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命途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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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命途嚴冬
林澤榮很快買了藥回來。進門的時候,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放著的薑湯已經有些涼了。譚嬸忙裡忙外地,正在給安月新增床被。
“譚嬸,安安還沒出來麼?”林澤榮將藥放在茶几上,伸手探了探薑湯的溫度,果然有些涼了。
譚嬸已經從廚房端了另外一碗熱氣騰騰的出來,遞給林澤榮。
“林先生,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也喝點吧,別等會兒回去也感冒了!”
“好,謝謝!“林澤榮禮貌道謝,伸手接過,眉間卻有隱隱的擔憂。
“很晚了,林先生明天還要去公司吧?安安小姐好像好了很多了,這裡有我看著,您還是早點回去吧!”
林澤榮點點頭,將喝了一半的薑湯放下,又轉頭看了看浴室的門,這才拿了風衣披上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時,忽而又轉身,譚嬸不明所以,疑惑地回望著他。
“譚嬸!安安什麼時候進去的?“林澤榮問。
譚嬸被問得一愣,表情呆呆的,轉而有些羞愧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在廚房裡忙著,出來的時候安安小姐就進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林澤榮站定,目光看向那道靜止的門。這一刻,這扇看上去和平時無異的門卻讓他覺得有些驚得可怕了。足足站了三十秒,最後,他還是轉回身去,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多疑了。
“可能是,今天在外面呆的,太久了,冷,所以,洗澡洗得長了一點吧?”譚嬸惴惴地猜測著。
林澤榮心下嘆口氣,叮囑,“再過五分鐘不出來,就麻煩譚嬸你去喊一下她。浴室裡不通氣,在裡面呆久了人會憋壞的。”
譚嬸忙不迭地點頭。
送走了林澤榮,譚嬸繼續去準備今晚要用的棉被。整理完之後,五分鐘也差不多了,桌上新盛的那碗薑湯又涼了一遍。
這次,就連譚嬸也有些狐疑了。她走到浴室門前,抬手敲門。
“安安小姐,洗好嗎?薑湯要涼了,洗好了就趕緊出來吧!”她喊了一聲。
沒動靜。
“安安小姐,聽到我說話了嗎?”譚嬸疑惑著。
仍是沒有回答。
這下,譚嬸有些著急了。她條件反射xing地伸手去推門,卻哪裡能夠推得開。門鎖是從裡面反鎖的。
“安安,你在裡面幹什麼?你倒是答句話啊!”
依舊得不到迴應,譚嬸開始六神無主了。她趕緊跑到客廳,拿起電話撥號。
這時,心不在焉地開著車行駛在黑夜裡的林澤榮,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心忍不住緊了緊。
剛按下接聽鍵,譚嬸慌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林先生,你快來,安安還沒出來。叫也叫不應,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快來吧!……”
不等譚嬸再說下去,林澤榮收了線,迅速調轉車頭,往回趕去。
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夜的情景。
當他撞開門,浴室裡那死一般的寂靜,已經昭然著這裡所發生的事情。迷離的水霧裡,已經開始漸漸冷卻的浴缸裡,安月的身體輕輕地浮著,美麗的長髮如水草一般招搖遊動著。
他衝過去,瘋了一般地將赤著身體的安月從水裡撈了起來。此時,他早已忘卻了男女之別,那副羸弱的**身軀,在他眼裡不過一副軀殼。他只知道,他手裡抱著的安月,是那樣地冰冷,冷到他心裡去。
她的生命,在他手心裡,漸漸地流逝了。
“林先生,快,快送醫院吧!”譚嬸趕緊拿了浴巾過來,將安月緊緊裹住。這次,這個鄉下婦女在慌亂之下,竟比林澤榮還要鎮定了起來。
林澤榮如夢初醒,呼吸都在顫抖,緊緊抱著安月往外跑。譚嬸也緊跟了出來。
奇異地,雪又開始下起來,細細簌簌,凌亂飛舞,在路燈下散發著一股悽然的美麗。
林澤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安月就那樣軟軟地倒在座椅上,一次次地,整個身體都滑落到車座底下,一次次地,他固執地騰出手將她拉起來,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可她就那樣歪在那裡,溼潤得還在滴著水的長髮牢牢覆蓋在她的臉上,那一抹漆黑就這樣映照出她完全沒了一點血色和生氣的臉。
車窗外的雪紛紛地下著。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三場雪了,總是這樣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去
。卻讓這座冷酷的城市,平添了幾分唯美的淒涼。
林澤榮忽然便覺得那樣無力了,從未有過的感覺。安月躺在他身邊,他彷彿看到那個瘦弱卻倔強的女孩,正慢慢從他身邊走過,慢慢走向一條望不到盡頭的不歸路。就在今天下午,他以為她想開了,至少不會有那麼難受了。他告訴她,冷維銘沒有死,那她就應該安心許多了。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那確然是一顆定心丸,卻不是能讓她安心生活下去的定心丸,而是促使她走向自我摧毀之路的催化劑。她等的就是那個訊息,然後,她便可以安心地離開,掙脫這場夢一般的糾纏。或許,也只有這樣,冷維銘才不會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為她冒險。
這點,她竟比誰都通透。這樣絕望的愛,唯有死,才是對兩人共同的解脫。而她,卻捨不得讓他去死。
她太累了,所以,她決定放棄了。愛上不該愛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愛恨糾纏,最終,唯有選擇自我了結,從此便是自我救贖了。
冷維銘如是,安月亦如是。
到了醫院的時候,當安月小小的身體被醫生從他懷裡抱走放到急救室去的那一刻,他望著那一群紛亂的身影,差點站都站不住了。
在這一刻之前,他以為只有冷維銘是這樣地瘋狂著,卻沒想到,安月卻也能為了他選擇放棄生命。只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冷維銘那樣做,是為了讓安月永生都忘不了他,而安月,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尋求解脫嗎?但是冷維銘已經明確說過了,他與她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而且現在的情勢,也斷然不能有什麼牽扯了。這不就是解脫的好機會嗎?還是,因為失去的那個孩子,始終不能讓她釋懷嗎?或者,她在告訴冷維銘,她這是在償還冷維銘上次的那一刀?
林澤榮走到長凳前,默然坐下。抬手扶了扶額頭,只覺得心下一片冰冷。無論何種因由,他都已經不想去理會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是安月能活著,哪怕他再也見不到她……其他,已經別無所求。
急救室的燈仍然紅著,像是索命的死神一般,緊緊地盯著病**那個冰冷的人兒。這個冬天,真的很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