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第一百三十七章 急時抱佛腳
家有壞寶寶:媽咪快逃婚 驚世冷後 掌控 真武世界 九陽神功 棄後翻身記 九州 恐怖高校 道士老公,求放過 我的妹妹是妖精
第225節:第一百三十七章 急時抱佛腳
平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腳。吳韌這個時候找上門去,套近乎,拉關係,終極目的還是要經費、要錢,人家能不反感嗎?再說他吳韌沒有任何人引見,又算哪根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去與不去,只有兩種選擇;成功or失敗,也只有兩種可能。去嘛,成功和失望的機率各佔50%;不去的話,則100%的沒希望,純屬空想主義。人急燒香,狗急跳牆,這個時候的吳韌保守絕對不是他的做法。
沒有金鋼鑽,豈敢攬瓷活。既然內心已經決定,“孤注一擲”的吳韌又犯愁了,他總不能兩手空空去吧,又拿什麼去叩開財富之門?平常之物能入趙雲景的法眼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也許吳韌連趙雲景的大門都進不了、影也見不著,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他。未進營盤,先設敗路,吳韌也不得不周密考慮。他死死地盯著那張“清單”,非得從中看出些名堂來不可。
個人愛好:藝術收藏、古董字畫。盯著吳韌的眼都快冒出火星來了。他一字一句地推敲,“字畫”,吳韌的心莫名就悸動了一下,靈感剎時如閃電一樣照亮了他的腦海。對,是他!就是他!吳韌幾乎喊出了聲,他的亢奮是難以言狀的,心情舒暢得都像飄到了雲上去了……
他就是著名已故畫家柳荀直先生——一位從小浪鎮走出去的國畫大師,只有他嚴格來說只有他的作品才能打動趙雲景的心。事情總是連鎖反應,吳韌又想起有一次趙雲景來縣裡檢查工作時,曾和常務副縣長陳大奎說起過柳荀直,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他對柳老的畫好像評價極高,還說什麼遺憾的是他不曾得到過柳老先生的墨寶云云。當時吳韌也在場,只是並不太在意趙雲景的話,也許早已經忘了,人一急,就又會喚起腦海中某些塵封的片段,尼莫西妮(十二泰坦之一,記憶之神。九位繆斯(文藝女神)之母)的大門一旦開啟記憶便紛至沓來,脈絡也就越來越清晰……
小浪鎮是柳老先生的故鄉,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他幼年的足跡和童年的夢想。為報答家鄉、故土的養育之恩、答謝小浪鎮歷屆黨委政府熱情款待之深情厚意,柳老先生乘某次回家省親小住之際,潑墨揮毫,作畫二幅饋贈小浪鎮人民政府以志記念。大師已逝,翰墨遺香。此畫一直作為鎮館之寶珍藏在小浪鎮檔案陳列室,從不輕易示人……
王中意、吳韌、財貿副鎮長肖樹彬圍坐在“夜來香”大酒店的包廂裡,緊急會晤、磋商,最後終於達成一致意見,當既拍板,王中意要求吳韌他們迅速行動。他們的口號和原則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小本而逐大利。結論是:值!
