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七凶手

七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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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凶手

殘翼之星 七、凶手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瑞斯小姐,真不知說您膽大,還是命大。”巴利警員抱雙臂樂觀喝咖啡說,“不虧專業人員,不到一天,您就抓到了凶手。”

我隔玻璃鏡望向坐審訊室的金髮男人,他緘默不語面對庫克的詢問。

他真是凶手嗎?

我慢慢說:“只是嫌疑性詢問,巴利警員。您結論下太早了,並沒有充足的證據說明,他就是凶手。”

“噢,得了,”巴利笑回,“他的狗發現死者頭顱,他的後院發現死者旅遊揹包,他的碗櫃裡有大量鎮定劑和抑鬱類藥物。他的戒指、還有您身上這件男式襯衫,說明他有個戀人——還是個男人。即使三歲小孩子都可以當摩爾福斯。再說,我們鎮上可沒有同性戀。所以,肯定是他。”說到這兒,巴利信心十足的點點頭。

我暗皺眉,巴利的最後一句話分外刺心。我婉轉講:“您分析有理,但並不足以說服法官和陪審團。”

巴利聳聳肩,樂呵呵講:“說的對,抓人得靠我們,取證就要靠您了。”

“請給我一件空的辦公室,燈光充足的。”

“當然。”

一間空辦公室,我拉嚴百葉窗戴上手套,在工作臺上拉開旅行揹包。將其中的物品一一擺上桌面:

一個錢包、一個手機,一件襯衫、一個太空水壺。 在錢包裡少量現金信用卡,身份證明,證件上是死者的名字。我一一拍照,取證。

攤平那件襯衫,它是件舊格子絨襯衫,像是大超市裡的買來的,被揉成一團,胡亂塞進揹包,將它攤桌面時,皺巴巴像枯黃扭曲樹葉,由於多次洗滌,原本紅黑分明的線條已經糊成一團,變成一種暗色,還掉一粒扭扣。

然後,我略略湊近,在熒白燈光下發現有很多細長的毛,我拿過粘膠,輕輕粘下細毛,封好。毛細長柔軟,成一種灰白漸變色,像動物毛。

不自覺眼角瞄向另張桌子——熒白燈光下,那裡整齊平攤著那件從我身上換下的襯衫,被保養的很好,純白的燈光更襯出那蘋果綠的光豔,高階洗滌劑使料子摸上去柔順。被細心燙平沒有一絲摺子,堅挺硬領子,連領角兩顆乳白色鈕釦都被細心扣好,在左胸袋邊,金絲線繡出POLO四個字母的標誌,閃出潤澤金色。

好奇心下,我拿起兩件襯衫,湊近細細聞聞,那件格子絨襯衫裡有股濃烈的尼古丁煙味,而另一件卻沒有煙味,卻有股似有似無的檸檬味,我略為玩味放下,人如衣,但這兩件襯衫,除尺碼相同,沒有一處共同點,很難相信,它們屬於一個主人。

不自覺想到審訊室中的那個男人, 藍鬍子都會將屍體鎖進地窖留把金鑰匙不讓人知道他娶過妻子,而這男人卻……

而且,他養狗,會埋進自己後院再等狗刨出來?

回神間,我承認,關注這個祕團般的男人已經遠遠超過了這整件案子的本身,告戒自己不同的金鑰匙開啟不同的真相,丟棄這種最不切實際的童話般幻想,要只憑證據說話,繼續投入工作,我對太空水壺取指紋找到三組指紋,再開啟裡面,還有一些殘留咖啡。突然念頭閃過,我開啟手機,按了蘇利文診所電話。

“喂?”

“醫生,我是瑞斯警員,那個狗胃液的化驗出來了嗎?”

“出來了,我正想通知您,報告上講:在狗胃液中,有伽馬水合丁酸成份,一種強力鎮定劑。稍後實驗室會寄給你郵件報告。”

“謝謝。”

伽馬合丁酸?不是笨二氮。凶手果然是給死者喝強力鎮定劑逼他就範的。

“哦,對了,蘇利文醫生,您能辨別一種毛髮是出自哪種動物嗎?”

“當然。”

於是,我把水壺按程式封好快遞送回實驗室註明最快藥物檢測後,我拿動物毛髮去了蘇利文醫生診所。

“醫生,您能辨別這是什麼動物的毛髮嗎?”

蘇利文放在顯微鏡下看一會說:“是貓毛,埃及貓雜交品種。”

“貓?你確定嗎?”死者生前接觸過貓?不是狗。

“等等,就是這張——”蘇利文醫生起身拿起一張男人和貓的合照,“主人是山姆·庫克,是警長的哥哥。”

當我打斷庫克對男人的審問,要求去詢問他哥哥山姆·庫克時,他臉頓時冷下來:“瑞斯警員,我認為這根本沒有必要。”

“我在死者外套上發現貓毛——就是你兄弟養那隻貓,按程式需要詢問。”

“那隻貓隨便亂跑,被死者碰見,有什麼可問。”他態度生硬。

“這是您親所見?是證詞嗎?”我反駁。

“……”他一片沉默,“好吧,跟我來。”

在進山姆家時,馬丁讓我停在門口,對我講:“給我幾分鐘跟他談談。”我點頭,馬丁抬起頭按門鈴進去。

一聲貓叫引我到窗戶,就聽一聲嘶吼,砸玻璃聲,我抬頭見馬丁與一個男子扭打一塊,然後那個男子尖嚎著無力倒在沙發上。

山姆·庫克是個頭髮灰白盡中年的男人,他被請回警局後第一話講道:“是我殺了威爾·佈雷德。”隨後他交待了如何開車送佈雷德,在咖啡加鎮定劑拖上山,埋掉經過。

山姆·庫克有衝動型暴力傾向,也有抑鬱症,需要長期服用強力伽馬合丁酸,經取證,他的車裡有威爾·佈雷德的頭髮,然而就在我取證回警局後,山姆·庫克兒子約翰尼到警局大聲講:“不是我爸爸殺的,是我殺了那個男人!因為他該死!”

一個案子,突然出現三個疑犯。

不同的鑰匙,果然開啟,不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