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上 擬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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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上 擬奸
卻說眾人分開道,往山中再尋石正。單表牛千葉這一路,往北上了山,見前面山巒相連,樹林旺盛,並不見有路。走了有三、四里路,謝虎又喘了起來,一路落在後面。餘招招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從個石頭上跳下來,又將腳扭了,脫下鞋看看,雖不甚腫,走路卻艱難。牛千葉就叫謝虎扶著餘招招先往回走,只和李曼兒再往前走。
李曼兒又走一程,心裡也起了戒心,暗道:“我怎麼就這麼糊塗,該扶了餘姑娘回去,那能和牛魔王獨自上路那。”那牛千葉卻是一本正經,並無什麼一言半語**,李曼兒也不好就說回去。只是一路上,不是上崗,爬嶺子,就是下徒坡,過岩石,不是叫牛千葉拉著手,就是叫他託著香臀往上送。再者,姑娘們為了身材好看,多不繫腰帶,抬腿塌腰間,先露出半截粉腰來。
牛千葉表面正經,心裡早就有了鬼,見走了謝虎和餘招招,也暗自高興,心道:“我只領著她往深處走,到天黑時,不由她不怕。說的好了便罷,說不好我便先奸後娶,也不為過。”牛千葉動了這樣的心思,也不辯路,只領著李曼兒往前翻山越嶺。
二人又走一程,李曼兒有意慢行,只是言累,走一走,歇一歇。到了中午,二人就在山頂上吃些飯,喝些水,稍作休息。牛千葉坐在對面,拿眼只是盯著看,一會又笑道:“李姑娘,我看找到此,我們也算盡心了。他要有那個命還好,要是沒那個命,多半叫野狗吃了。”李曼兒叫他看的心慌,也忙道:“來的時候就沒指望能找著他,大家不過是儘儘心罷了。天也不早了,又走的乏了,還是往回趕吧。”起身往回就走。牛千葉上前引著路,暗中卻又往西折去。李曼兒心裡慌,也不甚看路,走了一程,見不是來的路,便問牛千葉道:“路是不是走錯了,來時沒記得路過這?”牛千葉道:“我用指南針照著那,錯不了,差個十米八米的正常。”
再往前走,更沒有好路,不是壕溝便是土巖,李曼兒只得由著牛千葉拉著手前行。牛千葉初見了李曼兒的半截粉腰,見肌膚雪白明亮,如奶浸玉塑一般,已是動心,待將李曼兒的玉手長時握在手裡,細細品味,但覺滑若無骨,心裡又生了三分邪氣。李曼兒也是心裡慌慌,處處戒備著,腳下也早失了準備。行不到幾里路,牛千葉腳下一滑,跌進一個大土坑中,帶的李曼兒也一屁股滑將下去。幸好,並無尖石,二人未曾受傷。
李曼兒見土坑,也有三、四米高,三面陡峭,一邊是個斜坡,坡也有個六、七十度。李曼兒那敢多呆,起身要往上爬,只是手攀不著沿,腳蹬不著實地,那能上去,試了兩試,就對牛千葉道:“牛處長,你先上去,再拉我上去,晚了他們又該等急了。”牛千葉卻道:“我周身摔的疼,叫我稍一歇,我攢攢力氣,再往上爬。”李曼兒見催不動他,開啟手機,先給童語荷去個電話,問了問情況,再催牛千葉快走。牛千葉這才站起身來,往上竄了兩竄,也沒爬兩下,腳下一滑又落到了土坑裡。李曼兒問道:“上不去嗎?”牛千葉道:“要在平時,爬這土坡也不難,只是現在走得兩腳軟,使不出力氣。我且再歇一歇。”
李曼兒暗道:“這牛魔王路上一味拖著不走,等捱到天黑,他若動了壞主意,我還不吃虧。”就笑道:“你累了也不妨,我還有力氣。你託我一把,我先上去。等我上去再拉你上來。”牛千葉口裡應了,手上卻不使勁,先叉著李曼兒的柳腰往上一送,接著雙手託著雙股,慢慢往上再推。
李曼兒見牛千葉有意託著自己的屁股,只為早走,也不肯說他。那知牛千葉手上使使勁,鬆一鬆,左右離坑沿不過一尺。李曼兒才要說話,那知牛千葉手又故意一軟,故意叫李曼兒滑將下來。李曼兒分著腿正往上爬,身不由已,一屁股早坐在牛千葉的頭上,頂得微微作痛,不由滿臉透紅,忍不住氣道:“你要是故意,我打電話叫周姐她們過來。”牛千葉忙笑道:“手上累過勁了,我再試試。”又重新把李曼兒托出土坑。
李曼兒抓住近旁的樹根,爬上土坑,看看牛千葉,心道:“我現在要走雖正是時候,他也不見得就上不來,到時他再追上反到不好了。”心裡正猶豫著,牛千葉那邊早道起謙來,就找個枯樹枝,往土坑裡一扔道:“我拉你上來是不成了,要是你能爬著杆子上來就好,若是不能,就一等,我回頭叫人再來救你。”牛千葉道:“我且試試。”順著杆子爬上土坑,倒是好不費力。
