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54節-知音

第454節-知音


狼性總裁請放手 傾世鬼後:廢女修仙傳 風定江山 穿越王妃之暴君別惹我 丐世英雄 她貓了貓膩 嫡女策,盛世女相 1908大軍閥 大隋尋親 抗日之肥膽英雄

第454節:知音

在羅頌的糾纏下,為了回答她稀奇古怪的問話,延森對茶倒是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韻杏喜歡喝咖啡。要不也不會對此行業這麼上心。對茶倒是一般,只要不是太難喝。她都能接受。

這幾天談論的多了,似乎才多少找到了些感覺。

連著好幾天都沒碰到目標,延森稍覺有些洩氣,心裡開始犯起嘀咕,工作不順心,常式餘不會連最愛的茶館都不常來了吧?那豈不枉費他這麼多的心思。

這可關係到今後的大業,好不容易另有個找到突破口的好機會,他不敢輕言放棄,堅持著繼續每天過去,希望蒼天開眼。

老天總是垂青有心人,幾乎品遍了茶館內所有喜歡的茶品後,機會終於等到了。

常式餘,延森總算碰到他了!

非常好認,跟記錄中形容的大致相仿,但尤有過之,看來韻詩還是手下留情了。

常式餘個子高高,體形很瘦,長得其實不難看。只是本來並不碩大的腦袋挺在細長的脖子上,顯得像懸掛在半空,給人印象是有點營養不良。

到了這個年齡,再一人過生活,有些苦悶在所難免,加上最近工作應該不太順心,會是這種形象也沒什麼特別值得奇怪的,延森在心裡替他做著辯解。

他來泡茶館,倒是跟老吳願意進酒吧有些相似,卻顯得格調上要雅一些。

大概是在三四天之後,常式餘進了茶館,而且就坐在了距他們三個不遠之處的一張桌子前。

一看就是這兒的常客,也不用什麼特別招呼。只簡單地做個手勢,不多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來了一壺茶。

聽服務生低低的聲音,他顯然要的是壺凍頂烏龍。茶倒上也並不急著喝,杯子端在手裡慢慢晃著,用鼻子輕輕嗅著茶的香味,陶醉的神情顯示其深諳此道。

只是眼中無神,眉間掩不住的淡淡愁容,好似有很多心事。

不願冒昧地打擾他的雅興,延森仍舊隨意跟韻杏和羅頌談論著中華茶文化。呵呵,也可以說是為防止“打草驚蛇”吧。

延森的格外偏愛龍井,因其色碧綠澄清,味醇而鮮靈,茶香清幽悠遠。尤其是真正的明前龍井。話題自然就少了不圍著它做文章。

只盼談話內容能引起他的興趣,也不枉費一番心思。

羅頌作為新新人類的代表,對這清淡的茶飲斷然不會有什麼濃厚興趣,萬事只圖個新鮮。

延森也故意逗她:“頌兒,就算是同樣名稱的茶也分好多種,不同的喜好,能反映出飲者的心情。據說從前走江湖算命看相的。只要功夫到了一定境界,從求問者喜歡喝的茶上,就能揣度出人的官位和心情來呢。”

“小森子,那你現在達到什麼境界了呢?”韻杏掩嘴一笑。

他們兩個聲音都不大,但相信足夠引起常式餘的注意。人心情不佳的時候,總是比較容易受外物感化。

延森和羅頌交談時,常式餘渾若未聞,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稍做停留。

等到韻杏開口的時候,他眼裡有了關注,但也只是稍作停留,就迅速低下頭,臉上也沒有異樣的表情。

他特別注意韻杏。

延森心裡產生了一絲疑惑,情報中說他自離異以來,很少跟異性來往。

喜歡看美麗的女子,乃是男人的天性。若說是他覺得韻杏漂亮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可羅頌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哩,為什麼他偏偏只對其中一人留意?

