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離別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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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離別前晚
“你下面是不是太倉促了沒有擦乾淨？”霍嚴突然開口問道。
“你說什麼？”頓時蔣慕言就放鬆了警惕，然後立刻衝入了衛生間，拿起了衛生紙就擦了擦，沒有啊，很乾淨呢！
這下子她完全明白自己又被那個混蛋給耍弄了！誰說軍人好惹得？軍人還真的惹不起啊！
看著蔣慕言急急忙忙的樣子，可愛至極，讓霍嚴頓時發出了朗朗的笑聲，從來都沒有那麼開心過啊……這傢伙，果然就是自己的開心果，就和……小時候她帶給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看著髒兮兮的，但是就是壓制不住覺得她的可愛和……對她的保護欲。
“去了濟州島？”康斯辰看著手中的照片，然後問道。
“是的，康先生。”李管事點了點頭，然後畢恭畢敬地說道。
“恩，知道了。”康斯辰看著照片之中蔣慕言笑得十分燦爛的樣子，心中的那股子怒氣就有點壓制不住。
“康先生，我已經定好了去濟州島的飛機，請問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李管事看著康斯辰問道。
“飛機？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濟州島了？”康斯辰抬頭看著李管事說道：“是不是你跟著我太久了，所以……也不知所以起來了？自己決定好了一切？”
“沒有。康先生。”李管事連忙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會去的。霍嚴的事情沒有解決，他一定會回來，既然他們還想要享受一段兩人世界，我也不可以去罔顧這段君子之約，我要的蔣慕言，是要她心甘情願想要跟在我身邊的，而不是強迫她過來的。”康斯辰別過了眼神，然後看著窗外說道。
“是。”李管事皺了皺眉頭，但是瞬間便是舒展開來了。
“怎麼？你怎麼想？”康斯辰聽到了李管事語氣中的一絲絲猶豫，然後回頭看著問道。
“康先生，對你的決定我沒有異議。”李管事一臉鎮靜地說道。
“李管事，你是從小看我到大的，我知道你在這個家裡面的發言權甚至超過了我，現在我想要問你，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李管事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康先生，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過愛人，所以並不知道你現在感受，但是我總覺得感情這件事情和別的一樣，也需要去爭取。濟州島可以不去，但是……如果你刻意改變自己去迎合別人，那麼如果有一天你表演不下去了呢？”
康斯辰回頭看著李管事：“你的意思是說，我一直以來還在裝？”
李管事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卻是洩露了自己的心情。
“我沒有裝，只是……太多事情把我壓抑住了而已，而蔣慕言就是那把鑰匙，我可以放棄一切，但是怎麼可能放棄那把讓我快樂的鑰匙？”康斯辰喃喃地說道：“你下去吧，幫我看著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了，告訴我。”
“是！康先生。”李管事轉身離開了。
康斯辰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埋在了座椅裡面，然後也閉上了眼睛。原來自己隱藏了那麼久，連身邊的人都以為自己就是這樣的個性卻是忘記了自己並非如此，只是因為很多的原因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關係。
濟州島的四天五晚，終於已經結束了，當輪船往回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話卻是突然少了很多，吃飯的時候也只是霍嚴緊緊盯著蔣慕言。
曾有那麼一瞬間，蔣慕言覺得其實就這樣吧，不要太過於兩人之間的關係，離婚了又怎麼樣？只要可以就這樣在一起幾天，快樂的幾天就可以了。至於別的女人也好，別的孩子也好，都可以暫時放棄。
不過才這麼想，自己卻又將自己給推翻了，自己不可以這樣地將自己的一切幸福都交給了上帝。一個人在世界上最不能對不起的，就是自己，如果這個人連自己都可以對不起，那麼她能夠對得起誰？所以她果斷地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有點冷吧！”霍嚴看著蔣慕言，然後將一件外套披在了蔣慕言的肩膀上。
“還好。原來以為海洋上面一定是很冷的，結果卻是暖和的。”
“因為暖流的關係。”霍嚴說道：“如果是暖流就會有暖暖的感覺，如果是寒流那就是寒冷了。”
“也是因為心境的關係吧。”蔣慕言補充了一句說道：“心情好，什麼都是晴天，心情不好，什麼都是陰天。”
“那就說明你的心情一定不錯了？”霍嚴笑著問道。
“是啊……能夠免費旅遊一次，當然是好的了。你呢？”
