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分別的日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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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分別的日子（下）
春妮一聽立馬緊張起來，忙過來問楊浩中說：“小楊，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浩中沒有隱瞞實情，就把梅雪要去日本上學的事都和他們講了，只是沒有說這都是梅雪的丈夫安排的，說完顯然有些垂頭喪氣，一幅精神不振的樣子，春妮忙熱情地安慰楊浩中說：“她什麼時候走，我們可以晚些回去，要不要我和她單獨談談？你啊，也別把女人想的都那麼朝三暮四的，我看人家小姑娘對你情真意切的，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搞得自己悲觀悽悽的。”
赫慶林和春妮是楊浩中最要好的同學，他們兩口子來一趟北京也不容易，怎麼能因為自己還沒譜的事，讓他們掃興呢？想到這，楊浩中也站起來高興地說：“這事就不麻煩你們了，放心，我自己能處理好的。”說完就給他們介紹起這裡的歷史和文化，赫慶林聽了一會，在一邊惡狠狠地說：“要我說啊，你小子的心她媽夠大也夠笨的了，把套子扎一洞，讓她懷上，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春妮抬起腳就踹赫慶林一腳，罵道：“你個畜生，怎麼不出點好主意！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
赫慶林忙閃躲，但還是晚了，屁股上狠狠地捱了一腳，他捂住被踢疼的屁股還在辯解著說：“我這不也是為了兄弟好嗎，再說了，怎麼啦，我可是個品德高尚的好男人啊！哎喲……”
楊浩中看著他們夫妻倆鬧的火熱，心裡也舒暢了許多，就開玩笑說：“是個好主意，可惜我從來都不用那玩意，哈哈……”
楊浩中這兩天什麼也沒做，陪著赫慶林夫婦倆把北京城有點名氣的地方基本上轉了個遍，直到把他們送走，他才回到公司上班，公司這幾天先後又有幾個人跳槽，楊浩中主動向何有餘申請由他帶隊策劃增員活動專案，何有餘拒絕了他的請求，並叮囑他要把精力集中放到公司的管控上，楊浩中無精打采地回到辦公室坐下，點上一支菸，邊吸邊看著桌子上的一搭辭職報告發呆。
這時，陳亮連門也沒敲，就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問楊浩中國慶長假打算怎麼過，還說有幾個弟兄正沒地方去，要求他組織組織帶大家出去玩玩，楊浩中看了一眼檯曆，距離假期還有6天，往年的這個時候自己早就開始在辦公室裡跳來跳去到處拉人了，可是今年卻把這事忘的一乾二淨，要不是陳亮來提醒，恐怕是要到放假的那天他才會去想怎麼打發這個假期，楊浩中心裡想著，但他實在是沒有心情去玩，就和陳亮說：“假期我有親戚要來北京，不能去了。”
陳亮聽楊浩中說完，有點失望的樣子，楊浩中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地問他：“你和肉丸妹最近怎麼樣啦？”
陳亮一聽楊浩中還在想著他和他媳婦的事，就精神起來，興奮地告訴楊浩中，上個星期他去見了老丈人，老丈人還答應幫他們倆出首付買房子的款呢，過了年他們就可以結婚了。
聽陳亮說他也快結婚了，楊浩中的臉略過一絲憂傷，但很快就過去了，她笑著對陳亮說：“那你以後還泡小妞嗎？”
陳亮看看楊浩中的臉色，覺得他不像是在耍笑自己，便猥瑣地笑笑說：“我倒是想啊，可現在老婆早點宵夜都得喂，一提那事，我都怕死了，哪還有那個閒心了。”
“哈哈——你小子還是小心點腰子吧！”楊浩中笑著說。
正說笑著，有人進來找楊浩中籤署一份檔案，他接過檔案在上面很瀟灑地簽了字，來人走出門後，他看著陳亮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笑著拍了拍陳亮的肩意味深長地說：“祝賀你們，終於修成正果了！”
送走陳亮，楊浩中轉回身剛坐下，正想好好盤算一下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楊浩中拿起電話，是服務檯打來的，告訴他樓下有人找他，楊浩中估計準又是過去的哪個酒肉朋友來辦事，事辦完了，來蹭飯的，就沒好氣地說：“讓他到我辦公室來吧。”
剛撂下電話沒多久，就有人敲門，楊浩中陰沉著臉把門開啟，沒想到居然是梅雪，梅雪還像往日一樣調皮的衝著他正在微笑，楊浩中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這個時候她怎麼會來這裡呢，他使勁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梅雪笑著說：“怎麼？不歡迎啊！”
楊浩中這才清醒過來，確認自己不是幻覺，他激動得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趕緊把梅雪拉進來把門關上，就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那樣子好象怕她如同空氣般再從他的眼前蒸發了一樣，倆人誰也沒說話，一陣熱吻後，楊浩中才異想天開地在梅雪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不走了啊？”
梅雪搖搖頭說：“不，我二十六號走，提前來和告別的。”
