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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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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宮下

五、皇宮(下)

霽陽拉著懸月的手,心情大好地蹦進了明夏殿,卻在見到那個冷淡的背影時,斂去了臉上所有的笑容。

“四皇兄。”霽陽鬆開懸月的手。

重樓旋過身,掃了眼他起伏劇烈的胸口和有些蒼白的臉色,本有些慍怒的臉稍稍緩和了些,衝殿門口喚了聲:“展風。”

“屬下在。”展風立刻從門旁閃了進來。

“流飛不在,拿著我的玉牌去太醫院傳太醫過來,給七皇子瞧瞧。”

展風拱手行了個禮,彎著腰小步退了出去。

“四皇兄,你不罰我?”本做好充分受罰準備的霽陽傻傻地眨了下眼。

“下去好生養著吧,下次不要獨自行動,至少帶上展風,知道麼?”重樓微微勾起嘴角道。

“謝謝四哥!”他那短暫又細微的笑容卻讓霽陽開心地幾乎雀躍起來,“那霽陽先回藏冬殿了。”霽陽丟給懸月一個燦爛的笑容,蹦跳著離開了明夏殿。

如陽光般的霽陽一離開,整個明夏殿頓時冷了起來。懸月收回看著霽陽的視線再看向重樓時,他已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半掀起杯蓋,一股熱氣立刻冒了出來,而那連綿不斷的水氣讓重樓那張面容就這樣模糊了起來。

“想問我什麼?”透過那不散的水氣,重樓那雙黝黑的眼瞳卻依然清晰。

“你似乎不怎麼喜歡霽陽。”

重樓一愣,隨即笑開,“似乎每次你問的問題都不在我的預料中,我還以為你要問我你的眼睛代表了什麼。”

“我想先知道你為什麼不是挺疼霽陽。”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不是麼?

重樓放下手裡的杯子,半垂下眼瞼,沉默了好些時候,才幽幽地開口道:“身為皇家的子孫,有上千種理由讓擁有血緣關係的人行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懸月再次困惑了。是她太無知嗎?否則為什麼這兩天所有人對她說過的話,她都聽不懂呢?想來也應該是這樣,畢竟她在只有五歲的時候就被送進了靈山院,而雖然她讀過書識了字,也不過是滄海一露而已,在被送到靈山院後就更是與世隔絕了,她所知道的就更少。

“你知道整個天朝疆土是歸誰所有?”重樓看著她困惑的表情,緩緩道,“是皇帝,就是住在這個皇宮裡最中央的人。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包括一個人的生存權利。而我和霽陽,還有很多住在各個宮殿裡的皇子就是這個人的兒子。身為他的兒子都有機會取得他的位子,但是皇帝只有一人,我們這些皇子卻有九人。

“權利是個極其甜蜜的**。當你接受它的**時,任何東西在你的眼裡就會失去所有的價值,包括血緣。”

“你也想那個位子?”懸月忍不住跨了兩步。

“在這裡,很多事都容不的我選擇。”重樓抬起眼,直直地看進那雙金眸,“就像去疼愛霽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那我呢?”懸月指著自己的眼睛,“我到底在這裡又擔當了什麼角色?我的眼睛對你們來說到底又有什麼意義?”

重樓牢牢地盯著那雙眼眸,“這是有百年巫血的東臨巫女佔得的預言。預言‘天降神女,凡貌金瞳,其從者,王也’。你所跟隨的人將會是天朝未來的聖主。”

懸月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兩步,“你想當皇帝?”

重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緊緊地看著她的眼瞳,好似要從裡面尋找什麼。然,終是撇開了眼,起了身,一步步向殿門口走去,“現在太子尚在其位,江山一時還不會有什麼變化,但並不是說永遠。如果你不想捲入這場紛爭,就不要離開紫宸宮,讓外人瞧見。”

懸月快步追上他,伸手緊緊地拽住他紫色的衣袖,“你帶我回來,就是因為我的眼睛預示著得到我的你將會成為皇帝?”

重樓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伸出右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極其輕柔的,“你替我好好照顧霽陽,他的身子不好,平時若無事就和他一起念念書吧。”

抽回手,他急踏步邁出門坎,卻又再度在不遠處停下,“你是家人,不是工具。”說罷,再度邁開步子,很快消失在懸月的視線裡。

直到重樓離去很久,懸月依然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心卻沒有了剛才的冰冷,因為他的一句家人,她的心再度暖了起來。抬頭仰望,是晴空萬里,然,這底下的土地將會因為她這個人而顫動了嗎?平凡如此的她,又有何德何能來撼動這片山河?

