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探看
一品醫妃 幕後總裁,太殘忍 我在這裡等你 重生vs書穿之千瓣魏紫 難婚女嫁:豪門悍妻 黑帝纏愛偷心妻 巖武天尊 十三太保 大丈夫,能穿能脫 她的備胎老公
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探看
“這輩子,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他將她攔腰抱起,俯頭在她額上一吻,隨即運了輕功,穿簾而去。
夜色中,他抱著碧遊步履輕快,疾速地躍上別院高牆,掠過高大濃密的枝杈後,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片刻之後,別院內忽然傳來一陣高喊,接下來便於開了鍋的沸水一般沸騰起來。院中侍衛燃起了火把慌張奔走,一剎那,整座院內亮如白晝。
這座別院乃是前朝太祖皇帝為其寵妃精心而造。其處依山而建,順山泉水流之勢,從山間地熱溫泉格局,又經風水師掐算數遍才按圖動工。韓時抱著碧遊順著山道飛快而行,他本欲乘馬離開,卻又怕路途顛簸,只得事先備好了馬車,又命人在車內加了數層軟墊這才滿意。
他抱著碧遊鑽入車內坐穩,抬手撩下簾子對坐在車外的車伕說道:“先回近郊小院!”
他說完後,坐於車外的車伕仍舊紋絲不動地坐著,一身黑衣彷彿融入了漆黑夜色。
“快駕車!”韓時將碧遊放於車內躺好,又取了毯子覆在了她身上,見車駕仍舊不動,頓時急火攻心地掀簾衝著車伕低吼道。
他話音剛落,卻見外頭那人回身看了看他,濃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面,韓時只覺心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下一瞬,他迅速出了車廂,抽於腰中軟劍向那人刺去。
誰知那人也不拔劍,腳尖輕點車轅,側身閃過他迅疾而至的長劍,姿態從容而優雅,趁著韓時一愣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右手雙指夾住劍身,只輕輕一帶,韓時手中長劍便應聲而落。
“你以為你這世間眾生只為你一人活麼?”見韓時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那人朗聲輕描淡寫地問道。
韓時緩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他並沒有聽見方才那人所說的話,而是抬起手指著那人訥訥問道:“你……你竟然……”
那人雖是未答,卻朝他點了點頭。
韓時見狀,頓覺後背湧上一股寒意,他千算萬算,卻未料他竟還好端端地活著。他蟄伏這兩年多來,費盡心機地走到今天這一步,竟然要毀在這個早應死了的人手上。
“瞧著你今天這般模樣,看來我這副臉皮,很是好用。只是單憑你的手段,終究是鬥不過當今聖上,趁著他還未曾動怒,還是早些收手為好。”那人按著腰中未出鞘的長劍,好意規勸道:“其實車裡的那一位早已識破了你的身份,只是她念在往日情份上並未揭穿。她待你不薄,然而你卻與別人害她淪落到此,實屬不該!”
“呵呵,不該?那麼楚宣他無法給她幸福卻又該將她困在深宮嗎?而你,能夠給她觸手可及的幸福,不也是一直袖手旁觀嗎?你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她是我愛的人,我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為她好!”韓時低頭瞧了瞧被打落於地的寒劍,心中很是不甘。
“我話已至此,你聽也罷,不聽也罷,只是往後,別再做這些讓她左右為難的事了。你口口聲聲是為了她好,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慾,做這些事情時,你真的有為她著想過嗎?”那人說完,轉頭望著不遠處的車駕,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現下處境已艱難,你又何必執著,最終是害人害己。”
“哼,只要你好好地當個活死人,且看我如何給她幸福!”
清冷月色下,那人瞧著韓時面上自負的神色,又是重重一嘆:“罷了,你心已入魔,我多說無益,若你還想過現在這般的逍遙日子,只消好好做你的穎王,若是敢有半點非分之想,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話音未落,那人已欺近馬車,一閃身鑽入車廂內將昏睡的碧遊抱出。
“機會只此一次,若是你不願珍惜,現下儘管向我拔劍!”
月色如水,有風拂動那人墨色衣襬,上面用銀灰絲線所繡的纏枝蓮蔓在澹澹月華下閃著瑩亮光澤。
韓時怔怔地打量著他,留戀的眼光掠過他懷中的碧遊,他雖是心有不甘,卻立於原地未動。他心知不是他的對手,也相信方才他所言,暗自衡量了片刻,便默然朝那人點了點頭。
“嗯,識實務者為俊傑!”那人心滿意足地朝韓時點了點頭,腳尖輕點,幾個翻飛騰挪便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翌日,碧遊一覺醒來,才撐開眼皮便坐起身來,掀開帳幔打量著房內擺設,見與平常無異,須臾又見玲兒掀了水晶珠簾進了屋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昨晚的情形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沉睡中韓時要帶她離開,她掙扎不過又吸入了迷藥,之後便不省人事,因此方才醒來才坐起身四處探看。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昨夜可真嚇死奴婢了!”玲兒見她醒來,歪坐在床頭,忙走上前來說道。
碧遊不知事後如何,心中雖恨韓時行差踏錯,可也怕他此舉被人發覺,若昨晚他真是被當場捉了住,只怕押到了楚宣那裡,再憑他往年勞苦功高,想必楚宣也不會顧念舊情了。更何況,若是就此被發覺他的真實身份,其下場可想而知!
