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熊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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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熊兵團
素素第一次感到了無邊的快樂,於是整日和蘇墨卿窩在小室中,研磨著藥方,藥廬中盡是氤氳綿長的藥味。
“遇裡給我的醫術中記載著:五疫之至,皆向染易,無問大小,病狀相似,正氣存內,邪不可幹,避其毒氣。但凡節氣不和,遇上寒暑乖候,或著暴風疾雨,或者霧露不散,百姓便會患上疾疫。不管男女老幼,都會患上這如鬼厲之氣的瘟疫,而且傳播速度極快,但凡家中有一人沾染上了,幾乎全家人都會被傳染。”
素素手中執著一柄蒲扇,坐在藥罐子旁邊,一下一下專心地扇著,手邊是一卷遇裡給的醫書。
“以前總覺得中藥苦澀難喝,有些藥引千奇百怪,比如人血饅頭,千年牆頭草,萬年瓦上霜,蒼蠅腸子十八丈,半虛空中老鴉屁,真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然而,到現在才明白了它的博大精深,什麼時候該用文火,什麼時候又該用武火,一點都不能搞錯,墨卿,你看,單單光是煎藥一事,便蘊含著一門極大的學問。”
蘇墨卿看著她一雙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頗有些心疼:“素素,為了煉製藥,你都三天三夜沒有閤眼,這煎藥的事,便交給我吧。”
“咳,這有什麼,不過是三天沒有怎麼睡,我少睡一會兒,便能早些熬製好藥,也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比起那一條條無辜的生命,並不算什麼。墨卿,你也是三天未曾閤眼,你的身子骨弱,還是快些去歇歇吧”
“素素,我不過只曾經中了毒,你卻把我弄得像是個藥罐子似的,”蘇墨卿略略苦笑了一下,“我現在的身子很好。”
爐子中幽蘭色的火苗舔舐著大肚藥罐子,素素想,終於,今天,我可以消弭自己先前所造下的業障了。這一刻,素素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倦意,滿滿的都是喜悅。
漸漸的,扶箕城中的百姓病懨懨的樣子便不見了,所有人都擺脫了蝕人心骨的瘟疫,家家升起了炊煙,柴院子中的狗吠也多了起來,一聲高過一聲,原本死寂一片的街道出現了行人,唐家也因此被踏破了門檻,大家都想要見一見助他們度過難關的大恩人。素素卻是指點著唐漠風為他們兩人接受好意,自己和蘇墨卿並不出面。
然而,沒有過幾天,剛剛將百姓從瘟疫的手中奪出,扶箕城還沒有平靜上幾天,戎犬族卻是來侵襲了,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而原本應該保衛邊疆計程車兵在面對人數遠遠少於己方的戎犬族卻是自動地亂了陣腳,搶先丟棄手中的重物,一個勁兒地扭身便跑,當小廝慌張跑到府邸中帶來這個訊息時,蘇墨卿和素素不可置信地相視了一眼,終於明白為何西北之地的戎犬族會如此地明目張膽,原來並不是敵人太強悍,而是己方太過於膿包,堂堂的正規軍竟然連著這麼一點的勇氣都沒有,跑路跑地比兔子還要快,還讓他們如何來保家衛國?
唐漠風聽到了這個訊息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對於唐家老少而言,早已習以為常,婦人們有條不紊地將一些金銀細軟收拾好了,然後被在身上,頗有紀律地站在唐漠風身後。
“蘇公子,白姑娘,此刻犬戎族來犯,我們最好還是一道去地洞裡避一避,待他們走了之後再出來,只是要委屈二位了。”
素素和蘇墨卿相互對視了一眼。
“唐老爺,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收留,我倒是想要看一看這犬戎族到底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長著三隻眼睛,我=堂堂紫虯國這麼多計程車兵,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異族都抵擋不了,反而被逼得抱頭鼠竄。”
蘇墨卿邁開步子,往唐府的大門走去,素素自然是跟在他的後頭,一點猶疑之色也無,和他一同跨出了大門,走在兵荒馬亂的街頭,蘇墨卿伸手抓住了一個正急衝衝地跑著的壯漢:“這位壯士,請問哪裡有高地?”然而壯年卻是連連擼去蘇墨卿的手,神色慌張地繼續跑著。
“蘇公子,請跟我來。”唐年狸不知道何時竟然掙脫開他孃親的手,跑到蘇墨卿身側,胸脯不住地起伏著,臉上是一片緋紅,他氣息頗為不穩地開口說道。
“年狸,休得胡來!”唐夫人急忙忙地趕出來,想要將兒子拉回到安全的地方,滿頭大汗,心中卻是異常焦急。
“孃親,現下戎犬族橫行,我身為紫虯國的七尺昂藏男兒不保家衛國,卻如同小丑般躲到地洞中,兒子為自己的貪生怕死感到羞愧!我唐年狸鐵骨錚錚,絕不做縮頭烏龜。”他拍著自己的胸膛,一番話倒是講得頗有氣勢。
一同趕來的唐漠風和唐夫人訕訕地對視了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反駁,麵皮漲紫,忽然,唐漠風走過來,拍拍兒子的肩膀:“不愧是唐氏的後人,沒有辱沒了先人,既然年狸都這般說,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躲躲藏藏了,來人,取我的劍來,若是今日有戎犬族敢踏入我唐府,必叫他有來無回!”
