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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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故人
她話音剛落,但見楚宣身形一滯,袖籠下雙拳緊握,抬首怔怔地盯著玲兒瞧了半晌才低啞著聲音說道:“你且去回你家主子,便說朕定會護佑她與孩子一生一世!”
玲兒滿口應了,又怯怯地朝他一禮,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楚宣見她瘦削的身影消失於院門邊,這才轉回身朝靜靜候著的車駕走去,行到何富貴身邊的時候,拉過他悄聲囑咐道:“這邊你可要命人小心伺候著,若是有半點差池,別說是這裡頭所有人的腦袋,就連你的,朕也不會留情!”
何富貴倒鮮少見他這般,禁不住哆嗦著兩腿滿口應了。其實他也是個頗會審時度勢的人,就算是他不吩咐,他也知曉該如何去做。到了這邊他才明白,皇上先前所夢的金龍入池,便是應在了這位娘娘身上。那日太醫前去診治時,他刻意湊近聽了個大概,算起時日來,十有八九是應了夢中吉兆。
郭玉蘭萬萬沒有料到,此次隨皇帝到了別院一遊,竟有如此大的收穫。她起先是認為皇帝雖冷了清心院住著的這一位許多,不過心中還對她有所牽掛,卻未料她腹中竟懷著龍嗣。瞧皇帝緊張的模樣,想必這位婕妤娘娘定不能小覷了。思來想去,她心下也未有個主意,只覺得日後的路更為坎坷,不過,倒不至於消磨了她的鬥志。
回到皇宮後,楚宣一時將她撂了開,近日來時常到麗晴居與茗霜殿走動。對於錦瑤,他自是心存芥蒂,想當初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想來碧遊現今仍是好端端地在宮中待產,也不必讓他兩頭牽掛著。
不過他雖是心存怨懟,但對大皇子的喜愛卻是隻增未減,畢竟他是他第一位皇子,更是朝臣們眼中的未來皇儲。眼下大皇子到了秋日便滿兩歲,養得白嫩可愛,已然到了呀呀學語的年紀。這一日,楚宣前去碧月宮瞧他,竟聽他用糯軟的聲音喚他“父皇”,頓時令他龍顏大悅,索性當日就歇在了碧月宮中。錦瑤心中歡喜,殷勤周到地伺候著,藉機想從他口中套出些話來。
用完了晚膳不久,到了掌燈時分,錦瑤親自哄了大皇子入睡後,這才與皇帝一起入了碧月宮正殿。她手裡捏著繪有仕女撲蝶團扇,靠在楚宣身旁輕輕扇著風,口中有意無意地說道:“聽蘭妹妹說,碧遊如今懷了皇嗣已有六七個月了。雖說別院那頭清幽怡人,可畢竟人手不足,若是因此而怠慢了可就不好了,皇上為何不將她接回宮中?如此一來,我這做姐姐的,還能從旁照料些。”
“哦,她身子不適,宜靜不宜動,加之別院那邊山路曲折,倒不如讓她好生在那養著。況且朕已調配了幾名手腳伶俐的老宮人前去伺候著,必能好生照料。”
有關碧遊的情況,楚宣回宮後隻字未提,也曾交待過何富貴不要聲張。他知曉碧遊的心思,她隱瞞有孕之事,自有她的道理。誰知一時疏忽忘記交待了郭玉蘭,才未過幾日,此事便傳到了錦瑤這邊來了。
錦瑤聽他不鹹不淡地說著,一時也摸不清他的心思。那日聽郭玉蘭說起這事,只道是皇帝極緊張碧遊,真真是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摔著。而今看他這副淡然的模樣,她也不知是那郭玉蘭說得太過誇張,還是他真的不像她說的那般在乎。
“唉,只是臣妾有些擔心。說起來,她畢竟是臣妾的親妹妹,想當初她前去別院時,臣妾便心生不捨。如今算起來與她已有近半年未見,又聽聞她身懷皇嗣,心中更是想念得緊。若是能得皇上允許,臣妾想過去瞧瞧。”
錦瑤顯然已打好了主意,想來碧遊既已懷了皇帝的骨血,那往後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若真是誕下了皇子,想來必會封得上妃之位。況且現下韓時那邊竟有離京之意,自然是再也指望不上了,這般形式,讓她不得不另作打算。
就在郭玉蘭隨皇帝那幾日,她收到了一方巾帛,上面所書唯有“提防郭氏”四字。她私下比對了筆跡,發現宮中並無人用此字型,而且這字條出現得極為隱祕,是在她晚間就寢之時由中衣中滑落。這且不提,那一日恰巧她沒讓雲芷、雲若在跟前伺候,這些巧合加在一塊兒,難免讓她起了疑心。