吳韌便交待副鎮長肖樹彬如此云云。
第三天一大早,吳韌的豪桑就折上了去市裡的高等級公路,車裡還坐著方頭方腦的財貿副鎮長,懷裡抱著兩卷密封的畫軸,就像抱著二個金娃娃一樣捨不得放手,那鮮豔的黃金尾穗晃悠著分外醒目。
上午十時許,車到市裡。吳韌放鬆一下心情便將電話打到了趙雲景的辦公室案頭,按他的工作時間規律,這個時候的趙雲景果然在辦公室,接電話也正是他本人。吳韌以晚生身份簡要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不等趙雲景下放下話筒就話鋒一轉誠懇地說自己手頭在兩幅柳荀直先生的大作,如果趙局長不吝賜教的話,懇請代為鑑定云云。
開始時哼哼嗬嗬、心不在焉的趙雲景,一聽說有柳老先生的真跡,精神抖然一振,語氣也柔和多了,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地連問吳韌他們在哪裡。
“餌”丟擲去,“線”終於給牽上了,接見的地點定在“金香大酒店”,戲就得看吳韌怎麼演得逼真了。這個高大雄武、臉皮白淨的男人要不是頭髮有點禿、腹部脂肪堆積,實在是稱得上一個標準的美男子。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吳韌恭敬地遞上自己的名片,他之所以要這樣做也是打消趙雲景的疑心以證實自己的身份,不想這一切都似乎是多餘的,人家趙局長根本就不在乎。雙方寒暄幾句後,趙雲景手一揮,他的司機兼“保鏢”就知趣地退出了房間,吳韌朝肖樹彬使了一下眼色,他就鋪開了兩幅柳氏墨寶。
一幅《花開富貴》畫的是嬌豔多姿,雍容大方,富麗堂皇素有國花之稱的牡丹。綠豔閒且靜,紅衣淺復深,旁書唐朝李山甫的詩云:邀勒東風不早開,眾芳飄後上樓臺。數苞仙豔火中出,一片豔香天下來……;一幅《年年有餘》,用淡墨勾勒出幾尾藏青色的游魚,似在嬉戲,又似在憩息;似在上溯,又似在迴游。意味深長,空靈逸秀,大家風範,躍然紙上。
年屆46歲的趙雲景,是江城人。出生在書香門第之家的他自小就喜歡潑墨弄畫。出任市財政局局長之前的趙雲景對自己要求不謂不嚴格,一直保持著清廉的作風。然而他也有一個致命的軟肋,就是非常喜歡賞玩、收藏名家字畫,簡直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從小就夢想自己能成為畫家、書法家,因機緣不合,終究與丹青無緣,故常引此為憾。以前一直奮鬥事業,沒有實力和閒暇培養自己的藝術細胞,隨著職位的高升,趙雲景又找回了自己的文化品位,他對購買字畫毫不吝惜,有時為了買一幅像樣的山水畫,他會毫不猶豫地拿出幾個月的薪水。有人說他附庸風雅。趙雲景也直言不諱:我一不賭二不嫖三不喜吃喝,就對字畫情有獨鍾,怎麼說這也是一種高雅的生活啊!趙局長痴迷字畫在圈子裡已不是什麼密祕的密祕。
不怕領導不答應,只怕領導沒愛好。趙雲景果然慧眼識珠,對兩幅墨寶讚不絕口,愛不釋手。
吳韌朝肖樹彬呶呶了嘴,他會意地一笑,微微一點頭悄然退出了包廂。服務員在沒有得到吳韌明確地指示以前是決不會貿然闖進來,打擾客人“清談”的。
“老弟,是几几屆畢業生?”
“xx屆,局長您是78屆畢業吧?”
“是呀,彈指一揮十幾載光陰虛度,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啊。”
趙雲景似乎無限感慨,對吳韌來說他也是有足夠的資格感慨。
“哪裡,哪裡,局長您正紅日中天,“出將入相”,指日可待!”
“也只不過是為人作嫁衣裳。我在市財政局局長位置歷時已經八年,八年抗戰談何容易,又有多少人踩著我的肩膀前進了,箇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
看來人人都有本難唸的經,吳韌當然不能附和著趙雲景說“官話”,因為他還不夠“格”,也就是說就他目前的職位不便多說,再好聽著就是了。人家也沒指望你能“狗嘴裡吐象牙”。也許是因為校友的關係接近了他和趙雲景的關係;也許是因為隔行如隔山,趙雲景對他吳韌根本不必隱諱,正如他吳韌根本就對趙雲景不構成任何“威脅”一樣;也許是曲高和寡,他趙某人願意多說些心裡話給他的這位學弟聽;也許……
“卑職不會說話,往往說的只是表層現象、表層觀察,不像領導說話總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謬誤之處,還請您寬巨集則個……”
“行了,小吳,高帽就不要再送了。想你我校友一場,也算是緣份。既然你認了我這扇門,就直說吧,你找我有啥事?”
