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事情出現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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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事情出現了轉機
陶藝隨著當今皇上一起走進船塢裡面，於是絲竹聲聲溢滿天空，彩蝶處處引人豔羨。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凡人，若不是因為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羽化成仙，眼前的場景還真的是會讓人誤以為舞動腰肢的人都是從天而來的仙人，否則為何會如此靈動，讓人忍不住想要和他們共舞期間，甚至有些移不開眼吶。
這些舞者哪一個不是身輕如燕，哪一個不能在人掌上跳舞。而且她們各個羽帶翩飛，身上散發著醉人香氣，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要同這些人一起大醉一場。怪不得這個狗皇帝會將這裡起名為天上人間，還真的是如同在天上瑤池一般。讓人沉迷，讓人忍不住想要在這裡主上一輩子。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好詞，真是好詞。
陶藝一邊服侍著當今聖上，一邊小心躲著不知道會從哪裡飛出來的波瀾壯闊的細腰長腿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究竟是在哪裡被當今皇上發現的，她們為什麼會甘願留在這裡。這裡雖然能夠遮風擋雨，但是也無異於一個金色的牢籠，為何會喜歡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莫非這些女子也和自己一樣，是被擅曾昏那個賤人騙到這裡來的嗎？
那個狗皇帝毫無姿態的坐在長椅上，眼睛盯著那細細的腰線，還不時的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酒鼎，因為力量不勻，所以間歇的會有瓊漿玉液從他肥肥的指間緩緩的落下，落在了經過好多人才最終成型的珍貴綢緞上。這個人，這樣的人，竟然是皇帝，還真的是讓人忍不住要笑掉大牙。
“皇上，為何帶臣妾來到這裡？莫不是想讓臣妾知難而退嗎？臣妾知道這裡的美女個個是拿得出手的，而且一個個嫩的跟豆腐一樣，臣妾明白，自己和她們是有差距的。可是儘管如此，臣妾還是想要賴在皇上身邊，皇上可不要討厭臣妾。”陶藝嬌嗔的道，這些話讓她自己都想要吐了，不過沒有辦法，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出來。
那個皇上聽聞此言，不怒反喜，他緊緊的將陶藝抱在自己的懷裡，笑著道：“我怎麼捨得打擊你呢，這些人雖然還算漂亮，不過可是木頭美人，哪像你這般有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我的陶貴妃，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可怎麼辦，我可是依舊把你寵上天了，再寵可就沒有地兒升了。”
“皇上，如果你真的寵愛臣妾，就請皇上保重身子。畢竟你的寵愛長遠才是最真實的，臣妾的日子也才會好過。臣妾喜歡皇上，是打心眼裡喜歡，所以皇上為了臣妾也一定要注意身子，一定要活得萬歲萬歲萬萬歲。”陶藝笑著道，還不忘灌下當今皇帝一口酒。有些話，本以為自己會抗拒，只是好像是麻木了，那些話就像是珠子一般，滾著滾著就從自己的嘴裡滾了出來，反而沒有了一點點羞澀。
“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句話每一個見到朕的人，他們都會說。朕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想要讓朕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是恨不得朕立即死去。不過愛妃的話，朕相信是出自真心的。雖然有些話說多了，終究還是成真不了。不過，有愛妃之句話，朕心裡真的是非常高興。呵呵呵，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咱們啊，不想將來，好好的活在現在不也挺好。”當今皇上有些疲憊的道，最近的氣力是越來越不濟了，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風流日子還能夠過多久。
美酒佳餚如同流水一般不曾斷過，歌舞絃樂亦不曾稍停片刻。如此瞻前不顧後的盡情享樂，恐怕是這個人有了些許的危機感。也該有點兒危機感了，做了那麼多壞事，心裡不曾疼一下不曾癢癢一下啊，怎麼說的過去。陶藝在心裡暗自說著，表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在人前假笑嗎，她早就回了。