“如今你執掌鳳印,這後宮大小事務皆要由你操持,若是你貿然離宮,倒很是不妥。”楚宣唯恐她再對碧遊耍什麼花招,斷然拒絕了她。
“皇上說得極是,倒是臣妾想得不夠周到。”錦瑤近來與他相處時間甚少,倒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氣,一時也不敢多言,只得順從地答道。她也深知自己謀劃方面有所欠缺,因此才招了那位郭才人入得宮來,可誰知,她終究成不了她的棋子。
自別院回宮後的這幾天,郭玉蘭左顧右盼卻未曾見皇帝踏入她這凝暉宮一步。按理說,她早該百無聊賴地跳腳埋怨才對,可是這幾日,她卻也沒有閒著。回來前兩日先是去了碧月宮拜望皇貴妃錦瑤,後兩日又先後去了薛修儀與柳容華宮裡頭走動走動。這日一早,郭玉蘭將自己收拾停當,領著身邊伺候的月初前往李幽月所在的茗霜居拜望。
李幽月自打晉了修媛之位後,一向極為低調,因此平素茗霜殿鮮少有宮妃前來走動。她為人雖是冷淡,可待吳昭容所出的長公主極為親厚,數年來的照料相處,倒讓她們二人親如母女。現下長公主已是三歲有餘,生得水靈可愛,加之她聰明伶俐,生得一張巧嘴,深得闔宮上下喜愛。
郭玉蘭到了茗霜殿時,正見粉嫩圓潤的長公主扯著李修媛在院中玩耍。她貼在院門邊遠遠地瞧著,看著那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娃向李幽月嬌嗔耍賴,一雙水靈的杏眸透著狡黠,頓時心生喜愛之意。
許是在御前伺候多年的緣故,李幽月素來警覺機敏,即使郭玉蘭刻意隱於門邊不曾出現,可她還是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她微微側首,便撞入了郭玉蘭那雙勾人的杏眸之中。她莫名地打了個激靈,命身邊的將玩得正歡的長公主帶回偏殿,這才淡笑著迎了上去。
郭玉蘭也覺方才有些失態,見她緩緩走來,便忙整了整衣衫迎了過去。她端著得體的笑,走到李幽月面前,朝她側身一禮,用極清悅地聲音說道:“見過修媛娘娘!”
李幽月見她如此,忙抬手將她扶起:“郭才人客氣了,這茗霜殿院落甚小,平素鮮少有人來訪,因此這院中下人難免不太懂得禮數!”
李幽月邊說邊向跟前伺候的宮人使了個眼色,頃刻功夫,院中的宮人便悉數退了下去。
郭玉蘭見狀,眼風掃過跟在身邊的月初,但見月初朝她使了個眼色,隨即朝李幽月側身一禮便退了下去。
“郭才人難得來此,還請屋裡頭敘話!”李幽月環視院落一圈,繼而熱絡地招呼著郭玉蘭前往正殿。
郭玉蘭隨她入了正殿落了座後,便有宮人捧了香茗點心前來。她隨手拈了個冰湃的杏子入了口,頓覺口內清香冰爽,暗想這些年來,李幽月的喜好仍是沒變。這對她來說,興許是件再穩妥不過的事了。
“我方才瞧見的那位可是深居此處的長公主?”郭玉蘭吐出杏核放入盤中,隨即抬眸直直地望向坐於上首的李幽月問道。
按理說,這郭玉蘭只不過一名小小才人,見了位列九嬪的李幽月應是一番恭謹模樣。誰知她不但是一副倨傲的樣子,更是開門見山地發了問,而且問的人竟是皇帝的第一位子嗣——寧樂長公主。因這位公主母妃早逝,雖貴為長公主,平素卻鮮少有人關注,然後這郭玉蘭首次踏入這茗霜殿便開始對這位公主有了濃厚的興趣。
李幽月雖見她如此倨傲,卻絲毫不在意,但見她不卑不亢地笑了笑,答道:“郭才人所言甚是,方才你所見,便是寧樂長公主。她母妃早逝,這兩年來一直居於這茗霜殿,由本宮照看著。”
“早聽聞修媛娘娘溫厚賢淑,一直將長公主視若己出,照料得極為周到細緻。”郭玉蘭杏眸微眯,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
“郭才人過獎了,不過是盡了本分而已。”李幽月迎向她的目光,也回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知今日郭才人前來所為何事?若是敘舊,尚且不是時候,還是改日再聊吧!”
郭玉蘭見她態度冷淡,不由挑眉低聲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才數年時間,你從一名小小宮人升到常在,再到今日這修媛之位,靠的是誰,你心中自然清楚!”
“飲水思源,本宮自不會忘記有些人的恩典,只是人多口雜,郭才人也該謹言慎行才對。即使這茗霜殿冷清至極,想必總會有一兩名有心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