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26 藍顏禍水

026 藍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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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藍顏禍水

北梁與姑墨邊境相接,出了幽明州往西北方向走,穿過一處峽谷就能到姑墨境內。

姑墨是四國中最小的國家,只有十二座城池,定都南城。

這些不需要吳旗向上官爾介紹,她都能背的一清二楚。

出了幽明州境地,上官爾就與季熙年同坐馬車內。

每次吳旗都硬著頭皮鑽進馬車,頂著季熙年犀利的目光與上官爾說話。

那感覺就像他要搶上官爾似的。

吳旗委屈地把身子縮成一團,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ads;。

上官爾忍不住好笑道:“吳旗,你就給我講講姑墨的事吧,省得你每日提心吊膽。”

這正和吳旗的本意。

他偷偷看了一眼季熙年,見他半躺著假寐,緩緩道來。

說起過當年姑墨皇能登基稱帝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上面的幾個哥哥鬥得你死我活,他也不會撿漏被先皇臨終受命。

可即便這樣底下的臣子依舊蠢蠢欲動,誰知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校尉大將軍帶兵鎮壓了所有暴亂賊子,這才穩定了朝堂事態。

姑墨皇帝為了感激那位校尉,迎娶了他的女兒封為皇后。

此後多年,皇帝后宮也只有皇后一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雲青瑤如此受寵的願意,她沒有兄弟姐妹覬覦自己的太子之位。

可這也是謊言的開始。

當年皇后多弱體病,好不容易產下嬰兒,見到是個女子卻對外宣稱是個兒子。

至今也沒人知道皇后到底是為何要這麼做。

雲青瑤被皇后悉心教養,自她滿一歲時就被封為太子,等到十二歲就親自監國。

也正是那一年發生了很多變故。

皇帝讓雲青瑤監國後就沉迷長生之術,每日煉丹打坐不問世事。

皇后雖然把雲青瑤教養的很好,甚至她小小年紀就有治國之才,可在一次宴席上雲青瑤遇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劫。

說到這,吳旗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上官爾瞥了一眼見季熙年身形不動,她才緩緩一開目光盯著吳旗打量。

在吳旗說起雲青瑤時,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那是說起童年趣事的欣喜。

若不是知道吳旗在殺雲青瑤時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上官爾都要以為吳旗對雲青瑤有情愫。

上官爾不問,給吳旗整理心緒的時間。

好半晌,吳旗才收起情緒繼續道:“雲青瑤遇到了她一生都在追尋卻永遠也不得的唯一摯愛。”

上官爾挑眉,但還是不問。

“鳳青羽是忠義侯的長子,當年姑墨建國正是忠義侯的祖先支援,所以世襲罔顧的功勳之家,雲青瑤在宮宴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沉淪了,可鳳青羽的目光只在另外一個女子身上,在那時候雲青瑤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同來。”

吳旗陷入回憶,記得雲青瑤是如何的瘋狂,就當著鳳青羽的面把那名少女活生生的剮了。

從那日後姑墨太子瘋狂的弒殺之名就此傳開,而整個姑墨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太子喜歡一個男人。

當夜雲青瑤去了後宮與悉心照顧她的皇后大鬧了一場,自此皇后病倒整日不見人,而這並沒有讓雲青瑤停止她的瘋狂。

為了得到鳳青羽的心,雲青瑤無所不用其極。

可鳳青羽從來不為所動,雲青瑤為了報復甚至在十五歲那年就娶了鳳青羽的親妹妹為太子妃。

不僅如此,雲青瑤在東宮養了不少男寵面首,雖然沒有上百名那麼誇張,但有兩位極為寵愛,一來讓太子妃沒臉,又想刺激鳳青羽。

然而都沒有用,雲青瑤就是殺遍所有愛慕鳳青羽和鳳青羽欣賞的少女,她也不忍心傷害鳳青羽一根汗毛。

吳旗嘆道:“即便雲青瑤的私生活混亂不堪,但她在治國上實乃大才,再加上她是皇上唯一的子嗣,無論怎麼彈劾到皇上那裡,都無法撼動她的位置。”

這也難怪雲青瑤的性格如此乖張狠戾了。

都是為情所困啊。

上官爾忍不住挑眉,心道不過那個鳳青羽還真是沒有犧牲精神,只要他肯點頭與雲青瑤相好,別說控制太子,只怕姑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reads;。

她突然嗤笑了聲引來吳旗的詫異。

上官爾終於淡漠地開口,“你們說雲青瑤可恨,那個鳳青羽又何嘗不殘忍!”

吳旗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不解道:“何出此言?”