一眾人站在唐府門口,看著街上豪情壯志的唐氏父子,也受了影響,紛紛拿出可以用的鐵器,守衛著自己腳下的土地。
唐年狸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便提腳跑了:“蘇公子,跟我來,我知道高地在哪裡!”
唐夫人努諾了一下嘴巴,看著身邊的丈夫,終究還是作罷,臉上卻是愁雲密佈的,手緊緊地抓著一角衣裾。
素素轉過頭伏在唐夫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放心。”便跟在了他們後頭順著街道跑著,使出了全力才不至於跟丟,蘇墨卿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瞬間,便覺得輕鬆了不少,素素朝著他感激地笑了笑。
他們三個人逆著人潮而跑,彷如在逆水中行著舟子。
站在高地之上,蘇墨卿烏墨色的眼眸中翻滾著朵朵烏雲,神色昏暗,一張麵皮繃得緊緊的,手指一分一分地收束,青筋撣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人數眾多計程車兵竟然四下潰散,而不過是百人的戎犬族竟然揮舞著大刀肆無忌憚地追趕在士兵的身後,臉上滿是凶殘之色。
“塵,弓箭!”蘇墨卿伸出手,攤開放在虛空,這時,不知道神出鬼沒的塵從哪裡鑽出來,竟然恭恭敬敬地呈上了弓與鵰翎箭,然後肅穆地垂手站立在一邊。
搭箭、拉弓、發射,不過是一瞬間,黑色的羽簇如鬼魅般沒入戎犬族頭子的身子中,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便去往了彼岸,如塔一般健碩的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濺起一團黃土,沙粒揚起,一顆一顆墜落下來,蘇墨卿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入了箭筒之中,抽出第二支鵰翎箭,拉滿了弓弦,羽簇發出一道凌厲的風聲,下一秒便穿過另一個戎犬族之人的腦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仍就保持著舉刀而砍的姿勢,然而卻是還沒來得及砍下去,便倒在了地上,再一次濺起一捧黃沙。
所有的戎犬族停止了追擊,抓著手中白慘慘的刀子,快速地划著,刀影籠罩了全身。
蘇墨卿再一次捻弓搭箭,拉出一個滿月,箭尖指著一點,素素知道,只肖這一箭奪了某一個戎犬族之人的命,那麼他們的心理防線必定被打擊地一絲不剩,剩下的只有崩潰的情緒,這一戰,將不戰而勝。
蘇墨卿將箭尖移了移,閉上左眼,放手,鵰翎箭如同索命的繩索,似長了眼睛一般鑽入了綿密的刀影之中,一個人再一次倒地不起,身上流出一片烏黑的血澤,沾染在了黃沙之中。
戎犬族們也顧不得搶劫了,一個個撒開腳丫子只顧著往回跑,士兵們看到這一副景象,連忙拔刀趕在他們身後,蘇墨卿嘴角露出一絲笑紋,有他開得這個好彩頭,想來必會勝利吧?唐年狸崇敬地看著他,眼神毫不掩飾。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群士兵只是象徵性地吶喊了幾聲,追了一段路程後,竟收了兵刃,素素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唐年狸倒是習以為常地道出了緣由:“這是扶箕城中最為常見的場面,對於這幫兵油子而言,只肖將戎犬族趕得遠些便好了,犯不著拼了自己的命,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混碗飯吃,但凡與敵人相接在五十步之內,若是他們認為打不過敵人,必然會全軍撤退,連著口號也不用喊。”
