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甜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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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甜蜜出行
胤清沒有揭穿我，而是任由我傻笑著，笑到喉嚨無意間被唾沫嗆了一下，最後是一陣尷尬的氣氛。
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雙耳只有風過樹葉沙沙的響聲，彷彿又回到了住在小茅屋裡的日子，那時候我習武胤清就在一旁指點，有的時候埋頭在書房不理我，有的時候因為我動作頻頻出錯，他會生氣，然後罰我不吃晚飯，但是那時候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太陽剛落在山的那一邊，他就會捧著碗給我說“下不為例”。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胤清眯眼看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們上街好不好？”也沒有等胤清的回答，我就自作主張的將他拉了出去。
南水棠這個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胤清不但沒有問我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而且還為我安排好了一切，有些受寵若驚。
南水棠其實是一個小鎮，一條河從中蜿蜒而過。小鎮上的人都依賴著這條河，對於他們來說，這條河也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路。也許因為是遠離政權的地方，又少戰爭，這裡呈現出來的繁榮與北方的不同，這裡的人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戰爭，不過天災還是難以避免的。
走在這裡的街上，心中有種難得的心安。我和胤清沿河走著，耳邊的叫賣聲繁雜卻不惹人厭。在經過清水閣的時候，聽見裡面傳出了琴聲，我停下了腳步，聽得入神了。
胤清看到我停下來，也跟著駐足聽著那琴聲，許久開口道：“言兒，你對這首曲子還真是執著。”
“是嗎？”我真的如胤清所說的那樣，執著於鳳求凰這首曲子嗎？那執著的根源又是什麼呢，我不清楚。
“是因為他嗎？”
“他？”我不太明白胤清的話。
“陳寒。”
胤清口中說出的那兩個字讓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我認識到的陳寒就是胤清，胤清就是陳寒的事實，是胤清一直以來否認的，所以他才會如此抗拒有關陳寒的一切。
“你多想了。”我拉著胤清離開了那個閣樓。
“你看那是什麼！”走著走著，胤清突然指著前方驚呼道。
我好奇的抬起頭，卻發現那個方向什麼也沒有。好啊，現在胤清也學會耍我了。我轉頭想瞪他一眼，結果被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到，嘴脣上感覺到有溼潤的東西覆蓋著。
被偷吻了！更重要的是，竟然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
“哎呀！丟死人了！”我捂住兩頰和耳朵，想把泛起的緋紅隱藏住。
“我說過，不要把我和他說到一起，儘管我們有著一樣的長相。剛才的那個就當做是給你的懲罰。”
“哪有……這麼甜蜜的懲罰嘛。”我小聲嘀咕，有點小抱怨，現在弄得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對，沒錯，這種小甜蜜是我想要的，如果我是平凡家的女子，他不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也不是掌握著天下的人，我們會不會是不同的結果？正想著，路邊傳來哭嚎的聲音。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多少錢我都會給的，求你救救他！”一個婦人半彎著腿抓住一個郎中模樣的人哀求道。
“命中註定他陽壽已盡，我也無力迴天，夫人請保重身體。”
命中註定……嗎？就像我當了別人的替身，也是命中註定？也許吧，是命中註定。
“言兒，你怎麼了？”胤清在我眼前擺擺手，關心的問。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把梗咽收起，說：“沒什麼，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我們走吧。”這件事情決不能讓他知道。
南水棠不大，沿著河流就能走完。我們沿河往前走，不厭其煩的去看每一個小攤，讓胤清買下我喜歡的玩具，頂著胤清嘲笑我幼稚的話語，邊吃零食邊把玩手裡的小泥人。
“哈哈，你看你，都粘臉上了，慢些吃，這些都是你的。”胤清為我擦掉黏在臉上的東西，說道。
“你笑了，你終於笑了！”我驚呼，險些被花糕噎到。胤清這段時間總是愁容滿面，很少露出笑容。
胤清重整表情，一副故作認真的樣子，說：“你見過哪個帝王當街大笑。”
“為什麼不能笑？皇帝就不是人嗎？難道皇帝見到自己的孩子也是哭著臉嗎？”
