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50章 紅顏知己

第050章 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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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紅顏知己

直到今日,楊浩中沒收到警方的任何訊息,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查過還是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房東跟他說:“你別去辦什麼臨時居住證明,不用管,沒事的。”楊浩中壓根也沒計劃去。後來他又給自己丟失的手機打電話,通了沒人接。他一直回想著:如果那六個小子沒有帶刀,自己會不會妥協?

第二天上班,自己被搶劫一事楊浩中跟誰也沒提,包括楊哥在內,他還像往常一樣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有個同事問他:“昨天找你喝酒怎麼電話沒人接。”楊浩中撒謊說:“手機出毛病了,接聽不了,送去修理了。”他覺得跟他們說沒有什麼用,除了跟他不錯的幾個哥們,其他人沒準還嘲他是牛逼,孬種,不夠男人。走進社會的人,又有幾個人不是戴著面具活著?

木子其實可憐又可敬,他考上高中那年父親因公殉職,親人離去的傷痛沒把他打垮,大學畢業後他哥患腦瘤自殺未遂致瘋而死也沒把他打垮。大學畢業之後木子當上村長,混著混著居然也混出點名堂,當官了。後來他在縣裡買房子,還找個物件,是師範專科畢業的,在縣裡當小學老師,05年9月份,兩人張羅著辦喜事,楊浩中向單位請兩天假回老家給他道喜。木子升官之後,錢也沒少賺,人也比以前多精神。楊浩中提前一天回去到木子家幫忙,他說:“木子,你小子可算找到歸宿了,現在我跟你可沒法比了。”木子說:“你是大學生,在外面大城市裡肯定有發展,我腦子笨哪裡比得上你。”

木子不知道念大學出來,若不是重點院校過硬的專業,像楊浩中這樣的什麼狗屁國際外貿專業,基本等於白念,啥也不是,而且還在外面體味著各種各樣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自私自利。

木子成親那天,辦很多酒席,楊浩中看著他們一對兒滿臉幸福的接受大家祝福,心裡非常羨慕。總之,大學畢業,楊浩中變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楊浩中愈加的變了。

他的同事結婚了,哥們幾個也成家。他家裡的電話比以往催的更緊。

同是80後生,不用太悲觀,因為我們與你同在,這種現象能用普遍來形容。有時候的確感到生活的無趣和彷徨,這也許就是當今很多悲劇的發生都低齡化的原因。除了一點走運的,家世好的,父母鋪好路的,能有幾個有作為的呀!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按說現在應該是80後的天下,差不多都20來歲吧,正是充滿活力和鬥志的時候,可現實卻似乎不是那麼樂觀。會玩的,整天玩一天快活一天過一天也還行,稍微內斂一點的其實是很容易得抑鬱症的。不算稚嫩,也沒有成熟的季節,讓我們互相鼓勵,給80的所有後生一些陌生但很強大的勇氣吧!

楊浩中的手機被搶之後,心裡非常鬱悶,畢竟手機那玩兒不能沒有啊。雖然他平時的電話也比較少,但擔心家裡聯絡不上,難免會著急。於是楊浩中厚著臉皮向房東借500塊,買個手機。房東很爽快,二話不說就把錢借給他,還問:“夠不夠?”“夠了,買個便宜點的諾基亞手機,能發簡訊打電話就行。”楊浩中說,這下他不僅欠房東3個月的房租,還多了500塊的饑荒。房東卻說:“小楊,借錢的事你別掛在心上,你什麼時候有了再還也不遲。”楊浩中打心裡感激她,說:“謝謝柳姐,我下月發了工資馬上就還你。”房東安慰他說:“你不用著急還。”

第二天,楊浩中向楊哥請半天假,揣著借來的500塊錢坐車去買手機,看著車窗外來往的車流,猛然間對這個已經待很久的城市有種陌生的感覺,陌生的讓人覺得可怕,他呆呆的坐著,開始懷念自己的家鄉。想家的感覺有點心酸,也有些悲哀。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成年人必須所要經歷和承受的悲哀。

手機買了,順帶買了一張卡,楊浩中先給家裡撥電話說:“我換了新的號碼,以前那個號不用了。”

他母親記下他的新號碼,又問:“你在外面吃住啥的還行嗎?”

