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收下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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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收下一百萬
第四百四十九章 收下一百萬
“你幹嘛呀！”廖凡去搶她手裡的支票。“果果不是那種人！你不要以為錢可以買到所有東西！”
“沒錯！”林建軍也憤憤出聲。“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討錢的。自己的女兒不爭氣，甘心作踐自己，我無話可說。但是，沒遇到你兒子之前她一直是我的驕傲，她是個非常自尊自愛的孩子。如果不是廖凡一直糾纏於她，我相信她不會落到今天這種田地。廖凡，這些你承不承認？”
天媽媽氣的吹鬍子瞪眼，廖凡則羞愧的連連點頭。
“是，都是我的錯。”
“所以，我懇求你，廖凡。你是天之驕子，有家業繼承的人。，不像她一樣每一步要靠自己腳踏實地去掙。你們倆不合適，你以後不要再害她了。放她一條生路，讓她能順利的畢業吧。她苦讀那麼多年書，你忍心看她到頭來落得一場空嗎？”
廖凡幾乎被他這懇切的言辭說的想哭了，他為自己的小心眼兒羞愧，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不計後果羞愧，更為自己傷害了最愛的人羞愧。
“林叔叔，您別這麼說。我絕對沒有害她的意思。我對她是真心的，只要您同意，我，我可以現在跟她辦婚禮！”
天媽媽一聽，“啪”一巴掌又拍過來。
“廖凡，你是不是瘋了？你這孩子怎麼越長越傻？你才多大你辦婚禮！不想讓你爸混了？想讓你爸的老臉往哪擱？”
廖凡，“媽……”
“閉嘴！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瞎許諾！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林建軍已然看不下去，衝廖凡揮揮手，做好往外走的準備。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當著家長的面要你一句話。以後離林果果遠一點，你們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能不能做的到？”
廖凡一下站起來，瘋狂搖頭。
“不，林叔叔，您別……”
“做得到！”天媽媽也趕緊站起來，伸手又寫一張支票。“林醫生，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錯，事到如今我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一百萬請你收下吧，不然廖凡肯定還得去糾纏她。”
“媽！”
“廖凡，你再多說一個字，媽就去死給你看你信不信？”
林建軍看著他們娘倆，看了看那張支票，伸手扯了過去。
“好，我替果果收下，權當是這幾年的一點青春賠償了。廖凡，你們倆兩清了，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幹嘛去？你給我站住！”
廖凡不說話，長腿一邁就三步兩步出了客廳門。
天媽媽馬上跟出去衝管家喊。
“老王，把門鎖了！不許他出去！車也不許讓他開！”
老王應聲鎖了大門。
廖凡站在院子裡，目光幽怨回頭看著母親。
“我數三下，你不讓人開啟門，我就一頭撞死在門上。”
天媽媽氣的發抖，米太太見勢馬上過來安撫他們兩個。
“哎呀，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幹嘛母子兩個吵成這樣？玉琴，你也真是，一個當媽的怎麼能跟自己兒子計較？”
天媽媽站著不動，跟廖凡相互對峙。
廖凡眼底一片寒光，低聲數道。“一。”
天媽媽不動。
“二。”
天媽媽還是不動。
他咬咬牙，“三！”
“咕咚”，天媽媽暈倒了。
幸虧米太太在一旁，伸手架住她兩條胳膊，扛住她往下倒的身子。
“哎呀，玉琴！玉琴！你沒事吧？玉琴？廖凡，還愣著幹嘛？快過來送你媽去醫院，她可能心臟病又犯了！”
廖凡一看，臉色那麼蒼白，不像是裝的，趕緊跑過去抱她。
“媽，你沒事吧媽？你先撐一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匆匆開車來到潘氏，送去搶救，等出了手術室天爸爸也趕了過來，劈頭蓋臉把廖凡一頓臭罵。
以前廖凡是真沒覺得父母的門第觀念有這麼嚴重。
家裡不缺錢，公司不缺紅人，幹嘛一定還要試圖靠婚姻來維持這種上乘生活呢？自己保證以後用心把公司經營好不就得了？
“你保證？”天爸爸一聽他這麼說氣極反笑。“你拿什麼保證？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沒有事，是絕對可以保證的了的！就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樣子，還跟我保證？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有什麼資格跟人談保證！”
廖凡，“……”
爸爸這番話說的對。
自己確實不學無術。缺乏自制力。
膚淺，浮躁，心眼兒小的只裝得下兒女情長。
