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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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5月20日。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真漂亮!”夏滿滿拍手大叫。
我看著鏡中的人,笑了。
象牙白的婚紗,肩上綴著繁重的白色羽毛和碎鑽。腰上的紫色綢緞,綴著黑珍珠。高貴、優雅,如黑天鵝一般。整件婚紗,透著豪華絕倫的光芒。
如夢如幻,曼妙如仙。
“姐夫應該快到了吧。”許若楠看著手錶嘀咕著。
我看看時間,確實應該到了。
“來了來了!”聽到敲門聲,夏滿滿大叫。
“我是林漠。”門外傳來一聲。不用聽也知道是林漠,因為樓下已有大批隊伍等待出發了。
“知道知道!想進來是吧?快給紅包!”夏滿滿在裡面打著小算盤,準備從林漠身上撈一筆。這傢伙,新郎官也不放過。
一聲令下,一張紙從門縫裡慢悠悠的滑了出來。
夏滿滿興奮的抽過那張紙,準確來說,是支票。
“哇塞!我發財了!”夏滿滿盯著支票上的數字,兩眼發亮。
我朝支票那瞟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是十萬。我和許若楠都鄙視的看著這財迷,十萬塊,她自己又不是沒有。林漠還真捨本,不過他不瞭解夏滿滿。夏滿滿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更何況新婚之日,肯定狠狠的敲一筆。
“姐夫姐夫,還有我還有我!”許若楠看夏滿滿拿著支票,急得大叫。我很鄙視的看著老弟,十足的財迷!丫的他一個董事長,別說十萬,就是千萬他都有。
不出人意料的,又一張可愛的支票從門縫裡滑了進來,許若楠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財迷!絕對是十足的財迷!
“可以開門了嗎?”林漠問道。
“哈哈哈,你上當了!我早把許然送到郊外的假日酒店去了,你要帶著隊伍去郊外,然後再浩浩蕩蕩的從郊外把她接回來。”夏滿滿不知又搞什麼花樣,明明我人在這,還睜眼說瞎話。
我瞪她一眼,她捂住我的嘴,示意我閉嘴,我實相的閉嘴。
“那好,我去那接她。”門外傳來一聲,然後就聽到林漠下樓梯的聲音了。
我扯開夏滿滿的手,問道:“你搞什麼鬼?等他去郊外轉一圈回來,都錯過婚禮舉行的時間了。”
夏滿滿大笑,“我就是逗逗他,我結婚時,均均還被你們整的夠可憐呢!現在到你結婚了,我不玩林漠玩誰啊,誰叫他這麼好騙。哈哈哈。”
我剛想反駁她,聽到門外傳來一句:“誰說我好騙?開門。”
“哈哈。”我大笑,連名帶姓指著夏滿滿說:“夏滿滿,你才被騙了!”
“哈哈,就是!蠢死了。”許若楠一邊數落著夏滿滿,一邊開門。這小子,收了人家紅包,做事自然勤快。
“嘿嘿,姐夫。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啊。”許若楠一開門,就嬉皮笑臉的。
林漠淡然一笑,說:“沒事。”
夏滿滿也嘿嘿的笑,只是有點尷尬,“林漠,你來啦,快接新娘子去教堂吧。”喲,她這完全是轉移話題,好讓林漠忽略她騙他的事。
不過,事實證明,夏滿滿這招是有效的。
林漠是個聰明人,直接忽略了夏滿滿整人一事。
他笑著說:“然然,我來接你了。”
林漠,此時的林漠,是世上最耀眼的男子。
合體的西服,將他原來就頎長挺拔的身軀襯得更是英俊。
如雕刻般光潔白皙的臉,五官分明,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像是星空中的黑洞,瞬間讓你淪陷;那濃密的眉,泛起柔柔的漣漪,鎖住了點滴幸福;高挺的鼻,張揚著貴族的高貴與優雅;絕美的脣形,如玫瑰花瓣般的誘人。
“林漠。”我輕輕叫他一聲,笑的如蜂蜜般甜膩。
旁邊二人聽了則是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還逗著身子說:“快走快走,省的我皮都掉了。”
我呵呵的笑,林漠把我打橫抱起,走出了門。
我摟緊了林漠的脖子,小聲說道:“林漠,我們終於要結婚了。”
林漠低頭親我,笑說:“然然,你會是最幸福的人。”
我呵呵的笑,仔細的看著這個將要與我共度餘生的男人。
上了轎車,我們去了我們心中神聖的教堂。
“林漠,我好緊張。”雖然之前有彩排,但到了真正上場的時刻,心裡還是會緊張。
“別怕,有我在。”林漠握緊了我的手,深邃的眼眸望進我的心裡。
我輕輕點頭,看著他,微笑。
他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定心丸,除卻了一切擔憂。剩下的,我只需要靜靜迎接屬於我和他的幸福時刻。
車子開始駛入通往教堂的路。
婚禮沒有邀請太多人,記者更是不可能出現在現場,他們是連通往教堂的路都進不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緊張好擔憂的了。就算出糗了,也是在熟人面前。
我暗自裡鬆了一口氣,捧著花束,下車了。
遠遠的,還未踏上紅地毯,就聽到悠揚的鋼琴曲——卡農。
琴聲悅耳,沁人心脾。
透過雲層射下來的陽光,籠罩在我們頭上,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我挽著林漠的手,一步步走向紅毯。
那條見證我們愛情的紅毯,那樣鮮紅,那樣耀眼。
在紅毯的一端,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了。
踏上紅毯的一瞬,音樂變得高昂**。
而我們,也伴著音樂的節奏,神聖莊嚴地走上地毯。
一條兩百多米長的紅毯,我們走的緩慢、幸福。
“還緊張嗎?”林漠輕聲問道。
我會心一笑,說:“不緊張,我很幸福呢。”
林漠也笑,讓人如沐春風。他說:“然然,我也很幸福。這輩子,我們相愛,就是最美的事。”
“下輩子,我們還會相愛嗎?”我仰頭問他,笑的一臉燦爛。
林漠嘴角上揚,說:“你上輩子就問過這個問題了。”
我看著他,笑的說不出話。
緩步向前走,神聖的教堂映入眼簾,叫人眼前一亮。
四個尖塔,聳立在教堂頂端。
這是多麼雄偉壯麗的教堂啊,我在心中感嘆。
此時,教堂已經奏響了婚禮進行曲。
熱烈、莊嚴,但又是溫馨的。
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整個人都沐浴在這神聖的光芒中。
雪白的婚紗,拖在紅色的地毯上,異常耀眼。
我們站在了神父面前,滿臉虔誠。
身加長袍的神父向我們點頭示意,開口道:“恩愛的兩位新人,我們今天在此神聖莊嚴的聖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眾人的面前,要為你們二人舉行神聖的婚禮。婚姻是極貴重的,是上帝所設立的。所以不可輕忽草率,應當恭敬、虔誠、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這大事。”
神父雙手合十,微微仰頭說:“上帝,為這場歡樂的婚禮我們感謝您;為了這具有重要意義的婚禮日我們感謝您;為了這一重要的時刻我們感謝您;為了您無時無刻都與我們同在感謝您,以基督聖靈的名義。阿們。”
神父把目光移到我們身上,虔誠的說道:“站在神的面前,我勸勉你們二人,要記得鍾愛和忠實是建立歡樂和永恆家園的基石。如果你們永遠信守著你們莊重的誓言,如果你們堅定不移的去尋求並遵循你們聖父的意願,你們的生活將永遠和睦、快樂,你們建立的家庭將承受任何的變遷。當然,你們也要記住你們不是獨自步入人生的旅途。在你們面臨困境之時,不要膽怯於向他人求助。援助之手來自-朋友、親人、和教會。接受他人的援助並不是一種羞愧,而是一種誠懇的行為。在我們四周,主都向我們伸出了援助之手。耶穌基督之手無處不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見證了這對新人的結合。阿們。”
“現在,我要嚴肅的問道:林漠,你是否願意以她為妻,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也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有生之年對她忠心不變?”
