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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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與恐懼
期待與恐懼
柯流軒疑惑地看著孟娟，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孟娟嘴角輕揚，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她已經走了。”
“走了？”聽孟娟這樣說，柯流軒的身體微微抖動著，“她走去哪裡？”
“不知道。”看到柯流軒如此掛念那個叫蕭若琳的女人，孟娟的心裡再次湧上一絲忌妒。
“你怎麼知道她走了？”柯流軒仍不死心。
棵“是她讓我轉告你的。”孟娟苦澀一笑。
“她說什麼？”柯流軒追問。
“她讓我轉告你，她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孟娟喃喃地說道。
追“不會，一定不會的。”柯流軒不相信這是真的，若琳答應過他，要假裝他的女朋友，她不會不跟他說一聲就離開他的，可是他隱隱地覺得這是真的，心，彷彿被人硬生生地剜出來，那樣血淋淋。
胸膛裡空蕩蕩的，像失去了什麼東西，可究竟失去了什麼，他又說不清楚。
“她還讓我告訴你……”看著柯流軒失魂落魄的樣子，孟娟狠心說道。
“她說什麼？”
“她說你不用去找她，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找到她，她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孟娟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柯流軒的心裡，他踉蹌幾步，後退到牆邊，若不是身後有一堵牆，恐怕他真的會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不會……不會……我不相信……”他仍舊喃喃地說道，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沁了出來，“若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不通。
慕千羽呆坐在急救室門前的那張長椅上，小彬依偎在他的懷中，他輕輕撫摸著小彬的稚嫩的臉，小彬那稚嫩的臉頰上掛滿了滾燙的珠淚。
兩個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急救室的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時間似乎過的很快，又似乎過的那樣慢。
兩個人的心都掛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若琳。
急救室門的終於打開了，幾個小護士推著一輛小推車從裡面走了出來，“媽咪……”小彬先站起來，撲到了那小推車前。
小推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她的臉上包紮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而此刻那雙眼睛也是緊閉著的，只有那烏黑的狹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
“媽咪……媽咪……”小彬輕輕搖晃著若琳的身體。
“小朋友，媽咪睡著了，不要打擾媽咪。”一個小護士對小彬說道，小彬立刻不說話了，只是那淚水仍舊從他的眼裡湧出來。
慕千羽也走到了若琳的面前，看著眼前這個看不清臉面的人，他只看到她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雖緊閉著，但那烏黑而狹長的睫毛，讓他看出來，這雙眼睛一定很漂亮。
他的心微微地抖動著，林若……他在心裡喃喃喚著她的名字。
一個身穿藍衣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他摘掉臉上的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醫生，她怎麼樣？”慕千羽問道。
“她沒有生命危險。”醫生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而是帶著淡淡的遺憾與無奈，“但她的那張臉可能要毀掉了。”
臉，對於女人來說，是那麼重要的一件東西，有的時候比她樣的性命還要重要，而現在，那醫生告訴他，林若的臉可能要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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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羽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林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怎麼會這樣？”
“我們給她檢查過，她的臉上沾染了大量類似硫酸具有腐蝕性的**。”
“硫酸？”慕千羽恨恨地說。
“不是硫酸，這種**沒有硫酸的氣味，但卻具有和硫酸一樣的腐蝕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若的臉上怎麼會沾染上了類似硫酸的**？
“這些事情應該歸警方去調查了。”那醫生苦澀一笑，“我們的任務只是為她治療。”
“她的臉……”慕千羽回頭看了一眼若琳那張包紮著紗布的臉，“她的臉真的毀掉了嗎？真的沒有辦法讓她恢復原來的容貌了嗎？”
“恐怕我們是無能為力了。”那醫生惋惜地說道。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慕千羽仍舊不死心，畢竟林若也算是他的朋友，他要盡力去挽救林若的容貌吧！
“或者你可以找找整容醫師，或者他們可以幫她恢復容貌，不過我們醫院並沒有那種專業的整容醫師，可能幫不了你們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是給她除去了臉上那些腐蝕性物體，控制住那**的侵蝕。”
“整容醫師？”慕千羽喃喃地問。
“對。”那醫生說，“不過現在，她的臉仍舊有感染的可能性，所以她要住在無菌特護病房裡，可能要花一點錢。”
“錢不是問題。”看了一眼林若，慕千羽的心如針扎般刺痛。
“你去辦手續吧，我幫她安排。”
若琳被推到了一間無菌的特護病房裡，一道透明的玻璃將她隔離開，慕千羽和小彬站在那道玻璃牆外，看著房間裡，靜靜躺在病**的若琳。
“醫生，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她？”慕千羽嘴角抖動，問道。
“不可以。”那醫生說，“人的身上都是帶著細菌的，你們進去，只會讓她臉上的傷口受到感染。”
“那我們怎樣才可以進去看她？”慕千羽語聲有些哽咽了。
“呃……如果你們真的要進去看她的話，就穿上防菌服。”醫生頓了頓說道。
“好，謝謝你，醫生。”
“不過，你們最好還是不要進去，那樣病人或許會安全些！”
“我明白了。”慕千羽點點頭，玻璃窗內，若琳的身體微微動彈了一下，“媽咪醒了？”小彬驚喜地說道，慕千羽也看到她動了一下，嘴角也揚起了一絲笑容。
“我要去看媽咪！”小彬拉住慕千羽的手，瞪大了雙眸，他的眸子裡全是祈求與渴望。
面對如此一雙清澈、稚嫩、祈求與渴望的眸子，恐怕任誰都是無法拒絕的，慕千羽看向了那醫生，“醫生，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我剛才說了，你們現在進去看她，情況很危險，如果你們真的要去看她，還是穿上防菌衣吧！”那醫生有些為難地說道。
所以，慕千羽和小彬穿上了防菌服裝，戴著口罩走進了那無菌的特護病房，走到了若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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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小彬走到媽咪的面前，拉住了若琳的手，此時若琳身上的麻醉劑已失效，她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烏黑、明亮、清澈，是如此美麗的一雙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慕千羽的心怦然動起，並不是因為她的眼睛很美麗，而是因為那雙眼睛如此的熟悉。
她的眼睛……他呆呆地看著她，腦海裡思緒萬千，那雙眼睛，分明就是若琳的眼睛，他永遠也忘不了若琳曾經脈脈含情看著自己的樣子。
可此刻，那雙眼睛，卻長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臉上。
她叫林若。
林若……若琳……慕千羽的思緒紛亂了，她會不會就是若琳？他苦苦尋找的若琳？他呆呆地看著她，他只能看到她的那雙眼睛，她除了眼睛之外的整張臉都被白色紗布包紮著，他看不到。
她會是若琳嗎？慕千羽的心咚咚地跳動著。
他是那樣的期待，但同樣，他又是那樣的擔憂，她會是嗎？他想起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的聲音，她煲的雞湯的味道，她喜歡的玩具，所有的一切，她都和若琳好像好像。
可他卻又在隱隱地擔憂著，如果，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不是若琳，他該會有多失望。
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是無比快樂的。
同樣，那種得而復失的悲傷，又是無比悲傷的。
他真的很期待，又很擔憂，很彷徨，他既期待著眼前有這個叫林若的女人是他要尋找的若琳，卻又在害怕著她是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