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第三百一十二章 礦難事件
大小姐的偷香高手 領先四十年 總裁他是偏執 風裡狼行 偽法狂徒 地府帝君 血珠劫 白骨祭 人人都愛龍霸天 強寵為妃:壞王爺的霸愛虐情
第406節:第三百一十二章 礦難事件
什麼?區志光脊背一陣發涼,正要發問時身後有人高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安得利陪酒的獨眼彪已大步流星奔到眼前:“你怎麼不告而別、中途溜號呢!走走走,回去喝酒!”
區志光不從:“我實在不能喝了,你就讓王三送我回賓館吧。tu./”
“王三?”獨眼彪怔住了,“王三在哪兒?”
醉眼朦朧的區志光四下一看,王三真的沒了蹤影!一個大活人,怎麼轉眼就不見了?獨眼彪說哪有什麼王三王四?肯定是區志光酒喝多了、眼看花了,不由分說,死拉活拽地把區志光拖回了飯店。
回到酒桌上,區志光又被灌了幾杯,暈得摸門當窗戶;野雞、野鴨、野兔、麂子肉,龍虎會,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再加上上年頭的茅臺佳釀,實在讓人不敢小窺這山野小店。在常務副縣長劉爾貴等的殷勤勸酒下,調查組包括區志光在內,個個喝得狼狽不堪,尤其是帶隊組長更是醉得不省人事。
天在下地在上,區志光被扶回賓館後倒頭便睡。
他是負責寫調查報告的,住著單人間。午夜區志光醒來,感到酒清還在燒騰,口乾舌燥的。他起床喝水時手機驟然響了起來。都這時候了,誰還會給打電話?區志光接電話一問,對方竟然是老同學葛谷生!
計初中時,葛谷生是區志光的同桌。他是年級的學習尖子,不論老師還是同學,都說他將來是上清華、北大的料。但他父親早逝,老孃又得上慢性病,常年臥床不起,初中快畢業時葛谷生因交不起學費而輟學。區志光後來讀高中、上大學,與他失去聯絡十多年了,但一直念著同學情分,每每想到葛谷生,心中就充滿同情和憐憫,就如同讀魯迅筆下的閏土。一次清明回外婆家蔡掃,同學聚會時,區志光才知道葛谷生如今在鴻發煤礦打工。
這次作為調查組成員到鴻發煤礦,順便看望老同學是區志光的一大心願。但他只知道葛谷生是煤礦的打工仔,而究竟在哪個礦區卻不清楚。來到鴻發煤礦後,區志光就向礦主安得利打聽葛谷生的下落,安得利說對此人沒有印象。近千人的煤礦,礦主不認識一個打工仔是正常的。區志光請安得利幫忙查一下,可至今沒有下著落。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眼下老同學居然找上門來了!倆人闊別十多個春秋,如今聯絡上了,都說對方嗓音都變了。區志光問:“十多年沒有聯絡了,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同學串同學,哪個同學的情況我不清楚?”葛谷生說自己老孃仍然臥床不起,他前年結了婚,有了一個孩子,眼下一家四口人全靠他在外挖煤掙錢餬口:“你過後回老家時,請順便代我看看我老孃,還要請你代我看看我兒子——那小傢伙可招人喜歡了!說來慚愧,婆娘是外地女子,雖然沒讀多少書,可也知熱知冷的,跟著我受苦毫無怨言……”
舊情敘過,區志光問他這麼晚打電話還有什麼別的事,葛谷生這才說:“你們前來調查,就聽聽安得利他們的回報、走馬觀花招搖一通就算完成任務了嗎?”
區志光辯解道:“我們到過事故現場,也走訪過一些礦工。”
“礦主他們把一切真相都掩蓋就緒了你們才來,現場能看到什麼?”葛谷生在電話裡嘆息道:“安得利養有一幫黑社會打手,礦工們怕他‘秋後算帳’、行凶報復,誰敢透露真情?”
區志光心頭一凜:“照你這麼說,我們調查的情況不實?”
葛谷生說:“這次事故是一次重大礦難事故,遇難礦工的屍體被他們在黑夜裡悄悄掩埋滅跡了!還有,安得利為了少付、不付撫卹金,還把一些重傷者給活埋了!可憐還有幾個外地人,背井離鄉……”
區志光聽得頭皮發麻。作為一個誠實可信的老同學,區志光相信他的話不會有假,追問道:“你可有確鑿證據?”
