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劫色不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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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劫色不劫財
“唐洵，”安曉感覺自己就像那個被壓在石頭下的祕密，呼吸難受：“你和木青是怎麼結束的？還是根本沒結束？結婚的時候你又給她準備了什麼劇本？”
安曉目光灼灼，看得唐洵頭皮發麻——這是怎麼了？不是他在盤問她麼？怎麼自己倒是被問到了？
“你放心，她不會再有機會來婚禮上鬧了。”木青販賣毒品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不用多久，她必然會經受她應有的懲罰。只是唐洵不明白，難道一個人沒有錢，就一定要走一條不歸路嗎？那時候木青告訴她，她的父母都在國外經商，自己隻身一人留在國內求學，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的。木青不過是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小女孩，從高中開始便跟黑社會牽扯不清。
是的，她再也不可能再邁進唐家一步了，甚至，都不可以再自由地在大街上呼吸空氣。昨天晚上，李月華將他叫到房間，以舉報木青為要挾，要求他跟安曉馬上結婚，今天早上的一切，不過是演一場戲罷了。
不是他還有多愛那個女人，而是為了一場舊情，他就應該儘自己所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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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桌子燒烤，吃得十分沉默艱難。安曉狼吞虎嚥，唐洵味同嚼蠟，到最後實在憋不住氣悶，賭氣要了一瓶燒酒。
“來，喝一杯吧。”唐洵給安曉斟了一小杯酒：“別說你不會喝。”
安曉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好吧，看人再準的也有走眼的時候，何況是這麼琢磨不透的唐家人。這天天好魚好肉養著的少爺居然喜歡吃燒烤，也不怕吃壞了肚子，這也就算了。年紀輕輕長得還如此白嫩嫩的居然還能吃燒酒，這就更奇怪了有木有？燒烤配烈酒，就連安曉這樣皮糙肉厚的人都會鬧肚子，何況他？
“別喝吧，等下還要回去呢。”
“又不開車，沒事。”
“真是的，瞧你那樣子，還沒喝呢，就開始醉了。”安曉撕下一大塊雞腿肉。
“你說誰呢？你自己不能喝酒就算了。我跟你說，自從十七歲那年，我可是狠狠地練了下酒量，就這個，十瓶八瓶的沒問題。”唐洵“嗞”喝了好大一口。
安曉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數，對唐洵投去又是擔心又是鄙視的眼神，但經過唐洵自動過濾，就只剩下後者了。
“你不信？”唐洵急了：“服務員，給我再來八瓶！”
……
好吧，最後的最後，安曉和唐洵都喝高了。走出黎叔的燒烤店時，安曉和唐洵都一樣臉色潮紅，嘴裡說著喃喃不清的話。
“木青，她不過是利用我，額，把我當成她的保護傘……我是一把大花傘，大呀麼大花傘……”
唐洵乘著酒勁，居然在在月色下手舞足蹈起來，安曉感覺自己本來就很撐的肚子快要笑破了——想不到醉酒的唐洵那麼可愛，這讓她都不確
定自己三年前是不是見色起意把他霸王硬上弓了。
“卓鑫是我唯一愛過的人，我在一個樂隊演唱會認識的他，我以為他會不同。”月光下，安曉的臉色潮紅，認真說話的樣子很是楚楚動人。
“黎叔是他們一個村的，我跟他來的最多的就是這裡，私定終身的時候，也是在這裡，黎叔做的見證。但是我遇上司文……那個魔鬼……也是在這裡……”
唐洵愣住了，瞬間酒就醒了一大半，那是眼淚麼？一大顆一大顆的，晶瑩透亮的，比上一次在張家村見到的更加碩大晶瑩，更加觸目驚心。
唐洵遠遠地伸出了手，機械地想要為她倉安眼淚，卻被安曉搶先一步抹去：“不過，都過去了，那都是過去的是事情了。”
她的笑容很勉強，彷彿一戳就破。
“恩，過去了，木青過去了，卓鑫也過去了。”唐洵木木地收回手。
從今天起，我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你收到這樣的傷害。
安曉含著淚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真誠。雖然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沒有可能，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會牢記此刻的溫暖。剛剛那一瞬間，他讓她有一種解脫的快意，就好像，她終於搬開了石橋下的石頭，拿出了那裡面的祕密一樣
