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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節-玫瑰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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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節:玫瑰花的情意

坐上公司的桑塔那轎車,延森和文思禰一起去了工廠。

接到電話,舒飛來從車間裡鑽了出來。

延森開了個玩笑:“舒總不必這麼事必親躬的,這些小事情交給手下去做好了。”

舒飛來搖搖頭:“假期裡活特別多,一定要再三強調質量問題,這是我們的根本。”

舒飛來確實是個幹事的人,也一直沒忘了他們創立之初的原則。只是這些瑣事都要親自來抓,唉,守成可以,要成大事就差了點。

還有那個鄧克己,一聽說幹活就來情緒,也不是個可以掌大舵的人。

如果想有更大的發展,還需要一個目光更長遠的人來引領。

延森搖搖頭,這是以後的事了。

現在的舒飛來西裝革履,精神煥發,再不是當初那副落魄的樣子。延森的心願不就已經完成大半了嗎?

“不少人購機都選在假期,簡直應付不過來。”舒飛來一聲感嘆,把延森和文思禰引到了辦公的地方。

“不光是生產廠,銷售部那邊也一樣,今年一定會是一個漂亮的收尾。舒總,給我們多發點獎金沒問題吧?”文思禰也有同感,順便玩笑道。

“真神在這兒呢,你問陸總就是。”延森在眼前,舒飛來選擇避而不答。

“呵呵,一向都是舒總說了算的,根據各部門的業績來定,咱們的規矩你們不是早都知道嗎,只要效益好,大家都有大紅包。“

舒飛來和文思禰同時笑了起來,他們都有信心。

“利潤怎麼樣?”延森又問道。忙於目前的事情,他對計算機硬體的行情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關注。

“跟以前差不多,現在硬體升級太快,利潤又比較透明。除了高階機型,其他的利潤薄得很,有時整機還不如賣配件。你上一段時間弄來的那些硬碟不錯,盈利一下子就上去了。”

這時正好一個員工拿著提貨單進來請簽字,舒飛來及時的止住了話。

說起這些硬碟來,延森真有些慚愧,是水貨。大家都知道水貨不好,至少保修方面沒有保證,可是價格便宜。

行貨拿貨價連百元的差價都沒有,除去相關費用,利潤不是一般的薄。

做電腦配件,就是幾十塊的差價也很關鍵,因為這牽涉到整機價格的竟爭力問題。幾年一直跟曾哥保持著很好的合作關係,所以他們用的很多配件也是他的。

延森回想起來,保持合作的基礎,只是因為當年那次不期而然的邂逅,爾後兩人一見如故。可見人與人之間,誠信起到了多麼重要的作用。

至少好人與好人之間是這樣的,呵呵。但開始做這不太能上臺面的事兒,他還能稱得上好人嗎?

舒飛來提到的這批硬碟,不是來自曾哥那兒,而是由延森投資,陸紹偉他們幾個傢伙搞的那家公司,誠偉商貿。

誠偉商貿成立後接手的第一單生意,就是一批水貨硬碟,華洲海關從海上查獲。

所有罰沒物品,無非兩個去處,一是銷燬,二是拍賣,當然其中不包括那些半途“憑空”消失的部分。

這批硬碟有一萬四千塊之多,數量不小。陸關長工作態度嚴謹,據說不從收受賄賂,也決不與心存不軌者接觸。這是陸紹偉對延森說的,想來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

這次因為兒子的緣故,陸關長不得不出面干涉。他稍稍暗示,手下人即心領神會。這批硬碟沒有公開拍賣,還在庫房裡就被人拿下了。

拍賣金是上交國庫了,因為這宗物品拍賣也不太能見光,所以一切進行得無聲無息。而數量如此之大,在指示陸紹偉拿下之前,延森就先想好了退路。

接貨方當然是曾哥和延森自己的。出於各種原因的考慮,it產品經銷商們一般都在或多或少的經營著水貨,最主要的一點當然是價格便宜,很受部分動手能力強的攢機者歡迎,也很被某些不良商家歡迎。

