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情緣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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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情緣往事
“你是說……你們要分開了？”歡子小聲問道。
“恩。你知道的，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強扭的瓜也不甜。”蔣慕言一臉輕鬆地說道。
“但是霍嚴他對你……雖然那樣，但是我還是覺得他是喜歡你的。”
“我知道。但又怎麼樣？”蔣慕言抬頭看著歡子說道：“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除非他把問題給解決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也一直想說，我聽方琨偷偷電話時候說的，說霍嚴一直陪那個女人去醫院，好像是婦產科的，我在想，要不就是得什麼病，要不就是有了……”歡子壓低了聲音，然後對著蔣慕言說。
看著蔣慕言的臉色，歡子連忙搖了搖頭：“反正方琨也不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面去。”歡子很想打自己一百個巴掌，自己真實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我沒往心裡去了。真的。”蔣慕言笑著說道。
“真的？”歡子看著蔣慕言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倒是信了：“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霍嚴的啊？說你喜歡嘛……你又可以那麼放手，說你不喜歡嘛……你又那麼糾結。”
“我也不知道。”蔣慕言搖了搖頭說道：“說真的，我媽媽說以前我很喜歡他，纏著他，希望和他長大後結婚，但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女人對於第一個男人多少有點異樣的情愫，我想，會不會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很難放手吧。”
“拜託，你可是現代女性啊……為了這點事情不放手？”
“是啊，我是現代啊，我腦子裡面還是傳統的好不好？再說人多少有點佔有慾啊，所以看到他背叛我，我也很難接受啊。也許……我真的不愛他吧。”
看著蔣慕言的表情，歡子也只能聳聳肩膀，然後開始說點別的好玩的事情了。
兩個人卻都沒有看到門口的一個身影，因為蔣慕言最後的那句，而默默地離開了。
霍嚴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自己怒火，只是看著前面的路有點發呆起來。然後將車子停在了一邊。
“我真的不愛他吧……”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一般圍繞著他的腦袋，一圈又是一圈，永不停止。她原來不愛他，原來真的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緣故，才會對自己不一樣，而傻子的自己卻是把她對自己的這份感情當做了愛情。
是啊，年少時候的感情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自己卻那麼當真的相信那個小丫頭片子留著兩條鼻涕，然後拉著自己的衣服要和自己結婚就是真的一生一世呢？
記得那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記得有一次和方琨他們玩遊戲給走散了，剛好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也不知道怎麼的，走過了門口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個力量給拉住了。
他低下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扎著兩個小鞭子，臉紅通通的小女孩子，鼻涕正在猶如滔滔江水一般往下流中，看得他一臉嫌惡。然後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襬，那個小女孩子看起來小小的手，手勁卻是很大，就是不肯鬆手。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霍嚴終於開口，然後皺著眉頭問道。
“我要你和我結婚。”那個小女孩子看起來十分認真，而且順便還吸了一下鼻涕。
“什麼？”
“我要和你結婚！”那個小女孩子大聲說道，然後瞪著眼睛看著霍嚴。
“我？我和你？”霍嚴一臉驚愕，然後拉著自己的衣襬，但是小女孩子還是不肯鬆手。
前面的方琨他們在叫自己的名字，霍嚴一時心急就狠狠一拉，頓時小女孩子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然後趴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頓時小女孩子就放聲大哭起來，霍嚴想要去扶她，但是前面方琨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而且小女孩子的家裡面似乎也有人因為她的哭聲而出來，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就跑走了。
