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試_【連載】（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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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牛刀小試_【連載】（1--10）



（一）“牛角”嬰兒降生

但凡名山大川皆有美麗的傳說，牛頭山亦然！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神仙，某日心血**，突發奇想，欲再造一“地中海”勝境。於是歷經數年，遍訪宇內，卻無一中意之處。

彷徨之際，偶經甘牛縣，不覺喜出望外。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發現此地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絕妙之地。她用仙術把四塊大石頭變成四頭大牛，從天庭趕來，想把甘牛縣圍成汪洋大海。

當牛進入牛頭山境內，即被山神察覺。為拯救甘牛縣的黎民百姓，山神佯裝雞鳴報曉。神仙誤以為天亮，棄牛而走，打算第二日夜深再來。

於是，山神抓緊時間，使出渾身解數，把牛重新化為石，並畫符唸咒，鎖定此地，造就了今日之牛頭山。

每年的正月初一早上，甘牛縣牛頭山鄉及附近的鄉親們都要面向牛頭山鞠躬朝拜，許願祈福。

如今的牛頭山，原始森林覆蓋，土地肥沃，清澈的溪水從茂密的山澗流出，養育著牛頭山下黎民百姓的代代成長。他們豐衣足食，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1968年農曆正月初一，在甘牛縣牛頭山鄉牛頭山西村，一個額頭長有酷似“牛角”狀印痕胎記的嬰兒降生了。

眾鄉鄰聞之喜出望外，都說神仙附身，這孩子長大後必定是一方“諸侯”，定成大器。

這名嬰兒取名牛勁，母親叫鍾採茶，採茶做茶的手藝特別出色，父親叫牛武，力大無比，能挑起二百多斤的擔子。

牛勁上有3個姐姐，大姐牛春，二姐牛夏，三姐牛秋，老牛家就牛勁一個帶把的。

農曆二月初一，牛勁滿月時，一對牛角狀印痕的胎記蕩然無存。前來道喜的賓朋驚歎不已，都說：“老牛家出天才了，是上天要降大任於此人呀。”

於是，父母對牛勁偏愛有加，並寄予牛勁光宗耀祖的厚望。

8歲時，牛勁被送到當地的小學唸書，那是1976年。

偏僻農村的小學沒有完整的年級分類，往往是1－5年級的學生在一個教室由老師分時輪著授課。牛勁這人脾氣很爆，經常和比他年紀大的同學動手動腳，可牛勁天資聰明，老師教了的記得快，一點就通。

經過一個學年的學習，牛勁可以背出許多父母都不懂的新玩意，常見的唐詩、拼音字母用起來老師也覺得神奇。

學習好了，父母就更對牛勁上心了，農活、粗活不讓幹，還特意請來老師開小灶，一家人都為牛勁會讀書而高興，父母期望牛勁日後能成為一隻金鳳凰飛出大山。

光陰似箭，轉眼間牛勁小學畢業。

1981年秋，13歲的牛勁以全村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鄉里的牛頭山中學。

牛頭山中學是甘牛縣比較偏僻的一所農村學校，周圍各村的就讀學生比較分散，牛勁家離學校有二十多里地，所以，牛勁就成了住校生，每週只能回家一次帶糧食和醃菜，有時也由姐姐幫著帶些生活用品。

牛勁的寫作天賦很好，在初一年級的一次作文競賽中的，他的一篇命題作文《插秧》寫的形象生動，在描述農民插秧的熟練程度時，牛勁用了“雄雞啄食”這個詞，非常準確。語文老師把他的作文經常作為範文在課堂上講評，贏得了班裡同學的羨慕。

在老師的精心培育和自身的努力下，牛勁的成績一直在年級位列前三名，在每次總分和單科成績的獎勵名單中總有幾個牛勁的名字。

但牛勁並不因此感到滿足，他心裡總有一個目標，希望能得第一。可在初一學年考試中，牛勁總分名列第二，另一個年紀比他小的葉棕考了第一名。固執任性的牛勁為目標的落空而懊恨。

放假回家過暑假。在日思夜想中，牛勁給自己謀劃出了人生第一場陰謀.。

（二）無形的“牛刀”

12歲的葉棕和牛勁是同一個村的，媽媽在一次上山勞動時從石巖上摔下死了，他沒有其他的姐妹，和父親葉甘雲相依為命，家比不上牛勁家富足，葉棕家裡有幾間破房卻沒有像樣的傢俱，唯一值錢的就是那頭大水牛了，如今放暑假了，葉棕要幫著家裡砍柴放牛幹農活。