耐心等待,這樣內向的人不適合主動搭訕。要把先機握在手裡,一定得懂得耐住寂寞。

羅頌聽韻杏開延森玩笑,也接著話茬起鬨:“森哥哥,那你一定會看相了。幫我算一下好不好嘛。”

也不管是不是答應,她就真的將他當成算命先生,一隻手就伸到了面前,要他替她看。

羅頌活潑好動,就沒有韻杏那麼注意,聲音很容易吵到了旁邊的客人。

延森嘴裡隨意編排。由著她胡鬧,眼角的餘光卻不忘了留意常式餘的表情。

結果這個晚上讓延森大失所望。他們三個人說笑了半天,他就是很沉得氣,楞是一聲不吭。

現在是大家比拼耐心的時候,延森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至少他一直在留神聽,也沒有厭煩的意思。

看看時間不早了,還是見好就收,今天見到常式餘已經是不小的收穫了。

延森輕輕地拉了拉韻杏:“韻杏、頌兒,咱們回去吧。這兒茶不錯,明天再來好啦。”

韻杏疑惑地看了看延森,對他的不作為表示不理解。對能離開這個悶氣的地方,羅頌當然很開心。

兩人均沒說什麼,跟著起身。

羅頌已經從最初的好奇發展到了覺得沒勁,一直弄不清楚這幾天在幹什麼。

到了外面終於忍不住了:“森哥哥,韻杏姐姐,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用她的話說,為什麼總要去喝那個破茶?

延森只有苦笑兩聲,他喜歡喝茶,但如果能舒適地躺在“家裡”品茗,豈不是更大的享受?

幾天前,韻杏已經把家好好收拾過,他們三人住到了新買的房子,這樣也不太打擾韻詩一家的生活。

不過,羅頌倒是打擾了延森的甜蜜生活。來了之後,一直跟韻杏佔據著大床,害得延森再度偷香的機會也沒有了。

還好韻杏添了張小點的床,延森還不至於苦命地“淪落”到睡沙發的田地。

“森子,好不容易見著你怎麼不過去找他呀,不是一直在等這個人嗎?”趁羅頌洗澡的工夫,韻杏忍不住問。

“不行,我擔心那樣顯得太明顯。要是以為咱們有意等他,萬一有了戒心,以後再接觸就難了。還是慢慢等等,他能主動過來搭話才好。”

“我看那人也是個悶葫蘆,不一定會主動上鉤。”韻杏不無擔心地問道。

延森搖頭,對她的說法表示同意:“沒辦法,咱們也只有等待才能掌握主動。”

見他堅持,韻杏也不再提反對意見:“那還是想法子刺激他一下才好。”

第二天晚上再去香廬的時候,他們故意比往常晚了一些。

等到達的時候,延森驚喜地發現。常式餘已經先他們一步坐在了原先的桌子上。

他們三個同樣選了昨天的桌子,繼續探討著“茶文化”。為收到最好的效果,不太熟悉的地方,延森自然查閱資料又做了一番惡補。所謂臨時抱佛腳,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了。

常式餘仍一如昨日的關注他們交談的內容,看來是受到了一些觸動。

他的目光還是不時停留在韻杏身上,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到後來。他不再特別注意韻杏,眼裡的問號也消失了。

靈光一閃,延森突然幡然大悟,不由暗暗怪自己考慮差了。常式餘之所以關注韻杏,不過因為韻詩的緣故罷了。

他與杜韻詩是校友,而她們姐妹倆又長得特別相似,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表現。可能聽慣他們談話,就知道了並非是同一個人。

兩姐妹的聲音原先乍一聽上去還有幾分相似,但韻杏這幾年在外面跑的多了,口音發生了不少改變。

聽得多了,一般都不會再她們當成同一個人。

局面陷入了膠著狀態,直到延森又打算離開了,常式餘還是沒有絲毫要主動搭話的意思。

不過他始終若有若無地看向他們這邊,似乎邊聽邊思考著什麼,顯然注意了他們的談話。

延森希望他看到的不僅是他身邊的美女,那可就跟他的想法出入太大了。

根據掌握的情況,他從妻子離開之後,對女人好像沒什麼太大興趣。延森偷偷地想,對異性的關注方面,他甚至還不如老吳吧。

這次連羅頌都有點沉不住氣了:“森哥哥,你究竟在玩什麼遊戲,跟貓抓耗子一樣。”

