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第一百九十章 天下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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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節:第一百九十章 天下為公
第二天上午天氣放晴，吳韌帶了一瓶“五糧液”、一條“大紅鷹”，讓袁思雨在超市裡選了一些鹹花生、五香瓜子、小蜜桔之類的零吃就直接去了老宋家，老宋的故事他已經大致跟袁思雨說了，也讓她看了《紅塵鞭影》，對於老宋他們有了新的想法。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聽到喜鵲叫，我就知道有貴客臨門，果然不出所料——”老宋緊緊地握著吳韌的手，他對吳韌有著特別的感情，當聽說他帶來美女的是省報的記者時，更是熱情得出乎吳韌的想像，（老宋退休後，不願意去政府辦的光榮院，孑然一身的他就住在其堂兄家裡，堂兄憐其孤苦伶仃，遂將他的一個兒子過繼到老宋名下，當時他很鄭重其事，硬是請吳韌參加儀式）專門請了二位農家大嫂殺雞宰魚準備中餐，自己則坐下來一心一意地在他的書房兼臥室陪吳韌他們嘮叨。君子遠皰廚，吳韌環顧了一下老宋的房子，佈置得挺嚴謹，打掃得很潔淨，一個古樸的書櫃上排滿各種書籍，一張老式□□被子折得四四方方，一張抽屜一把圓椅，看來老宋的晚年還過得不錯，他的乾兒子待他也不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吳韌扭開“五糧液”，隨口唸出香山居士的《問劉十九》，房子裡便瀰漫開濃郁的酒香。袁思雨疑惑地看了吳韌一眼，老宋哈哈大笑，這是他和吳韌的暗語，只有他們懂得其中的韻味。老宋給吳韌斟上一杯，袁思雨則擺上帶來的零食，她還向老宋要了一個盤子，裝了一些花生、瓜子什麼給廚房的幾位大嫂送過去了，當他走開時，老宋衝吳韌直豎大拇指，連說“誰家的閨女這麼懂事，一點也不像大城市裡的大小姐”。看來老宋對袁思雨印象不錯，他跟吳韌之間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袁思雨返回坐下，吳韌笑著說：“思雨，你也喝一杯吧！”，她連說不會，吳韌說哪有文人不喝酒的，就來一小杯吧，袁思雨紅著臉算是默允了。
邊吃鹹花生邊喝酒聊天敘舊，慢慢地就言歸正傳說到了《紅塵鞭影》中的人和事去了，吳韌說他讓袁思雨看了，她才決定要親自來採訪老宋，如果他能同意，她將利用其在報社工作的便利條件，透過省臺灣事務辦公室，找到章柳眉女士，如有可能邀請她來大陸探親訪友，讓故事有個完美的結局，也許臺灣的章柳眉這時候也在想念他，這麼多年過去了，愛恨情仇已經淡了，也許因為是章家始終覺得有愧於他們宋家才沒有主動跟他聯絡。待故事有了結局的時候，再讓袁思雨將它整理成書，事在人為，他不想讓老宋的晚年留下最大的遺憾。老宋頭沉吟不語，看來他還是有所顧慮的，吳韌便做他的工作不必再為過去的事縈懷了，**都和國民黨都握手言歡了，兩岸經貿文化往來日益頻繁，有臺灣商人過春節時還在廈門包機起飛臺灣呢，正所謂：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嘛……老宋最後還是同意了吳韌的建設，同意由袁思雨跟臺灣那邊聯絡，作為風燭殘年的他，見章柳月一面始終是他最大的心願，而由吳韌出面操持又讓他心中踏實了不少，他很慶幸當初沒有看錯人。既然話題已經說破，接下來的氣氛就輕鬆多了，袁思雨左一個老哥哥，右一個老哥哥，叫得老宋得眉開眼笑的。
天氣不錯，下午，吳韌提議一起去登小浪鎮的最高峰紫煙峰，袁思雨自然積極響應，老宋欲推辭，卻讓吳韌的一句“你又不是什麼外人，年事已高，那是登一次少一次了，再說我也難得陪你走走，你就別推三阻四了。”感動得幾近哽咽。