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忙活了一整天的葉棕，晚上還要挑燈夜戰複習功課，鄰居們都誇他出息，以後會給咱們牛頭山村爭氣的！

牛勁回到家裡總是悶悶不樂，姐姐們都關切的問原因，牛勁就是不說。

從葉棕那裡得知牛勁考了全校第二名，牛勁的爸爸可高興了，逢人便誇自己兒子考第二，眾相鄰也投來羨慕的目光，唯獨牛勁總是樂不起來。

媽媽問牛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生病了？牛勁也不作答。

牛勁在思考：我怎麼就得了個第二名，以前在小學我都是第一名的，我怎麼就不如一個葉棕呢？他如果不在了或者出意外，那我不就第一了嗎？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連串的思考激起了牛勁心靈深處沉寂已久的那份陰險。

一星期後，牛勁的心情豁然開朗，他不再拒絕家人的關心了，他也來到葉棕家主動幫忙，和葉棕一起砍柴放牛，晚上還和葉棕一起做作業，溫習功課。

葉棕的爸爸看在眼裡，美在心裡，心想，老牛家比我富，但我兒子比他強，說不準，我兒子是牛頭山村第一個大學生呢！那份得意寫在葉甘雲的臉上，和他的旱菸袋裡的煙味一樣，醇香無比。

葉棕和牛勁成了要好的朋友，家裡有困難，牛勁都會和家裡鬧著要求給葉棕家幫忙、救助。葉棕完完全全把牛勁當做知己。

1982年8月24日下午，葉棕和牛勁像往常一樣上山砍柴放牛，往日，他們兩人會輪流著一個趕牛，一個騎在牛背上享受這份童趣，回家時就一個挑柴，一個趕牛，快樂的回家。

這一天，因為天空下著毛毛雨，葉棕就沒有砍柴，他們就一起戴著斗笠聊聊天，談談自己的那些“私人祕密”，他們在山頂的平地無所不談，幾乎忘了時間。轉眼天就黑了，為了趕路，牛勁提議兩人一起騎在牛背上回家，葉棕同意了。

葉棕先上了牛背坐在前面，牛勁坐在後面。山崗下坡，牛慢慢的坡行，忽然，水牛狂奔起來，坐在前面的葉棕摔下來，碰到了堅硬的石巖，顱腦出血。

牛勁仰天呼喊救人，山裡做事收工的大人迅速把葉棕送到村衛生院，經診斷，葉棕高度腦震盪，牛勁沒傷著，就一直陪在衛生院照顧著葉棕。

那天夜裡，牛勁做夢了：是自己用長長的鐵釘刺痛水牛才......

（三）病房的“感動”

葉棕的意外受傷讓牛勁的內心擱著的石頭落地了，他希望的就是這個場景，不過那個夢怎麼會做得那麼突然，莫非老天知道是自己刺激了水牛的狂奔導致葉棕的意外。想到這裡，牛勁不敢往下想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照顧好病**的葉棕。

迷迷糊糊中的葉棕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牛勁還還好好地在自己的身邊，葉棕又昏睡過去了。

因為腦部受傷，失血過多，葉棕從24日晚到25日上午一直昏睡，有時會說著夢話，那都是些被驚嚇的話語，間或會叫上牛勁的名字。

葉棕的爸爸面對兒子的不幸，一直在病房的角落不出聲，窮苦讓他為兒子的意外而揪心，那裡去找錢救兒子！這病到底怎麼樣，會不會對兒子以後的生活產生大的影響呢？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有哪些辦法體現對兒子的愛？葉叔叔感到迷茫、無助。

一直守護在葉棕病床邊的牛勁潛意識裡似乎看出葉棕父親的心思，安慰說，葉棕是和我一起騎牛背摔下的，我有責任照顧好葉棕，葉棕的住院費用，葉叔叔你不要擔心，我會讓我爸爸幫忙的，葉棕的傷一定要治好，叔叔你就放心吧！

面對牛勁一番話，葉叔叔眼睛溼潤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牛勁小小年紀就那麼敢於擔當！對牛勁的原有偏見一下子改變了，他不覺得老牛家為富不仁了。