常式餘是一個真正愛茶的人,絕不是附庸風雅。喝茶的時候對茶具很講究,一些細節也很注意。

延森在心裡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也是像昨日一樣地離開。

到了下一個晚上,延森故意說道:“這兒的茶很地道,可惜不能在這兒住太久,唉。”

要是能在這兒多逗留些日子多好。“

聰明的羅頌知道延森有所圖,跟著韻杏長吁短嘆。配合得十分默契,兩人都是表演的好料子。

到了第四日,延森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規律。常式餘基本上只喝一種茶,那就是烏龍,就準備有針對性地做些文章。

韻杏當然會與他做好配合,而羅頌,就任由她發揮好了。

“延森,你天天喜歡像小老頭那樣的喝茶,今天要考你一下子了。汲來江水烹新茗,買盡青山當畫紙。知道這是誰作的嗎?”韻杏故意問道。

這種小問題自然難不住延森:“呵呵,這種小問題自然難我不倒,老鄭的茶聯嘛。”

“哇,這詩聽上去真好氣魄,森哥哥、韻杏姐姐,你們懂好多東西噢,有時間一定要教教我。”羅頌雖然中文說的不錯,在國外卻接觸不到這種深層次的東西,一副對子楞是當成了詩詞。

好的東西有共性,羅頌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美妙之處,讚歎出聲。

果然,她的角色是不用排練的。

“錯了頌兒,這可不是什麼詩,而是一副對子。”韻杏為她作了糾正。

“討厭,不早說,害人家出醜。”羅頌忸怩地對著韻杏,引起了旁座人的微笑。

延森趨熱打鐵,繼續說道:“板橋老人真是無比的大氣,氣勢之恢弘、胸襟之寬廣,非常人所能及也。不過我更喜歡他那副掃來竹葉烹茶葉,劈碎松根煮菜根,恬淡而飄然物外,這才是真性情。”

聽到後半句,常式餘送到嘴邊的杯子突然停住了,半晌竟忘了送向嘴邊,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觸動。

延森端起杯子,毫不造作地盯著如一泓碧水般清幽的新茶,就像面對著心愛的人一樣。

“森哥哥,這叫什麼茶來著?咱們那天好像喝的也是這個。”羅頌要不得半刻清靜。

韻杏替延森作了回答。

羅頌又看著延森:“為什麼叫明前呢。為什麼你特別喜歡它?我覺得龍井味道都差不多嘛。”

“笨頌兒,明前當然清明節前的意思了。”韻杏打趣地說道。

森韻不是以茶為主,但有客人需要的時候也提供。這些簡單的常識韻杏當然不會外行。

不過跟羅頌討論節氣,那是有些難為她了。

“韻杏,那你覺得咱們喝的是真正的明前嗎?”

韻杏細細地品了幾口:“有點,不過好像味道重了點。”

延森微微地點了點頭:“韻杏嘴上功夫還真不錯,這應該不是正宗的明前。”

羅頌撇撇嘴:“明前就明前唄,還有那麼多講究?”

“清明前採的頭茶才是極品明前,其嫩芽像蓮心,所以也稱蓮心,按特級龍井的標準,五十克炒製出來的蓮心至少有六千左右的嫩芽才對。穀雨前採摘的叫雨前茶,又稱二春茶。立夏之際的叫三春茶,此時茶芽發育較大,附葉兩瓣,形似雀舌,所以又叫雀舌。“

為了解釋清楚,延森又做了一番解說。

聽完之後,羅頌好像沒什麼感覺,倒是常式餘又起了反應。

真正的愛茶者才容易會引發共鳴,延森決心從這方面開啟突破口。

延森對茶道薄有涉獵,勝在博聞強記,絕不是胡言亂語。

天真的羅頌居然認真數起杯子裡的茶葉片數。忙活了半天之後,無奈地放棄了。

“好了傻頌兒,別數了。”韻杏笑著拍了她一下,“大體估計一下就可以了,還真數得清嗎?”