陽光漸漸換了個方向射進了屋子裡,使那縷從香爐裡盤繞而出的煙愈發清晰起來,屋裡頭也愈發溫暖起來。在這個漸入冬的季節裡,這份溫暖反而讓人昏昏欲睡。懸月微張了張嘴,欲打個哈欠,突然想到秋葉告訴她的一堆宮規中,這是不合規矩的,立馬合上了嘴,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她伸手拭去,模模糊糊地向霽陽的方向看去,霽陽還在認認真真的一筆一劃地臨字。歪了歪頭,她看向另一個方向,窗外適巧一片杏葉飄落下來,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快是冬天了,她來到這座皇宮已經兩三個月了……

一支筆敲上她的額,讓她吃痛地捂住。

“月月,你又在發呆了。做功課不認真,小心我告訴四哥。”霽陽搖搖手裡的毛筆,神氣地威脅道。

懸月撇了撇嘴,“我才沒有,是早寫好了。不信,你自己看!”說著,將被自己壓在臂下的紙抽出遞給他。

霽陽狐疑地接過一看,頓時傻眼了,“為什麼你比我晚學卻寫得比我好?!”

“我又不出宮,又不用做事,每天都寫寫畫畫,自然寫得好了。”懸月不以為然地皺皺鼻,再次看向了窗外。

“那麼……”霽陽丟掉手裡的筆,賊賊地笑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可以嗎?”懸月驚喜地跳起來,但又想到重樓所說的話,還是無力地坐下,“還是算了,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你若是擔心你的眼睛,那我們只要小心避開人就行。若你是擔心我四哥,那放心吧,他上含元殿面聖去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你不怕四爺嗎?”懸月小心地問道。

霽陽微愣了下,隨即笑道:“四哥人是比較冷淡了,好象也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不過,我知道他是不得已的。在這座皇宮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而四哥他生存和保護他想保護的人的方式就是現在這樣。”

懸月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會說的話,她尚且長他一歲,卻對什麼都糊裡胡塗的。這就是皇宮嗎?那麼在皇宮裡生存其實並不比在靈山院容易啊。

“到底要不要去?”霽陽再次**道。

懸月偏著腦袋考慮了一下,終是敵不過他的**,推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個月的的書本跟著霽陽蹦出了藏冬殿。

“但是我們去哪兒?”出皇宮是斷然不可能的。

“像上次一樣你帶我上去好不?”霽陽往上指了指,“不能逛逛整個皇宮,那我們就從上頭看。”

懸月用力地點了下頭。

“那麼……”霽陽裂開嘴,衝她張開雙臂。

懸月攬住他的腰,膝蓋一個使力,輕鬆一躍,人就穩穩地落在了屋頂上。頓時,大小各宮殿盡入眼底,此情此景是何等的壯觀!

“月月,你好厲害!”霽陽朝她用力地拍手稱讚道,“不知道你和四哥相比,誰更厲害。”

“四爺很厲害麼?”被他一提,她倒想起了重樓那快地不見招式的身手。

“很厲害哦,”霽陽立刻驕傲地昂起了頭,“四哥可是五歲七步作詩,十歲論國家天下事,十二歲擊敗第一侍衛的奇才哦!”

懸月若有所悟地看向遠方。若是她,懷有這樣的曠世奇才,也會想得到一個最適合的位置來一展才華吧。

“可惜四哥從三年前母后薨逝後,就變成普普通通一個人了,好似那些奇蹟從沒在他身上出現過一樣。”

懸月吃驚地看向他,“這是為什麼?”

霽陽抿嘴苦笑,卻再也不答她了,只是指指遠處的殿閣,“那個是父皇的騰龍宮,那個是母后的棲鳳宮……”

懸月順著他的手看向遠處此起彼伏的殿閣,牽牽連連的一大群,仿若一個國中小國。又偏頭看了看轉開話題的霽陽,她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有很多事是她最好不要去知道的,若知道的話,她就不會再是自己了。

這就是她現在所踏的土地,這就是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