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1章 復生之謎

第41章 復生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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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復生之謎

第四十一章 復生之謎

卓頓聽他這麼一說,倒也不生氣,只輕嘆道:“如此資質,可惜,真是可惜!”

蕭焰淡淡一笑:“人各有志,大祭師的美意,我只能心領了。”

卓頓望著他,不無遺憾:“我昔年受了點傷,三個月之後會有一次極其重要的閉關修復,很長時間都不會出來,要不你再考慮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蕭焰搖頭笑笑,再不言語。

卓頓不再勉強,只搖動著手中的金鋼搖鈴,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鈴聲停歇,他似微有驚疑,又道:“你雖然福薄命短,你的子嗣卻是洪福齊天,身份地位還在你之上,奇怪……”

蕭焰卻是來了興趣,眸光似有似無朝她那邊一瞥,眉開眼笑:“真的麼?”

秦驚羽聽得微微皺眉,他現在是皇子,將來便是王爺,那蕭景辰是他嫡長子,雖然日後繼承王位無可厚非,卻也到頂了,又怎麼說還能超越其父,在他之上?聽聞蕭氏兄弟手足情深,莫非只是表面文章,這蕭焰實際卻有稱帝野心,已在暗中謀劃,所以才有洪福齊天一說?但是看他這溫潤儒雅的模樣,成天無所事事的狀態,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做大事的人!

心裡有些亂,不知是被卓頓那句英年早逝所擾,還是為南越將來有可能發生的兄弟鬩牆事件而興奮,正胡思亂想,卻見卓頓眼光一轉,落在雷牧歌身上。

“你也不想做我徒弟?”

雷牧歌微笑搖頭,態度誠懇:“不想。”

對於他的回答,秦驚羽並不意外,別說他對這些修煉之事毫無興趣,就算有,以他的心性,也絕對不願意被人退而求其次,尤其,那初選物件是蕭焰。

這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貌似從格魯開始就從來沒有消停過,以後怕是也不太可能有相互看順眼的時候。

卓頓聞言也不強求,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倒也罷了,我在很早以前就算到自己這一生不會有傳人,這時候看到好苗子,一時動了痴念,卻忘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顧自笑了一陣,注意力慢慢轉到秦驚羽身上,眸底微微一閃,精光乍現。

“你,過來。”他指了指先前蕭焰跪坐的位置,“我也給你摸一摸。”

秦驚羽見他想給自己摸頂,趕緊擺手,笑嘻嘻道:“男人頭,女人腰,都是不能**的,還是免了吧。”

“怎麼,你有祕密不願讓我知曉?”卓頓淡淡一笑。

“大祭師說笑了,我哪有什麼祕密,我只是比較含蓄罷了。”不顧一左一右的吸氣悶笑聲,開玩笑,自己借屍還魂,鳩佔鵲巢,還是個女兒身,哪裡敢讓這大祭師隨便**,揭穿真相。

要是他摸過之後也說上句什麼英年早逝,那她往後哪裡還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卓頓收回手來,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秦驚羽知道自己身上世俗氣太濃,肯定是入不了這世外高人的眼,也不擔心他會把收徒的主意打到自己這裡來,只是來這碉房已有些時辰,之前都是鋪墊,現在也該進入正題了。

在這雪山之中耽誤的時間不算短了,有些事情迴避不得,還需開誠佈公,盡力解決。

迎上卓頓探究的目光,她面色坦然:“對了,大祭師今日找我們來,不知所為何事?”

“你……”卓頓目光在她身上打著轉,卻是愈發深沉。

秦驚羽含笑自報家門:“在下姓秦,大祭師叫我秦三就好。”

他們三人算是赤天大陸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外形出眾,事蹟斐然不說,其姓氏也是非比尋常,一旦報出,稍微聰明一些的人就能有所警覺,從以上種種聯想到其身份。

只是這摩納族人自恃神族,向來封閉,對外界之事不聞不問,就算是眼前這位接近於神的大祭師,也只是微微頷首,聽過便算。

“秦三是吧?”卓頓笑容一收,語氣冷厲道,“你們破壞了我族百年一回的血祭大典,罪孽深重,按照族規,所有人等都必須處以火刑,形體俱滅,以魂靈祭奠天神!”

秦驚羽面不改色,只笑道:“大祭師如果有心燒死我們,此時我們就不會好端端坐在這裡了。”

卓頓一怔,又笑了起來,卻看不出他的喜怒,忽然道:“你身上的寶劍,可以取來一觀麼?”

秦驚羽也不覺驚訝,當初在那石堆門戶裡遇見多傑與阿金的時候,神劍就發出示警聲,後來在石樑上又再次鳴響,這大祭師既是隱士高人,對神器寶物的感應自然比常人要強,當下依言解下劍來,順服呈上:“只是個附庸風雅之物,大祭師隨便看。”

卓頓接過劍去,並不急著拔出,只是橫放在矮几上,細細端詳,繼而手指撫過劍鞘上的紋路,臉上逐漸露出笑意:“不錯,確是上古神物。”說著驀然抬眸,盯著她道,“你能墜崖不死,靠的就是這柄神劍,是與不是?”

