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牛刀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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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牛刀小試
“陳姐，你好！”楊浩中為了擺脫因為衛玲帶給他心頭的複雜情緒，他早早來到酒吧，投入工作暫時忘卻那些心煩的事情。
“喲，你那麼早就來了。”陳姐滿意地大量換裝後神清氣爽的楊浩中一眼，“聽說你，吧檯業務學習要畢業了，真是不簡單啊！想當年我剛入行的時候，算是最快的，也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記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你也做過服務生？”楊浩中驚訝地問。他以為像陳姐這種派頭十足的人，出身肯定不俗。
“是啊。我也是從底層苦熬過來的。那種苦不是人人受得了的……”陳姐臉上雖然化妝卻難以掩飾歲月的滄桑。楊浩中看到這裡深有感觸，她似曾相識。
“咳！”陳姐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板臉掩飾道，“你別在這胡扯，快去幹活。”然後轉身逃也似地快步走回辦公室，撇下楊浩中獨自回味她的弦外之音。他沒想到陳姐經歷那麼複雜，從她的話中看出經歷沒那麼愉快。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陳姐年輕，三十出頭。她一個女人從底層做起，短短十年間有如此成就。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楊浩中也看到希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到這些楊浩中周身熱血沸騰，他滿懷信心地跑回吧檯。
“小楊。”楊浩中剛到吧檯，杜威神祕地衝他笑著打招呼。這傢伙是這裡比較有名的八卦人，小道訊息很多。
“聽說你今天可以‘出臺’了。”
“你說到哪裡去了！說得這麼難聽，我又不是小姐。”進酒吧工作後，楊浩中也從周圍人的嘴巴里瞭解一些社會常識。
“喲，還真嫩哦！你也會不好意思。”杜威用屁股撞了一下下楊浩中，學足女人腔。楊浩中彷彿雞皮疙瘩掉下來一般渾身抖動道：“好惡心。別這樣說話，像個妖怪！”
“哼！”杜威生氣地叉腰，像個潑婦。楊浩中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杜威咬牙切齒的樣子更加誇張地笑蹲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楊浩中捂住肚子，氣喘吁吁地叫。
“笑死算了，哼！也許我有機會進場子力工作。”杜威白了他一眼，沒有要拉他起來的意思。
“你說什麼？”楊浩中猛地站起。‘出臺’的意思是出吧檯！陳興說你在吧檯的業務學習畢業了，可以去內場了。”
“哦。真的？”陳興的信賴讓他感到受寵若驚。在場子裡面做服務生並不容易。出入的人酒吧三教九流的都有，要應付那些刁鑽古怪的客人不容易，通常都是在酒吧工作很有經驗的熟手才能做。
“是啊。誰叫你又帥又聰明呢！”杜威有些妒忌。
楊浩中揉揉杜威的頭，笑道：“你吃醋啊！聰明和帥是天生的。”杜威趕緊從他手下躍開，生氣地嚷道：“你別弄亂我很帥的頭髮好不好？好不容易才梳好的。”他甩了甩頭。楊浩中覺得他特別可愛，總想伸手揉他的腦袋。
陳興一來就吩咐楊浩中以後不要呆吧檯裡了。他以後的主要工作負責迎接客人，領他們到預定的位置，請他們點單，上酒和食物。
來酒吧工作二十多天，楊浩中第一次從更衣室出來見到裡面紙醉金迷的糜爛場景像個土包子一樣傻眼，到後來他慢慢習慣場子裡當場表演的真人版活色生香。酒吧總會讓人聯想到“墮落”這個字眼不是沒道理。夜色太黑，燈光太暗，酒太醇，音樂太讓人迷醉，在這裡的所有人，不管現實中是怎樣的身份，都會褪下道貌岸然的面具，在酒池舞林裡放縱。楊浩中真正地靠近酒吧中的客人，雖然已經習慣這裡人的**不羈，但近到能感受他們身上傳來的熱度時，他還是驚訝於人在這裡可以如此“開放”。
“嗨！帥哥，新來的啊。”一個妖豔的女子躍入他的眼簾，只瞟一眼楊浩中就不好意思看她。她竟然沒穿衣服！僅僅帶個黑色的文胸，顯然也不能起到遮掩的作用，她胸前兩塊白花花的肉不耐寂寞地呼之欲出。剛才激烈地跳舞，晶瑩的汗珠浮現在她的乳肉上，在燈光的反射下閃爍炫目的光。
楊浩中低下頭，眼前的景象只有讓他更加臉紅。她穿著條短到不能再短的皮褲，僅僅能包裹住她渾圓的屁股，兩條修長的大腿伴隨音樂節奏搖擺。
“你長得真俊啊！”她輕輕地撫摸楊浩中的俊俏的臉龐，長指甲還是嵌入楊浩中的臉蛋裡。楊浩中害怕地縮了回去。“小梅，你別騷擾他。”陳興轉身對那女孩說。