“孩子？”胤清雙眼放光，完全忘了剛才自己說的話，笑著說道：“對言兒，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把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四下望望，在地上找到了一個缺了個口子的瓷碗，交到胤清手中，說：“你先拿著這個，我再給你找套衣服。”
“這是做什麼？”
“要飯啊！”我拍著手說，“說不定哪天就能要個孩子回來！”
胤清愣住了，顯然他沒有反應過來我說的話，我們對視許久後，他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然後敲了我的頭一下，說：“你膽子肥了啊，敢拿我開玩笑！”
看見胤清和往常不一樣的一面我欣喜若狂，對他使勁鼓掌說：“原來朽木也有春天啊！”
“你說我是朽木？”胤清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說道，“讓你看看我到底有多陽剛！”胤清二話不說伸出手就撓我癢癢。
我趕緊逃之夭夭，回頭看到他笑起來的樣子好溫暖，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計劃是買食材回宅子裡一展身手，但是由於我執意要把街上所有的攤鋪都逛個遍，買菜回去已經不夠時間做了，所以最後決定在酒樓買了飯菜回去直接享用。
將所有美味佳餚裝碟放好在桌上後，胤清照舊把下人都支開，只剩下他和我坐在桌前。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飯放在嘴裡，咬著筷子頭猶豫了下說：“他……吃了嗎？”
“嗯。”胤清低頭吃飯，只是從鼻子冒出一個聲音。
“給一壺酒他吧。”經過那件事之後，還沒有好好感謝過他，總覺得應該做些事情來報答他。
“阿影，出來吧。”胤清放下碗筷說道。
他是胤清為我安排的影衛，阿影是胤清對他的稱呼，卻不是真名，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做什麼，只知道他
沉默寡言，蒙面，一襲黑衣短打，那一天若不是他或許我早就沒命了。
來無影，去無蹤是作為影衛最基本的能力，就像此刻，胤清話音剛落，我完全沒有看清楚過程他就已經站在大堂裡了。他耷拉著頭，表示對胤清的敬重，依然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胤清看我一眼，向他揚了揚頭。
我拿起桌上的酒，走到他面前，說：“阿影，這壺酒你那去吧，那天謝謝你。”
阿影沒有接過我手裡的酒，而是抬頭看著胤清。我回頭看胤清，看見他點點頭，然後我感覺到手裡突然一輕，回過神看見阿影已經接過了那壺酒。倏忽一下，阿影又消失了。
今晚我胃口大開，吃了好多，桌上的每一碟菜幾乎都是被我掃光的，胤清也只是夾了幾根青菜就著飯完成了晚飯。
我打著飽嗝，舒舒服服的躺在竹椅上看著話本。胤清也不知道吃沒吃飽，就開始忙著看奏摺處理國事。
“今天，你玩得開不開心？”我放下話本偷瞄簾子後面的胤清。
“怎麼這麼問？”
“因為平時都是你來問我吃得好不好，玩得開不開心，睡得好不好，這次我想知道你怎麼樣。”
“和你一起，什麼都好。”
“哎呀，真肉麻！”我摸摸身上冒起的疙瘩，恢復正經的語氣說：“其實這段時間宮中有什麼事情是不想讓我在場的，大可以送我出宮避一陣子，不用這麼辛苦來陪著我。”
“別瞎想，我只是想陪你出來玩玩。”胤清放下奏摺抬頭看簾子外的我。
看到他看向我，我趕緊拿起話本裝樣子，心裡埋怨道：“才不信你呢，哪有人出來玩還帶著公事啊。”
“書拿反了。”從簾子裡傳出胤清的聲音。
我一看話本，確實是拿反了，趕緊翻正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其實心裡早就不在還本里。
“你先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簾子裡再次傳出他的聲音。
“那你也早些休息。”
為胤清燃了一塊薰香，放在門口處。這薰香有舒心作用，以前只要睡不著或是做惡夢了，重影都會為我染上一盞，屢試不爽，說道重影，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頭貼著枕，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墨玉，在等待胤清來南水棠之前的那段時間裡，每次晚飯都是和他一起吃的，今天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晚飯。想了半天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我這是在瞎擔心什麼，他又不是沒有我就過不了。
想來，興許是今晚吃得太多，肚子撐得難受，才會翻來覆去睡不著，反而越來越清醒，越清醒腦子想的事情就越多，現下不禁又想起了阿影救我的那天。
那天，歷歷在目，有別於以往我遇到的生死險境，當時我真的是被嚇得手足無措，雙腳沉得如同被枷鎖拴住，當時防身的九節鞭也被搶了，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那時候及時出現的阿影就是我生存的稻草，即使我忘了去抓住他，他也為救我而奮不顧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