林漠深深的凝視我,開口說道:“我願意。”
那聲音,如天籟般悅耳。
那聲音,如此清晰、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刻在了我的心中。
神父滿意的點頭,看著我說:“許然,你是否願意以他為夫,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也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有生之年對他忠心不變?”
“我願意。”我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三個字,對於每一對新人而言,都是有著非凡的意義。
“好,請新人交換誓約。”神父微笑。
一聲令下,林漠轉身面對我,握緊我的手,真誠的說道:“我,林漠,在神聖的婚約中以你——許然,作為我的妻子,今後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們分開。我向你承諾。”
他靜靜的微笑,如沐春風。
陽光透過彩繪的玻璃壁畫,環繞在他頭頂,也環繞在我們頭頂。
那是一束無比神聖的陽光。
此時此刻,我們就是世上最耀眼的人。
我也開口說道:“我,許然,在神聖的婚約中以你——林漠,作為我的丈夫,今後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們分開。我向你承諾。”
“好。”神父微微點頭。
“結婚戒指象徵著永恆,象徵著兩顆擁有無盡的愛的心與靈的永遠的結合。現在,將你的愛、你殷切的渴望、你們的心與靈永遠結合的願望作為禮物送給她。你,可以給你的新娘戴上這枚結婚戒指。”神父微笑。
林漠拿出戒指,深深的凝視我,眼眸裡閃爍著無限的溫柔,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許然,我給予你的這枚戒指象徵著我對你的愛和忠誠。我將,永遠愛你。"
我微笑,看著他把戒指套入我纖細的無名指。
天穹中有無數束光芒透過玻璃窗射進來,所有的愛都在其中飛揚。
那是束從天堂而來的神聖的光芒,熠熠生輝,照亮了整個教堂。
神父看我說道:“同樣,以你的愛、你殷切的渴望、你們的心與靈永遠結合的願望作為禮物送給他。你,可以給你的新郎戴上這枚結婚戒。”
我看著林漠,微笑的說道:“林漠,我給予你的這枚戒指也象徵著我對你的愛和忠誠。我將永遠......”
話還沒說完,戒指還沒戴上,就聽到教堂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眾人尋聲望去,卻看到一群警察逆光走來。
旁邊的保鏢厲聲斥道:“這裡正舉行婚禮,請你們出去!”
那群警察停住腳步,向我們喊道:“我們這是執行任務,請你們配合。”
林漠似乎有點怒氣,冷聲說道:“我們正在舉行婚禮,這裡沒有可疑人物,請你們在結束婚禮後再執行任務。”
帶頭的警察,走上來,揚了揚手中的紙說:“這是拘留證,我們十分確定嫌疑人在這裡。”這氣勢,與林漠的氣勢不分上下。他說完話,轉身就走。
我只看清了拘留證三個字,連要拘留的誰都沒看到。
我有點惴惴不安。
婚禮邀請的嘉賓,非富即貴,不太可能是他們要拘留的人。
身邊的林漠似乎想上前制止警察的行動,我皺著眉頭看他,示意他別衝動。
他也會意了,壓住內心的怒氣,靜靜的看著。
那些警察開始拿著拘留證搜尋在場的可疑人物。
每位警察,都如臨大敵般細細的察看現場的每一個人。
倒是現場的嘉賓個個鎮定自若。
也是,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搜尋了好一陣子,領隊的警察才揮揮手說:“收隊!”
眾警察向中靠攏,唯有一個警察還繞著許若楠仔細打量著。
“收隊!”領隊的向那個警察厲聲斥道。
“報告!就是他!”那位警察敬個禮,指著許若楠大聲喊道。
我詫異的看著那幾位警察圍上去,旁邊的保鏢也趕緊護上去。
局勢變得異常緊張。
許若楠被保鏢護著,保鏢被警察圍著,而別的人都站在圈子外面。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眼含怒氣看著領隊的警察。
婚禮被他們攪亂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抓我弟。
“許小姐,很抱歉,我們要拘留的人正是您弟弟。”領隊的警察嚴肅的說道。
“胡說八道!”許若楠大吼一聲。
許若楠他女友雨凌也頗為緊張的看著這群闖進來的警察。
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說:“我弟弟一向守法如山,只怕你們抓錯人了!”
“請你們趕快離開!”林漠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領隊的警察盯了我和林漠一眼,轉過身去,負手而立,氣衝霄漢的說道:“押走!”
一聲令下,兩隊人馬糾纏在一起。
領隊的警察似乎有點怒不可遏,直接拔槍向外開了一槍。
槍口冒出的煙,飄在這緊張的空氣中。
立刻,全場肅靜。
“你們想妨礙公安執法嗎?”領隊的警察氣勢凌人的說道。
他大步向許若楠走去,打算親手押走許若楠。
林漠見此景,冷著臉揮手,一群保鏢也是心領神會,立馬伸手拔槍。
“住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喊了一聲。
保鏢總算是停住了拔槍的動作。
在警察面前非法持槍,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麼。
許若楠突破重圍,走出來與領隊的警察對視,氣勢磅礴的說道:“我跟你們走。如果你們抓錯了人,那你們可就得罪人了。”說著,就抬起步伐,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彷彿他踏上的就是一條捨生取義的路。
看著許若楠跟著他們去警察局,我飛快的奔向教堂休息室,迅速的換下便裝。
跑到教堂門口時,看到林漠已經坐在婚車的駕駛座上。
我一聲不吭的上了車,林漠也迅速的點燃引擎,車子如弦上之箭般射了出去。
很快,車子四平八穩的停在了警察局門口。
等我們看到許若楠的時候,雨凌也已經在旁邊了。
“抱歉,你們不能進去。”守在門口的警察說道。
裡面的許若楠聞聲,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便又回頭去回答警察的問題了。
“請問你們為何要拘留他?”我率先問道。
我認出他就是那個發現許若楠的人。
“他涉嫌洗錢。”那警察從容不迫的說道。
“不可能!”我冷靜的反駁道。
父親一直教導我和許若楠要誠信做人,他自己在商場上做的從來都是合法生意。而我和許若楠接管公司後,更是守法如山。所以說,許若楠洗錢是不可能的。
“證據呢?”林漠冰著臉,沉聲問道。
“證據不方便給外人看。”警察所說的話,絲毫不起伏。
我暗地裡感嘆他真是敬業,待人如此公平。
“不可能的,若楠不可能去洗錢的。”雨凌不安的喃喃著。
“別擔心,清者自清,若楠不會有事的。”
雖然嘴上是這麼安慰著雨凌,但我心裡還是有點擔心許若楠的。
細細回想,發現整件事有可疑之處。
第一,許若楠不會去洗錢,我相信他。那麼,也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們在商場上向來都是做公平的合法的生意,在商場上樹敵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這樣,會是誰陷害他呢?