秦驚羽也不隱瞞,點頭道:“正是。”

“你……竟能御劍?”卓頓再問,語氣裡有著一絲驚喜。

“勉強吧。”雖然還不嫻熟,必須是在極其危險生死攸關之際,才能衝破障礙,發揮作用,還沒真正達到老師口中人劍合一的境界,但一回生二回熟,每次調動神劍之後都有不小的進步,所謂御劍,也就只是個時日問題而已。

蕭焰身軀微動,望了望她,秦驚羽並不看他,只是迎向卓頓的目光:“我這劍,有什麼問題嗎?”

卓頓搖頭,語氣客氣了許多:“沒有問題,我只是想請秦公子幫忙,完成一項任務。”

“我?”秦驚羽哈的笑出聲來,“大祭師神通廣大,有什麼事是你都做不好的,還需要找人幫忙?”

卓頓突然嘆了口氣:“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那地方與我修煉之術相剋,又須辟邪神器佑護才能順利通行,是以這十五年來,竟無人得知其中究竟。”

秦驚羽聽得不解:“呃?”

卓頓沉默一會,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起身走去視窗,拉了拉掛在窗外的一隻鈴鐺:“請族長到我這裡來。”下面有人輕應一聲,腳步聲遠去,他這才回頭,“你們隨我來。”

說話間卓頓已經走出房門,徑自上樓,秦驚羽不明所以,只得疾步跟上,雷牧歌與蕭焰也是跟著出去。

這三樓的房間格局與傢俱擺設,秦驚羽當初早已查探過,此次前來,但見物事依舊,也沒什麼改變,只那盞擺在佛臺上的長明燈光芒稍暗了點,也沒太在意,隨口道:“這燈是不是該添點燈油了?”

卓頓腳步一頓,震驚望向她:“你……竟然能看出來?”

秦驚羽挑了挑眉,仔細打量這盞長明燈,青銅材質,細頸圓託,看起來普普通通,並無特別之處,何以他神情這般怪異?

“天意,真是天神之旨,我常年相伴才能明白這細微變化,誰知卻不如你一眼所見……”卓頓喃喃念著,卻不知她是眼力超常,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燈焰稍有一丁點變化,她都能察覺出來。

“這燈……”秦驚羽心有所悟,莫非他所謂任務,是與這長明燈有關係?

“這燈,是本族兩大護族寶物之一——”卓頓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自我接受前任大祭師的神智,進入這碉房,這長明燈就一直燃在這裡,明亮如故,經久不滅,如不出意外,還將世世代代亮下去。”

秦驚羽心頭一動:“你的意思是,現在出了意外?”

卓頓讚許看她一眼:“十五年前這燈的光焰,比現時你們看到的,要明亮得多。”

“十五年前?”雷牧歌插上一句,“那不是北涼國主與王爺受傷被救的時間?”

卓頓長嘆一聲:“正是。”

秦驚羽本來還是個獵奇的心態,一聽這話,衣袖中暗暗攥緊了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滿不在乎笑道:“光焰暗些也沒什麼啊,反正還是亮著的,不熄就行。”

雷牧歌站在她身旁,含笑相望,倒是蕭焰,怔怔盯著那長明燈看,眉頭蹙起,似恨似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幾位有所不知,這長明燈是有靈性的,它與本族的命運相應而生,隨之明滅,它的光焰,實際上就是本族的氣數,光焰變暗,則意味著本族氣數漸盡,面臨滅頂之災。”卓頓唏噓一聲,徐徐言道,“本族子民是為天神後裔,據族史記載,先祖一共留下了兩件護族之寶,一是神燈,一是聖水——神燈就是這盞長明燈,千百年來一直供奉在此;聖水則是另在一地下隱祕洞穴,二者遙相感應,缺一不可,共同庇護族地安寧昌盛,族人安康喜樂。”

秦驚羽難得聽到這神族祕辛,也不打岔,屏息噤聲,聽他悠悠講下去:“十五年前,有族人在山外遇到王庭的軍隊求助,一問才知,原來是國主和王爺在狩獵之時雙雙遇險,滾落山崖,我族雖然與王庭互不干涉,但北涼王室的先祖曾賜地贈物,讓本族得以棲身繁衍,本族先祖感激之餘也曾答應庇護北涼王室後人,巴桑於是派出雪獸前去援救,豈料兩人傷勢嚴重,奄奄一息,基本是活不成了,我當時正在山中修行未出,巴桑當時還年輕,擔心王庭無主坐鎮,國家必定生亂,為避免生靈塗炭,禍害自身,匆忙間做出個錯誤決定,讓雪獸帶著兩人去了放置聖水的祕洞。”

秦驚羽聽得心神盪漾,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那聖水,能起死回生?”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有人喚道:“大祭師?”正是族長巴桑的聲音。

卓頓答應一聲,招手叫他進來:“來得正好,當年你在祕洞中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大家說下吧。”

巴桑眼見屋中幾人,微有驚疑,不自覺看看卓頓,後者朝他微微一笑:“我族有救了。”

“真的?!”巴桑一改面上沉鬱之色,難抑欣喜叫道,顯然這摩納族之事,他也是知情人,見卓頓輕輕點頭,一屁股坐下來,哈哈大笑,“真是太好了,當年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這些年來從沒睡過一個好覺,憋在心裡簡直難受,生怕自己真成了禍族殃民的罪人!”