陪同登山的還有當地的村支部書記王靜江，車開到山下，一行四人，沿著崎嶇山路拾級而上。峰名紫煙，有何講究？人們常在自家堂屋門上寫“紫氣東來”，這紫氣當是祥瑞之氣，那麼，紫煙也就是祥煙了。一路上王書記滔滔不絕地給袁思雨講解。，相傳宋神宗熙寧年間，有黃氏二女在此峰修煉，百日即昇天庭，那山頂巨石上，還留著一雙清晰的仙女鞋印呢！“遙想那修仙百日的日日夜夜，山上定是紫雲繚繞，頗為壯觀的吧！”袁思雨果然是個跟文字打交道的人，她不時給大家照相留影。
山上有殿，殿名仙女殿，為紀念黃氏二女而建，前為廂房，中設正殿，再連一個天井便接後殿，殿正門的對聯曰：紫姑東來，福廕三江九郡；雲峰西去，靈應四面八方。一進殿王靜江就鼓吹說既然來了，就燒柱香，求吉保平安，又是一番熱鬧。殿裡有一粉牆，專供遊人題寫詩詞，袁思雨欲欲欲試，吳韌便讓殿中道人拿來筆墨，袁思雨揮筆而就：“紫姑仙去雲杳杳，白鷺飛來煙漠漠。遙想當年修仙人，獨留古殿向黃昏。——袁思雨xx年xx月敬題”，吳韌連忙拍手稱好，袁思雨將筆遞給吳韌嬌嗔說“吳大哥，你也來一首吧。”王靜江和老宋也附和著說吳書記你就留個墨寶吧。吳韌也一氣呵成，狂書“紫氣東來號雲峰，無邊光景四時新。書生至此亦張揚，敢攀巨石低萬山。——吳韌”，袁思雨的字雋秀清爽，宛如江南的女子；吳韌的字厚重狂放，尤如北方的男兒，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吳韌自稱書生，“敢攀巨石低萬山”卻直抒了其心意，隱喻其在政治上有大抱負，看得眾人嘖嘖稱讚。
游完殿，燒完香，吳韌一行上了後山，那是紫煙峰的最高處，也是蒼梧縣的最高海撥。山上有一巨石，石上刻了八個大字：“天下為公，世界大同”。落款是：“紫煙山人，xx秋月”。登上巨石，眾峰拱北，袁思雨執意讓吳韌抱著，做了個飛的動作，王靜江按下快門，留下那珍貴的記憶。
“天下為公！”每次登臨紫煙峰上，站在那八個大字前，他都有新的體會和收穫，這次更加，有袁思雨在身邊平添了他許多豪情壯志，同時，他在心中默默地許下了一個願望：如果他年果如所願，當再來紫煙峰，給殿裡眾菩薩重塑金身。
大自然的魅力是無窮的，善於從其中汲取精華，凝聚力量，啟迪智慧的人是不可戰勝的，吳韌的確進入了發揮他潛能的最佳狀態。
送走袁思雨，就將近過年了，吳韌著重要安排的就是三件事，第一讓凌子剛著手安排過年的物資，吳韌的構想是他新官上任，為了取得最好的施政效果，他不僅要拜訪縣委政府班子成員，縣裡面主要局的局長也在他的規劃之內；第二就是他要去廣東沿海趟一遭，一來肖彤要回家過年，二來那裡有他的兩位紅顏知己，她們共同組成了他的大後方，大後方穩定了，他也就能安心他的仕途了，她們為他提供了充足的底氣和人生奮鬥的**；第三件事就是讓劉麗麗著手通知將回家過年的小浪鎮籍在外工作和經商的成功人士和在小浪鎮投資興業的企業主，鎮政府將在臘月二十六夜（除夕夜的前一夜）在銀都大酒店舉行“迎新茶話會”，和他們一起夜話聯誼。年前其它的工作自有劉麗麗他們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必代百司之役哉，吳韌有個大膽的設想，過了年，他就在小浪鎮幹部中掀起一股“創業”的□□，尤其是班子內部，他將放權讓他們放手創業，吳韌不是個枉賢忌能的人，更何況他的工作重心已經發生根本性的轉移，他的視野不再停留在小浪鎮的範疇。
茶油300公斤，野豬一條，杞子一隻，羊肉若干（一分為二），土製風味牛肉乾若干等等，均系小浪鎮特產，按吳韌的說法也算是繁榮地方經濟，凌子剛開清單似的將物品送吳韌過目，對於他的能力吳韌從來不懷疑，託朋友從東北採購的二對老山參也郵了過來。二十三日晚開始凌子剛陪同劉麗麗受吳韌委託奔走於縣城各局局長家，同時凌子剛還接受了一個特別的任務，就是以後無論去拜會哪位領導家，都是記住他的家門，家裡的情況，然後再整理成冊送他儲存，吳韌告訴他那就是人脈，良好的人際關係是事業成功的保證。二十四日夜，介於劉麗麗跟楊雄的特殊關係，徵求她的意見後，吳韌帶著凌子剛逮機會找到楊雄，將一對老山參和“年敬”（按慣例各鄉鎮都會給縣委政府主要領導設立特別“津貼”，這就好比鎮七站八所、六大片區都會給吳韌、劉麗麗設年終補貼一樣）送到他的奧迪車上，吳韌還沒忘了在裡面加了點料，就是一張經過他反覆掂量過後開出的藥方，功效就是壯陽補腎，他知道楊雄就好那一口。然後就帶關劉麗麗和凌子剛奔走於縣委政府其它領導家，二十五晚，吳韌讓凌子剛裝上那隻剛殺好的杞子，為了表示新鮮，吳韌別出心裁讓他還裝了一罐溫熱的杞子血，同樣一對老山參，當年的年敬，親自驅車帶著劉麗麗去了市裡，敲開了汪思齊的家門。市委組織部長的家裡自然門庭若市，汪思齊的老婆陳琳雲老師（汪思齊身為縣委市委主要領導同志，卻一直堅持讓其愛人堅守在教學崗位，這就讓吳韌不由得不另眼相看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放下東西，稍稍坐了會兒，吳韌就和劉麗麗告退，汪思齊在電話裡告訴他們十點去“雅客”茶樓開個包廂，他陪完省裡的主要領導就過來跟他們說會兒話，這對吳韌來說算是殊榮了。