牛勁陪護葉棕已經一天了，25日傍晚，葉棕醒過來時，看到了爸爸，看到了牛勁，臉上露出了微笑。

葉棕的傷口雖然止住了血，但那份痛不會一下子好起來的，高度腦震盪如果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療，以後就會留下後遺症。這些，葉棕可能現在不會知道的。

現在的葉棕最想感激的是他的同伴牛勁，只有牛勁才會一刻不離的陪在他的身邊，想著想著，葉棕流下了淚水。

牛勁鼓勵葉棕說，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一直陪伴你的，你就安心養病吧。

就這樣，牛勁一直陪在醫院照顧葉棕，整整陪了7天7夜。

8月31日，學校就要開學了，可葉棕的病還沒有明顯的好轉，看來，重返學校對葉棕就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而牛勁要按時去學校註冊。

“葉棕一時半會不能重返課堂了，他的第一名怎麼辦，該不會由第二名頂替吧”，牛勁心裡偷偷的這麼想.。

（四）誘人的光環

新學期開學了，牛勁見到了同學們，可心裡總是感到不開心，班主任何老師看到牛勁的神態不對，便問牛勁暑假過得怎麼樣，牛勁悄悄的告訴何老師說：葉棕病了，醫生說要住院至少一個月才能好轉，能不能上學還得看恢復情況。

何老師奇怪的詢問葉棕病況，牛勁把整個過程向何老師進行了敘述。

何老師在班會課上和同學們講述了葉棕的病況，並倡議週六一同到醫

院看望葉棕。

對葉棕的遭遇同學們很同情，更惋惜一個成績在年級第一名的同學出現這樣的意外。

於是，同學們和何老師週六下午帶著禮品來到了葉棕就醫的村衛生所。看到老師同學來了，葉棕精神好了些，但是臉色仍然很難看，頭會不間斷的陣痛。

葉棕向老師和同學簡單的交流後，對牛勁7天7夜陪護他的過程進行了動情的介紹，令在場的老師和同學深受感動。

站在一旁的葉棕的父親補充道：棕兒這次受傷，真多虧了牛勁一家人，他們從經濟上、生活了全力幫助我們，特別是牛勁天天陪著棕兒，我虧欠老牛家太多了呀！

說著說著，葉叔叔眼淚刷刷流下來，在場的女同學也忍不住跟著哭出了聲。

牛勁7天7夜陪護同伴，動員家人幫助受傷學生葉棕的事蹟透過班主任何老師彙報到了學校。

校長聽後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典型，立即召開行政會研究表彰牛勁典型的專題會議。

會議決定：全校師生要學習牛勁救死扶傷、助人為樂的精神；全校學生要向牛勁學習，個個做雷鋒式的好學生；針對葉棕缺乏母愛，家特別困難的實際，全體師生要為葉棕捐款捐物，救濟葉棕儘快恢復身體，重返校園，如不能及時返校，視情同意葉棕休學一學期或一學年。同時，學校決定授予牛勁為“優秀好少年”榮譽稱號。

在學校的重視和師生們的關心幫助下，葉棕繼續治療的費用和家暫時的困難得以緩解。

醫生告知，基於葉棕目前的恢復情況，還無法返校，建議休學。

面對這樣的結果，牛勁心生一種恐懼：葉棕要休學，難道這個病好不了嗎？他會不會死呢？如果......，牛勁不敢往下想了。

他努力調整自己的恐懼：第一名要休學了，那我就是第一名了，一不做二不休，這不是我要的效果嗎？可這樣做太冒險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只能往這條路走，“優秀好少年”這個美麗的光環太誘人了.......

（五）淳樸的大姐

牛頭山中學興起了一股學習牛勁好少年，救助受傷同學葉棕的熱潮。

牛勁就讀的班裡召開了主題班會，同學們踴躍發言表示，要經常去看望葉棕，給他精神上的安慰和快樂，同學們要輪流擠出時間去陪護葉棕。

牛勁也做了很有愛心的發言，說道，我們同學個個都有學習任務，輪流陪護會影響我們的學習，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回家和我大姐商量一下，葉棕沒有娘，需要更多的母愛，是不是由我大姐去照顧葉棕，一來女人細心，二來可以讓葉棕感受到母愛，三來可以幫助葉棕的爸爸做一下家務活。