將手環繞在當今皇上的脖子上，真像用力收攏，將這個皇帝在這裡結果了。不過還不是時候，因為有一個人還活著，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還活著。於是陶藝撒嬌的道：“皇上，皇上你說臣妾為你彈奏一曲，可不可以？除了琵琶以外，臣妾可是還有很多拿手的樂器，比如古箏，也比如這打鼓。”
“好啊，這些人雖然也會一點兒技藝，不過在陶貴妃你面前不過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他們還差的遠呢。既然陶貴妃想要助興，那就隨便來兩手，朕非常高興，真的是很高興啊。”當今皇上有些萎靡的道，他真的是提不起精神來，不知為何最近的精神是越來越差了。真的是人老了嗎，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嗎？
動人的古箏聲響了起來，叮叮咚咚如同山泉嗚咽。伴著優美的古箏聲，陶藝開嗓常來：“昨夜雨疏風又驟，濃睡不消奴殘酒。試問卷簾人，那人卻笑風景依舊。知否，知否，是情讓奴消瘦。哥哥他現在路上走，不知何時能夠來到我身邊宿。哥哥他心中有千千愁，奴家無能只能陪醉酒。不管是前世還是今後，奴家和哥哥一條心，一直陪著哥哥走。”
聽聞這歌詞，當今皇上的視線終於從舞動腰肢的歌姬身上稍稍的移開了，他滿眼含笑的看了一眼陶貴妃，心中無限慨嘆。這個女子，為何會痴情到此，明明是自己對不住她，害她住了冷宮，可是她卻絲毫不怨，依舊全心全意的對待著自己。
想到這裡，皇上又喝了幾口酒。人生在世，圖的就是一個痛快。這個陶貴妃，真的是讓他越來越痛快了。大概是上蒼可憐他吧，竟然賜給了他這樣一位嬌俏的人兒。他走到陶貴人身旁，一把抱住陶貴妃，爾後笑著道：“時間過的還真是飛快，我們現在都已經人入中年了。遙想當年，我們初見的時候，彼此都是在最好的年華，那可真是青春少艾，結果呢。因為成貴人的一個小小的計謀，我們分居兩地，真的是不值得，不值得啊。陶貴人，你可曾怪過朕？”
“臣妾怪過，不過臣妾雖然怪皇上，但是更怪自己。如果當時臣妾好好的說話，皇上大概就不會受到那個人的矇蔽，我們二人也不至於少了這麼多相伴的時光，怪只怪臣妾太過驕傲了。現在臣妾已經明白了，臣妾什麼都不求，只想和皇上一起度過這時光。”陶藝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沒有辦法，她有任務必須完成。
對於這樣昏庸無能的皇上，陶藝也討厭的緊。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頹廢，為什麼這麼無能還會當上皇上。不過雖然每一個人都有頹廢的權利，但是肩負著天下興亡的君主，就沒有這項權利。位置越高，責任越大，當今皇上是真的不知嗎？還是這個人再給誰置氣，會給誰置氣呢，天底下還有誰能夠讓皇上生氣。
當今皇上聞言，鼻子發出了一聲冷哼。他並不是不滿，只是這是他的習慣。他的哼聲有很多意義，贊同、不滿、不屑，他不用向任何人解釋，因為那些聰明人會非常快樂的將這些意義正確解讀出來。這就是皇上，這就是天家人的特權。不管你看得慣還是看不慣，認不認同，這都是真真實實存在著的天家人的特權。
陶藝一曲歌罷，又隨著皇上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皇上為她倒了一杯酒，爾後自己也倒了一杯繼續灌酒入喉。喝的有些悶了，就對著那些花枝招展的歌姬招招手，歌姬們立即蜂擁而來，美麗的笑著非常習慣的趴在了當今皇上的肩膀上。陶藝自然也很識趣，非常識趣的讓出一片位置來，誰讓這個皇帝只愛美人呢。
但見那些美人花招百出，利用各種手法哄騙當今皇上喝酒。陶藝想，人這一輩子不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嗎，為何拋棄了一切只為了一個可能一輩子你只能夠遠遠的看上一眼的人。只是因為他身上帶著光環，只是因為靠近他可以有數不清的利益，所以就拿自己的青春年華，那自己的一生來賭嗎，還真的是豪富，竟然如此捨得。
說來說去，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麼不同。雖然自己標榜的是仇恨，可是自己還不是一樣，用自己的一輩子，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一輩子，去仇恨一個人。這樣值得嗎，這樣做真的值得嗎？沒有結果，沒有誰會給自己正確的答案。或許答案就在自己心中，只是自己不願意認可罷了。
燭玖蘭說得對，自己真的是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一下了。人生真的還很長，自己的生命也不能也不該終止在這裡。看到皇帝招手，陶藝坐在了他身旁，柔若無骨的依偎著他，慢慢的喂他酒喝。
或許是真的有些醉意，當今皇上飲了幾口後，像是開玩笑一樣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與非。呵呵呵，陶貴妃，你覺得擅曾昏那個人怎麼樣？現在很多人都說他要謀反，你說他真的會謀反嗎？朕可是非常的信任他，因為那個人是從朕最不起眼的時候，和朕一起走過來的人啊......”