第二,警察來抓人的時候,我正舉行婚禮,被他們一攪和,整個婚禮都被破壞了。抓人的時間怎麼恰好就是婚禮舉行的時候呢?難道......這次抓捕行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難道,幕後主使人真正目的是想破壞我的婚禮而不是許若楠?
第三,警察抓人的時候,氣勢凌人。面對許、林兩大家族也毫不畏懼。按理來說,在這個城市,就算是市長也要給幾分薄面給我我們兩家。警察這次態度如此強硬,莫非是是其後有強大的後臺......
還未想完,就聽到林漠朝遠處喊了聲爸媽。
我立刻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喊了聲爸媽。
雨凌這會也恭敬的喊了聲伯父伯母。
“警察怎麼說?”爸他老人家繃緊了臉問道。看來對於警察破壞婚禮一事也讓他怒形於色。
“還在審問中。”林漠率先回答。
“然然,你別擔心,你爸會擺平的。”媽在旁邊好聲安慰。
我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這件事,若是林家都擺不平,那就比較幾首了。
“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回頭我讓你們好看!好好的一個婚禮,就被你們攪和了!”爸指著門邊的警察大罵。
那警察居然還不怕死活,面不改色的回答到:“我們這是執行公務,請見諒。”
被他這麼一說,爸更是怒不可遏了。
我連忙過去安撫他:“爸,您先別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至於婚禮,改天舉辦也行。”
“爸,別生氣了,小心身體。”林漠也上千安慰。
爸怒目而視,對著那警察冷哼了一聲。
“然然,咱們林家委屈你了,連個婚禮都沒給你辦好。”媽苦著臉遺憾地說到。
其實婚禮被攪和跟林家有什麼關係呢?問題應該出在警察或者是幕後黑手的身上。
“媽,我一點都不委屈,反而是讓您老人家擔心了。”我一臉內疚。
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也許我們兩家人早就歡天喜地的聚在一起了。
“若楠,若楠。”門被打開了,雨凌率先跑了過去。
許若楠被押了出來,還銬上了手銬。
許若楠一臉微笑的跟林漠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大難臨頭,他還臨危不懼地笑著。
說完,轉頭對著我,笑得更燦爛了。
“姐,姐夫,我會沒事的,你們別擔心。大不了在這住幾天就是了,反正我也沒來過這。”這小子還有心情嬉皮笑臉。
我剛想罵他幾句,他又對著雨凌開口了:“雨凌,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出來。”
雨凌帶著哭腔說道:“好,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沒說上幾句話,許若楠就被押進了另一個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過道中,心中陣陣刺痛。
許若楠作為家中的獨子,他絕不能有事。
今天這齣戲,完全是在唱莫須有這一出。
那麼,誰會是秦檜呢?
林漠陪我回到公司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我今日大婚,但看我並無結婚的喜悅也就不敢多問我為何回公司。
上了頂樓辦公室,我繃著臉直接向祕書發話:“把財務部和會計部的經理給我叫過來。還有,最近半年的賬本也拿過來。”
不出五分鐘,財務部的孫經理和會計部的李經理就來了。一群抬賬本的人放下賬本就戰戰兢兢的走了。
“副董......您找我們什麼事呢?”留下來的孫經理更是瑟瑟發抖,小心翼翼的講著話,生怕稍有差錯就會遭受滿清十大酷刑似的。
我淡然一笑,說道:“二位請坐,不必拘束。”
話是這麼說,但兩位經理還是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
“副董,您有事就儘管吩咐,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
我細細觀察正在講話的李經理,他到時副不慌不亂的樣子,好像我只是來請他喝茶似的。這種越是臨危越是不懼的人,以後才能有所作為。而那個孫經理,剛進門腿就抖成那樣,我該說他心虛還是膽小呢?
“好,我現在問你們問題,你們如實回答。”
“是是,您儘管問。”孫經理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最近的財務運算有異樣嗎?”
“沒有。”
“賬本這塊是隻有專門負責人看過麼?”
“是。”
“你們兩部門的電腦最近半年有出過問題或拿去維修麼?”
“沒有。”
“那......”
問了十幾個問題,一切都正常。那麼,公安部門所持的證據是怎麼回事呢?
“副董,您問這些,是......出什麼事了嗎?”孫經理又戰戰噤噤的問道。
我嚴肅了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出事了,出大事了。搞不好,公司都要倒閉。”
孫經理一聽,馬上被嚇得屁滾尿流,話說的更是結巴了。“那.....那.....那可怎麼辦.....怎麼辦吶?”
一旁的李經理倒是冷靜的多,他沉了臉色說道:“副董,要是出事的話,您看完賬本還得去銀行查查。您若放心我,我倒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聽了,淺淺一笑,“李經理言重了,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兩人辭別時,孫經理還在發抖,典型的膽小怕事之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爬到部門經理這個位置的。
“我叫了飯,你吃完再看。”沉寂一時的林漠開口了,他按住我手中的賬本,把打包好的飯菜往桌上一放。
我盯著那盒飯,每頭都擰在一起了,撇撇嘴說:“我現在哪有心情吃啊。”婚禮砸了,許若楠被關了,現在問題又沒找到,那有什麼心情吃飯。
“不吃是吧?那我們看完賬本再吃。”說著就拿過一本厚厚的賬本。
這回換我不樂意了,我無奈的看著他說:“我吃,你也要吃。”
這麼一說,他才滿意的笑了。
草草的扒了幾口飯,便把自己扔進那片看似無邊、名曰賬本的海里去了。
不只是幸還是不幸,知道華燈初上的時候仍沒發現問題所在。
“林漠,怎麼辦?”我催頭喪氣的看著他,不知所措。再這樣下去,許若楠將要面臨公訴,一旦被起訴,他會被判刑入獄的。
林漠寵你的抱著我,指尖染上我的髮香。
“今天累壞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剩下的。我來解決。”
我對林漠是言聽計從,回到新房就乖乖的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覺睡醒,就趕緊跑去公司了。
嚴肅的開了個會,督促各部門的人要各司其職,然後又講了一通便散會了。
中午的時候,祕書小心翼翼的遞過一份報紙給我。
我看了報紙,臉就沉了色。
娛樂報頭版:許氏集團董事長涉嫌洗錢,昨日已被拘留。
這狗仔隊的嗅覺真是夠靈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了他們。
糟糕!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馬上心急火燎的開啟電腦。在股市上晃了幾眼,果不其然,公司的股票大跌。
我一下子就癱軟在皮椅上了,感覺整個人心力交瘁。
“趕緊把新聞壓下去,明天我不想再看到這類新聞。”我沉著臉對祕書說道。
“副董,我已經跟報社主編聯絡過了,他說林總已經吩咐過了。祕書小心翼翼的說道。
“林總?”我鄒著眉,不會是林漠吧?