上官爾無語地剜了他一眼,真是個榆木疙瘩。

一旁假寐的季熙年幽幽道:“雲青瑤是太子有許多人的殺生大權,你們至多說她是暴戾,可那些人因鳳青羽而死,鳳青羽卻無動於衷,其實真正該死的人是鳳青羽。”

吳旗脫口而出,“鳳青羽若是死了,雲青瑤會更加變本加厲。”

他都不敢想象雲青瑤知道鳳青羽死了,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季熙年突然睜開眼,眸光冰寒,“都說紅顏禍水,如今顛倒過來,難道鳳青羽就不該擔著禍國禍水之名?”

“鳳青羽何錯之有?”

季熙年咄咄逼人道:“那古往今來把禍事都算在紅顏頭上,她們又何錯之有?”

那狠戾的目光瞪得吳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爾咯咯地低笑,“吳旗,年十九,自幼有天才之名,十二歲入東宮做太子書童,十七歲出使南梁,十八歲已是太子詹事,雲青瑤身邊的第一謀士,父乃姑墨太師……”

吳旗眼皮子抽搐,上官爾全都查得一清二楚。

上官爾挑眉,“沒想到你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吳旗心裡接話道:自從遇到你們二位,我經常啞口無言。

季熙年繼續靠在上官爾身邊假寐,但依舊開口道:“我到覺得這個鳳青羽該殺。”

吳旗搖頭,帶著無奈地口氣道:“殺不得。”

“因為他是忠義侯之子?他有個做太子妃的妹妹?”

季熙年冷笑地勾起嘴角,在皇室鬥爭的漩渦中,他作為旁觀者看得最清楚reads;。

“忠義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擔了控制太子之名,可還是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雲青瑤身邊,他這隻老狐狸的心思還聽多彎彎繞繞,但目的還不是為了控制太子……”

吳旗蹙眉沒接話,就聽季熙年道:“求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

“竟是這樣。”吳旗的臉帶了幾分恍然。

上官爾突然問道:“吳旗,還有誰知道雲青瑤是女子?”

吳旗回答道:“只有我和父親,雖然坊間有這個傳聞,但並沒有真憑實據,連鳳家的人都不知道。”

“哦?”上官爾有些詫異,“雲青瑤不是有男寵麼?他們不知道?”

問起這個,吳旗莫名地臉紅起來。

他垂下頭有些扭捏道:“並不知情,據說他們被寵幸的時候,雲青瑤用了其他的法子……”

上官爾突然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吳旗矢口否認。

上官爾似笑非笑道:“我是問你怎麼知道雲青瑤是女子,你以為我是問什麼?”

這下子,吳旗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是……”

他還沒說完,季熙年猛地坐起來,這個動作唬了吳旗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季熙年看也不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出去一趟。”

他給上官爾一個安撫的眼神,上官爾也不問他,只是示意吳旗繼續說下去。

到是吳旗心裡百轉千回,想著季熙年去做什麼?

上官爾淡漠地靠在馬車的墊子上,“與你無關,你接著說。”

吳旗只好壓下心中的好奇,只要硬著頭皮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從那後雲青瑤很多事都不瞞著我。”

這“無意”二字回答的甚是敷衍,想必是個有驚無險的故事。

上官爾笑了笑,“你知道了雲青瑤的身份,她卻沒殺你,看來她很信任你,可她卻死在你的手中。”

吳旗不難聽出上官爾的諷刺,他只抿著嘴不接話。

“這麼多年你為他做過不少腌臢的事吧。”上官爾也不指望吳旗說什麼,只是問:“那你和你父親為什麼殺她?”

吳旗再次抬頭,就正對上上官爾那雙清冷的雙眸。

他好幾次都不敢於上官爾對視,只覺得她真的能看透人心。

就像現在,他已經儘量不提自己,可對方居然還是猜到了所有。

吳旗沉下心思想了想,才開口道:“雲青瑤不死,姑墨早晚會毀在她手裡。”

“唔。”上官爾笑得譏諷,“她死了,你取而代之?”

“才不是!”吳旗激動道:“我們與鳳家不同,他們世族一直想造反,可父親一生效忠皇室,只想另立太子,決不能讓是一個女子登基。”

上官爾的聲音驟冷,“你和你父親一樣迂腐。”

她一把抓過吳旗的領子,“鳳青羽可以是禍水,那女子就可以是一國之君!”

吳旗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至少不能是她雲青瑤,她有治國之才不假,但她太瘋狂絕對不適合。”

上官爾見吳旗激動起來,她反而十分冷漠地鬆開手把吳旗扔到門邊上,“你剛才不是說皇上只有她一個孩子,如何另立?”

不可能再讓老皇帝再生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