“還行,吃的挺好,住的也不錯。我也沒啥事,就告家裡一聲換號了。”“那行,有事就給家打電話。你呀要儘快找個女朋友,說林家的林苑還不錯,要不給你介紹一下。”

“這事我知道了,您別操心了。”

“這事你千萬別拖著。”

“我知道了。”

掛電話後,楊浩中心裡又有些茫然,看看時間還是趕回公司去上班。

一個變得麻木的人,承受打擊的能力也比普通人更強。這話總覺得有些諷刺、酸苦。搶錢的事情才過去兩天,楊浩中便又恢復原來的頹廢狀態,按時上班下班,無聊時跟同事們扯扯淡,看看校友錄上同學們的精彩留言,自己也留言發發牢騷,帶著耳機聽著時下的流行歌曲,用一首首悽美的歌來慰藉自己空虛的心靈。

省吃儉用的過了一個月,楊浩中知道警察也不會有什麼破案的可能。

晚上他把1500塊錢交給房東,說:“柳姐,先把那3個月房租給你,還差你500塊錢,還有電費,寬頻費,有線費啥的我下個月一定還你。”

房東接過錢,說:“這些就夠了,咱倆兩清了。”楊浩中有些吃驚的看著房東,感覺自己又在白日做夢,在這個社會里居然能聽到這樣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不行,我下個月一定還你錢。”房東說:“你看你還跟我拗上不是?那些錢你別放在心上,就當我送你一個手機得了。”

楊浩中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房東也有些不耐煩,說:“我聽你口音也是鎮北人,你說你一個大小夥為這點小事跟我較勁啥呀?”她的語氣又緩和下來,“你一個人出門在外也挺不容易,那些錢就算了,我不是可憐你,是覺得你這個小夥人還挺實在的,我和你也算半個老鄉,這事你就當是朋友幫你一把,這總成吧。”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也就點頭同意了。不知怎麼回事,她說不用還錢的那一瞬間,楊浩中的心頭閃過一絲狂喜,這個念頭還沒消失之前,他還說一定要還錢。過後仔細想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虛偽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楊浩中和房東之間變成哥們關係,有些話無法跟家裡開口的,他都跟房東傾訴,她也總是很耐心的開導他,有個可以拋開面具交談的知心朋友,也算是他的福氣。但是房東從不說她的身世,人家不願說,楊浩中也一直避開沒問。她時不時就要喝酒,有時候週末沒事他也陪著喝點,都是她買的啤酒,在冰箱裡放著。

房東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一直沒有過嗎?”

“在中學到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

“為啥分手的。”

“人家考研了,我沒考上,好容易找個工作,又離她幾千裡地,她在家鄉當公務員,有固定的工作。沒多久她主動提出分手,我當時很不理解,就想去找她,後來一哥們跟我說她在那邊又找了一個,是有錢人。沒過多久就結婚了。”

房東忽然說:“操他媽的,看不起這種愛錢的女人。”房東從來沒他我面前吐過髒字,大概是喝了酒,藉著酒勁發洩吧。楊浩中適時的又和房東干了一杯,接著說:“柳姐,其實我知道原因後反而冷靜了,她自己選擇的,那是她的權利。散了就散了,沒她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房東點點頭:“這種女的,早點跟她分了的好。”

楊浩中工作半年之後,才知道還有一個女孩一直都在喜歡著他,她模樣很乖巧,討人喜歡,最重要是特善良。可惜現在離他太遠太遠,當初找工作的時候因為一念之差,他選擇大城市,那個女孩則留在大學所在的城市,她後來經常給他打電話,楊浩中也知道她喜歡自己,但是現實又讓他們倆在一起的機會太過於渺茫,所以楊浩中一直欺騙著自己不會喜歡她。

他自己沒本事,活的這麼差勁,實在沒有理由讓那麼善良的女孩來這個城市一起吃苦,他想不出任何理由。而且在大城市裡本科畢業的女孩找工作太難。楊哥說:“兩個人就應該在一起同甘共苦,你這樣做是害人害己。”“她那麼優秀,應該有更好的歸宿。”楊浩中放棄了。

又過半年的時間,有一天夜裡,那女孩打電話過來,問:“過兩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來一下嗎?”楊浩中的心頭一陣狂跳,最終下定決心說:“對不起,恐怕我抽不出空。”她沉默半天,說:“嗯,那你好好照顧自己,要過得開心些。”

掛電話之後,楊浩中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嘩嘩的往下流。

不久,楊浩中應邀參加一個婚禮,習慣戴著面具偽裝自己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互相調侃著,看著新郎被眾人要求出一些帶色的節目,附和著眾人大聲的笑,假裝開心的和別人碰著酒杯。席間有人問:“你現在找到物件沒?”在眾人的注目下他自嘲的笑著搖頭,那人旁邊的女人說:“人家是大學生,自然要慢慢挑,不著急。”

楊浩中不知那女人是在給臺階下,還是在諷刺他。他看來已經無所謂。他已將內心的寂寞孤獨深深的埋起來,每天像機器一樣應酬著所有的人和事。不會為任何事情動容,遺忘和丟棄很多本應該有的情緒:年幼的時候會因為抓到一隻知了而興奮不已;小學的時候會因動畫片中正義戰勝邪惡而高聲慶祝;中學時會因為收到朋友的節日卡片感到一些欣喜;大學過後,忽然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喜悅,彷彿它根本就沒有過。