“是林漠林總。”
我鬆了一口氣,果然是他。
這世上,也就只有他會這麼為我著想了。
但眼前的難題不僅是許若楠,現在還多了個股票的問題。
如果許若楠沒事,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不曾料想,公司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
次日,辦公室。
“土地證發不了?”我沉著臉問道。
“是,土地局局長說不發了。”祕書答道。
我心裡頓時憋了股悶氣。
要是土地證辦不下來,我接下來的工程都不用做了。公司雖然不缺錢,但是因為許若楠的事公司已經有所損失。再這麼下去,公司沒有利潤,遲早會倒閉。
“為什麼不發?”我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問著。
“他說董事長的事......”
“行了,我知道了。”
聽到祕書說許若楠的事,我就知道緣由了。
那些官場上的人果真是勢利眼。
許氏集團蒸蒸日上的時候,那些官員可是千方百計的跟我們拉關係。現在公司出事了,個個都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副董,還有一件事。”
“說。”
“公司已經有些人辭職,還有的也是蠢蠢欲動。”祕書盯著我,大氣都不敢喘。
我在心底冷笑,連公司的這些員工也是這麼勢利眼。
“他們要走就走。”我放下狠話,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我頂著祕書,問道:“你也這麼想嗎?”
祕書搖頭,說:“副董,我跟你也好幾年了,絕不會在公司遇難之際離開的。”
這話說的好,看來我選祕書還是選對了人。
“好,召集所有人開會。”
十分鐘後,公司大廳聚集了所有的員工。
我站在臺上,居高臨下。
“各位員工,大家好。”我微微欠身,接著發言。
“最近公司出了點狀況,我知道,有些人提出辭職或是想辭職了。對此,我也能理解。你們呢,很多也是上有老,下有效的,多位自身著想也是人之常情......到最後,我只能說,打定主意要走的,公司絕對不爛,並且多發一個月的工資,以獎勵其以前為公司所做的貢獻。而留下的員工,我希望我們共同努力,共同度過這一難關!謝謝大家。”
話畢,臺下響起經久不絕的掌聲。
發言雖簡短,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人留不留得住,就要看他們的心是怎麼想的了。
一日,萬里無雲。
風吹落了我的髮絲,我無暇顧及,大步邁入門檻。
莊嚴的法庭,嚴肅的法官。
許若楠被提起公訴。
在我眼裡,這實在是莫名其妙。
可我還是請了最頂尖的律師,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
許若楠坐在被告席上,眼神清澈,一臉淡然,彷彿與世隔絕。
審判員宣佈開庭,我的一顆心緊緊的懸著。
......
緊張的氣氛,如臨大敵。
激烈的辯證,扣人心絃。
呈堂的證據,觸目驚心。
.......
到最後,審判長一錘定音:
“被告人犯洗錢罪,證據確鑿......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般痛苦。
八年!
八年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八年,八年之後,我的許若楠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是天之驕子,怎麼可以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待八年?
這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雨凌當場失態,哭的梨花帶雨。
夏滿滿一臉的不可置信,眼光亮的能吃人。
許若楠大笑,笑的震耳欲聾。
他大罵:“笑話!天大的笑話!”
不久他就被押下去了。
我呢?
我坐在旁聽席上呆若木雞,面如死灰,整個人不知所措。
林漠輕輕晃動我,說道:“然然,然然。”
我喃喃著:“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林漠將我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然然,別怕,還有二審。”
聽到二審這兩個字,我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活了過來。
“對,還有二審,二審......”
我呢喃著......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了。
“醒了?”林漠坐在床沿,輕聲問道。
他已換上居家服,和普通的丈夫沒什麼區別。
我撐起身子,將頭靠在他肩上,雙手環上他的腰呢喃道:“林漠,我好累。”
許若楠的事,早就把我折磨的精疲力盡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以後沒有許若楠的日子。
“然然,我知道。你別怕,你還有我。”林漠抱緊了我,企圖讓我在他身上能尋的一些安心。
“我餓了。”我仰頭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的閃著。
“剛好熱了點湯,去喝吧。”林漠嘴角上揚,淡淡一笑。
我咕嚕咕嚕的喝完湯,神清氣爽。
許若楠已經出事了,公司絕不能再出事了。
收拾好心情,又回公司去了。
剛出私人電梯,就見祕書站在旁邊。
我疑惑的看著她,她也心領神會了,指了指皮椅上的人就走開了。
我不由自主的彎了嘴角,不知是哪位人物敢在我這反客為主,還坐在我的專座上。
“來者何人?”我倚在辦公桌旁,看著背對著我的皮椅和人。
“這麼快就忘了我了?”那人隨著皮椅的旋轉也轉了個身。
“是你?!”我一看清來者面貌,大吃一驚。他怎麼會有空大駕光臨我這兒。
“怎麼?不歡迎啊?”韓越挑眉看我,語氣中夾雜著不滿。
“哦,這倒沒有。”我無奈的說。
“哦,那你是歡迎咯?”他輕佻的笑。
我盯著他,心有不悅。
“韓大閒人,我現在可沒空跟你聊天。”
他站起身來,倚在辦公桌旁,眉目含笑的說道:“這麼快就趕人?我還想找你吃個晚飯呢。”
我朝他苦笑,“我可沒你那麼有空,我現在還要看檔案。”
“行,那我在旁邊等你。”說著,就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就坐在皮椅上處理檔案。再說,這本來就是我的辦公室,我幹嘛要跟他客氣。
我安靜的處理檔案,他安靜的坐著。
偶爾目光瞥到他時,發現他也盯著我。我詫異的盯了他一眼,便又埋頭苦幹去了。
等到周圍天色漸暗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間不早了。
我伸伸懶腰,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許董,您也該去吃飯了吧?”韓越坐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看他等了我一下午也怪可憐的,只好成全他了。
“好吧,我們走吧。”
韓越聽了像個孩子般滿足的笑了。
上了他的轎車,我昏昏沉沉的便睡了。
睡了好一會,發覺渾身不自然。一睜眼,竟然發現韓越抱著我。
“哎,你幹嘛呀?你這是去哪呀,快放我下來。”我不滿的掙扎著。
“噓,不要吵,我帶你去吃飯。”韓越一臉認真。
可我豈是甘願投降之人。
我掙扎著,從他臂彎裡掙脫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喲。”我捂著腰,痛的嗷嗷叫。
“叫你亂動!”韓越等著我,伸出雙臂,打算來個英雄救美。
我立馬拒絕,“你別抱我,省得我再摔一次。”
“行,那你自己走過來。”韓越爽快的答應到。隨後,他便起身往前走,絲毫不理我這個受傷者。
我瞪著他的背影,心裡早已將他咒罵了千百遍。沒同情心的死東西,叫他別抱我而已,他連扶也不扶一下我。
我站起來,勉強往前走著,那沒同情心的死東西還是不是回頭催我走快點,說什麼天都黑了,飯都涼了。
等我追上他時,不禁皺緊了眉頭。“喂,你幹嘛帶我來你家吃飯啊?”