霍嚴沒有回答，然後只是看著夜晚黑漆漆的海洋，許久才開口：“我討厭海，因為裡面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雖然天空很高，但是我知道掉下來就是死。但是海洋……我卻不知道如果在裡面會是生還是死。就像我也不知道我和你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
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霍嚴開始提及了他們的未來，終於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了嗎？可以埋了那麼久，刻意避開那麼久，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我也不知道。”蔣慕言誠實的說，然後回頭看著霍嚴：“但是我現在不想知道。”
“言言？”
“總有自我安慰的時候，我只是希望這樣的美好，還能夠多等一會兒。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你，但是我知道當我遇上你的那刻，我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要離開，但是卻沒有過想要離開的真實感覺，就是咋咋呼呼叫兩下就算了。”
“這段時間讓我更加明白這一點，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現在不得不做出最適合我們之間的選擇。”蔣慕言說完之後抬頭看著面前的霍嚴。
“選擇？”
“蘇暢……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吧？”蔣慕言十分艱難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是。”霍嚴終於也沒有再隱藏。
“我很高興聽到她有了你的孩子，這是霍媽媽告訴我的。”蔣慕言一字一句說道。“畢竟孩子是無罪的。”
“我不想要那個孩子，我想要她拿掉那個孩子的。”霍嚴連忙解釋說道。
“我知道，你不想要，你更想要我的孩子。我真的知道。”蔣慕言微微一笑：“可惜上天就是那麼不公平，其實我去過醫院，就在霍媽媽來過之後，我和你之間的這些事情……很多次，但是我就沒有孩子。我有輸卵管堵塞，很嚴重的那種。”
“什麼？”
“就是說我懷孕的機率很小，我的輸卵管都被堵塞了，是我的身體主動拒絕你的進入。並不是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是我的身體選擇了我和你不能在一起的事實。”蔣慕言終於說出了口。
“但是這個可以醫治的，不是嗎？”
“是可以，但是很難，需要長期時間的調理，需要不停的中藥或者數次的去醫院等等……而且誰也保證不了什麼時候才可以疏通。”蔣慕言嘆了一口氣：“所以……這是天命啊！”
“就算我和你沒有孩子，也可以……”
“現在怎麼可以？就算你接受我了，你不要你的陸航團了，你和我離開了。但是我們的心沒有離開。你可以放棄霍媽媽和霍爸爸嗎？你可以放棄你其實已經有的那個孩子嗎？霍嚴……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真的遇上的時候……你會怎麼樣？”
蔣慕言看著霍嚴，然後皺著眉頭問道。
“我可以為了你放棄這些東西，只要你……”霍嚴才說出口，但是蔣慕言卻是打斷了他的話。
“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我不想揹負著一個讓你們霍家沒有辦法傳宗接代的一個名聲，我不是丁克，我也不是那種非常Fashion的人，我是一個傳統的女人，而我想要的，是給你霍嚴我最好的。而不是這樣我認為的不倫不類的生活著。你明白嗎？”
蔣慕言的淚水終於趟了下來，霍嚴看著她的臉，心疼不已，卻也無言以對，只能慢慢走了過去，然後伸手輕輕擦走了她的眼角的淚珠。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們可能就再也……”
“我知道。”蔣慕言點點頭，然後嘆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所以我珍惜我們之間的每一分鐘。但是這次也是最後一次了。”說完之後，蔣慕言起身，緊緊抱住了霍嚴，然後將自己的臉狠狠埋在了他的肩膀裡。
霍嚴緊緊摟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原來她明白，原來她早就已經有了感覺，自己為什麼要安排這場出遊，但是如果她願意，他知道，他自己可以為她放棄一切，但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讓自己去揹負著那麼多的罪孽。
只是她這樣的犧牲，讓他該怎麼去面對？他不想看著她哭泣的臉，不想看著她強顏歡笑的一切。
瘋狂，愛慾本來就是一場瘋狂，蔣慕言和霍嚴就像兩隻永遠也不知道疲倦的野獸一般交纏在了一起，彼此相互依靠，彼此舔嘗心酸，在夜晚，用互相的體溫取暖。
沒有人說想要睡覺，因為沒有一個人想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天亮，這就是意味著離別。
兩雙明亮的眼睛，一起看著一個方向，都是微微皺眉，神似，心似，卻是不同的接下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