竟然連以後的日子要不要擔當，怎麼擔當，絲毫都沒考慮過。
他這才明白林建軍和外婆為什麼會討厭他。為什麼口口聲聲說他在害林果果。
一個這樣的男人，可不是讓人不放心的麼。
他被罵的無語，罵的開始自我反省，坐在醫院的樓梯走廊裡，抽了一隻又一隻的煙。
不知道到了何時，潘老二打了個電話過來。
潘子韜極少打電話給他。
所以心情再差，看到他還是接了起來。
“喂。”
“林果果的事，要聽嗎？”
廖凡一下站起來。“她在你們醫院？”
“是。”
“在哪？”
潘子韜平輕嘆一口氣。
“她外婆在看著她。待會兒把她支開了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話掛了電話，廖凡又開始心慌。
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
該說些什麼呢？
對不起？我愛你？等著我？
還沒想好怎麼說，潘子韜又打過來了。
“婦產科住院部，304房間，你只有半個小時。”
廖凡拔腿就跑，但是根本不知道婦產科在哪。
“靠。你就不能多支開一會兒？”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沒腦子啊？外婆機靈著呢，這她都質疑了好幾次。快點的。”
“我現在在骨科，該往哪邊走啊？”
潘子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等著，找人去帶你。”
廖凡心急如焚，在骨科診樓的電梯口等著，大概十分鐘後一個小護士才衝他走過來。
“廖凡，是你嗎？”
“是我是我！走走走！”
又花好幾分鐘才回到婦產科。
潘子韜跟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口。
潘子韜一見他就指自己手錶。
“還有十分鐘，抓緊時間啊。”
他衝進去，林果果躺在**正瞪著眼睛看著門口，看來潘子韜已經告訴她他要過來了。
她臉色很蒼白，瘦弱的身體穿著寬大的病號服，看起來弱不禁風極了。
廖凡緩緩走過去，蹲在病床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對不起。果果，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林果果神色平靜，手掌冰涼又溫柔的撫摸他的臉。
“不要說對不起，都是我自願的，廖凡，你沒有對不起我。”
廖凡搖頭，自責的想死。
“不，如果沒有我，你過得肯定比現在好。都是我不好，當初真的不該去招惹你。”
林果果一聽，眼角快速滑下一滴眼淚，放在廖凡臉上的手也抽了出去。
“你後悔了？後悔認識我了？”
廖凡伸手幫她擦掉眼淚，目光灼灼。
“是，我突然有些後悔了。你本不該受這麼多委屈和責備，你那麼優秀，應該一直伴隨著獎勵和掌聲。是我不計後果把這一切強帶給你的。我不夠成熟，不夠理智，不夠配得上你。”
林果果又滑下一滴眼淚。
“所以，你今天來，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不是！”廖凡趕緊搖頭。“絕對不是！林果果，我愛了五年，接下去的五年還會繼續愛你。只是，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讓自己變好，起碼讓你的家人認為足夠好。不然你永遠會被責備包圍。那我會永遠覺得有愧於你。”
話說到這，潘子韜伸手在外面敲了一下。
“長話短說吧，待會兒看見了怕是不好。”
林果果眼淚嘩嘩直流，卻也連連點頭，認可他的話。
“那好，我給你時間去讓你變好。你走吧，什麼時候覺得自己足夠好了，我就在原地等你。”
從春到冬，從高樓到鄉村，從遠景到區域性……
一年以後往國內某攝影雜誌上投了個稿，居然拿了當季的青年攝影師獎。
恰逢大二畢業的暑假，正好回上城，去雜誌社辦的活動上領獎。
那天很熱，廖凡仍舊西裝筆挺的按時出席了。
下午兩點入場，三點開始典禮。
中途一個小時等待，他百無聊賴，跑去洗手間那邊抽菸。
西裝外套脫了搭在臂彎，靠在昏黃的燈光下面，煙霧在他腦袋上方騰起一個又一個的圈。
抽完一隻，預備回去，眼前突然閃過一道柔弱的影子。
一個穿大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孩從他面前急匆匆走了過去。
女孩扎著高馬尾，頭髮及肩胛骨，從旗袍背後那古板的樣式看來，應該是待會兒幫忙頒獎的禮儀小姐。
廖凡瞟了一眼，轉身，迎面又走進來一個，一邊走一邊衝裡面喊。
“果果，你沒事吧？”
廖凡愣住。一個熟悉的聲音馬上從裡面飄了出來。
“沒事，還好衣服是紅色，拿紙巾擦一下再烘一下，待會兒應該看不出來的。”
剛剛走進來的女孩子又衝裡面說。
“那就好，那你快點啊，我先去準備，要不等下該來不及了。”
“嗯，好。”
廖凡立住腳步，轉身，又摸一隻煙出來。
抽了半根，紅色影子目不斜視走了出來。
路過廖凡身邊，“啪”手腕被他突然抓住。
“你幹嘛……”質疑的話還沒說完，抬眼看見這個西裝筆挺的青年居然是自己一年未見的戀人。
林果果臉騰的就紅了。
“呼。”廖凡把嘴裡的煙霧吐出去，菸蒂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上摁滅。伸手捏住她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林果果一時有些發矇，一切來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