班主任聽了，當即表揚牛勁想問題全面周到，如果牛勁能做通姐姐的工作，這就是一個周全之策。

週末回家，牛勁找到了姐姐，和她敘述了他在學校被評為優秀好少年的榮譽，姐姐為他感到自豪，牛勁父母為有這樣品學兼優的孩子而高興。

在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餐時，牛勁像個大人似的講述了葉棕現在無人照顧，躺在病**孤獨的境況，還特別感謝爸爸伸出了救助的手幫葉棕度過了困難。

牛勁的父親牛武是個直性子，當著家人說道，人家有困難，我們家有那麼多人，幫幫忙也是應該的，至少我們的家底比葉甘雲好多了，出點錢、出個人幫幫有困難的人有何不能的。

再說，你牛勁是我們的心頭肉，你評上了優秀好少年，我們家裡也要配合你保持這個榮譽呀。父親的話至此，讓牛勁感到勸姐姐去照顧葉棕的時機到了。

“爸爸，我有個提議，希望你同意”，牛勁趁機向全家人表達了讓大姐姐去照顧葉棕的請求。

爸爸思索片刻，最後決定，為了弟弟的榮譽和今後的出息，牛春（牛勁的大姐）你就同情一下葉家吧，去葉家幫忙一段時間，“親幫親、鄰幫鄰”也是我們農村人的好傳統呀。

牛春是一個很淳樸善良的大姑娘，這年28歲了，二妹牛夏、三妹牛秋都已經找到好人家，馬上就要出嫁了，而牛春因為性格內向，一心忙於料理一大家人的家務，一直沒有顧上自己的婚事，而在那時的農村，小的先有人家，大的沒找婆家總是一件彆扭的事情，可牛春想的開，並沒有因婚事而焦急。

既然爸爸提出讓自己去照顧葉家，也為了弟弟的榮譽，牛春就答應了。其實，從內心上，牛春很同情葉家的，更愛惜缺乏母愛的葉棕。第二天一大早，牛春就提著包袱來到了葉家幫忙料理家務和照顧住院的葉棕。

（六）隱藏的祕密

姐姐牛春來到了葉家開始了她的幫扶生活，聽從醫生的建議，姐姐把葉棕接回了家，給他鋪上了舒適暖和的床，葉棕失去多年的母愛又回來了，心裡覺得很幸福，睡在厚厚軟軟的**，葉棕留下了幸福的眼淚。

葉棕的爸爸葉甘雲看到兒子有牛春姐姐悉心照顧，也喜在心上，露在臉上，那份激動是自妻子死後以來的第一次。

葉甘雲心裡感嘆：家裡沒個女人這日子真難呀！如今牛春對棕兒體貼入微，家裡的飲食起居都變得正常有序了，葉甘雲偷偷地樂了。

葉叔叔可以放心的去幹農活了，他每天早出晚歸，把地裡種的菜挑到20多里外的市場賣，把賺來的那微薄的收入用於貼補家用，改善家裡的伙食，他不想讓牛春和棕兒受苦。

而牛春是一個稱職的護理員，把好吃的省給棕兒吃，期望他能加強營養早日康復。牛春總是把葉家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日子也過得像模像樣，葉家父子其樂融融！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葉棕的身體也慢慢得到恢復。

看到親切的牛春姐姐，葉棕總是和她無話不談：談親媽生前對他的好，對他的寵愛，談爸爸對他的嚴格要求，每每提及媽媽葉棕會情不自禁的流淚。

這一切時時感染著牛春，牛春把葉棕當做親弟弟一般關愛。

一次，牛春問起葉棕那天出事的場景，葉棕告訴牛春：“那天我和牛勁一起騎牛，我家大水牛突然狂奔起來，我就摔下來頭碰到岩石，幸好牛勁沒有摔傷，牛勁好人有好報，不然，我會更難過的，姐姐，牛勁哥哥還好嗎！”

“很好的，他希望你快些好起來繼續上學”，牛春安慰著葉棕。

“我家大水牛突然狂奔起來，我就摔下來頭碰到岩石，幸好牛勁沒有摔傷”，葉棕的這些話讓牛春不得其解。

牛春想：憑自己對水牛的瞭解，水牛是比較溫順的家禽，特別是對熟悉的人更會有靈性，一般是不會狂奔的。想到這裡，牛春不敢往下想.....莫非弟弟用啥東西激怒了水牛？

牛春離開葉棕的房間，來到了牛棚，仔細打量著水牛全身的每一處，專注的眼睛在水牛的背部發現了一個祕密：牛背上有被銳器鑽過的傷痕，牛春似乎明白了弟弟所做的一切努力.......牛春把這個祕密隱藏在自己的心靈深處。