說罷就見他笑容收斂,長嘆一聲道:“當時我一看國主與王爺肢體破碎,滿身是血,真是嚇了一大跳,本著救人之心也沒多想,就急急召來最為年長的雪獸,帶著去了祕洞。我也是第一次去那祕洞,因為洞口有戾氣鎮守,我沒敢進去,只是讓雪獸帶他們兩人進洞,自己則是守在外面,我見王爺還有一分神智,便在進洞之前將本族祖訓如實告知,叮囑他一一照做。那祖訓是我族族長代代相傳,對於進洞之人的忠告,那原話乃是十六字箴言,神族聖水,付與有緣;擇一飲之,遇禍莫怨。”

“擇一……飲之……遇禍……莫怨?”秦驚羽疑惑低念,什麼意思?

卓頓插話道:“方才秦公子問聖水是否可以起死回生,不是我不願回答,而是這個問題,實在沒有答案。聖水救人只是傳說,據族史記載,有的人因此復生,有的人依舊喪命。”

“但是……那國主與王爺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秦驚羽看向巴桑。

巴桑答道:“是的,我在洞外等了許久,幾乎都以為失敗了,才見那國主與王爺相互攙扶著走出來,看起來只是有些虛弱,而身上傷口卻也奇蹟般癒合,竟跟沒事人似的……唉,只可惜那些護送他們入洞的雪獸,承擔了洞口的所有戾氣,無一隻活著回來!”

秦驚羽聽得點頭,原來雪獸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損失過半,默想了一會,又問:“那後來呢?”

巴桑嘆道:“國主簡單道謝之後,就以國事為由,與王爺匆忙離去,我找人掩埋了雪獸,漸漸淡忘此事,又過一段時日大祭師出關,初時也不覺什麼,慢慢地,這才發現神燈光焰有異。”

卓頓接過話道:“是的,眼見燈焰一日一日暗淡,那幾年我連做幾場法事,都是於事無補,於是猜測是祕洞出了問題,但那洞口的戾氣乃是萬千年前天神所設,非上古神器不能破解,再高的武功,再深的法術在它面前都是枉然,再說,族中成年雪獸盡數斃命,剩下的都是些幼小之類,我與巴桑帶著幾隻雪獸拼死前去檢視,結果雪獸全部折損,我功力折損小半,他也是險些送命,便只得作罷,想著今年血祭之日禱告祈福,祈求天神降下神祗,免除災禍,不曾想,血祭竟被破壞……”

“就算我們不來,那王姆也是要帶走她妹妹梅朵的,少一人跟少兩人結局一樣,血祭照樣舉行不了。”秦驚羽淡淡道出事實,撇清干係。

卓頓搖頭苦笑:“我不是怪你們,只是,血祭不成,倒還有補救之法,但這神燈一旦熄滅,卻再無重燃之時。”

秦驚羽挑眉,聽到這裡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那她就是個傻子——

“你是想讓我替你去那祕洞檢視?”

“不錯。”卓頓正色道,“秦公子身懷神劍,正是進入祕洞的第一人選,我說了這麼多,秦公子難道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祕洞中真實情景又是如何。”

想利用她的好奇心為他辦事?秦驚羽輕笑:“那我有什麼好處?”

卓頓微微皺眉:“我不再追究你們破壞血祭的罪責,事後由得你們帶走東陽公主,平安歸返,過往糾葛一筆勾銷,如何?”

秦驚羽想了想道:“再加一隻雪獸。”

巴桑愣了下,心有不捨,卻也點頭道:“好,沒問題。”

秦驚羽隨即起身告辭:“我考慮下,明日一早給你答覆。”

“這……”卓頓與巴桑互望一眼,沒想到她只是虛晃一槍,卻不肯點頭答應,彼此交換個眼神,便道,“那好吧,我等你的好訊息。”

離開之時,卓頓與巴桑一同送出大門,面色篤定,言語殷勤。

秦驚羽與之道了別,沿著山路往下走,沒走幾步,就聽得雷牧歌低道:“一舟毒傷已愈,公主也在我們這裡,出山的通道雖有族人把守,強行衝關卻也不是難事,他們沒什麼可以牽制我們的,那祕洞,還是不要去了罷?”

“我……再想想。”此次雪山之行發生了太多事,她不想再橫生枝節,對神族的印象不好不壞,滅族與否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她已經預留時機,大可趁夜離去,只是,事關北涼王族——

指尖掐入掌心,閉一下眼,胸中壓抑已久的哀痛湧上心來,竹釵青碧,血色嫣紅!

向海天……風如嶽……

她從來不曾忘記,雪山那頭,北涼王庭,還欠自己一條鮮活的人命!

正要開口,忽聽得背後那一直沉默之人輕輕一嘆,堅定出聲。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