但在售後方面,水貨無法與行貨相比,很多時候需要商家自己消化。所以細算下來,也差不太多,尤其是對注意信譽的商家。

按通常百分之十的返修率,延森授意陸紹偉在庫房裡預留出二千塊硬碟,留作售後。

水貨的品質同樣有保障,曾哥何樂而不為,高高興興的接受了一萬塊硬碟,以他的消化能力,這自然不在話下。

其餘的兩千塊則發到了延森科貿,出貨價也低至不可想象。

利潤巳經可觀到嚇人。以這樣的價格出貨,獲利超過了二百萬元,獲利是百分之一百。

無怪乎明知道走私風險非常之大,仍有人趨之若鶩,前赴後繼。而他們這個則不同,陸關長稍露口風,並在合法的途徑下,比走私分子獲得還多。

延森心中合計,還是鑽政策和體制的空子,打打擦邊球,做這種隱晦的生意來錢快啊。

這是幾天前的事兒。錢到手之後,延森和陸紹偉每人分了五十萬,四個小弟並不知詳情,延森也按功勞大小,每人分了幾萬塊錢不等。

那四人雖然平時大手大腳,但一下有幾萬塊,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陸紹偉更不用說,這筆錢對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有多大的**力,那是不消說的。

自此之後。他們幾個的熱情更是與日俱增。

陸紹偉聽從延森的吩咐,公司法人寫的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以小封的名義註冊。這樣避嫌,做起事來方便,他父親那邊也容易暗中幫助。

但生意往來,還是由延森遙控著陸紹偉進行。四個小弟只是搖旗吶喊。內幕的東西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新公司本金只有五十萬元,不可能掏出二百萬吃下這樣一批貨物。延森跟曾哥詳談之後,他慷慨地預付了一筆款子過來。

何況有陸關長的大面,就算拍賣金晚到幾天也沒什麼大礙。

就是透過這次動作過程,陸紹偉才意識到延森的“能量”有多大。順利獲利之後,他更是言聽計從。

延森囑咐他暗中盯著。有這樣本小利大的買賣就適時出手,但也不能太過張揚,要適當掩人耳目。而且目前還沒有其他客戶,消化能力畢竟有限。

延森的“奸商本色”畢現,整個過程嚴格保密,只有舒飛來等少數幾個人知道。

無論怎樣,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貨物來源和實際價格,否則一旦訊息透露,怕不光是金錢上的損失了。

這其中,還是利用了曾哥對他的信任,從當年那筆記憶體生意,他相信了延森有特別的能力。

延森心中偏向自己的公司,這不必說。但就算這樣,曾哥每塊也比其他途徑拿貨至少多賺五十塊錢。

何況賣出的硬碟可以與正品行貨一樣。甚至有所超過,因為可以享受完全的保換服務。

舒飛來如此說。因為就是這批硬碟,每塊就少了二百多塊的支出。整機的競爭力自然是空前的。他對今年的利潤預期非常樂觀,也就順理成章。

中午,鄧克己趕了過來,大家一起吃了午飯。總之所有人都是信心百倍,對未來充滿希望。

還是做實體來得爽快,每個人心裡都是踏踏實實的。

幾個人綜合了一下,加上網路部,今年的營業額將超過五千萬。保守地估計,盈利也比去年要翻上兩翻。延森不在意到底能拿到多少分紅,至少是做了些穩當的事業。

吃過飯,大家坐在一起展望未來。

正興致高昂,延森就接到了羅頌的“騷擾”電話,看別人都忙,延森藉故知趣的告辭出來,又成了瀟灑的甩手掌櫃。

張婉晴的聚會結束,羅頌又變得無事可幹,當然想起延森來。

“走,咱們去醫院看看劉雨吧。”延森提議,確實想她了。

不知道婉晴都是怎麼跟羅頌講的。反正她的興趣之濃無法用言語表達,響應的熱烈程度甚至超過了張婉晴:“好,太好了。”

