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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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到底是誰
這時,上官爾已經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烙印在自己身上。
在薛太醫和季蒼子一起出現時,上官爾就覺得奇怪,現在她心中已經能猜出季蒼子此行的目的。
上官爾心中冷笑,就算薛太醫是季香的人,她也早就部署好了一切。
可偏偏季蒼子要插一腳進來!
不過,上官爾做人向來隨性。
正所謂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送上門來的好處她為何不要!
上官爾抿了抿脣角,“既然太醫這麼說,那自當好好查查,是誰想陷害於我!”
她目光冷冷地掃視一圈,若有似無地看了眼事不關己的上官雲珠,在對方看過來時又收回視線,淡漠道:“謀害皇家子孫,只有死路一條。”
“哈,你知道就好。”季香興奮不已,“薛太醫你就搜一搜,看看是不是有人放了什麼東西在四周。”
大長公主也道:“是啊,本宮到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陷害人!”
上官敏聽到太醫說上官之桃有孕,還胎死腹中,緊張的心並沒有開心多少。
她偷偷上前拉住上官爾的手,低聲道:“大姐,我怕……”
“你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上官爾的那雙眼好似總能看穿人心,上官敏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她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那胎兒的死和自己無關。
上官爾見薛太醫果然按照自己說的檢查,更加證實他明著是季香的人,暗裡是在幫自己。
她比誰都清楚薛太醫背後真正的主子是誰。
這一切都偏離了上官爾的謀算,果然世上之事就算安排好了也會出現臨時的意外。
好在結局不會偏差太多。
季香焦急地看著薛太醫在屋裡找了一遍,心中暗道:若是沒找出證據,上官爾豈不是要脫罪了?
她正想找個法子,就被**的歡喜伸手死死的拉住。
季香恨恨地回頭瞪著歡喜,“你想幹什麼?”
“你還是不要再插手了,不然小心自身難保。”
“你……”
歡喜卻不撒手,她已經看出了點貓膩,那個薛太醫根本不會聽季香的命令。
也就是說想讓她肚子裡的孩子死的另有他人。
而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被雙方互相利用!
薛太醫在太醫院也有些名號,他在給歡喜把脈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對方像是有喜之人,可脈象紊亂應該是藥物所致,根本不是真的有孕。
他早在幾年前就暗地裡和二皇子往來,這一次也是聽他的命令說冰潔郡主胎死腹中,其他的都順著爾郡主的話說即可。
那麼問題是冰潔郡主假孕,又如何證明她是被人所害?
薛太醫的眉頭緊了緊,偷偷看向上官爾的方向,見她鎮定自若地與身邊的少女說話,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所作所為,他心中更是一陣無語。
他都這麼幫爾郡主了,可是對方居然不給自己一點提示。
不過爾郡主讓他找證據,那說明一定有問題。
薛太醫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皺著鼻子聞了聞,還真察覺到一股不同。
季香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薛太醫,你到底查出了什麼?若是不在這屋裡,會不會在剛才的涼亭中?你可查仔細了!”
薛太醫搖搖頭,“不,就在這屋中。”
他先前只顧著回話還真忽略了屋中的味道,這些女子身上都佩戴香囊,只是在那香氣之中又有一絲異味。
季蒼子漠然道:“是什麼?”
薛太醫不停地吸著鼻子,腳步卻朝著藍阿玖走去。
藍阿玖蹙眉,“別想冤枉我!”
季香呵笑,“當然不會,你和上官爾如此交好,她利用你也說不定。”
“哼!那你不如說是我做的好了!”藍阿玖打定主意不讓季香冤枉上官爾。
可薛太醫並沒有停在她面前,而是走到季梅朵面前,“梅朵郡主……”
季梅朵吃驚不已,“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妥麼?”
話落,上官雲珠一個箭步衝上去,“薛太醫,你可想仔細了說話!梅朵郡主是不可能害上官之桃的。”
上官爾冷不丁地開口,“雲珠,薛太醫還沒說話,你緊張什麼?”
上官雲珠的臉色有些難看,“大姐,你是知道梅朵的為人,她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你居然不幫著她說話!”
“我想不需要我幫著,我越幫反而越添亂。”
季梅朵聽到上官爾沒有溫度的話,心中漸漸蒼涼。
她是不該怨上官爾如此無情,畢竟是自己傷對方在先。
“呵呵,大姐你還真是無情,全然不念當日的情分。”上官雲珠一副袒護的摸樣,“今日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們冤枉梅朵郡主,誰也別想亂來。”
“妹妹那麼焦急做什麼!若是梅朵沒做過就該讓太醫檢查一二。”
上官爾挑眉,“我自是相信梅朵的為人,你如今與她這麼親近,還攔著太醫檢查,該不會是不相信梅朵吧?”
