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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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生死相隨
大長公主居然親自上門提親，而且季熙年那傢伙一點訊息都沒透露給自己！
縱使上官爾平日裡性子穩重，冷不丁地聽到此事心裡也不免驚訝了下。
“爾？”
葉氏輕聲喚道：“我不管外人怎麼說，哪怕大長公主把簡王誇上了天去，若是你不點頭我也不會同意的。”
她與上官爾面對面，眸含笑意，“但你與簡王情投意合，母親就做主幫你定下婚事，只要你幸福我就心滿意足。”
上官爾的心都快在葉氏的溫柔中融化了，她上一世母親早亡，很小就與軍閥父親南征北戰，後來穿越而來對葉氏更多的是一份責任。
葉氏的一些做法，上官爾確實並不贊同，但葉氏一心只為了自己的女兒。
世上很多事都沒有對錯，都是立場不同而已。
到如今她和葉氏做母女也有幾年時間，不管葉氏從前如何，至少現在是真心實意為了自己付出著。
上官爾緩緩俯身，鄭重道：“其實我早就該和母親交代的，季熙年對我情深意重，我與他生死相依，此生已經認準了他。”
葉氏倒抽了口氣，好似被上官爾如此的深情所震撼住了心神。
“母親為你開心，等此事我與大長公主商量好就給你們定日子。”
葉氏既感慨上官爾與季熙年的情投意合，又為上官爾感到高興。
“只是父親那裡……”上官爾倒不認為上官樂有能力阻攔此事。
葉氏淡漠道：“他反對也沒用。”
“那就由母親做主。”
上官爾說完，葉氏就喊來門外的齊嬤嬤開始張羅此事，上官爾在旁看了一陣就起身告退。
楊嬤嬤已經接到訊息，笑著恭喜上官爾，“簡王瞞得還真是嚴實，大長公主也沒透露一句，她藉著過來做客的幌子居然向夫人提親，恭喜主子了。”
上官爾嗔道：“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恭王府那邊沒意見，也要看皇上意下如何，季熙年的算盤打得很響也沒用。”
“至少已經邁出這一步，外面也知道兩位主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皇上若是拆散，那就是棒打鴛鴦。”
上官爾意識到之前季熙年抱著自己出賽場，事後把他倆訊息傳得那麼快，其中一定有季熙年在推波助瀾，目的就是為了讓皇上騎虎難下。
她都沒意識到，季熙年為了她們的將來已經做足了準備！
上官爾笑著抿起嘴角，問道：“季蒼子走了？”
“是。”楊嬤嬤認真回答：“老奴已經把三位小姐送上馬車，不過歡喜卻要了兩輛車……她和雲珠坐在一起。”
“歡喜可喝了那個湯藥？”
“打碎了很多碗，二皇子在屋裡和她說了一陣子話就走了，歡喜沒喝卻也沒繼續鬧。”
上官爾嗤笑，“不過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那二皇子還會娶歡喜過府麼？”
“他是不想娶，可是現在不娶也得娶了。”
否則季蒼子就背上了不仁不義的名聲，只不過以季蒼子的心思斷然還不會那麼簡單。
說是還會娶歡喜過門，但怎麼做就另當別論了。
楊嬤嬤點點，繼續道：“只是老奴沒派人跟著。”
“不用，早晚會有訊息的。”
上官爾淡淡地應了聲，回了馨悅居，就見屋內的燈火通明。
子涵和青微都不在，楊嬤嬤為上官爾挑簾，上官爾一眼就看到斜倚在床榻前一派風流之姿的季熙年。
“回來了？”
季熙年那笑容好似等待妻子歸家的夫君。
身後的簾子放下，楊嬤嬤守在外面。
上官爾淡笑著站在原地，“我以為你今日不會回來。”
“坐坐就走，你過來。”
季熙年衝上官爾招招手，上官爾配合地走上前坐在床榻邊上。
他從後面抱著上官爾的腰，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都知道了？”
“殿下瞞得還真好。”
季熙年乾笑兩聲，“我只是想拿出誠意給你個驚喜，所以才請了姑姑做主。”
他板正上官爾的身子，難得收起玩笑，滿臉正色，“爾，我說過要明媒正娶你！”
上官爾勾起脣角，“其實這都不重要……”
她一點也不在意是不是繁禮節，她已經認準了季熙年就不會改變。
“重要，我要把最好的都給你。”季熙年捏住上官爾的手，低低地問：“爾，你願意嫁給我嗎？”
上官爾的心漏掉了一拍，若是放在上一世，季熙年這是在求婚呢。
先提親後求婚，也只有季熙年才會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
上官爾不答，反問道：“那是不是我在哪，你都會跟著去？”
季熙年認真地俯下頭，“生死相隨。”
上官爾輕喃：“那我一定不離不棄……”