（七）莫名的謠言

自發現牛背祕密後，牛春心裡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而透不過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年才14歲的弟弟牛勁會有那麼深的城府，而且為了所謂的成績排名和榮譽讓葉棕遭受這麼大的痛苦。

回憶弟弟暑假從不開心的沉悶到主動接觸葉棕的180度的轉變，回憶弟弟7天7夜守護在葉棕的病床，央求爸爸出錢救助葉總一家生活的那份擔當，回憶弟弟在家晚餐時提議讓姐姐來到葉家幫忙的那份成熟樣，牛春再一次佐證了自己的判斷：弟弟是一個很陰險很可怕的小大人。

而作為姐姐又必須愛著這個牛家唯一的獨苗，必須為弟弟隱藏這個祕密，牛春感到自己是個有罪的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於是，牛春格外同情葉棕，期望上天保佑葉棕能完完全全好起來，以減輕弟弟的“罪行”。

牛春對葉家的悉心照料引起了眾相鄰好事者的議論，一時間傳聞四起。

在小溪裡洗衣服的婦女們低聲議論開了，“老牛家大女兒今年都28歲了，還沒找到夫家，這次老牛要把牛春許配給葉甘雲了”張嫂這麼說道。楊嫂在一旁糾正說：“不是的，老牛家是看著葉棕會讀書，成績好才那麼賣力去幫助葉家的，期望葉棕以後考大學做大官找個靠山唄”。

李婆婆低聲說：“你們還不知道吧，牛春已經住在葉家了，她名義上去照顧葉棕，那是藉口，你們想，都28的大閨女了，沒男人受得了嗎，嘿嘿，我看呀，牛春，八成和葉甘雲已經那個了.....”。

“李婆婆說的一點沒錯，那天晚上我經過葉家，就看到牛春和葉甘雲親熱，他們抱在一起，一會燈就滅了，然後就那個了....”大狗嫂信口開河，津津有味的說道。

在牛頭山村，牛春成了桃色新聞的發源地，傳播者各顯神通編造出不同的版本進行各自範圍內的傳播。

很快黃色謠言傳到了牛春的爸爸牛武的耳朵裡，激起了牛武夫婦的怒火，牛武當即叫回牛春。

牛春回到了牛家，牛武便不問青紅皁白給牛春一個大巴掌，氣急敗壞拿起木板往牛春身上敲打，要牛春給個說法，牛春媽媽護著女兒不被捱打，祈求牛武消消氣，把問題問明白了再責怪。

牛春的臉上、身上被牛武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和媽媽抱在一起痛苦，“我是清白的，爸爸媽媽你們就不要聽信那些謠言吧”，牛春辯解著，站在一旁的妹妹也告訴父親姐姐不會

幹出那事的，要爸爸不要過激。

牛武的過激行為驚動了全村的大大小小，村裡的領導聽說牛武動手打大女兒，也趕來了。在村領導和眾多有威望的相鄰調解勸告下，牛武才平靜了下來。

怎麼才能讓謠言不攻自破，對於牛春這個讀過老高中的女子來說，她有她的辦法。

有道是，清者自清，那樣是不是像那幫多事者說的，牛春這時該站出來了。

“當著村領導和眾相鄰，還有哪些大嘴舌的面，我牛春表明，我和葉甘雲沒有一點作風上的關係，我們牛家出於好心幫忙有困難的葉家，可沒想到好心沒好報，讓我爸爸媽媽蒙羞，讓我低頭做人，今天我要正名清白，請村裡的領導和群眾代表和我一起到縣醫院做檢查，看我到底是不是黃花閨女！如果是大家就給我恢復名譽，如果不是，我就跳河自殺....”。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人都傻了眼，紛紛說，牛春是個好閨女呀，這樣好的女孩哪裡去找。

（八）記者的“挖掘”