幻想總是美好而遙遠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一份純真的愛情,雖然我們承認它存在的真實性。

網路是虛擬的,彷彿只有在網路上楊浩中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現實中的他卻是一個無聊寂寞的窮光蛋,和大部分的人之間都存在著明顯的隔閡,在繁忙而且充斥著個人隱私的大城市中,那些所謂的真誠,淳樸早已被扼殺。

正因為真誠與淳樸無法在繁華都市中生存,我們才會面對暴力而無動於衷,看見犯罪者威脅著別人的生命財產而熟視無睹,像木頭人,隱形人一樣淡漠的走著自己的路。

人在成年之後,考慮的事情變的越來越多,實在無暇顧及很多所謂的閒事,人們只會簡單的判斷著做一件事對自己是否有利,這就是成熟。

有夢想是一件好事,周星馳說: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分別。然而我們必須看清楚,要有的是夢想,而不是幻想。

甚至於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幻想一下才能安穩的睡著。

楊浩中借房東的錢買新的手機,而房東卻說不用他還錢,楊浩中總是覺得欠她一個人情,因為他一直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房東的直爽卻讓他漸漸的摘下自己一直以來用來偽裝的面具,他們變成很好的朋友,他經常和她在客廳裡喝酒,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楊浩中得知房東的母親是鎮北人,難怪她說和楊浩中是半個老鄉。

房東和他之間一直保持著很恰當的距離,就是朋友關係,互相都客客氣氣。有時他躺在**,想象著自己一直以來希望發生的事,他知道那只是夢,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一次次的打斷自己夢的翅膀。

他總幻想著當年應該留在那個不大的城市,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和那個喜歡他的女孩平淡的生活著。而每次幻想著這樣的事時,總有另一個聲音對自己說:總他媽想著不可能的事,無聊!

於是,又一次在鬱悶中沉沉的睡去。

和大部分80後一樣,剛剛涉世時楊浩中也是典型的叛逆性格,一身的稜角,總幻想著像武俠小說會憑著一己之力去改變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事,總以為只要自己誠心誠意的待人就會換來友善的回報,總以為自己在某一天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歷好多事情,終於他媽的長大,可是看看現在的自己,殘酷的現實早已把年輕的稜角磨圓,他漸漸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去改變的,只能讓自己去適應,很多事情想逃也逃不開,因為這就是人活著的社會,除非他是飛鳥。

楊浩中變得愈加沉默寡言,很少有人會真心聆聽自己的心聲,他的笑容越來越少,除在應酬場合上強迫自己的嘴角**,他變得圓滑,開始警惕陌路人熱心的幫助是否有其他企圖。這就是代價。成熟要付出的代價。就這樣得過且過的苟活著。

有一天楊浩中坐車回家,發現小區門口停著一輛卡車,很多人在圍觀,而在人群中央,我們的城市管理者正揮舞著棍棒砸著一個賣豆漿的攤子,賣豆漿的老闆沉默的蹲在角落裡,連頭也沒抬。他認識那個老闆,平時起床晚來不及吃早飯,他就會到老闆這裡帶一份豆漿和油條,熟之後,就算一時沒有零錢,老闆也慷慨的給他賒帳。

圍觀的人都伸長脖子仔細的觀看,城市管理者將桌子,椅子這些可以搬走的東西扔上卡車,把那個塑膠棚子撕爛,把所有無法搬走的東西通通砸壞,砸爛,一群人像瘋狗一樣折騰半個小時。開車,走人。

而在城市管理者執行公務的時候,包括他在內所有的圍觀者一直在靜靜的觀望,還有不少人用手機拍攝下很多現場照片,直到城市管理者將那個老闆教育完畢離開後,人們才開始慢慢的散開,他也隨著人流往回走,扭頭看時,老闆正蹲著地上收拾著那一片狼藉,還有人指著地上被掰斷的筷子悄悄的向剛來的人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幕。

就算賣豆漿的老闆違反相關的治安管理條例,法律是否允許城市管理者們使用如此的暴力破壞,掠奪他人的財產?抗拒不了,就只能去適應。

如果那些拍攝到現場照片的人將圖片上傳到網上,不用懷疑,網友的迴應一定是一片激憤的怒罵,罵城市管理者欺人太甚,更多的人會罵圍觀的人都是懦夫,不懂得同情。

這些激憤的人們如果當時在現場,如果他會衝進去和城市管理者理論,圍觀的人只會暗中嘲笑你太幼稚,太天真。天真有什麼不好,人若有一種潛在的天真他至少是一個不會做壞事,誠實正直的人。然而,現實中,如果有人對你說你太天真了,這話會讓人覺得很害臊,甚至無地自容。怕被人家說幼稚,怕被人家說天真。那麼,丟掉天真,又將撿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