屋內深情繾綣，窗上的剪影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建章宮內，和妃聽完季蒼子回稟上官之桃小產的訊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哼，上官之桃還想用這種把戲嫁給你！也不想想她才多大年紀，這點把戲怎麼可能瞞住本宮的眼睛！”
和妃一聲冷笑，看向旁邊不說話的季蒼子，“此事我會告訴你父皇，到時候也不用娶那個賤人。”
“不妥。”季蒼子阻止道：“母親不可輕舉妄動。”
“怎麼？就算她有孕，現在也沒有了，以後也不會有孩子，娶了她作甚？當花瓶不成？”
季蒼子一臉冷凝，他這個母妃有時候目光著實短淺。
“母妃，若是悔婚更落人把柄。”
“你不是不想娶上官之桃麼？怎麼現在又不肯悔婚了？”
和妃對季蒼子如此反覆有些頭疼。
季蒼子冷著臉不說話，他也疲於解釋。
“反正上官之桃已經是個廢人，你娶了她我也不反對，只是她攻於心計就決不能留在你身邊，此事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母妃……”季蒼子是真擔心和妃又搞砸，他好不容易撕去上官之桃的謊言。
和妃露出陰狠，“上次我派人送有毒的金飾給她，沒讓她中毒算她走運。這一次你放心，我已經有了對付她的主意。”
“好吧，有勞母妃憂心。”
季蒼子主動退讓一步，他現在也不想分心做別的事。
他一離開，和妃連夜找來李薰。
大殿內，李薰乖覺地叩拜，“參加和妃娘娘。”
和妃端坐在上首抿著清茶，直到李薰腿都跪麻了，才嗔怪道：“你們怎麼不給李貴人看座？”
殿裡的宮女連忙扶著李薰起來，和妃揮了揮手，其他人沉默地魚貫而出，只留下李薰與和妃二人。
李薰進宮後，起初有皇帝照拂受還算受寵，可這些日子後宮多了許多新人，李薰又沒靠山，日子越發艱難。
皇宮後廷中，哪一個不是捧高踩低的，李薰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才會多次想法子巴結和妃，但對方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
可現在這麼晚了，和妃突然把自己叫過來一定是有要事的。
其實李薰也從季香那裡得知今日上官爾府上的事，她和季香對歡喜假扮上官之桃還不知情，卻都知道歡喜假孕騙了婚事。
現在歡喜沒了孩子，難道和妃已經察覺到什麼？來興師問罪？
李薰心中驚疑不定，可和妃不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和妃忽然開口道：“你還有個兄長？”
李薰心跳了下，忙起身道：“是……”
“你坐下回答便是。”
“是。”李薰小心翼翼地回答。
“本宮聽說你的兄長和上官之桃自小情誼不淺……”
“娘娘，我們與之桃都是表兄妹，小時候是常在一起玩，不過這幾年我們兩府甚少有所交集。”李薰忙和上官之桃撇清關係。
和妃似笑非笑了聲，“呵呵，是麼？那怎麼說也是青梅竹馬的。”
李薰沒敢接話，臉色漸漸難看，背後的汗水打溼了衣襟。
和妃又狀似無意問道：“你哥哥如今還沒領差事。？”
“不曾。”李薰最得寵的時候也不敢和皇上提。
和妃把手中的杯盞輕輕地放在小几上，那聲脆響敲打在李薰心上咯噔一下。
她自小並不算聰慧，在後宮行走也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本分，所以她真猜不出和妃說了這麼多到底所為何意。
和妃對李薰瑟縮地樣子很是滿意，拿捏了半天，她終於正色道：“先前蒼子在本宮這，聽他提及身邊缺一個從六品的通判，官嘛是小了點，但是布政司的差事那可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聰明人話只說半截，只要不是太笨的都能聽懂和妃話中的意思。
李薰的眼睛亮了亮，急忙起身下跪，“請娘娘提攜臣妾的哥哥，臣妾願萬死不辭。”
“呵呵，本宮最不喜歡那些死啊活的了，多血腥。”和妃慢悠悠地磨李薰的心，“蒼子的事本宮也做不了主，但若是能幫上蒼子的人，他必定會重用。”
只是這輕輕的一點，李薰就明白過來。
“能為娘娘和二皇子分憂是我們兄妹的福分。”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真是討人開心，難怪皇上對你十分喜愛。”
“娘娘……”李薰尷尬地喚了聲。
和妃哀怨道：“本宮年齡大了，對後宮爭寵之事並不在意，但唯有蒼子的事本宮不能憂心啊。”
“請娘娘給臣妾一個機會。”李薰誠懇道。
和妃垂下眼簾俯視著地上的李薰，低低道：“其實是關於上官之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