一場莫須有的“桃色”風波在牛春的努力下化解了，牛春的清白得以還原。

至此，牛春無償幫助葉家已經有6個月了，葉棕的傷也基本恢復了，學校也同意葉棕復學重讀初一。

葉家為了表達對牛家的感激之情，特意把牛春的父母、牛勁一起請來，委託牛春張羅了一桌好飯宴請。

席間，老牛向女兒牛春陪了不是，對自己的衝動、過激行為深表歉意，牛春也表示不會責怪父親，都是誤會。

葉甘雲不太會說話，只是一個勁的說著感謝的話語。

葉棕的感觸最深了，他動情的說：“我這次傷著了，多虧了牛勁哥、牛春姐，還有牛伯伯的幫忙照顧，沒有你們，我可能一時半會也難以康復，我沒啥回報的，我以後就好好學習，用好的成績給你們回報，現在我給你們跪謝了”，葉棕跪著給牛家人作揖致謝！

牛勁忙拉起同伴葉棕說：“跪啥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是親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人感到無比溫暖。

牛家人幫助葉家度過艱難的事蹟在十里八鄉傳開了，聽聞此事的人都被這種無私助人的行為深深的感動，在市報當記者的阿斌聽後，決定深入牛頭山村實地採訪，挖掘這一農村農民湧現出的動人故事。

記者搭乘班車顛簸著來到了牛頭山村，向當事人葉棕瞭解了受傷、治療、復學的全過程，向葉甘雲瞭解了牛家全力以赴幫助救濟的善良舉動，向牛勁就讀的學校瞭解了牛勁的表現，特別是牛春蒙羞受辱照顧葉棕的高尚行為讓記者深深的感動。

記者還走進村民家中收集牛家姐弟幫助葉家的新聞素材，和村裡的幹部一起探討形成這一新風尚的根源。

深入的採訪，深度的挖掘後，記者阿斌寫了一篇新聞報道，引題是：“牛頭山下湧新風”，正題是：“牧童學子牛背摔下重傷住院姐弟接力護理感動十里鄉親”。

報道詳細記錄了品學兼優的牛頭山中學初一學生葉棕從牛背上摔下成高度腦震盪住院，老牛一家鼎力相助，13歲的牛勁第一時間將受傷同伴送到醫院，七天七夜陪護病人，並說服家人慷慨解囊，出錢出力救助；學校積極宣傳助人為樂的典型，授予牛勁優秀好少年榮譽稱號。高中畢業的姐姐牛春面對葉家的困難挺身而出，儘管受到“桃色謠言”的誹謗，仍然忍辱負重照顧病榻上的葉棕，幫助一度失去生活信心的葉甘雲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如今，葉家楊起了新的生活風帆，重傷康復出院的葉棕重返校園，葉甘雲靠自己的勤勞，生活一天過得比一天好。

報社編委會經過反覆的討論後，認為阿斌記者寫的新聞報道，是一篇很有分量的重投稿，報道體現了我們主義制度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集體主義精神，是主義制度優越性的具體體現，對廣大幹部群眾具有很強的教育示範意義。

報社總編提議，經編委會研究決定：此稿在頭版頭條刊出。

（九）典型的回報

市報頭版頭條刊出了《放牛學子牛背摔下重傷住院姐弟接力護理感動十里鄉親》的新聞，引起了甘牛縣各級領導和有關部門的重視。

牛頭山鄉黨委、政府組織幹部認真學習報道刊登的感人事蹟，並派出慰問團赴牛頭山慰問當事人，為老牛家姐弟倆頒發了助人為樂獎狀和獎品，為葉甘雲家送去困難扶持金1000元；鑑於牛春身上所具有的優秀品質和積極向黨組織靠攏的志願，鄉黨委決定吸收牛春為入黨積極分子。

甘牛縣教育局決定在全縣中小學中開展向“優秀好少年牛勁”學習的活動；授予牛勁為“全縣品學兼優好少年”榮譽稱號，牛勁初三畢業時免考保送市師範學校學習。

甘牛縣分管教育的副縣長親臨牛頭山村實地調研，透過召開幹部群眾座談會，對老牛家湧現出的“姐弟典型”事例進行了更深入的挖掘、剖析和總結，並在全縣範圍內下發了“以“牛勁姐弟”為先進典型開展主義文明新風尚教育的檔案，號召全縣各地各部門認真組織學習“牛勁姐弟”的先進典型事蹟，結合自己的本職工作踐行“關愛他人、樂於助人”的無私奉獻精神，把全縣的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提高到一個新水平。