二人再往前走,李曼兒卻順手抄起個木棍來,只在後頭往前走。牛千葉暗道:“看這光景,她多半懷疑我有不軌,這才處處戒備。我須如此如此才可。”牛千葉喝幾口飲料,只說是小解,先往樹叢裡去了。李曼兒等一時,不見出來,吹吹哨子還不見動靜,撥撥手機,卻又關著,心道:“這個牛千葉心存不良是定了,他要我等,我可不等。”想到此,也不分左右,轉身就走。
李曼兒的意思是離得牛千葉遠了,便在山頂放起煙,通知童語荷叫人來接她。牛千葉想得卻是先讓李曼兒迷了路,自己在後面悄悄跟著,等天黑了好伺機下手。這牛千葉在後面跟了李曼兒到了山頂,望見李曼兒在地上燒起木柴起,一陣濃煙衝向樹梢,心道:“她必是叫同夥來的,我再不顯身,這戲不好再演下去了。”忙從樹後跑出來道:“李姑娘,你怎麼也不等我一等,叫我好找。”李曼兒見牛千葉跑出來,暗叫一聲苦,就道:“我就怕你找不著我,這才燒柴放煙讓你好看見。”
牛千葉再上路,說話行動也就小心了,卻越讓李曼兒生疑,心道:“就這麼亂走著,越走越遠,天黑也到不了山谷。”此時,牛千葉又叫累,又到樹下躺著。李曼兒看看錶,已是下午五點多了,心裡著急起來,將身上的包往牛千葉身旁一扔,往樹林裡就走。牛千葉忙問道:“李姑娘,那裡去?”李曼兒也沒好氣,答道:“你看好包,我去方便一下不行。”牛千葉見李曼兒包在地上,倒也不疑,等了會子,不見回來,也不聲張,先往樹林裡尋去。
牛千葉尋了一遍不見人影,這才喊起來,喊了不見有人回,拿出手機再打,李曼兒卻已關機了。牛千葉亂找一陣,也沒找到人,暗道:“她這一去,必定不回來了,我且先往回走,有煙起時再計較。”到地上的包扛在肩上,用指南針找找方向,快步去了。
再說童語荷一路,同著哥哥童玉剛,帶著康定軍兩個往西行,一路上並無什麼波折。中午到了一處山頂,先和周潔梅、李曼兒二個通了電話,都坐在樹蔭底下吃飯納涼。吃過飯歇了一陣子,童玉剛道:“妹妹你也是,怎麼說來就來那。在這大山裡找個人,還不象大海撈針似的。”童語荷笑:“知道結果的也並非你一人,不過是儘儘心罷了。”
童玉剛又道:“咱媽將廠子轉給人家,這幾天就能定下來。我們這地方不幹,再到那裡找這種合適的地方去?依著我,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我看鄭無經能猖狂到那天。要是將我惹急眼了,我三刀六剁,先把他砍成肉泥。”童語荷道:“你就省省吧,不給家裡添麻煩就夠了。還是那句老話,民不給官鬥。就是打官司,我們又到那裡評理去?你知道賀叔家的,硬是給趙振先鬥,結果廠子封了,還搭進一條人命去。”童玉剛道:“那是賀叔心眼小,沒把別人氣死,倒先把自己氣死了。”童語荷道:“賀叔心眼小,咱爸心眼就不小了?若是事放到他頭上,他更想不開了。”童玉剛道:“廠子賣了,我們再到那裡去?”童語荷道:“這事媽也早跑好了,你放心就是,拿到錢我們就搬。”
幾個人休息一時,童語荷先和周潔梅通了電話,知正往回趕,也叫了眾人往回趕。下了山後,才知走的不是來時之路,好在天色尚早,心裡倒也不慌。又走了一程,進了一片樹林之中,隱約見裡頭有人,等走近些,卻見一條樹杆上坐著一個人,身材中等,黝黑的面板,鼓瓜臉,留著一字胡。童語荷忙問康定軍道:“這個是不是石正?”康定軍道:“不是。”童玉剛道:“即然不是,我們不要理他。”
那條大漢卻不是別人,正是軫水蚓胡道元。胡道元本是和壁水渝方吉清約好了在江邊會面,不想也是走錯路,正不知往何處去。見那邊過來四個人,為一個姑娘,不過二十出頭,身材飽滿挺撥,容貌清秀大方,就起身問道:“幾位有吃的沒有?”眾人在密林裡遇著人,又不認得,都心生戒備,遠遠躲開。
童語荷必竟姑娘家心軟,見問了,就把身上帶的一瓶飲料遞過去,又把麵包火腿各給了兩個。胡道元將火腿麵包幾口吃了,尚覺不足。童語荷見了,將剩下的也一古腦遞過去,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山裡那?”胡道元道:“我本來要到中州城去,想抄近路,不想走到這裡卻迷了路。”童語荷道:“我們正好也要趕回中州,就跟我們一齊走吧。”胡道元道:“多謝了。”伸手將童語荷的揹包接在手裡,背在肩上。
童玉剛見了,不由暗暗埋怨妹妹多事,伸手先將包裡的刀摸了摸。又走了一時,卻到一個土崖之下,高有五、六米,幾乎是直上直下。童語荷嘆道:“這一繞路倒好,又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了。”胡道元道:“這個不妨,我先上去,再拉你們。”這胡道元本是水中泥鰍成精,善在水中開路闢道,6上功夫雖不似楊真、李雄驃悍,卻也非常人能比。胡道元來到土崖之下,吸一口氣,縱起身子來,三蹬兩蹬爬上了土崖。將樹上的枝條折幾根,隨手一編,拋了下來,輕輕將四個人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