“這你就不懂了。”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廢話,我要是懂,我還要問你?
於是我不明不白的跟他上了天台。到了那才發現,燭光晚餐已經擺好了。
“看我幹嘛?還不快吃?小心餓死你。”說完,他自己就切下牛排嚼起來。
我訕訕的哦了一聲,也開始動手。
奇怪的是,整個晚餐他都專心致志的吃牛排、喝酒,一句話都沒跟我講,好像當我不存在似的。
可按我的經驗來看,這肯定不正常。
他等了我一下午,不可能就只是為了讓我像空氣一樣陪他吃飯。
“哎,你還有什麼事啊?沒的話我要回去睡覺了。”
俗話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要我跑了,他就什麼花招都耍不了了。
“回什麼回?要睡覺我這有的是床。”他說得如此輕鬆,我倒是大吃一驚。
“啊?開什麼玩笑,我要回家的啊。”
我在心中默唸:我是已婚女士,已婚女士,已婚女士......不可以夜不歸宿夜不歸宿夜不歸宿......
“許然,嫁給我。”韓越突然拉著我的手,不知從哪變出一枚鑽戒,單膝跪下,嚇得我趕緊往後退。
“你幹什麼啊,我可是已婚女士。你看,我的婚戒。”說著,我就亮出如護身符般的婚戒。
“已婚女士?”他站起來,哈哈大笑。
我瞪他,“笑什麼笑,我就是已婚了!”
“別逗我了。據我所知,你們可沒去民政局登記。所以,你還是未婚。”韓越雙手環胸,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
我馬上就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我和林漠確實是還沒去領結婚證,因為林漠說想等到我生日的時候再去領。於是便先舉行婚禮了。
從法律上來說,我的確是未婚。可主觀上,我還是認為我、已、婚、了!
“我是沒去登記,可那又怎樣!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沒事的話我走了,拜拜!”說完轉身就走。
“別走!”韓越拉住我。
“有話快講!我要回去了。”我拍掉他的手,不耐煩的跟他講道。
正巧,電話響了,是林漠。
“然然,你在哪?吃飯了沒?”
“我......我在夏滿滿家吃飯,等下就回。”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就好。”
“那你小心點,早點回。”
“好,拜拜。”
掛了電話,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撒謊還真似不容易。
“喲,還挺關心你的嘛。”韓越品著紅酒,不懷好意的“誇讚”林漠。
“嫉妒啊!有話快講,不講我走了!”我沒好氣的瞪著他。
他拉開椅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他優雅一笑。
“什麼交易?”他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致。
“這個。”他把鑽戒推到我面前。“你嫁給我,你弟的事,我來解決。如何?”
“哈哈哈,笑話!”我拍桌子大笑,說到最後兩個字,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之後,我利索的轉身。
我可不想再跟瘋子講一句話。
“那你想好了再來找我,你弟的命在你手裡。”韓越在我身後幽幽的講到。
我才懶得理他,不到二審,誰也不知道許若楠有沒救。如果有救,我答應他那個交易,我豈不是虧大了?
回到家時,已是九點多。
進門就看到林漠在客廳上噼裡啪啦的敲著鍵盤。他大概是為了等我才特意在客廳辦公的。
“回來了?吃飽飯沒?”林漠抬頭,關切的問道。
“嗯,吃飽了,夏滿滿不敢虐待我。”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有點底氣不足的樣子。
“先去洗澡吧,早點睡。”
我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是停止了盤問。
那句話說得對: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第一個慌。
次日,翻看娛樂報時驚聞一則報導。
頭版:韓董夜抱美人歸。
一看旁邊的配圖,正是韓越抱著我的那個畫面。
蒼天啊!
那會兒我睡著了,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娛樂報怎麼可以亂寫!搞不好,又會影響公司。真是頭疼。
“小楊,聯絡主編!”
“副董,林總已經把新聞壓下去了。”祕書恭敬的回答,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的臉色。
“行了,你回去吧。”我無力的說了句。
天啊!
我在心裡大叫。
怎麼又是林漠把新聞壓下去?怎麼我每次都那麼倒黴上頭版?
天吶!
最重要的是,我騙了林漠。而且,林漠也知道我騙他。
我該怎麼交代啊。
好不容易惴惴不安的熬到了下班,可回到家卻發現林漠還沒回來。
百般無賴的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等林漠回來。
總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睡夢中總是夢見林漠回來,然後輕輕的把我抱回臥室。
可醒了卻發現自己還是窩在沙發裡,林漠根本沒有回來。再看看始終,都快凌晨了,他還是沒回來。
怎麼辦呢?
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可他生氣也完全有理由。
一個男人,再怎麼大度,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妻子跟一個長得跟舊愛一模一樣的人見面。而且那個舊愛還抱著自己的妻子,而且妻子還對他撒謊了。如果一個男人能如此容忍他妻子,只能說明他不愛她。
糾結當中,繼續沉入夢鄉。
等到夢醒時分,驚訝的發現身上已經覆了層被單,可身邊卻沒人。
我連忙起身,跑去書房。
果不其然,裡面的燈亮著。
“林漠。”我訕訕的喊他一聲。
他修長的手指正在鍵盤上飛速的運動著。
他抬頭看我,說:“都幾點了,還不去睡覺。”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生氣的情緒,依舊平靜如水。換句話說,是毫無感情。話說完,他就又低頭看電腦去了。
以我對他的瞭解,這絕對不對勁。
他從不會這麼晚回家,就算晚了點也會打個電話給我,可今天沒有。
他從不會在書房忙到這麼晚,他以前都是把手提電腦搬到**忙,然後我靠在他身上看他忙,可今天沒有。
今天,怎麼什麼都沒有。
他表面上越是平靜,內心就越是起伏。
他一定是生氣了,一定是生氣我去見韓越,而且我還騙了他。
天吶!