“難怪扶箕城現如今淪落到了談戎犬族色變的地步,原來是本該保家衛國計程車兵竟然成了只會投機取巧的飯桶,”素素看著底下猶自揮舞著雙臂,為己方打退了戎犬族而雀躍不已計程車兵們,“我向來只聽說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沒有想到現今倒是長了眼界,原來真正的熊兵集團竟是這般的。”
蘇墨卿也頗為無奈地看著猶自歡樂慶祝計程車兵們:“若是想要擊退戎犬族,必須要練兵!”他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唐年狸見狀,馬上自告奮勇地幫他背,蘇墨卿拗不過他,只得任由他去,塵倒是不見了蹤影。
管轄西北之地的胡侯爺早已等在了唐府中,他焦急地在花廳中來來回回地走著,時不時地朝著門口瞟上幾眼,當蘇墨卿一行三人回到唐府時,胡侯爺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折斷了。
唐夫人看見自己的兒子毫髮無損地回到了家,眼中的淚水瞬間滾落在外,一個勁地抱著唐年狸嘴裡直直地喊著“上蒼保佑,上蒼保佑!”
唐漠風一看這個樣子,不滿地哼了一聲:“慈母多敗兒!”眼眶卻是微微地紅了,他僵著腦袋轉過身去。
胡侯爺撩起下襬,向蘇墨卿跪下:“懇請蘇公子救一救扶箕城!”
“侯爺,使不得。”蘇墨卿連忙伸出手扶住胡侯爺。
“蘇公子,扶箕城乃是西北之地的咽喉,若是被戎犬族攻陷了,其後果不堪設想。”
素素在腦海中勾勒了一番紫虯國的版圖,西北之地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隔著一片漣海,便是戎犬族的故鄉——桑元國,而這扶箕城雖然小,卻是防守的重中之重,若是被戎犬族攻克下了,便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西北之地如無人之境,任君**。
好在戎犬族的人數並不多,他們也只是實行遊擊戰術,搶了自己所需要的物資便走,只是苦了扶箕城的百姓,天天生活地膽戰心驚,連著睡覺都是不安穩的,生怕戎犬族突然發動襲擊。
送走了胡侯爺,蘇墨卿蹙著眉間坐在花廳之中,手邊擱著一盞還在冒著熱氣的羅漢沉香。
素素端了一碟子水晶糕擱在他手邊:“墨卿,今天晚飯你都沒怎麼吃,可是想出了什麼法子?”
“為今之計,只有重新練兵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練兵?這倒是一個好法子,只是練什麼兵?難道是那一幫兵油子?”素素捻起碟子中的水晶糕,“墨卿,你看,這糕晶瑩透亮,色白潤滑,糯軟耐嚼,食之甘美,製作過程自然也是相對地繁瑣,首先,需將糯米洗淨,用涼水浸泡後,連米和水一起磨成稀糊狀,裝入布袋吊幹水分;把糯米麵倒在屜布上,用旺火蒸一炷香後取出;將糯米麵放在案板上,加入糖桂花、白糖,墊著屜布反覆按揉;待白糖全部溶化揉勻,攤在抹花生油的盤裡,放入填著冰塊的盒子中鎮涼成水晶糕,最後還需將金糕、青梅切成丁,撒在水晶糕塊上,一道道工序繁瑣,只要其中有一個小瑕疵出現,這個水晶糕便會變味或者是做不出這晶瑩透亮,色白潤滑的樣子,做一塊水晶糕便需如此,更何況早已成了型的兵油子?”
蘇墨卿仔細看著素素手中的糕點,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點點頭:“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西北,豈無材勇!素素,我相信,一定能夠找到真正的軍隊。”
“這個是自然。”素素搜刮了一番肚腸,記得早年間她看的《明朝那些事兒》中寫到戚繼光,也曾經看到過類似的場景,後來,戚家軍成了一個時代的傳奇,記載入了史冊。
只是究竟怎樣才能操練出如戚家軍一般勇猛的軍隊呢?又有誰能如他這般幸運,竟然在快要絕望的時候,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義烏兵,從此書寫上關於自己的傳奇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