“是啊,好的茶館泡一杯用一勺,大概在五克左右。拿眼一看就知道這連五百片都沒有,自然不是正宗明前。”延森也跟著笑著解釋。

羅頌“吱咯”一笑:“人家覺得好玩嘛。”

常式餘也難以察覺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延森留意,還真注意不到。

“龍井和烏龍又什麼不同呢,我覺得還是烏龍更香一些。”

喝好幾天了,對烏龍提得又格外多些,羅頌也大體有了印象,能很順嘴地叫出名字了。

這本來是延森和韻杏想下一步討論的話題,想不到被她搶先問了出來,真不錯。

“龍井的優點已經說過好幾次了,而烏龍呢,在所有茶類之中,是最為耐人尋味的茶葉。”延森索性賣弄了一番,但願不會畫蛇添足,引起常式餘的反感。

“烏龍茶是半發酵茶,外形色澤呈青褐色,又稱青茶,是我國幾大茶類中,獨具鮮明特色的茶葉品類,它綜合了綠茶和紅茶的製法,品質介於二者之間,既有綠茶鮮濃之風味,又有紅茶甜醇之特色。飲後齒頰留香,回味甘鮮。葉片上有紅有綠,湯色黃紅,滋味濃醇,具有一種獨特的花香和果香,回味無窮。葉緣呈紅色,葉片中間呈綠色,古人稱之為綠葉紅鑲邊。”

說這通話的時候,常式餘也在側著腦袋聽著,不僅是他,好像附近的其他幾位客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看,旁邊那位大哥要的鐵觀音就是烏龍茶中的上品,你可以過去看一下。”延森終於把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如果泡好了,茶湯看上去呈琥珀色,喝到嘴裡清香甘冽,很享受的。”

“綠葉紅鑲邊,真有你說得這麼美呀。”羅頌不信地晃著小腦袋。

雖看羅頌長得不像小女孩,但聽了她說話,就能猜到年齡不大了。

常式餘不是超人,不免也會覺得小姑娘有趣,總算開口了:“不錯,小妹妹,你哥哥說的道理,過來看看吧。”

羅頌也真不客氣,真的就跑過去坐在了常式餘旁邊,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杯子看。

常式餘被勾起談興,指著杯中物:“小妹妹,看看吧。烏龍茶茶條捲曲、壯結,色澤鮮潤,砂綠顯,紅點明,葉錶帶白霜,是優質鐵觀音。湯色金黃,濃豔清澈,葉底肥厚明亮。茶湯醇厚甘鮮,入口回甘帶蜜味,香氣馥郁持久。”

羅頌聽得一吐舌:“大哥,我怎麼聽你說的這麼玄乎。”

可以想見,一個好茶者不會願意落人下風的。

似對延森吹噓龍井有所不滿,常式餘說:“鐵觀音有七泡有餘香之謄,不像龍井那樣,古人形容初巡鮮美,再則甘醇,三巡意欲盡矣,喝兩次之後味道就沒了。”

說完,他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倒上茶:“來,嚐嚐,喝下之後保管舌尖茶韻散佈四肢百骸,通體舒泰。”

常式餘不是普通的飲茶人,而是真的對茶有研究。

羅頌非常大方,端起杯子裝模作樣地喝了幾口,晃著小腦袋:“真的不錯,哥哥,你要不要嚐嚐?”

別看年齡不大,羅頌真是出奇的靈光,延森和韻杏計劃很久也沒能接觸到的目標,她不費力氣就做到了。

就怕他不開口,目的就在這兒。

機會來了,終於可以順理成章地接近常式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