都說婚姻就是場戰爭,果然不錯。
看來,我得去負荊請罪,來平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了。
“林漠,我錯了,對不起。”我像個犯錯的小孩,真誠的在大人面前認錯。然後便緊張的盯著林漠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可......他竟然沒表情!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而且頭也不抬的便又繼續看電腦去了。
糟了!
這便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林漠林漠,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耍賴般坐在地板上,拉著他的褲腳,企圖引起他的重視。
既然暴風雨就要降臨,那就讓它來的更猛烈吧。我悲壯的想著。
終於,林漠停下手中的動作,把目光聚在我身上。
“地板涼,快起來。”林漠不冷不熱的說了句,然後便繼續看他的電腦了。
真是氣死我了!
我如此真誠的道歉,他竟然不當回事!
“林漠林漠林漠.....”我更加不可理喻的晃著他的腿,賴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終於,煩到他不能忍的時候,他“啪”的一聲合上了該死的電腦,看著我說:“你犯了什麼錯,說吧。”
我在心中謝天謝地,他終於肯聽我的道歉了。
“我錯了,我不該去見他,還被人拍照,惹你不開心。”
“還有呢?”林漠繼續盤問。
“我不應該不小心睡著,不應該在睡著了以後還讓他抱著,不應該讓他抱著的時候還被人拍照。”我眨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企圖得到他的原諒。
“還有呢?”林漠雙手環胸,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還有什麼?我都交代完了。”我不接的看著他。
他也看了我許久,眼神複雜,似乎在看穿些什麼東西。
末了,他嘆了口氣,把我抱起放在膝上。
“然然,你知不知道,夫妻間除了愛,還有樣很重要的東西?”他問。
我在心中琢磨著答案。
最後總結出,夫妻間除了愛,確實還有重要的東西。
比如寬容、經濟、信任、尊重......可是這麼多的答案,我怎麼知道林漠說的是哪個?
於是,我只好迷茫的搖
搖頭。
林漠嘆氣,開口說道:“然然,那樣東西就是信任。我可以不介意你去見他,可是我會介意你在騙我。我知道你騙我是不想讓我擔心,可你這樣做恰恰說明你不信任我。懂嗎?”
“懂。我知道了。以後我都不騙你了。林漠對不起對不起。”林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原來我們之間的信任還不夠。
“好了,夜深了,去睡覺吧。”林漠微笑,抱著我往臥室走。
我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場戰爭總算結束。
但卻發覺有點不對勁。
怎麼都是我錯?
他那麼晚回家就沒錯嗎?不給我電話也沒錯嗎?
“你怎麼那麼晚回家?”
“有應酬。”
“那你沒給我電話。”
“忙。”
“那你回來後自己在書房辦公。”
“怕吵到你。”
“那我醒來找你的時候你對我不理不睬。”
林漠把我放在**,直接用脣封住了我的嘴,一切詢問到此為止。
我在感嘆,今天真是有驚無險。
一日,收到許若楠二審的通知。
一週後,我和林漠等一行人準時的到了法院,等待最後的希望。
只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法官當場宣佈維持原判。
頃刻間,彷彿天塌了。
世界到了末日,太陽收回萬丈的光芒,獨留我在十八層地獄徘徊。
閻王於地獄問我,你為何而死?
我答,為痛失唯一的親人心痛而死。
十幾年的相依為命,瞬間化為烏有。
自從許若楠被關了進去,我就成日窩在家中,渾渾噩噩。
林漠除了要打理他家的公司,如今還要打理我的公司。一日下來,陪我的時間也是極有限。
下午時分,獨自一人於園中呆坐。經歷了大悲大傷,如今只是呆若木雞了。
突然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傭人,便沒多在意。
待辨清來人容顏時,才有所反應。
他進來,大概是傭人放他進來的吧。
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便飄到了遠處。
我一個若有似無的動作,卻讓他慌亂。“許然,你怎麼回事?”韓越急切問到。
我,不言,不語,視若無睹。
“許然,你看著我!”韓越抓緊了我的手臂,強迫我對上他的目光。只可惜,目光沒對上,我的手卻是裂骨般痛。
“痛。”我頂著地板,咬牙說道。
“謝天謝地,你還知道痛!”韓越鬆開我,欣喜的說道。接著他就橫抱起我,嘴裡說:“該死的林漠怎麼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走!我帶你離開這!”
我躺在他的臂彎裡,靜靜地閉上眼睛。彷彿睜眼、說話都是件如登天般難的事。
之後,韓越把我帶到了一棟別墅。那房子,似曾相識,好像是韓越上次帶我來吃飯的地方。
他把我放在柔軟的沙發上,我蜷縮起身體,繼續閉著眼睛。
沙發的一角陷了下去,韓越從一旁摟過我,我不掙不扎,如失去活力的木偶。
“然兒,你別這樣好不好?”他輕喚我,撥出的熱氣散在我的頸間,有點麻麻的感覺。
只是他說的這話很是耳熟。我忘了林漠也說過幾次這樣的話了。
“然兒,你跟我結婚,我救你弟弟出來好不好?”韓越繼續說著。
我聽到“救你弟弟”幾個字,眼睛倏的一下睜開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卻也是充滿了希望的看著他。
“然兒,你有反應了,你答應了是不是?”韓越興奮的叫著。
我看著他的目光卻漸漸黯淡了下來。
我清醒了。
在面對許若楠這件事上,我不得不清醒。我把腦袋縮回膝間,靜靜的回想著韓越說的話,可越想卻越傷心。
如果我跟他結婚,那麼許若楠就可以就出來,但林漠......林漠卻要離開我。但如果我不跟他結婚,那麼一切將回到之前的樣子,甚至更糟糕,說不定我哪天承受不住就會瘋掉。
我的腦袋現在就好像有兩個小人般,他們在不斷的爭執。
一個小人說:“許然,你怎麼可以嫁給他!你想過林漠嗎?”
另一個卻說:“許然,你不可以捨棄你的弟弟!只要韓越愛你,對你好,你委屈又有什麼所謂呢?”
“不行!用你自己的幸福去救你的弟弟,以後讓他知道的話,你弟會怎麼想?”
“你要是不嫁給他,你弟要在監獄度過八年!八年!你知道有多長嗎?八年後,你能想象他會變成什麼樣嗎?”
“你不能嫁給他!”
“你必須嫁給他!你要為你的弟弟著想!”
“不可以!”
“必須!”
掙扎了好久,我決定舍一救一。
我選擇了親情。
這樣,對誰的傷害都能降到最低。我寧願林漠傷心一陣子,也不要許若楠在牢房裡悲痛欲絕的過八年。八年,是個觸目驚心的時間。我不敢想象許若楠在裡面會怎麼樣。所以,我要救他,必須救!
