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章 佳期如夢

第16章 佳期如夢


大畫家 時光至此淪陷 梅花傷 萬能戒指 締仙 親愛的鬼神大人 墓之極 青紅怨 魂攝天下 不畏將來 不念過去

第16章 佳期如夢

第五 哦!熱門 永久 !

她睡得很不安穩,蹙著眉頭,一直翻來覆去。

許多前塵舊事,原本不在意的記憶,如今都湧上心來。

皇宮盛宴,歌舞昇平,她扒開那冷峻男子胸前的衣衫,探頭探腦朝裡檢視,看到的卻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疤痕,觸目驚心。

而後場景一變,依稀是落月山下的水潭,霧氣升騰,卻凝為雪峰山壁的溫泉池,赤裎相對,影影綽綽,那英偉陽剛的身軀,遍佈著被軍營生涯磨礪出的細碎傷痕。

煙霧收起,夜色迷離,彷彿又回到芷水之上,德澤湖心,一葉孤舟隨水飄零,猙獰的鬼面幽光一閃,為了她,那黑衣包裹下的軀體曾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慘痛重創,他的身上,又該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創口疤痕……

那麼,方才,她摸到的那個疤,那個疤……

迷惘之際,似有一雙臂膀輕輕擁著她,周身被暖洋洋的溫水浸泡著,一點點揉擦清理,微啞的聲音在耳邊不住呢喃,輕柔如夢,令人安心。

相擁而眠,不知天日。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驚羽眼皮跳了幾跳,頭腦昏昏,意識混沌,朝身邊摸了下,不想竟摸了個空。

睡夢中那個溫暖的胸懷,卻是去了哪裡?

吃幹抹淨,就撒手不管了?

心底無端湧起一陣煩悶,睜開眼,面前仍是那該死的黑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連抬抬手都覺得累,更別說起身檢視究竟了。

不用去摸,也能感覺到身上是不著寸縷,光潔清爽的嬌軀上只蓋著層薄被。

失身了?

好像是那麼回事。

但她明明是第一次,怎麼卻沒太感覺到痛呢?除了剛開始那會兒有些許不適,到後來,她幾乎是沉醉其中的。

一想到那樣親密無間的動作,那激盪漫長的過程,心裡那把火嗖的又鑽了出來。

別想,不要再想了!

她咬住脣,臉上熱辣一片,漸漸地,那溫度呼呼往下竄,耳廓,脖子,全都紅了個遍!

抑制不住啟脣,溢位一聲低哼,她把頭埋在床榻,該死,她怎麼就跟個不知饜足的色女似的,儘想著那些繾綣頹靡之事!

不過,貌似他的身材和體力都極好……

房門啪嗒一聲合上。

他,回來了?

秦驚羽身體一僵,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趕緊閉了眼,趴在床榻上裝睡。

心跳如鼓,還沒等她想好對策,那張微涼的臉就已自後埋入她溫軟的頸項,深深汲取那份惑人的幽香。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只隔著層薄薄的被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卻沒有將她翻轉過來,只是從背後抱著她,如斯安寧。

歲月靜好。

她驀然想起這句話來,心驚跳一下,卻覺他的手指撥開她披散的長髮,面對那柔美的背脊,他沉默一陣,忽而低頭吻上去。

那吻初時極輕,慢慢地,順著那完美的弧度不斷向下。

秦驚羽攥緊了拳,忍住那衝口而出的低吟,感覺他的手環在她胸前,輕輕托起她的身子,使得她渾身發顫,想要回頭,卻是不能。

察覺到她的異樣,他的動作頓了頓,卻沒停止,而是手指順著那纖腰的曲線向上遊走,溫熱的嘴脣咬住她的耳垂,時輕時重地吮吻。

他,怎麼能一下子就找到她這極為**之處?!

秦驚羽呼吸一滯,感覺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般,耳邊是他輕淺的氣息,那陣陣熱氣吹拂在她耳中,耳垂上濡溼的觸感,帶出莫名的戰慄,直襲心魂。

這,實在不像個新手的反應……

眼神迷濛,她無力思考,只一味沉浸在這美妙的感官刺激當中,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欲罷不能。

忽然間,那雙遊移不定的手罩上她的胸口。

如電流擊中,她吟哦一聲,那從骨子裡透出的妖媚之音,如天籟般,穿透耳膜,他忍受不住似的低咒,就在她側頭之際,俯身銜住她的脣。

脣舌糾纏,溼漉有聲。

似一場饕餮盛宴,貪婪品嚐,不放過一絲一毫。

他的手託著她的後腦,不斷加深這個吻,另一隻手卻沒閒著,在她身上輕揉慢按,每一下,都惹得她口中嗚嗚,顫慄不已。

明明是清醒,她卻寧願還在那一場緋夢之中,繼續放縱,繼續沉迷。

他的吻,漸漸停下來。

眼前黑沉無邊,她看不清他的人,看不清他的臉,但卻感覺得到,他那熾熱的目光,星星點點,落在自己赤裎的後背上。

不自覺瑟縮了下,本能朝那薄被靠去,然而她此時嬌弱無力的狀態,又怎麼敵得過男子強勁的手臂?