“幹嗎啊？我也是客人！你怎麼態度！”小梅顯然不願意買他的帳。
“唉，你別拉我啊！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一個服務生嗎？”一個穿著和小梅差不多少得可憐的女孩跑過來拖著小梅就走。
“陳興哥，小梅她喝多了，你別生氣。”女孩一邊拖著小梅走回原來的位子，一邊跟陳興打招呼。這裡的客人幹嘛對陳興那麼畢恭畢敬，楊浩中很奇怪，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著她倆。她們坐到一群紅男綠女中，小梅板著的臉鬆懈下來，滿臉堆笑地和身邊的中年男子對飲，她含一口酒，吐到中年男子的嘴巴里，煽情地用舌頭在那個男人嘴巴里翻攪，引來周圍一陣陣叫好聲。
“以後別理那些女人。”陳興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楊浩中盯著別人親熱，顯得很尷尬，他走快幾步，跟上陳興。一路上有不少女人也和小梅一樣像要吃他一樣看著，有的還飛吻過來，但陳興在場，沒人敢上來粘他。
“她們是什麼人？”楊浩中好奇地問。
“都是出來混的。說好聽點是小姐，說難聽點是**。”陳興面無表情地說道，楊浩中吃驚地吐出舌頭。
“那她們也是我們酒吧裡的……”楊浩中不知怎樣稱呼她們，說是服務生顯然不合適。
“她們不是我們酒吧的工作人員。我們酒吧除了老闆和打掃衛生的阿姨外，再沒有其它的女人。”陳興一邊四下張望留心酒吧大堂裡各處的情況，一邊說：“老闆從來不用女服務員的。她們都是暗娼，自給自足。”
“那她們在這裡，不會影響酒吧生意嗎？”楊浩中總覺得這些**會惹麻煩。
“不會。來這裡的人都是找樂子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酒吧也需要他們這樣的人。”
“你是說這裡也有男……”後面的話楊浩中難以啟齒。因為他也是個中國人，雖然沒有生在古代，但是幾千年的封建思想餘毒並不會因為社會體制的改變而消失殆盡。
他股子裡覺得女人出來賣是可以的，但是男人不可以。就像他在公共場所罵髒話一樣，實在說不出口。陳興沒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微微地點頭，楊浩中很驚訝。他想起同學在歷史課上講的笑話，中國幾千年來最徹底的革命是女權主義革命。短短的幾十年裡，女人用沒有任何硝煙的戰爭把男人壓在身下，雖然他們說話有些惡俗和調侃的味道。現在看來，不無道理。最起碼在這種地方，男女都可以像貨物一樣買賣。用錢買性滿足不再只是男人的專利。
“小鵬來了嗎？”陳興抓住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服務生問道。
“恩，來了。在包廂裡。”他點點頭又匆匆趕往吧檯拿東西。陳興帶著楊浩中走進包廂。楊浩中再不敢到處亂看，深怕惹麻煩，但是到處都是男女之間醉態的笑鬧，避無可避。
“小鵬。”楊浩中抬頭往前看去，正面走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臉上線條深刻，像混血兒，強壯的體態並不能被普通的制服掩映。如果不是黑頭髮，黑眼睛，楊浩中覺得他像個外國人。他走近他們，朝陳興微微點頭示意。
“這是小楊，剛來沒多久，你應該見過吧。他一直在吧檯實習。”陳興向他介紹楊浩中，又轉身對楊浩中說，“叫鵬哥，他是這裡的副班，專門負責內場接待。接下來你就在他這裡實習一段時間。”
“鵬哥。”楊浩中真誠地向他鞠躬，抬頭看他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很尷尬。鵬哥隨便掃了楊浩中幾眼，目無表情。楊浩中看出自己不受歡迎。跟鵬哥接待客人十來天后，楊浩中主動跟他提出自己獨立工作。
“鵬哥，我可不可以……”楊浩中緊張地道。
“你不想做小跟班了，要自己做是嗎？”鵬哥瞄了瞄身後的楊浩中。楊浩中看到他眼神裡充滿冷笑，很不服氣地道。
“是的。我覺得自己能行。”
“哈。行啊。慢慢做。”鵬哥不懷好意地笑，把手裡的選單遞給楊浩中，“去15號包廂吧，客人剛來。”
“知道了。”楊浩中沒有想到他那麼爽快地答應。第一次進包房，對楊浩中來說確實是很大的挑戰。他從杜威那裡知道這裡面坐的非富既貴，每個包房設定2萬以上的最低消費。他緊張地走近包廂區域。
“15號包廂。”他默唸著，一邊深呼吸給自己打氣。他撩開紗幔走進去。大型半圓形沙發上散落地坐著七八個人。
“夷？小鵬怎麼沒有親自來？”最邊上的一個男子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他侷促地回答：“鵬哥讓我來接待你們。”
“這個臭小子，找罵呢！”那男子粗魯地站起，作勢要往外走。楊浩中哀嘆自己怎麼第一個客人都沒法應付。
“算了。”那男子因為一個女聲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