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24幕：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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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24幕：無可救藥
天牢內。
沈凝煙記不清楚自己是何時睡去的，更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醒來的，就在她半夢半醒間，恍惚覺得有人打開了牢房的鎖，似乎有誰喚自己的名字了，總之當她再次醒來時，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耳邊是老鼠吱吱的叫聲，四天的時間過去了，她竟發現自己與這些老鼠竟有些熟絡了，不知是不是她從小能聽懂動物語言的緣故，以至於她覺得這些老鼠要比人更容易相處。
就在沈凝煙蹲坐在角落看著老虎挖牆根的時候，聽到牢房門被打開了。
“今天你不用去辛者庫了。”獄卒看著蹲坐在角落的女子，她已不如前幾日看起來那般精神了，可是消瘦的臉頰依舊精緻漂亮的很，即使如此，獄卒也知道這位女子定是這皇宮中最美的。
獄卒說完話已將手中的食物放到了沈凝煙的面前，然後所住牢門離去了。
沈凝煙望著面前的食物，竟有些失神，這一次的食物並不是她之前所看到的類似於狗食一般的東西，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碗白米羹，兩個白麵饅頭，一碟青菜，與前幾日的食物比起來，今日的飯菜竟是如此的精緻。
雖然沈凝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拿起來饅頭吃了起來，誰讓她這四日只喝水充飢了，現在早已是飢腸轆轆。
“不得再讓她做任何事，知道嗎？”施頃策躲在牢房外的牆壁後，低聲對著獄卒吩咐道。
“奴才記住了。”獄卒連忙點頭哈腰道，他的臉甚至都快貼到地上了。
“還不能讓她發現這一切是刻意的，懂嗎？”想起來之前焰逸壅的樣子，施頃策忍不住多囑咐了一句。
“奴才知道怎麼做。”獄卒畢恭畢敬道。
施頃策悄悄的看了眼牢房內正吃東西的人兒，眸子竟忍不住眯了起來，其實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紀馨媛是她殺的，許是因為認識她太久了，他總是覺得依她的性子絕對不會做出來那樣的
事。
雖然沈凝煙與施頃策並未有過太多的交際，可是因為焰逸壅，他們彼此之間也多少了解一些，是以靠施頃策對沈凝煙的觀察，始終都不相信。
但是想起來之前在嵐竹殿內發現的雲囊，他竟又有些猶豫了，畢竟情鳶花的存在確實很蹊蹺，更何況沈凝煙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這兩年內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施頃策不敢保證她不會心生怨念。
待施頃策離去後，一直低著頭吃東西的沈凝煙才放下了手中的饅頭。
其實當獄卒將食物端進來的時候沈凝煙就察覺到了，因為她聰於常人的聽力，是以當施頃策與獄卒交談之時，她聽得極其清楚。
雖然沈凝煙餓了整整四日，可是吃起東西來她並沒有吃太多，許是因為心中有太多的事情壓抑著，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接受這麼多的食物，她只是吃了半塊饅頭，喝了一碗粥，甚至都不如平時的飯量。
施頃策這個時候來天牢，不知是不是焰逸壅吩咐的，自從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沈凝煙真的不敢再去猜測焰逸壅的心。
她不懂他。
夜已深，天牢內寂靜的可怕，沈凝煙蜷縮在角落裡，望著地上的灰塵，久久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咔嚓。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了鎖被開啟的聲音，待她循聲抬起頭來，只見一個暗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再向上看去，只看見了暴露在空氣中的那雙墨色的眸子，在夜裡如同星辰般閃爍著。
“這個地方你都能夠進來啊？”沈凝煙望著那雙直視自己的眸子，輕笑道。
“你後悔嗎？”面前的黑色身影不答反問道。
聽著低沉的聲音，沈凝煙的心竟突然安穩了起來，這四日以來她總是強裝淡然，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緊張，但是當方才聽到這低沉的聲音時，竟莫名的心安起來。
沈凝煙在這惡臭的氣味中捕捉到了一抹淡
淡的梅香，她的眸間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笑意，“你等會離開的時候身上的梅香可能就會不存在了。”
“回答我。”他望著自己腳下蜷縮著身子的人兒，依舊沉聲道。
“不後悔。”面對他的再次詢問，沈凝煙終究是開了口，“殘暮，我對自己做出的決定從來不後悔。”
沈凝煙是個極其固執的人，而她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以無論事情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會後悔，因為她向來都知道，要對自己做出的所有決定負責人。
聽聞沈凝煙的話，殘暮置於暗夜中的一雙眼睛驀地一沉。
“那你現在還愛他嗎？”這是他想知道的問題，雖然最後問題的答案不會影響他要將她帶走的決定，但是他依舊想要知道。
“愛。”明明知道這個答案會刺痛他，可是沈凝煙卻無法欺騙他，更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當聽到沈凝煙的回答時，殘暮面紗後的脣勾起一抹冷笑，他就知道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果真如同他預想中一樣，明明知道自己聽到這個會痛，可是依舊想要開口問，以前的他從來不這樣的，現在竟有這樣受虐的心理。
殘暮垂眸看著腳下的人兒，接著天牢內昏暗的燭光，他看到了她手的關節處磨破的皮，依稀有著斑斑血跡，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
“他都這般對你了，你還愛？”殘暮承認自己真的不懂。
“我沒有辦法，明明他都這樣對我了，可是我卻阻止不了自己去愛他。”這個問題是沈凝煙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也一直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這都是徒勞，“殘暮，我已經無可救藥了，是嗎？”
聽著她的話，殘暮沉聲答道：“是。”
“我自己也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別無選擇。
“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你。”
“你嗎？”
“沒錯，就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