“皇上你貴人多忘事，這些事情怎麼能夠問我呢。以來，我是後宮中人，是不能夠參政的。其次，你也知道我和那個擅曾昏有過節。很多年前，我就在你面前說過他的壞話，你忘了。不過，擅曾昏究竟該不該信任，我想皇帝你，肯定已經有了想法。”陶藝為當今皇帝倒了一杯酒，爾後笑著說道。自始至終的事情就沒有隱瞞的必要，有時候坦白會帶來想象不到的利益。今天的形勢和過去大不相同，過去皇上是堅信不疑，而今對於擅曾昏的忠心，皇上心中已經有了疑團，思想發生了動搖。
當今皇上眼睛掃過陶藝，爾後低頭笑道：“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的是直白的緊，朕想起來了，你的確是在朕耳朵前煽風點火過。呵呵呵，不過，正是你敢說出以往的事情，我想你才會更加公正客觀。那個時候的你就討厭擅曾昏啊，我以為是他將你舉薦給朕，你應該會喜歡或者向著他吶。”
“皇上，你喝醉了，怎麼說一些這樣的話，皇上應該知道，臣妾的心裡面可是隻有一個人。除了那一個人，臣妾的心誰都不向。那個擅曾昏確實是我 的伯樂，對此我感恩。但是那個人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他讓我和我的妹妹長次分居，你說我能夠不恨，不怨他嗎？”陶藝故意滿臉哀愁的道，不管成敗與否，自己這次一定要試一下。
當今皇上聞言，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道：“看來，這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故事。究竟是怎麼一會兒事情，你你倒是給朕說明白。我就不信了，莫非擅曾昏這個賤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反心嗎？”
“皇上，你誤會了，臣妾之所以埋怨他，不是因為擅曾昏大人有不臣之心，而是因為他
將我和我妹妹長期分離。想必皇上也知道，擅曾昏大人祖居江南臨水鎮，其實我和他是一個地方的人。擅曾昏大人，我，還有我的妹妹林西婭，我們是一起玩大的孩子。我那個妹妹林西婭，漂亮同時又惹人憐愛，很多人都說她是江南第一美人。”陶藝滿臉委屈的說著自己的故事，彷彿真的是無比哀怨似的。
聽到這裡，皇上漸漸明白了。原來那次擅曾昏回家為自己挑選秀女，不但陶藝報名了，林西婭也報名了。姐妹兩個人約定要一起進皇宮，一起伺候皇上。只是因為林西婭長得實在是太惹人憐愛，所以擅曾昏就動了心，只將陶藝送給了當今皇上，而將林西婭留了下來。
“皇上其實也發覺事情有些怪異了吧，畢竟當初我是昏迷著獻給皇上的。那個時候，我對擅曾昏說，你不放過我妹妹，我就不會進宮。他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聽我的威脅，於是擅自將我迷魂了，而後獻給了皇上你。”陶藝委屈的道來，似乎對和姐妹的分別感到非常的不滿。她真的是一臉委屈，皇上卻想陶藝已經如此戀愛，陶藝的妹妹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俏佳人？既然被封為江南第一美女，應該不會太差吧。
看著皇上開始撫摸鬍子，眼神有些不對頭，陶藝明白這個皇帝又陷入了對另一個女子的妄想之中。她繼續添油加醋的道：“後來，承蒙皇上喜歡，將我封為陶貴人。所以，我想我既然是天家人了，就有能力將妹妹接過來了吧。結果你猜那個擅曾昏怎麼說，他說他喜歡的東西，即使是天家人也要不起。”