我不會放過一絲希望。
我緩緩抬頭,對上他充滿希冀的眼眸,咬牙,開口道:“我跟你結婚,你救他。”
韓越聽了,欣喜若狂,把我抱在懷裡,激動的說道:“然兒,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你放心,我會對你很好的。”
我推開他,輕輕咳嗽。
他則是興奮中夾雜著慌亂,緊張的拍著我的背,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又弄痛你了。”
我輕輕的搖頭,以示沒事。跟心上的痛相比,這點痛連它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然兒,我們現在就去結婚好不好?”他握住我的手,急切的說道。
我一臉的驚愕,他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可是......我沒帶證件來。”這絕對是個好理由,至少能拖一拖時間。
“在這裡,我去找你的時候就拿了過來。”
原來他早有準備,就等我這條魚上鉤了。
我無奈,彷徨,傷心。
“哦,好吧。”我耷拉著腦袋說道。
韓越則是伸手把我抱著,在空中旋了幾個圈才把我放下。
“走,然兒,我們去民政局!”他牽著我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跟在後面,走得踉踉蹌蹌。這一刻,心難受的如萬箭穿心。
林漠,對不起,對不起......
我在心中不斷的默唸,可是這怎麼也無法了結我的內疚。
上了車,他開得很快很快,彷彿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民政局門口。而這十幾分鐘的車程,在他的掌控下真的變得很短很短。
路過市中心時,恰巧紅燈。
韓越的目光久久停在那副巨大的廣告牌上。
廣告牌上是我和林漠幸福的婚紗照,現在看來,倒是很刺眼。
最終,他撥通了電話:“叫人把市中心廣告牌上的婚紗照給我卸下來!”
語言簡短、明瞭,卻不缺絲毫霸氣。
他就是個霸道的人。
最後的最後,無論我怎麼希望慢點到民政局,車子都還是四平八穩的停在了門口。
韓越開啟車門,優雅的向我伸出手。我觸上他的手指,姿勢有點像推開他的樣子。他卻渾然不覺,還是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
今天下午,陽光一場燦爛。
“民政局”三個字在陽光的照耀下也顯得格外耀眼。那三個字,甚至刺痛了我的眼球我的心。可惜,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快樂,快樂的讓人嫉妒。
他握著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所有戀人心中的聖地。可惜,我跟他不是戀人,那地方自然也不能成為聖地,只能稱作墳墓。
我在心底冷笑。此刻,婚姻果真成了墳墓。沒有愛情的婚姻,更是墳墓。
我們出現在工作人員面前,工作人員顯得有點詫異。很明顯,那位工作人員認出我們了。前陣子,我和林漠的婚禮熱鬧到滿城皆知的地步,現在又和韓越來民政局,能不讓人詫異嗎?
“韓先生,許小姐,你們是來登記的嗎?”工作人員一臉驚愕的問道。
“廢話,你看我們兩人不像嗎?”他說完,就笑得一臉燦爛,把證件往桌上一放。若是以前,他沒準早就向人發火了。“快、點、給、我、們、登、記!”韓越一個字一個字的催促道。
那人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畢恭畢敬的拿過證件去審查。審查完了,拿來兩張表。“韓先生,許小姐,可以填表了。”工作人員輕聲道。
韓越接過表,一支筆刷刷的在紙上飛速著。
我接過那張紙,一一填好資訊。最後,目光聚集在了“宣告人”那一欄。我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沉穩的簽下了我的名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在心裡默唸著。
“好了,兩位新人,去那邊拍照吧。”
韓越牽起我的手,往拍照區在哦去。此刻,我感覺他牽著我的那隻手,有股激動在翻騰著。
他看了我好幾眼,終於停下了步伐。溫熱的手掌覆在我的臉龐,全副柔情。那樣子,像極了韓異。
他說:“然兒,你臉色不太好。”他一叫我然兒,我就回過神來了。全世界也只有他會這麼叫我。
他把臉貼近我,輕聲道:“然兒,你是世上最美的人。今天,你應該開開心心的。”說完,側頭吻了我的臉頰,又對上我的視線說道:“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我木訥的點頭,跟著他走去拍照。
拍照時,如他所願,我表現得很開心。唯有面孔下的那顆心,千瘡百孔,無人知曉。
拍完照後不久,工作人員就把兩本紅色的本子鄭重的交給了我們。
本子上的紅色,如血般鮮紅。結婚證像極了開在黑夜中嗜血的花,讓人觸目驚心。
從此,許然兩個字便和韓越連在了一起。
我在一天內,從林太太變成了韓太太。
韓太太,我在心中默唸這個含著嘲諷的稱呼。
韓越帶我回了他家。
不,從此刻來說,應該是我們的家。
進了家門,他就抱著我在空中旋了好久。
他喊著:“然兒,我們終於在一起了......終於在一起了......”
我的身體在空中旋著,心痛得想掉淚。
可我不能哭。
這個大喜的日子,我怎麼能哭呢?我要是不開心,他也不會開心。他要是不開心,許若楠要怎麼辦呢。
我只好,只好當一個旁觀者。在一邊旁觀他的幸福,感傷我的悲痛。
轉了好一會,韓越才把我放下。
我靠在沙發上陣陣暈眩,彷彿墜入了無底洞。
韓越靠過來,抱歉的笑:“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我緩了好一會才說:“我能不能回一下那邊......我東西落那了。”我無法想像林漠找不到我時會瘋成什麼樣,當務之急是讓我去見他,做個了斷。自然,回去拿東西也就成了個藉口。
韓越聽了我的話,笑容立馬消散,臉上如烏雲密佈的天,讓人看著就害怕。所幸他馬上就恢復了原先的笑容。
他摟緊了我問道:“然兒,你回去做什麼呢?你落在那的東西,我有哪樣是買不了給你的嗎?”說到後面,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那射過來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慄。
他顯然是在壓制心中的怒氣,哪怕看穿了我的心思,哪怕是觸及到他最害怕的事,他也不忍對我動怒。
是,他的財富是富可敵國了。我落在林漠家的東西,他大多都能買。但只有我落在那兒的心,他買不了。他怕是永遠都買不了。
我看著他,眼神黯淡的搖頭;“那就算了。”既然他不願,那我只好另想方法跟林漠見面了。
韓越看著我,溫柔的笑:“然兒,這就乖了。”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無名指上,準確來說,他是在盯著我的婚戒。那目光,凶猛的可以吞噬掉一切。但他在望向我的同時,又溫柔似水。他撫上那枚婚戒,說道:“然兒,儘管這枚戒指很漂亮,但,它以後都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無名指上。”說完,他便迅速的拔掉那戒指。
那枚戒指,是我和林漠的婚戒。他看到了,沒有理由不痛恨。
那一刻,我的無名指便光禿禿了。
但隨後,韓越從懷裡掏出盒子,耐心的拿出另一枚鑽戒,然後把我的婚戒放了進去。
他幫我帶上鑽戒,滿意的笑。
我記得,那枚鑽戒,是之前他拿來向我求婚的。如今,這枚鑽戒,卻像枷鎖般鎖著我。
他親了親我纖細的無名指說:“然兒,這才適合你。等到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再給你帶上我們的婚戒,好嗎?”
我說好。我除了說好,我還能說什麼呢?