只是輕輕一拂,她便如他所願翻轉身來,沒等她有所反應,他低頭,吮住她的頸項。

不止是吻,更是輕咬,是撩撥,他品嚐著她,頭顱逐漸朝下,下移,再向下……

秦驚羽腦子空白,周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只是張著嘴,大口大口吸氣。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當那潮湧般的感覺一波波襲來,她咬住脣,卻怎麼也抑制不住那內心的狂喜,忍無可忍,她手指探入他的髮間,吟哦細碎,聲聲動情。

“不來了,我不來了,讓我歇會……”那種超乎想象的感覺,來得又猛又急,她幾乎是哭喊著,連連告饒。

大手一鬆,她順勢癱軟下去,伏在榻上一動不動。

可他怎麼會輕易放開她,尤其在嘗過那極致滋味之後!

見得她耍賴般的動作,他只是暗自一笑,再次托起她來,這一回,卻是扣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弓起來,親密相貼。

秦驚羽感受著這樣奇怪的姿勢,陌生之餘又覺有絲領悟,但她哪裡還有力氣去抗拒,只得由他慢慢沉入。

黑暗中,她無力支撐,虛軟嬌柔得像是一汪春水,而他緊貼著她,自身後不斷來襲。

酥麻,熱燙,顫慄,飛躍……

多年來堅守的空虛被填滿,那麼生動,那麼充實!

她閉上眼,模模糊糊地想,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否則,那麼會有那飄飄若仙的感覺,如同上了癮,中了蠱,入了魔!

而他,此刻已經抵到她的最深處,全無之前的溫柔細緻,她一口氣憋在喉間,整個人都似要被他撞碎,連同靈魂都要被撞飛了,對這樣的感覺,心裡真是又愛又恨,想要退卻,又是不捨。

漸漸地,低吟變為抽泣,再變作哭喊,隨著他的力道加劇,聲嘶力竭。

“不要了,求你,不要……”

她越哭,他越是精神亢奮。

該死的,這小子,變著法子折騰她!哪裡學來的這些把戲!都是跟誰!

秦驚羽恨得直咬牙,下一刻,卻又被他的侵進給亂了思緒,間隙處,他還不忘湊近過來,扳過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再深深吻上她的脣。

天翻地覆,時空混亂。

春暖花開,流水淙淙,一時宛若仙境。

寂靜的暗黑之中,處處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耳畔盡是他低而快的喘息,不時伴著幾聲悶哼,他的汗滴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像是最溫柔的春雨,又像是最深切的烙印。

他難得強硬地壓制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攻城掠地,宣告所有。

心,似已不在原處。

魂,卻又飄去了哪裡?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跟隨這動人的韻律,與他共赴那欲之深淵。

……

好一場無邊無際,無休無止的美夢!

以至於睜眼醒來的時候,她看著床邊坐著的人影,還有些發怔,竟然,能看見了!

“你終於醒了!”

對上那雙墨黑明亮的眼,她啞著聲音,有絲不敢置信:“牧……牧歌?”

是他麼,竟是他麼?

再看他身後,銀翼,魅影,就連那個於承祖的身影,都是在門邊一閃而過。

“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雷牧歌扶她坐起來,笑道,“看你往後還敢到處吹噓你那酒量不?”

秦驚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喝醉了,被雷牧歌扶到這間屋裡,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然後,不知是醒著還是做夢,她酒後亂性,抱著某個男子恣意輕薄,似乎還將對方衣衫扒了,強行推倒,**,極盡風流韻事。

再然後,對方一改之前柔弱模樣,舉一反三,現學現用,來了個反推倒,將她一點不剩地拆吃入腹,各種姿勢做了個遍,雖然算不上大戰三百回合,但想來也差之不多。

再再然後,就在睜眼的剎那,她還在迷糊地想著,按照這慣有的劇情,說不定醒來就會有美男撲來,扯著她的衣袖要她賠償清白,負責到底,然而萬萬想不到,這要緊關頭,竟齊刷刷冒出來三個人!

難不成,她這酒後亂得徹底,一口氣吃了三個?

這等情景,卻該怎麼對付?

怔愣間,又依稀記得自己該是赤裎著身體,此刻被扶坐起來,那不是春光外洩?

一驚一下,趕緊低頭看去,卻見身上衣衫穿得好好的,略有點褶皺,但和衣而眠,弄成這樣也是自然。

就連束胸的布帶都是綁得好好的,微一挺胸,就立時察覺得到。

秦驚羽睜大了眼,怎麼回事?

魔怔了,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因為醉酒而衍生出的一場春夢?

不可能,不可能!

她分明感覺到,全身上下,特別是那裡,明顯縱慾過度的綿軟與痠痛。

但,若是宿醉的話,似乎也是這些個症狀?