在趙雲景這樣久經沙塘、“風尖浪口”上打滾的資深老官僚、老江湖面前。吳韌沒必要再矜持、驕情,更不能錯過這次絕好的機會。當說則說,當面不說,事後腸子都要悔青的,趙雲景看來心情相當不錯。自己要不是以校友的身份“晉見”,又找對了“叩門磚”,恐怕是連局長的門都進不了,就更不用指望資金、經費的事了,吳韌對此深知肚明。
吳韌裝出很“可憐”的樣子,他知道大人物往往也需要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簡要地向趙雲景彙報了自己的工作、陳述自己的難處,重點當然是放在此行的目的和意願上,只不過將財政的虧空擴大了,將30萬說成了60萬。吳韌覺得自己簡直是賭徒心態,也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口大不虧本,說少了反而讓人家瞧不起,吳韌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
“這麼說來你是為財政資金的事?”
“是,還望局長大人成全。”
“要資金的話只能給5—10萬,如果有專案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我們正打算報機關危房改造專案。”吳韌腦海裡電光飛轉。
“哦,說說看。”
“三幢機關辦公危房改造加辦公條件改善,預算金額180萬。”
“這個倒可以考慮,錢用到哪都是用。”
“懇請趙局長玉成。”
“你打算要多少改造經費?”
“150萬,自籌30萬”
“哦!不過份。只要這事還得跟幾個副局長商量商量,以集體的意見為準。再說該履行的程式還得履行。一錘打死頭牛,也還得手腳到場。”
“這兩幅墨寶,卑職不敢貪天功為己有。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還望您笑納。”
“這怎麼能行,君子不奪人之美。”
“請首長放心,此乃柳荀直先生所贈,決非商品。”
其實兩副畫是小浪鎮鎮政府收藏之物。而現今的小浪鎮檔案室仍然儲存有兩幅同樣的畫,足以亂真,不是專家是分不出來的,且此物不常示人,況大師已逝,自是真假難辨了。
“本想拉陳縣長一塊來,只是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也就作罷。”
“哪個陳縣長?”
“陳大奎”
“哦,陳大愣子。”
這時的吳韌才知道趙榮原來還有一個不為人知在他們的圈子裡流行的外號:陳大愣子。
“外面的那個人呢?”趙雲景沉默了一陣似乎在權衡。
“您就請放一萬個心,自家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就好,盛情難卻嘛!”
“你們馬上以危房改造的名義打個報告上來,落款時間提前二個月。”
“報告金額?”
“180萬,過兩天我帶二個副局長過來實地考察,你們好生接待。”
“行,有您的金口玉言,我就放心了。”
“上菜?!”
“也好吧,一起吃個飯,叫外面的那位進來吧。”
肖樹彬進來時,手裡提著一個釣魚裝魚具用的那種長方形帆布包包,似乎剛從外面釣魚回來。趙雲景電話讓司機開車回去了,彩蝶紛飛般的女服務員進來了。盤盤碟碟端上來了,觥籌交錯的午餐也就開始了……
趙雲景走時,吳韌提著釣魚包去送他,似乎趙局長正興致勃勃意欲外出釣魚。趙雲景是打的走的,這讓吳韌始料不及。
時近歲末,寒風刺骨,哪有魚釣?吳韌忽略了這一事實,百密尚有一疏,好在這並非“致命”性的失誤,也無關緊要,賓館的禮儀小姐不會注意,計程車司機不會注意,他們的目的就是生存其它的他們都漠不關心。也許肖樹彬也不曾注意到這點,他的任務就是陪吳韌完成使命,現在他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想到這些深層次的東西。吳韌卻自己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的這種小疏忽,細節成就大事也壞大事,吳韌在心裡告誡自己。嚴以律已,寬以待人。他自然不會去點破肖樹彬。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