葛谷生說:“電話裡多說不便。你見到我以後,什麼證據就都有了。”
一股熱血湧上了區志光的腦門。他參與事故調查,並受命起草了調查報告。在起草過程中,區志光抱著一種例行公事的態度,按照組長定的“框框”添枝加葉,添油加醋,“報告”很快就便出籠、完事大吉了。可是現在,他被葛谷生的話震驚了,麻木的良心復甦了;揭破真相、為遇難礦工早冤的**升上了心頭。
此時此刻,區志光與老同學見面,瞭解事故真相的願望十分迫切,便問葛谷生住在什麼地方。葛谷生說他住在一個叫芳草溝的地方,信所前面有棵彎腰老榆樹,樹上爬著胡蔓騰;同室居住著5個打工仔,找到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證明真相:“多年不見,你可能不認識我了。不過我的鞋墊有紅棉線縫的‘xxxx、4、8’字樣——那是我兒子的生日。”
區志光說:“你這點子出的不怎麼樣——如果看面相認不出你,難道不定期要讓你脫下鞋子不成?”
葛谷生卻答:“你明天先到荒草溝再說。”
那麼,到芳草溝去的路怎麼走呢?區志光被那幫蓬頭垢面的傢伙踹了一腳,眼下小腿還在隱隱作痛,他怕走不了遠路。區志光就說起了與“蓬頭垢面”們的離奇遭遇:“多虧一個叫王三的見義勇為……”
“怎麼可能呢?”葛谷生在電話那頭說,“礦難發生時,王三當場就死了!”
葛谷生說區志光肯定是酒喝多了,眼看花了,不可能見到已死去多日的王三。區志光不認同這種說法,還要再往下問,但葛谷生那邊卻把電話掛了。根據來電顯示的號碼,區志光撥電話過去,可硬是沒人接了;再詢問查號臺,回答說所查電話為公用電話。區志光無可奈何地放下了電話。這一夜,酒在肚裡燒騰,義憤在胸中鼓動,難辯人鬼的“王三”和“蓬頭垢面”們又在腦海裡鑽進鑽出,使他再也無法入睡。
調查組有作息時間規定:早上七點起床,七點半集體就餐。區志光沒到七點就離開了房間,到賓館樓下大廳裡等候其它成員。
也許是昨晚都喝多了酒,除了區志光,調查組沒有一個按時起床的,只有安得利和他的手下獨眼彪在大廳裡等候。本來,調查組當天上午就該回縣城的,但葫蘆□□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大溶洞,調查組組長愛好探險,為投其所好,副縣長劉爾貴就自作主張決定調查組遊覽過溶洞後再打道回府。安得利得知訊息,一定要陪同遊覽,就早早來到賓館等候。
一見到安得利,葛谷生電話裡說的那些話,就又在區志光耳邊響起來,憎惡和義憤如同螃蟹的兩個鉗子,緊緊地鉗住了他的心。但是區志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和往常一樣與安得利打招呼,說今天遊覽溶洞他就不去了,集體吃過早飯後,他要獨自去找老同學葛谷生。
“我已經託人瞭解過了,可是這兩天忙亂,忘記了給你回話了。”安得利拍著腦門道歉,“你的老同學葛谷生,一個月前就在本礦辭掉了工作,改換門庭,到別的什麼地方打工去了。”
“不會吧?”區志光脫口說道,“昨天晚上他還給我來過電話,說他眼下住在荒草溝。“
“荒草溝?”安得利先是一怔,繼而像是被菸頭燙了手指一般,迅速摔掉剛點著的香菸。香菸摔掉後他卻突然大笑起來:“不可能,葛谷生早遠走高飛了,怎麼還能住在荒草溝?——是不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把夢境當成真的了?”
區志光覺得與他爭論沒有什麼意義:到荒草溝見到葛谷生,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他口氣很堅決,說:“不管怎麼說,我今天還是要到荒草溝去一趟。待會兒吃了早飯我就動身。”
安得利琢磨了好一陣才說:“你一定要去我也不便阻攔。不過你不要吃早飯為好——荒草溝很遠,路狀又差,動身太晚回來恐怕要天黑了。”
調查組計劃當天下午5點以前結束遊覽,而後啟程返回縣城。區志光怕回來晚了誤事,就決定放棄早飯,當即便要動身。安得利卻又把他攔信,要找一輛車送他。調查組的專車要送劉縣長跟其它調查組成員去溶洞,安得利讓獨眼彪到賓館外,喊了輛計程車,並代區志光付了往返車費。司機抱怨付的車費太少了,安得利說:“我怎麼會虧待你呢?這樣吧——我這就打電話告訴前面的加油站,免費為你加50公升汽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望著計程車遠去的身影,安得利迅速閃進了賓館。
司機歡天喜地,開車到加油站加油。油箱加滿後,50公升汽油還有一大半,司機就把剩餘的汽油灌進一個大塑膠桶,放在出租車車廂裡。
計程車開出葫蘆鎮時有人攔車,司機說是他的親戚,搭順風車回家。
離開小鎮不久就上了盤山路,破舊的計程車搖頭擺尾,在一邊是山崖、一邊是峽谷的盤山道上顛簸,令人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