吳韌和劉麗麗到達“雅客”還不到九點，訂好包廂，開啟空調，房子裡便暖融融如春天般的舒服，服務生過來沏上兩杯“西湖龍井”（關於它的描寫查書）吳韌輕啜了一口，就跟劉麗麗說開了年後的工作，他說小浪鎮的經濟工作算是上了一個臺階，但由於受條件限制，發展得還不夠，影響力還不夠，但這幾天發展經濟忽略了一個情況，就是繁榮地方和企業文化，加強與兄弟鄉鎮的文化交流，政府應該在此項活動中起到引導作用，立意要高遠，要弄出點聲響來，因此他決定面向社會招聘一名專職的文化幹事當時兼任小浪鎮的團支部書記，最好能從應屆畢業生中挑選出一名才藝出眾的女大學生榮膺此職。劉麗麗自從跟吳韌說過他應該樹立明確的人生奮鬥後，發現他的變化實在太大太快了，他說的每件事都那麼有說服力，那麼具有“創意”，他確實走了眾人的前面去了，這讓她內心無比欣慰，同時也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豪氣，看來男人的成功真的離不開女人的眾星捧月，甘當綠葉。至於吳韌是“選美”，還是選才，自從袁思雨來過以後，她已經不再在心是裡去計較了，她心裡頭深深地明明像吳韌這樣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只屬於她，能成就他也就成就了自己。
汪思齊走進包廂是紅光滿面，和藹可親。吳韌和劉麗麗連忙起立相迎，握手寒暄後，吳韌簡要地向他彙報了一下思想和工作，同時也將剛才引進大學生專職“文化專幹兼團委書記”的設想大膽地向他作了彙報，汪思齊是從蒼梧縣委書記剛調任市委組織部長的，對吳韌的那個大膽設想，很感興趣，說讓他抓緊實施，搞出了成績及時總結匯報，成功的話他看可以在全市推廣小浪鎮的經驗。在講求工作大局的前提，投領導所好，吳韌的這次“投機”又湊效，他是個每出“奇兵”的傢伙，“人無我有，人有我優”，在官場上混，工作務實固然重要，但作為個人前途來說，做了事，得到領導的賞識尤為重要。汪思齊瞟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吳韌連忙朝劉麗麗使了個眼色。
“汪書記，這是給您的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您笑納——”劉麗麗掏出一個信封。在官場上的稱呼是就高不就低，劉麗麗、吳韌之所以仍稱汪思齊為汪書記，一來書記叫起來比部長響亮，二來汪思齊離開蒼梧沒多久，那樣叫起來親切自然，表示他們不忘本。
“這東西就免了，無功不受碌，你們能來看我，我就非常高興了——”汪思齊擺手。
“汪書記，這是您應該得的，我和吳書記決不是忘恩的人，剛才家裡人多，沒敢給大姐。”這個劉麗麗做人真實在，可有時候實在有實在的可愛之處，吳韌並不覺得她有什麼不妥。
汪思齊堅辭不受，吳韌接過信封說：“劉鎮，你在這裡坐坐，我送送汪書記。”
吳韌幫汪思齊拉開車門，順手將信封巧妙地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這次汪思齊沒有表示反對，上車前，他再次跟吳韌握手，嚀囑他好好做，幹出了成績，市委是能看到的，說得吳韌很感動。
送走了汪思齊，返回到“雅客”的包廂，劉麗麗的目光火辣辣的，事情辦得順風順水，吳韌也想好好爽爽，說今晚就別回去了，明天再走，劉麗麗紅著臉默許，吳韌說那就老規距吧。劉麗麗去吧檯結了帳，兩人驅車去了清泉賓館，劉麗麗在大門口下了車，去總檯開房，吳韌將車開進地下車庫，十五分鐘後吳韌才鑽進電梯一個人晃悠著上了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