楊浩中知道自己剛才的問話就是多此一舉，他點了點頭，心情沉重地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吃頓中午飯吧！就算是我給你餞行了。”
說完，他一臉的沮喪，梅雪看到楊浩中無精打采的樣子，安慰說：“別那麼沒出息，你是個男人！我們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在一起呢。”
楊浩中既驚訝又不解，追問道：“你是怎麼爭取來的？”
梅雪洋洋得意地說：“我就和他直說了，今天和你見最後一面，把事情都了結了。”
說著說著，梅雪就再也笑不出來了，趴在楊浩中的肩上，開始嚶嚶的惴泣起來，楊浩中又摟過梅雪，撫慰著說：“寶貝，不哭，一會出去吃飯，讓人家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梅雪擦了擦眼淚問楊浩中：“那吃完飯還幹什麼去？”
“我陪你逛完最後一個下午。”楊浩中說。
梅雪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又穩定了一下情緒，楊浩中才把門開啟，陡然，眾兄弟急忙從門口散開的都站到了一邊，顯得十分尷尬的樣子，楊浩中也愕然，並發現陳亮也在其中，他猛然看見梅雪，驚訝地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話來，回頭看了看站在一邊就要成為他媳婦的肉丸子妹，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楊浩中知道弟兄們也是出於好奇和關心他的個人生活，並沒有責怪他們，而是讓他們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繼續工作，他到行政部打了聲招呼，說自己下午有事就不來公司了，有事打手機，剛要出門的時候，行政小妹宋佳笑盈盈地開玩笑說：“帥哥，不會是又要去幹什麼壞事吧？”
楊浩中對這個時候開這樣的玩笑，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不懷好意地說：“出大事了，陪人家去打胎，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婦科認認門！”一句話嗆得她滿臉飛紅。
因為以前沒做領導的時候，楊浩中和這些人就整天的打情罵俏慣了，所以私下裡誰也不把他當領導看，只是那個行政小妹的玩笑開的不是時候。
楊浩中大大方方地拉著梅雪走到公司門口，好象想起什麼事，又站住對梅雪說：“你在這裡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一路小跑又進了公司，來到行政部，先向行政小妹道了歉，然後又向她借了相機，連拉帶拽地把陳亮拎了出來，讓他就在公司的大門口給楊浩中和梅雪拍了幾張合影照，楊浩中從陳亮的手裡接過相機，讓他回去了，他又給梅雪照了幾張，梅雪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是默默地聽從楊浩中的擺佈。
等一切都結束了，梅雪才問：“你這是又發的哪門子神經啊？”
楊浩中興致勃勃地說：“寶貝，咱倆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合過影呢，我也沒你的相片，這個就當是你最後留給我的紀念好不好？我回去把她存到電腦裡，想你的時候我還可以看看。”
梅雪聽楊浩中說著，她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轉了，楊浩中怕她心腸一軟，或哭出聲來，或決定不走，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就逗她開心小聲地說：“我以後就看著你的照片**了。”
梅雪見楊浩中在這個時候還有閒心開這樣的玩笑來哄她，眼淚一邊噼裡啪啦地往外流著，還一邊朝楊浩中笑著說：“看你那點出息，我們不是還可以在電話裡**嗎，你也可以聽我****啊！”說完，兩個人對視苦笑著。
他們走過馬路，來到一家小飯館，隨便點了點小吃，可是，兩個人都默默地看著，誰也沒有心情吃東西，楊浩中苦想著，怎麼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是祝賀她，還是挽留她，兩個人四目相對，默默無語，都想在臨別前，用最牢固的墨跡把對方的樣子永遠地印在自己的記憶裡。
還是梅雪先打破了這種沉默，她嘆了一口氣說：“本來在來之前想好了的，和你快快樂樂過完這最後的一個下午，可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哭。”
楊浩中自責地說：“你不用埋怨自己，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做決定，結婚前就把你奪過來，也就沒有今天這樣的事了，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世間的事啊，從來就是隻有‘因為’和‘所以’，根本就沒有‘如果’。”
楊浩中說完，兩眼望著窗外，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想，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當他再看梅雪的時候，她又開始難過起來，楊浩中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又讓她傷心了，他馬上轉移話題問梅雪：“哎，今天我們應該高興啊，難得他這麼大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