見著事情已經問清楚了,心中便暢快了不少,一個勁兒想要和兩位蘇公子月下對酌一番,唐漠風自然是擺好了酒席,只等著胡侯爺的一句話。
在這扶箕城中,胡侯爺最大,蘇墨卿和鳳水問自然也不好找些藉口推辭。於是幾個男人便坐了下來,圍坐在一塊兒,談著卻是如何啖了那一幫海盜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一雪前恥。
這一頓飯,鳳水問吃得頗為心神不寧,雖然素素並未坐在桌子上,和他們一道吃飯,然而,他的神思卻是老往她身上跑。在這個和樂融融的餐桌之上,只有他一個人是來自異世的魂靈,佔據著他人的殼子,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心智堅定些,咬咬牙,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挺著,而不是接過溫氏遞過來的那根橄欖枝,生活會不會是另外一番景象?那樣,至少素素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就像唐漠風一家,有年狸這般可愛的兒子?
只可惜,這個世上,最為虛幻的詞語便是“如果”,他沒有和素素在一起,而是雙雙來到了這裡,素素和他竭力地保持著陌路,就像當初她對著他說的那般,他們兩個人終將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連著做朋友的可能都沒有。
想到這裡,鳳水問的心便生生地疼了一番,好似在不住地**著。
圓桌上每一個人都帶著笑容,他慢慢地掃視而過,唐漠風和胡侯爺笑得開懷,唐年狸則是裂開嘴巴,露出牙齒,就連著蘇墨卿也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只有自己心如刀割。
鳳水問按了按心臟,悲哀且欣喜的發現,失去了素素之後,他便失去了高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