“為了報答你今天的這頓飯，”安曉吸了一口氣：“我決定，還你一樣東西，雖然不可能完全一樣，但是外行人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
安曉讓唐洵推到了石橋下，藉著皎潔的月光，搬開唐洵從左到右第六步左右地方的石頭。
“這裡居然有個樹樁？”唐洵吃驚不小，石頭下面，居然是兩根拇指大的木樁子，藉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到它被砍出的痕跡和上面的年輪，以及一個向上生長的枝椏上綁著的細細的麻繩。
“他希望我把他的東西一定要扔進水裡。可是我捨不得。”安曉彎身拉起麻繩的一頭，緩緩地將另一頭的東西拉了上來：“在水裡的東西果然都是鋥亮的，幸好繩子和木樁都還沒壞。”她把拉上來的東西放在手心，對著月光叫交給唐洵看。
“這種戒指的設計很獨特，可以本來應該是絕無僅有。因為當初是我畫的設計圖，請人定做的，但不知道上次專賣店裡怎麼會有。”安曉看了一眼那顆濃縮的安哥拉之心，那是黎叔告訴她安哥拉公園的故事之後，她連夜趕畫出來的，因為沒有任何的畫畫功底，她費了好大的勁解釋才讓銀匠明白自己的意思，一個月後卓鑫的生日宴會上，她把戒指送給了他：。
“送給你，也算是廢物利用吧！”安曉笑了笑，現在看起來懦弱龜縮的人，很有可能是因為從前太過勇敢張狂。
唐洵不說話，攥著戒指的手死死掐進了肉裡。這種感覺跟剛剛吃燒烤時想八卦的感覺很是不同，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痛苦，他的心裡五味雜呈，不單單是同情，不單單是惱怒，甚至不單單是嫉妒。
“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從石橋下上來，唐洵對安曉說。
安曉“噗嗤”一聲笑了，這節奏也轉變地太快了吧？難怪條件這麼好，才找過一個女人。這樣的搭訕方式，是要哪樣？
“不是，我真的好像見過你。”唐洵認真地皺眉，陷入了沉思，忽然感覺心口某個地方有東西呼之欲出，但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小巷，小巷，似乎是小巷！
唐洵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推著安曉就往安哥拉公園最南邊跑，那裡有一條小巷，是最龍蛇混雜之地，三年前，他和木青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遇上了一夥小混混，那時他還沒有學截拳道，又是寡不敵眾，身邊的財物被搶不說，連木青都差點遭侮辱。那個時候，就是有一個出招凶狠的女人突然出現，把幾個混混撞飛，拉著木青和他飛跑出來。只是，當晚夜色濃重，加上急於逃命，他根本就沒看清她的長相，只在聽到她在臨走時冷冷地說了一聲：“沒本事就別走夜路，在家裡含著奶嘴看電視也好。”
為了這句話，唐洵苦練截拳道多年，就等著某一天能夠一雪前恥。
“別，”安曉聽完唐洵神乎其神的敘述，心裡倒吸一口涼氣，她年輕的時候仗著力氣倒是幹過不少猛事，但她並不會任何招數，幾個壯漢她應該是幹不過的，況且就算是她乾的，面對著拼死學了幾年就為了來複仇的男人，她也不能承認。
“我什麼都不會？一個行李箱都扛不動。”安曉努力示弱。
“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唐洵在小巷子裡停住了，心裡有些不甘。
“恩……”安曉有些怕怕的，這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萬一再出來幾個劫匪的，自己一隻腳，連跑都不能跑，明擺著的活累贅：“我們先回去吧，我害怕。”
安曉的窩囊樣徹底敗了唐洵的興致，只好轉身往回走，就快要走出黑巷子時，忽然，一隻手摟上了唐洵的腰……
那隻手，冰冰，涼涼，滑滑，膩膩，具備非生物的所有特性。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的唐洵忍不住頭腦一陣“嗡嗡嗡”響。
“怎麼不走了？時候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啊。”安曉回過頭，就看到了這樣一幕讓人血脈噴張的情景。
“帥哥，一晚上十塊錢，沒有床在這裡也行，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非生物”轉到唐洵的前面，嬌嗔媚笑。
藉著外面的燈光，唐洵勉強瞟了她一眼，火紅的腮，火紅的嘴，火紅的衣裳，活脫脫一副惡鬼的摸樣。而此時安曉則死死地盯著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大腿，失了神——這穿得也恁少了些吧？齊逼也不是這麼個齊法啊，明明就是露逼小短裙好不？
這一段時間，唐洵感覺被人使用了電影裡的慢鏡頭手法，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女人，跟三年前的混混很不一樣，她不劫財，只劫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