撫著臉頰,腦子裡有些亂,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先出去,我整理下就來。”

雷牧歌朝其他兩人望望,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點了頭,應道:“好,我們在外面等你。”

見三人陸續步出,還體貼帶上了門,秦驚羽急急下了床,四處檢視。

屋子裡很是整潔,除了張靠牆的竹床,也就是一張矮几,一隻壁櫃,矮几上放著一盞油燈,燈油早已燃盡。

思緒混亂,她想了想,忽然走去床榻,將那薄被一把拉開。

床單上乾乾淨淨,沒有意想中的落紅,也沒有別的痕跡,什麼都沒有。

是更換了床單,還是……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那麼強烈而真實的感受,怎麼可能是假的?!

咬了咬牙,她手指摸到腰間的繫帶,意欲脫衣仔細檢視,剛要動作,目光不經意朝下一瞥,卻又是一愣。

咦,戒指呢?

但見左手中指上空落落的,原本戴在上面的那枚貓眼石戒指竟是不翼而飛了!

怪了,記得之前與不醉翁拼酒的時候,她好像還眼角餘光瞥見過,這會兒卻是去了哪裡?

難道是醉酒的時候在床榻上胡亂翻滾,給蹭去了角落?

秦驚羽蹙著眉,將那床榻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薄被捏來捏去,房間各處也都檢視過了,仍沒見得那戒指的影兒。

對這戒指,心裡也談不上太喜歡,只是戴得久了,也看得習慣了,這一時不見,難免有絲鬱悶。

而且,她那未婚夫君每日都要悄悄檢視幾次,想著他看到戒指時眉開眼笑的模樣,她就禁不住心軟,如今戒指不見了,她可怎麼跟他交代!

正思索去處,就聽得外間有人輕輕敲門:“你沒事吧?”正是那某人的聲音。

“哦,來了!”嘆一口氣,她揚聲答應,實在找不到也沒法。或許,自己記錯了罷,戒指根本沒帶出來,還留在風離城的寢室裡。

把手往衣袖裡縮了縮,她推門出去,迎上雷牧歌那深邃的目光,在暗處閃耀不定。

“你幹嘛盯著我看?”她問。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真美!”他低道,抬起手來,似是想要輕撫上來,礙於眾人在場,手揚了揚,無奈放下,眼裡的光焰卻是愈發深重,跳躍難滅。

那樣的眼神,熾熱而又直接,秦驚羽看得心頭一動,有句話衝口欲出:“牧歌,你是不是……”

“嗯?”雷牧歌劍眉挑起。

“喂,你們兩個,怎麼還磨磨蹭蹭的不過來?”那邊,銀翼冷著臉輕敲桌面,語氣不耐。

於承祖也是伸長脖子往甬道這邊看,口中嘀咕著:“不會是酒還沒醒吧——”話沒說完,頭就被魅影一掌按下去,那張鬼面朝她的方向側了下,投來淡淡一瞥。

疑問吞了回去,模糊的印象中,那個人,應該是比雷牧歌要瘦一些……

但,不是他,又能是誰?

她漫步走去門廳,鬱郁坐下,環顧四周,不由信口問道:“這主人家人呢?”

“來嘍!”背後一聲迴應,那不醉翁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吃食過來,無非是些煨山藥、烤紅薯之類,卻是甜香四溢,令人舌底生津,食指大動。

“都是老夫自家種的,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別客氣,別客氣啊!”他將食物擺上桌,又轉頭回來,朝她上下打量,“小夥子,你沒事吧?”

秦驚羽剛拿起一隻紅薯,邊吹邊是笑道:“承蒙老丈關心,我沒事。”

“我就說嘛,就是喝酒喝雜了,怎麼會有事呢!有人就是關心則亂,哈哈哈!”不醉翁大笑一陣,忽又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喲,瞧我這記性,爐子上還有剛燉好的山雞湯,正好給你補補!”說罷一溜小跑,樂呵呵朝廚房奔去。

雷牧歌看著他的背影,不覺眼露深思:“這老者,武功不壞,不知是何底細。”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一覺醒來,這態度也變了許多,大家都小心些。”

魅影也是點頭:“我的酒量也算極好,沒想到那什麼醉生夢死,只喝了兩口,就醉了一日一夜,實在有些古怪。”

秦驚羽聽得有些訝然:“你們醉了這樣久?”她還以為,此時距之前拼酒,頂多過了半日而已。

雷牧歌笑道:“不止是我們,還有你,你比我們醉得還要厲害些。”

哦,他們醉了一日一夜,她那不是醉得更長久?

以至於,做了個這樣漫長的夢……

忽覺對面那人目光有異,抬眼一看,卻見銀翼坐在那裡,抿著脣沒說話,一雙碧眸卻一直盯著她看。

秦驚羽被他冷冽的眸光看得略略發矇,心也隨之跳了幾跳:“看什麼看,我脖子上又沒長花。”

“花倒是沒長,不過……”銀翼拖長了語調,慢吞吞道,“你睡那屋子是不是有蚊子,給咬出幾個紅包來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目光都朝她投射過來。

那少年於承祖是幸災樂禍,雷牧歌是一臉緊張,而魅影,盯著她沉默不語,那臉色,卻是慢慢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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