“昨晚上的刺客可曾捉住了?”碧遊鎮定從容地理了理鬢角亂髮,面色平靜地問道。
“這倒沒有,昨晚上您被人劫走後,院子裡便炸開了鍋,好在是院中的侍衛長沉著冷靜,最終尋到了刺客蹤跡,將您給帶回來了。”玲兒見她神色安然沉靜,滿心的擔憂便消散了不少,聽她問話,便忙答了。
碧遊點了點頭,吩咐玲兒前去打水伺候梳洗,見她挑了簾子出了門,右手忙穿過錦被撫上小腹,如今雖說還未顯身形,但她已然可以感覺到小腹已略微突起。想著腹中胎兒安然無恙,她不由暗自慶幸。不過她心裡頭明白,之所以能如此,是多虧了應仕。雖然玲兒說是侍衛長將她帶回,實則應是他的功勞,昨晚她雖不省人事,不過朦朧中聞見有淡淡的藥香,那是應仕身上獨有的味道。
想當年為了幫錦瑤查探孝賢夫人之事,不過是無意間找到了在昌樂宮裝瘋的趙青鸞,也順手幫了她一把,促成了她與柳洵的一段緣,誰料現今承了他們好的人,竟成了自己,想來這也算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吧。若是這世間真是善惡終有報,那麼她上官碧遊該得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身在皇宮的楚宣得知別院遭逢刺客之事尚是在兩日之後,原本碧遊已將此事壓下,誰料不知怎的,這訊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入了深宮內院的楚宣耳中。
當時他在南書房正與韓時對弈,雙方互不相讓陷入僵局之時,忽聽何富貴緊擰雙眉前來,他只覺心頭“咯噔”一聲,未及何富貴開口,他便問道:“可是有事?”
何富貴悄悄瞥了一眼坐於皇帝對面的韓時,又瞟了瞟神色不耐的皇帝,雖知不妥,但還是湊在楚宣耳邊說道:“萬歲,聽說京郊別院那邊鬧了刺客,好在是沒鬧出什麼岔子來,裡頭住著的那位主子平安無事。”
楚宣聽完,面色一緊,剛要發火,又瞥見對面的韓時正拿著棋子對著棋盤沉思,一時也不得發作,只得忍了下來。待韓時告辭之後,他將何富貴叫到跟前細細盤問了一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當晚,他獨自宿於寢宮,又是一夜輾轉難眠。他並不是特別擔心她是否安好,而是擔心這刺客之事是她為了逃離所設下的迷局。面上雖是刺客劫人,實則是她想要離開。當初她提出要去別院,他便猜中了她的心思,因此所吩咐那邊加強守衛,誰知道還是發生了這般事情,所幸的是她的目的未能達成。不過既然發生了這事,他便不能坐視不管。
三日後的黃昏,楚宣白龍魚服乘著一頂藍衣小轎出了宮門,轎子穿過鬧市之後這才換乘了寬敞的馬車。駕術嫻熟的車伕緊趕慢趕了約兩個多時辰這才到了京郊別院所在的山腳。因是山道崎嶇不宜駕車,便只得換乘略顯簡陋的兩人小轎。
待楚宣到達別院時,懸於夜空的那彎上弦月業已西沉。別院伺候的人聽聞皇帝突然前來,頓時慌了手腳,一個個忙前忙後地張羅著接駕。
不過楚宣此行只是為見碧遊,因此他倒顯得隨和,命院內伺候的人各自歇息,也不曾讓人驚擾身在清心院的碧遊。他用了些飯食後,洗漱一番,並未著急去清心院,而是在隔壁的彰華園歇了下來。直到次日,天才剛矇矇亮,楚宣這才起身。洗漱好用了早膳後,他先命人將在碧遊跟前伺候的玲兒找了過來。
完全不知情的玲兒忽然被人叫到了彰華殿,一路上她還心中納罕,等她入了殿門進了內室瞧見端坐於上首的皇帝時,頓時心中瞭然。她暗想既然皇帝前來,想必心裡頭還是在乎自家主子,自是心頭歡喜,忙上前叩首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