甘牛縣委充分肯定了分管副縣長、教育局、牛頭山鄉聞風而動快速反應及時總結、弘揚先進的好的做法和舉措。

鑑於當前鄉鎮急需配備政治素質高、思想品德好，有一定文化基礎女幹部的實際，縣委常委會研究決定：按幹部任用程式對牛春同志進行組織考察，考察合格後將擬任甘牛鄉副鄉長。

（十）冰火兩重天

一年後的8月，對老牛家來說是盤古開天以來最難忘的日子。

這一月，老牛家的好事接踵而來，先是姐姐牛春光榮的加入黨組織，又被甘牛縣委任命為牛頭山鄉副鄉長。再是牛勁初中畢業免試保送市師範學校作為山區的定向培養教師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牛勁姐弟倆的命運從此華麗轉身。

很長的一段時間，牛勁姐弟倆的典型故事和華麗轉身成了全縣各地百姓的美談，同時也因此激勵了更多的人為建設新風尚而努力著、奮鬥著。

榜樣的力量在甘牛縣得到了很好的引導和發揮。

“做好人，幫弱者，學牛勁，趕牛春”成了甘牛縣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精神文明建設的當地活教材。牛頭山村成了甘牛縣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教育基地。

“一家一年出現兩個國家幹部，他老牛家真是祖宗的墳墓埋得深風水好”，牛頭山的鄉親們一個個這樣羨慕著老牛家。

面對“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老牛家決定擺上幾桌酒席好好慶祝一下。

於是，牛勁姐弟和爸爸牛武把各自的邀請名單進行了歸類：牛武負責村裡鄉親、親戚的邀請，牛春負責邀請縣、鄉、村的領導，牛勁就負責邀請教育局、學校的領導和老師，還有自己的好夥伴葉棕也由牛勁自己邀請。

出席慶祝酒宴的賓客合計了一下大概有200餘人，需要擺上20桌。

8月28日，是一個喜慶的日子，老牛家賓朋滿座，酒香滿屋，絡繹不絕的賓客為牛勁姐弟的倆華麗轉身而慶賀。

午宴於11時30分準時開始，席間，喝彩聲、祝福聲、吆喝聲交相輝映，牛勁姐弟端著酒杯環遊在各個酒桌之間感謝賓朋，那場面是牛頭山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熱鬧和喜慶。

來到葉棕就坐的酒桌，牛春祝福葉棕身體康復回到了學校讀書，並鼓勵葉棕努力學習，爭取成為牛頭山村第一個大學生，在一旁的牛勁也鼓勵同伴葉棕加把勁，祝福葉棕未來能考上大學。不善言辭的葉棕一一向姐姐牛春、哥哥牛勁祝福，真誠的感謝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

午後一點多鐘，酒席散了，賓客一批一批向牛家告辭，牛勁姐弟客氣的送別賓客。

在離家大約百米處，發現離去的賓客紛紛向哪裡快步趕去。

是不是哪裡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哪裡有喝醉酒的人摔到了？牛春決定趕過去看個究竟。

疾步來到事發地，牛春看到的景象讓她忍不住傷心。

據圍觀的目擊者說：“倒地的是葉棕，酒席散去，葉棕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倒地，全身抽蓄、眼睛翻白，牙根緊閉、嘴巴不時吐出白沫，整個臉部變型”。

牛春從人群中擠到葉棕身邊，欲抱起葉棕去醫院。

此時，一個見過此病發作的長輩告訴牛春：葉棕得的是癲癇病，是曾經腦部受過傷留下的後遺症，你不要動他，十分鐘後，他自會醒來的，醒來後等他有意識了，你再護送他回家。

十幾分鍾後，葉棕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牛春姐姐，我這是怎麼了，我的頭好痛呀”，葉棕有氣無力的問。

牛春哭著告訴葉棕：“好弟弟，你摔下了，沒事的，我扶你回去休息一會就會好的”。

回到了葉家，葉棕爸爸不知出了啥大事，看到兒子迷迷糊糊的樣子，一個勁的問牛春：“棕兒這是怎麼了，是摔到嗎？”

牛春沒有回答，徑直把葉棕扶到**，給葉棕泡上一杯糖水端給葉棕喝。然後就一直坐在葉棕的床沿。

“我這個陰險的弟弟，你一次犯錯，帶給葉棕的是一輩子的痛苦，這一切，你牛勁，葉棕，所有人都無法明白真相的，我該怎麼向葉棕解釋呢”，牛春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