回頭一看，只看見那個小女孩子，蹲坐在地上，然後眼睛直直看著自己，哭的稀里嘩啦的，眼淚水就好像噴泉一樣永無止境，鼻涕當然更是如此。那個樣子，那個哭聲，應該是讓霍嚴心煩意亂的，但是他卻並不是因為吵，而是因為心裡的某處在隱隱作痛。
幾天過後，他鬼使神差地再次來到了那個小女孩子的家門口，這次沒有小女孩子在，他就小心地探頭往裡面看了看，還沒有來得及走開，就聽到背後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姑，就是這個哥哥……他就是我以後的老公！”
霍嚴就覺得一陣驚雷，然後只能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子和她背後的一個看起來和自己母親差不多年齡的女人。
“阿姨，你好。”
“好……多懂禮貌的孩子啊，我們阿言的眼光真不錯。”那個女人笑著說道。
“是他跳進了我的紅繩圈子，姑姑你說過的，誰進了我的紅繩圈子就是我老公的。他就是那個人。”小女孩子指著霍嚴說道。
“是嗎？那真是緣分啊……小夥子，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叫做霍嚴。”霍嚴誠實地說著。
“恩。很好，阿言，我們先不做老公，讓他先做你哥哥好不好？以後可以和哥哥一起玩啊？”女人對著小女孩子說道。
“不要，不要。他就是我老公，我就是要他做我老公……”突然小女孩子放聲大哭起來，然後脫開那個女子的手，突然過來抱住了霍嚴，連哭帶擦眼淚和鼻涕的樣子，將霍嚴的衣服弄得一團糟糕。
不過奇怪的是，這次霍嚴卻並沒有一點點嫌惡的感覺，下意識地抱住了那個小小的身體，然後還生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女孩子在她的安撫之下慢慢止住了哭泣，然後抹了抹眼淚，看著他：“你做我老公了嗎？”
“我……我還要參軍的，要很久時間。”霍嚴看著小女孩子說道。
“沒有關係啊，我要上學也有很多時間了，等我放學了就可以了啊。”小女孩子也是露出了一口白淨的牙齒說道。
看著雞同鴨講的兩個人，一邊的女人搖了搖頭，不過也是覺得真是有緣分。
“好了，你看哥哥揹著書包，要回家的，我們阿言呢，也要回家吃飯飯去了，等我們吃好了，過幾天在和哥哥玩好嗎？”女人拉著小女孩子就往裡面走。
“恩！”雖然沒有得到霍嚴認可的小女孩子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很乖巧地跟著女人走了進去，快到裡屋門口的時候，突然她轉過了頭，看著霍嚴：“霍嚴哥哥，我的名字叫做蔣慕言，下次來找我，就叫我名字哦。”
“哦。”霍嚴呆呆地說，然後才慢慢離開。不知道怎麼了，心裡還有一點點小小的高興，心裡面某個地方不知不覺的就好像被誰動了一下。
不過意外的是，第二天，他特地再經過的時候，卻是看到了緊鎖的大門，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她們都去了別的城市。而且不會再回來了。濃濃地失落感讓他幾乎好幾天都沒有辦法高興起來。連小夥伴們看到都覺得十分好奇。
後來在三年後，那個時候是他十八歲了，有一次和朋友在一起走在外面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個身影，還是那樣小小的，但是感覺就是蔣慕言，他放棄了和朋友在一起的機會，然後衝到了前面尋找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卻依然還是沒有找到。
不過直覺告訴他，就是那個蔣慕言的女孩子，一定是。那邊的房子已經易主了，她會去哪裡？
來不及等到他去找答案，但是入伍的時間也到了，他就進入了部隊，再也沒有機會看到蔣慕言了。這也是為什麼那群傢伙就一直說他是十八歲的時候第一次戀愛，其實天知道，那時候的他心裡面卻始終有著那個留著鼻涕的小女孩子。
身邊的女人有很多，他的長相很正氣，也很帥氣，喜歡他的女人都是猶如飛蛾撲火，但是他心裡面卻再也沒有辦法注入一個新的臉孔了。這點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困惑，更不要說別人了。
一直又到了兩年前，他已經三十三歲了。霍爸爸和霍媽媽一天到晚催著他要結婚，連部隊一些領導也開始紛紛向他介紹一些女孩子，個個都是身家清白，長相貌美的，但是他依然還是提不起一點興趣。
直到那天，他被霍媽媽的一堆女孩子照片攻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張他瞬間感到心動不已的照片，撥開旁邊那些照片之後，蔣慕言那張青澀的照片就顯現在他的眼前。
沒有名字，沒有任何的和小時候可以值得借鑑的東西，但是他的記憶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這個女孩子，就是那個小時候的女孩子！那個留著鼻涕的女孩子，那雙眼睛，那種眼神，怎麼可能從他的記憶裡面抹去？
所以他挑出了她的照片，專程去了她家裡介紹。當然回覆的結果更是讓他欣喜若狂，她的名字叫做蔣慕言，就是蔣慕言，就是他從十五歲開始，整整找了十八年的女人！這一次，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