“擅曾昏真的這麼說，你確定，你沒有撒謊？”當今的皇上立馬變得凌冽起來，色眯眯的神情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殺氣。他是一個昏君，他只喜歡美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知道保住江山的重要性。沒有了江山，他還算什麼天家人，他還怎麼著去擁抱天下的美人。所以他才會那麼嫉恨偷，那麼討厭有反叛之心的人。
“皇上，你可以派人去查啊，你去找人問一問，隨便找人，你就知道臣妾到底說的是實情還是假話了。公道自在人心，臣妾不怕。皇上找人問過了，如果還相信臣妾的話，那麼就可以來找臣妾，皇上現在這裡待著，臣妾先離開了。”說完這些話，也不管皇上答不答應，陶藝就起身離開了。
回宮的途中，恰遇燭玖蘭。燭玖蘭手上捧著一大盤新鮮的桑葚正準備拿給自家墨貴人享用。要知道墨貴人平生無所愛，除卻這桑葚而已。陶藝對著身邊的丫鬟道：“那個宮女手裡拿的是什麼，看起來不錯，讓她送到我的宮裡來吧。”
接到傳旨，燭玖蘭自然曉得陶藝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也就毫無反抗的隨著各位丫鬟們，進入了陶藝陶貴妃的宮殿。同樣是宮殿，但是差別還真的是很大。因為陶藝正在受寵，所以這裡的奇珍異寶瓜果蔬菜那真的是一應俱全。看看這樣的景象，想一想住在冷宮中的陶藝，燭玖蘭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人心啊。
陶藝將隨身的下人打發出去，爾後接過一串桑葚，說了一些場面話後，才低聲道：“效果已經出來了，我看那個老皇帝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不過我這裡沒有多少藥了，你再送一些來吧。還有老皇帝對擅曾昏已經起疑了，我騙他說擅曾昏的妻子是我的妹妹，當年是被擅曾昏霸佔去了，所以這個事情你也要處理一下......”
“這個我自然明白，你放心明天我就再送一批酒杯過來。只要這個皇帝一直在你這裡我就有能力讓他一天不如一天。不過，一個星期後，你一定要把他推到新貴妃那裡，否則就要惹禍上身了。”燭玖蘭也小聲的道，她們使用的是毒殺。因為這個老皇帝愛喝酒，所以她們就在酒杯上下了毒。雖然陶藝偶爾也會被皇上灌酒，不過她已經提前服下了解藥，所以並無大礙。
陶藝聞言，點了點頭，爾後笑道：“你以前說的未來，我認真想過了。我不會留在這裡的，我會跟著你走，去你說的那個地方。所以這個事情也就要麻煩你了，想一想我真傻，未來報復一個人，結果把自己的一生都配送在這裡。”
“你想通就好，我還一直擔心你會固執己見吶。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既然你想要離開，那麼倒也不用怕那個皇帝了。陶藝，這兒有一粒藥丸，等你發覺皇帝氣絕以後，你可以將他服下。這粒藥丸是我的哥哥燭爾軒交給我的，說是假死藥丸。利用它，就可以讓陶貴妃在宮中除名。”燭玖蘭謹慎的道，既然這個假死藥丸是空空道人所研製，所以應該不會有差錯才對。
陶藝倒是一點兒都不懷疑藥丸的藥性，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笑道：“我被困在這裡快一輩子了，還能夠離開，上天真的是待我不薄。我這裡會事事小心的，燭玖蘭，你也要小心啊，畢竟咱們乾的是掉腦袋的事情......”
燭玖蘭笑了笑，爾後兩個人將手握住一起，笑著道別。現在還不是團聚的時刻，所以雖然離別讓人傷心，還是要暫時別過。希望再次相遇的時候，彼此能夠以身輕鬆，無所牽掛。做一個徹徹底底的自由人，這樣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遙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