他在笑,笑的讓人如沐春風。“走吧,然兒。你看你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我帶你去買些東西。”
他扶我起來,走出客廳。開車到了大門那,卻發現有大批警察聚在門口。
韓越詭異的笑,把車開大門,然後轉頭輕鬆的說:“然兒,你在裡面別出來,等我一會就好。”說著,就開啟車門下車。
他下車的同時,我看到旁邊那輛熟悉的車上也下來一個人。
林漠,他終於來了。
“警官,正是此人挾持我妻子,請你們將他繩之以法。”林漠盯著韓越,目光冰冷的說道。
“是嗎?”我看到韓越詭異的一笑。
他向我走來,開啟車門,扶我下車,然後摟著我說:“她是我妻子,你憑什麼說我挾持她?”
林漠見此狀,眼含怒氣的盯著韓越,下一秒就把我搶到他身邊。
他抓緊了我的手臂說:“然然,我帶你回家。”那眼眸,此刻卻裝滿了柔情,與之前的目光截然不同。說著,他就拉我走。
我呆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他詫異的看著我,“然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們回家好不好?”
一旁的韓越得意的笑,轉而將我禁錮在他懷中。
“林先生,你再這樣,我告你非禮我妻子。”
“她是我妻子!”林漠怒不可遏他上前抓緊了我的手,急切的問道:“然然,我們回家好不好?”
韓越低頭,在我耳邊說道:“然兒,告訴他,你是我妻子,我們已經結婚了,告訴他。”
我夾在他們中間,進退兩難。進一步,則傷了林漠。可退一步,又會傷了許若楠,而且一傷就是八年。這叫我於心何忍。
我咬牙,望著林漠堅定的說道:“林先生,我和我先生剛結婚。請你與我保持距離,免得我先生......生氣。”
林漠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抓緊了我的手,似乎想讓我清醒過來。“然然,你在騙我,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說著,就要拉著我走。我甩掉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束縛,退回韓越身邊。韓越順勢摟過我,一臉笑容。
林漠怔怔的看著我,“然然,你怎麼了......”林漠伸手,又想帶我回家,卻被周圍的警察叫住:“林先生,你現在涉嫌報假案,請跟我們走一趟。”林漠聽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然,等我回來,我帶你回家。”之後,他便大義凜然的跟警察走了。
我的林漠,他無論怎麼樣,都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所以,他會遇到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在心底裡祝福他,為他祈禱。
“然兒,第一次聽你承認是我的妻子,我真開心,我們走吧。”韓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是的,這次的爭奪,他毫無疑問的贏了。
上了車,我便疲倦的閉上眼睛。
這一天,如一個世紀般漫長。在這漫長的一天裡,我經歷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每一件事我都無法掌控,每一件事,都足以讓我心力交瘁。冥想了好一會兒,卻遲遲為聽見車子啟動的聲音。正感到疑惑,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大概是旁邊那個人往方向盤那猛錘了一下。
這個人,時喜時怒,誰捉摸得透......還未想完,就被他扳過臉。
韓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對上他的目光。最後,他狠狠的咬住我的脣,卻又不至於讓我流血。
我在心裡感嘆,他愛一個人,怎麼可以愛到恰到好處。他恨一個人,又怎麼可以恰到好處。儘管他因我而怒,但他咬我的嘴脣也不忍心咬出血。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身為韓異的胞弟,兩個人差別怎麼這麼大。
“我不准你想他,你的眼裡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他又狠狠的咬我一口,投來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我死咬著牙關,倔強的看著他。
“知不知道?”他鬆開我的脣,手卻依舊捏著我的下巴。
我昂著頭,倔的不說一個字。
到最後,他鬆手了。他投降了。
他沉默了許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心裡默默的懺悔。
我繼續閉目養神,彷彿世界與我無關。等我感覺到他緩緩靠近的氣息時,他已經在我頸間深深一吻,我不禁抖了抖。
“對不起,我愛你。”他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一路沉默,跟著車子在路上飛馳。
他似乎又恢復了正常,興致勃勃的給我買這買那。只是,誰知道他心底裡怎麼想的呢?
晚上,月光皎潔。
他替我挑好了睡衣,催我去洗澡。
我在心裡苦笑,他終於還是迫不及待了。他想要的不過是我的身體。只是,此刻猶如行屍走肉的我,就算被他得到了,又有何意義。
在浴室裡磨蹭了半天,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韓越並不在客廳,客廳只是迴盪著雜亂的電視聲。
我呆呆的看著電視,等待著不久之後錐心的痛。
彷彿是等了好長好長的時間,他才從樓上下來。
他也已經換上了睡袍。
我苦笑,睡袍好啊,幹事又方便。
他橫抱過我說:“然兒,該去睡覺了。”
我的心顫了一下,該來的還是要來。反正,他費盡心思想得到的不就是今夜嗎?
他將我抱進主臥室我才發現臥室裡面是一片藍色,到處都是哆啦a夢。
韓越微笑,看著我說:“然兒,知道你喜歡哆啦a夢,所以,我早就把臥室重新裝修了,喜歡嗎?”他看著我,孩子般天真的笑。
我怔怔的看著他,什麼也沒說。
他抱著我向雙人床走去,將我在**放平,雙手撐在我的頭的兩側。
他坐在床邊,緩緩的俯下身,他身上的睡袍又是鬆鬆垮垮的,襯得完美的身材若隱若現。
在他快要親過來的時候,我還是把頭扭開了。
他的吻,落空了。
韓越乾脆把上半身壓在我身上,用一隻手的手肘撐在**,另一隻手扭過我的頭。
我的目光撞上他閃著火苗的目光。
“然兒,知不知道我多想要你。我都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強要了你。”
隔著睡袍,我似乎感覺到他火球般滾燙的身體還有他粗重的喘氣。
他輕輕撫摸我的臉頰,“然兒,你緊張什麼?”他這是在明知故問,我的顫抖變得更加清晰。
“我韓越,堂堂男子漢,根本不至於逼我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來硬的。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是吧?”
我木然的看著他,還是繃緊了身子不敢動。
他合上我的眼睛,在我的脣上深深一吻。
“晚安。”
等他走出了房間,我才如釋重負喘了一口氣。
在這寬大的**輾轉反側了半天,也無法入睡。
起身,在落地窗前眺望遠處,站了好久也不覺的腿痠。
也是突然之間,有人從身後將我抱起。我還未看清來者面目就聽到他的聲音:“夜裡涼,你還是早點睡。”韓越語氣溫和,卻夾雜著無限的嘆息。
他又把我抱回**,幫我蓋好被單。現在這炎炎夏日的,雖開著空調,但他還是怕我凍著。
“我看你睡著了,我再走。”他拂過我額頭的碎髮,溫柔的說道。
我無奈,只好乖乖的閉上眼睛,等待黎明的到來,等待全新的日子。
既然上帝如此安排命運,我無法抵抗,那隻好卑微的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