上官雲珠幾不可見地皺眉,“大姐這麼說,難免讓人覺得你事先知道什麼?還是說你在梅朵身上放了東西想嫁禍給她?”
“你這話才是真正的栽贓,太醫什麼也沒查到,說其他的都是猜測。”
季梅朵聽出上官爾的堅決,一臉受傷地推開上官雲珠,“我什麼也沒做過就不怕查。”
上官雲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郡主……”
季蒼子冷冷開口,“查。”
上官雲珠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在這世上她從不在乎別人的指指點點,可卻無法拒絕季蒼子的話。
早在很久以前,上官雲珠就把自己的靈魂和自尊出賣在季蒼子的腳下。
只為換來他一眼的正視。
然而這也是奢侈。
她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這個男子又知道多少!
上官雲珠沉默下來,不管今日結局如何,至少她為季蒼子解決了一個麻煩。
像是放棄了所有的掙扎,上官雲珠退了一步,她已經能預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上官雲珠的目光不由看向漠然的上官爾,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她們的命運總是南轅北轍。
她愛的男人愛著自己的臉,但不是自己,而是對面的那個人!
上官雲珠一直想不通,她到底比上官爾差到哪裡?
容貌一樣,身世一樣,就論計謀也不相上下,季蒼子為何就不喜歡自己,那些人為何都鄙夷自己!
她真的好想好想撕爛上官爾的臉,如此她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容貌!
上官雲珠下意識邁了一步,卻被薛太醫的話打斷了她的動作。
“梅朵郡主,你身上的香囊有西域來的天麝。”
季梅朵的臉更加慘白,“不可能!”
她解下香囊開啟裡面的東西,“裡面的東西都是我晒乾的花瓣親自放進去的。”
薛太醫接過香囊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遺憾地搖頭,“與花瓣無關,是這香囊本身的繡線泡製過天麝水,這種藥極為罕見但十分猛烈,只需要佩戴在身上就會導致不孕,而有孕之人聞了則會導致胎死……”
上官爾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她雖不懂藥理,卻也知道薛太醫剛才所說的話經不起推敲。
薛太醫自己心裡也明白,為了幫襯上官爾這謊話是撒潑了天。
他不由有些汗顏,偷偷斜睨了眼自己的主子,見他沒反對才悄悄鬆了口氣。
屋裡的其他人無不震驚,季梅朵渾身顫了顫,一把抓起薛太醫手中的香囊狠狠地砸到旁邊之人的臉上。
“上官雲珠!你居然害我!”
所有人皆是譁然,以季梅朵的反應來看,那香囊必然是上官雲珠送的了。
可是上官雲珠始終鎮定自若,淡淡道:“這香囊居然被泡了藥?梅朵郡主,我也是被別人給騙了,你想我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得到那西域之物啊。”
她不慌不忙地撇清干係,反倒讓人拿捏不到把柄。
季梅朵氣得胸口直喘,“這東西是你送我的,你還狡辯,你居然想害我沒有孩子。”
“郡主,咱倆平日裡素來交好,你沒孩子與我又有何干?”上官雲珠平靜地說道:“我本就是個寡婦,這輩子是沒福氣有孩子了,你若是有個孩子我不知道多高興,我為何要害你。”
上官雲珠看向薛太醫,冷笑道:“我還沒聽說過什麼藥能讓孕婦聞一下就死胎的!”
她自己下的藥當然知道有什麼作用,不然何苦多此一舉做那些事!
薛太醫板起臉來,“是你孤陋寡聞。”
事情發展到現在,屋裡的人無不震驚,就連季香都愣在原地。
怎麼查到最後查到了上官雲珠的頭上?
現在連薛太醫都證實是香囊導致之桃沒了孩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冤枉上官爾是好!
就在大家瞪著上官雲時,上官爾慢慢地走到窗前,沉聲問:“之桃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把你推倒的?”
她的聲音很是耐心。
在歡喜看來,這是上官爾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她閉上眼深呼吸了口氣,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局。
看似是季香設了圈套,實則上官爾就是等著她們跳進來,然後再一個個擊破。
呵呵呵……歡喜心中嘲諷地笑著,何苦與上官爾鬥!
“是你的臉……”歡喜閉著眼,在別人眼裡看似是回想。
她緩緩道:“穿著一身紫紅的長裙……”
眾人的視線視線倏然看向上官雲珠,因為她下襬的長裙就是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