走到路上,她自作主張買了一大束玫瑰,丟在延森懷裡。

自己從來沒買過這麼大捧的花,延森抱著的時侯有些不知所措。

醫院裡還是一片忙碌景象,一是中毒的民工們還在,也由於年關將近,百姓們都希望身體棒棒的度佳節。

還好不是什麼傳染病,沒有禁止出入。他們順利地進到醫院,張婉晴打通了劉雨的電話。

“我正在職工餐廳裡喝茶休息,你們一塊過來吧。”

看到站在他們身邊的羅頌,劉雨很是吃了一驚。

羅頌見到站起來的美女,也驚訝地張大了嘴:“不用猜,你一定是劉雨姐姐了。姐姐你真的好漂亮,不愧是森哥哥的首席女朋友。”

延森先為羅頌的話咧嘴,然後把藏在背後的玫瑰遞到劉雨手中:“雨姐姐,辛苦了。”

有人在的時侯,延森還是注意了一下稱呼,沒有直呼劉雨。

羅頌眼裡從來沒有陌生人,見劉雨接過花去,臉有些紅,先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就趴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堆什麼。

卻見劉雨的臉更紅了:“來,快坐下,姐姐請你們喝茶。”

羅頌緊挨著她的身邊坐下,抓著她的一隻手不停地搖晃。不一會兒功夫,就擠到了劉雨的懷裡。

劉雨假意的把臉轉向延森:“小森,你和婉晴從哪兒撿來的這個小古怪精靈?”

羅頌“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昨天在家跟媽媽說是撿來的,森哥哥還不承認,這下漂亮姐姐都這麼說了,哥哥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媽媽?”劉雨奇怪地瞪大了眼睛。

“聽她這臭丫頭的,說的是我老媽呢,她逮誰都叫媽媽的。”

“我就叫,怎麼了?雨姐姐的媽媽我也會這樣叫。”羅頌淘氣不已。

聽到羅頌的話,劉雨的臉沉了下來,別人都在享受母愛,可這些,已經離她很遠了。

知道惹起了她的傷心事兒,延森和張婉晴趕緊叉開話題。

婉晴詳細地說明了羅頌的來歷,延森則問些醫院和劉雨個人的情況。

聰明的羅頌察言見色,自然明白剛才闖了禍。跟他們一起刻意說些有趣的話,劉雨臉色漸漸開朗,慢慢有說有笑起來。

聽說羅頌只有十四歲,劉雨也很吃驚,玩笑著讓她叫阿姨,一時氣氛熱鬧起來。

“雨姐姐,什麼時侯你不用天天住在醫院了,我還想去你那兒做飯吃呢。”這是張婉晴最關心的問題。

“中毒者出院差不多了,留下幾個重症還在觀察,也都停藥了,可能就這兩天了。如果不是醫院要做表面文章,我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呵呵,還是政治掛帥呀,原來劉雨也會發這種牢騷,婉晴笑著說:“雨姐姐趕緊解禁就好了,我們就能在一起玩了。”

“是呀,悶壞了。我也想早點跟你們一起。”劉雨笑著說,“對了。延森,年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呢,你得陪我出一趟門。”

延森點頭笑,沒有問什麼,劉雨做事,當然有她的道理。

羅頌嘟起嘴:“什麼事呀,不能帶我嗎?”

婉晴真是長大了。什麼也不說,只是笑笑。她清楚他們兩個的關係,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對他的私人事情居然不顯出感興趣。

仍舊是那輛紅色的跑車,以前延森曾經問過,一個對白色那麼渴望,近乎有潔癖的人,為什麼會選了一輛色彩如此鮮豔的車呢?

劉雨總是笑而不答。

這次延森終於想明白,她那烏黑的長髮、勝雪的臉龐、深邃的眼眸,穿起潔白的風衣,黑色的仔褲,恰好一片黑白分明。

再搭配上這火紅豔麗的跑車,冷暖相宜,不正是一幅動中有靜的絕美畫卷嗎?

色彩本沒有一定之規,人自身和外在的一切需要協調,而生活豈不也是一種不斷尋找平衡的過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