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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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可能嗎
還有可能嗎
柯流軒呆呆地望著手中的手機，連慕千羽走到了他的面前都未察覺，“流軒！”慕千羽輕聲喊道，柯流軒才回過神來，抬起雙眸，看著他，“你來了？”他苦澀一笑。
慕千羽微微點頭，走到柯流軒的身旁坐了下來，“你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回過頭，看了一眼慕千羽，柯流軒苦澀一笑，“你看起來似乎也有心事？”問出這句話，兩個人一起沉默，然後，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兩隻手握在一起，“我們去喝一杯吧！”柯流軒提議說，“呵呵。”慕千羽忍不住笑了直心不煩，“知我者，柯流軒也。”兩個人再次笑了起來。
棵白天的酒吧裡冷冷清清，有人不喜歡這樣的冷清，可這樣的冷清對於慕千羽和柯流軒來說卻是極為難得，此時的兩人都喜歡這樣的冷清。
各起端起面前滿滿的一杯酒，兩個輕輕碰撞一下，仰頭，一起喝掉了那杯酒。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千羽先自問道。
追“她走了。”柯流軒喃喃地說道，語聲是那樣的酸楚，“不辭而別。”她怎麼就不跟他道聲告別，才離開他呢？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地離開呢？他打她的電話也打不通，難道說她就這樣離開他了嗎？
這次離開，是一時半會，還是一輩子？他不知道。
“不辭而別？”慕千羽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碰觸到了他心底最難以揭開的傷疤。
七年前，他最心愛的女人也是不辭而別，成為了他一生中的最痛，讓他追悔莫及。
滿滿的一杯酒，讓他一飲而盡，那苦澀的酒水，喝進肚子裡，卻似乎變成了淚水，從他的眼裡湧了出來。
他是個男人，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是個寧肯流血也不肯流淚的男人，可為了她，他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當然，這些淚，都是在無人的時候，默默地流。
有的時候，他也在懷疑，自己還算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真的不配做一個男人？
“對，不辭而別。”柯流軒滿腹苦水，“你呢，你看起來也似乎有心事？”
“她……”慕千羽端起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一個人想醉的時候，往往就醉的特別快，他剛剛說出一個她字，就醉倒在了桌子上。
三天後，特護病房裡，醫生為若琳解下了包紮在她臉上的那層紗布，慕千羽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她的臉上滿是瘡疤，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讓若琳那張本是絕美的臉變的醜陋無比。
看著她的臉，慕千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醜的女人，她的臉，讓他不忍再看第二眼。
無疑，她是個很醜的女人，可她的心卻是善良的。
有人說，一個人的美與醜並不在於她的臉，而在於她的心。
此時，慕千羽卻在懷疑這句話了，林若是個心靈很美的女人，可她的這張臉，真的很醜，醜的讓他忍不住想吐了。
“媽咪……”看著媽咪那張滿是瘡疤的臉，小彬怯怯地說道，“你的臉！”他幾乎都不敢認自己的媽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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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若琳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隻鏡子，看到了鏡中的那個人，那是一個醜的不能再醜的女人。
她看到鏡中自己的樣子，差點沒有嚇昏過去，那個奇醜無比的女人是自己嗎？
她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她的腦海裡思緒一片紛亂，她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的臉毀掉了，現在的她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會引來無數鄙視與嘲笑的目光。
她……真的連見人的勇氣都沒有了，“我的臉……”她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手中的鏡子嘩啦一聲跌落在地上成了碎片，“不……”她不敢相信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這個樣子，以後要怎麼去見人。
她捂著自己的臉，淚水洶湧地流。
人生中總會遇到那麼多讓人悲傷的事情。
看到她這個樣子，慕千羽的心針扎般地刺痛起來，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林若……”他喊著她的名字，“你不要這樣。”
若琳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現在連她自己都沒有勇氣去看自己的那張臉，別的人該怎樣去看待她，她真的沒有臉再去見人了。
若琳彷彿失去了理智，“林若。”慕千羽緊緊地抓住她，把她擁進了懷裡，雖然她很醜很醜，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的心裡卻在隱隱的痛，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林若，你不要這樣！”他緊緊地擁著她，她的身體是那樣的柔軟，摟在懷裡的感覺是那樣好，可他真的沒有能氣去看她那張噁心的臉。
“放開我。”她用力地掙扎著，瘋狂地掙扎著，她想逃離，不止是逃離他，而是逃離這個世界。
可，她真的能逃離這個世界嗎？她本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這個世界上逃脫的。
“林若……”他緊緊地抱著她，不捨的放開，他怕自己一放手，她會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他再也找不到她，一如，他失去若琳。
可眼前的人是若琳嗎？她那麼醜，她不是若琳，一定不是。
他真的不希望他心愛的若琳變所面目全非，變成一張如魔鬼般的臉。
她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掙扎著，卻掙不脫，掙的累了乏了，她輕輕地靠在了他寬大的胸前，他的胸膛是那樣的溫暖，她真的好想好想就這樣一直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
只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種幸福是那樣的虛幻，那樣的遙不可及。
無論她是若琳，還是林若，她都沒有辦法這樣靠在他的胸前。
她真的好想緊緊地抱著他，對他說，她就晃他的妻子蕭若琳，告訴她，曾經的那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她也是被人陷害的，她根本就不認的那個躺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她想告訴他，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她一直都深愛著他。
她想告訴他，七年前沒有來的及告訴他的驚喜，她懷了他的孩子。
她想告訴他，小彬就是他與她的生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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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張了張嘴，喉頭卻像哽住了東西，她說不出來，她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來，現在她已變成了面目全非的魔鬼，她和他更不能回到從前，說出這些事情，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她不想這樣。
只要能這樣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她就心滿意足了，哪怕只有一分鐘，哪怕只有一秒鐘，也好。
她知道，她不可能永遠地這樣靠在他的胸前。
“我……是不是很醜？”她輕輕地從他的胸前移開。
“是。”他承認，他並不是一個會說謊的男人，她的確是個很醜的女人，醜的都不忍心讓人去看，沒有人喜歡醜女人，他也不例外。
“我……”她的眸子裡盈滿了淚水，她只想逃離他，不想看到他眼中的鄙夷。
“林若，你放心！”他按住她的雙肩，看著她的醜臉，“我一定會找最好的整容專家，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容貌。”
恢復容貌？她真的很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可是她可以嗎？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就知道她不是林若，她是他的妻子若琳。
那樣，對她來說，似乎也並不是件幸運的事情。
可現在，她還有的選擇嗎？
“我真的可以嗎？”她喃喃地問道。
“一定可以。”慕千羽堅定地說，不但是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恢復原來的樣子。
“我累了。”她突然說道。
“好，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整容專家，我們就給你做手術。”慕千羽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那笑容真好看，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頭，一如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