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校園番外017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校園番外017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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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番外017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校園番外017 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段悠被他一句話說得怔住,一股莫名的情緒猛地撲進了她的胸腔,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動了動發白的嘴脣,只能糯糯地應著,“是,我確實說過,可是……”

“可是你說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江臨收起脣梢的薄笑,剎那間整個人看上去竟也蒼冽凌厲,如魏巍寒松,每一根松針都扎進了段悠心裡,“看別人被你耍的團團轉,心裡很痛快吧?”

段悠身體還沒有痊癒,腦子裡昏沉沉的一片,聽他這樣說,更是不知所措。

但她到底是驕傲的人,很快拾掇好如洩洪般崩塌的情緒,掐著手心逼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地問他:“江教授,你已經不止一次說這樣的話來侮辱我。段悠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能給你留下這種印象,你告訴我,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江臨微微眯了下眸子,嘲弄又危險的暗芒從黑眸裡迸射出來,“你做了什麼事情,你來問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清楚,你段悠也該心知肚明。”

段悠頓住,一時無言。

在他那般陰沉而篤定的目光之下,她竟開始懷疑自己了。

如果不是她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又怎麼會這麼堅信是她的錯?

難道她真的做過什麼?

見她微微沉思的模樣,江臨只當她是無可辯駁,只是冷聲道:“趙老看在你成績好的份上有心栽培你,但是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非你不可的。”

段悠聽到他這樣說,原本前一刻還有些悲愴的心情瞬間變成了驚怒,她話說得極慢,每個字都像是在脣齒間反覆碾壓數遍才擠出來的,“江臨,我可是省物理競賽前三名,錯過我這麼優秀的學生,你會後悔!”

江臨彷彿沒聽見她這句話,只吐出兩個字:“出去。”

若非她胡攪蠻纏,他本來打算不再追究那晚在劇院門口聽到的事。

可是他實在忘不了那時他的心情。

心臟被扯得生生髮疼的感覺。

笑自己愚昧無知的感覺。

江臨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根種在他心裡的。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她揚手教訓賀井陽的時候,那滿臉不容進犯的高傲與明媚。

或許是第二天她不怕得罪她而為自己、為朋友據理力爭,最後在無可轉圜之時又替朋友擔下處罰的義氣與爽快。

或許是在醫務室裡,他以為犯了心臟病的是她,一瞬彷彿被人擊中了後腦;或許是在實驗室裡,她明明被他惡語相向,卻還推開他自己被那機器噴得滿身汙垢;又或許,是後來在林蔭路上她輕靄溫柔地和老太太說話,每天拿出讓他眼前一亮的習題解法,最後在圍棋教室裡那一局激起他滿腔鬥志的一局……

明明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卻發生過這麼多事。

到底是回憶太多,還是因為點點滴滴,他都放進了心裡?

她總能在他覺得她不過如此的時候給他莫大的驚喜。

可段悠,你又怎知道,細枝末節,最是容易深纏入骨,牽動血脈。

不管是母親在世的時候,還是母親死後,江臨向來是嚴於律己,睿智又冷靜的人。

可是那晚在劇院外,聽到張豔和陳天嬌的爭吵,本該轉頭就走的他,卻還是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為什麼?

為了等她出言否定吧,江臨。因為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所以你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想聽她一句辯駁。

只要她說,你就信。

可對方一句“願賭服輸”,確確實實證明了這令他悸動的接近和邀約,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賭局。先前她所做的種種,只是為了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那時他怒火攻心,甚至想上前掐死她。

但是,他已經夠難看了,若讓她知道那天他去過,豈非正讓她得意?

讓她知道他為了她一聲“欠你的尊重”而臨時改變主意,推掉同事的聚會而跑到劇場裡,有花掉自己當時僅有的一筆錢買了兩張vip的連座套票,豈非正中她下懷?

有些人的心是硬的,無法輕易撼動。然,一旦撼動,就勢必如同玉山之將崩,砸得人遍體鱗傷,不死不休。

這世界上心機深重的人太多,她亦是給他上了一課。

也是,連他父親和他母親二十多年鶼鰈情深的感情,到最後母親死時父親都能為了顧全大局視而不見,她又是他的誰?有什麼義務對他掏心掏肺?

幼稚女孩的可笑的賭局。

怪他傻,差點深陷其中,看不分明。

段悠攥了攥拳,挺直了脊背,轉頭離開之前忍著發紅的眼眶沒讓淚水落下來。

有什麼可難過的,不就是一個參賽名額?

她對輸贏執念雖然有,卻絕對大不到委屈得想哭的程度。

那她到底是在難過什麼。

推開辦公室門時,她抬眼卻先看到了一個女人,綢子面料的深色a字長裙,長袖襯衫的收腰樣式,印花有一點復古的味道,給人感覺是個很典雅知性的女人。她認得她,隔壁班的導員,紀可嵐,上學時聽說也是個高材生,才畢業不久就被聘進了這所百年老校。

段悠不知道她在門口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但她現在渾身疲憊,情緒又過於繃緊,整個人都變得非常**,一眼就看出紀可嵐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抿了下脣,還是問候道:“紀老師好。”

紀可嵐斂起眸中的神色,換成溫脈的笑意,“你好。”

她的目光在段悠蒼白的臉蛋上游離片刻,皺眉道:“你沒什麼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我送你去醫務室?”

段悠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紀可嵐又瞥了辦公室裡俊容沉鶩的男人,心裡突然“咯噔”一聲。

她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男人,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他臉上那張風輕雲淡、疏冷清雋的面具崩裂的樣子,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陰雲似的,那濃稠蝕骨的戾氣和冷冽彷彿就從他身體裡不斷壓進空氣,讓人不寒而慄。

饒是脾氣再大的老師,也不該跟學生生氣生到這個份上。

更何況,江臨又非尋常人,他比別人都沉穩內斂,應該更懂得如何剋制。

這樣子,竟像是無論如何都剋制不住了。

紀可嵐可不認為他是因為學習上的事和段悠發火,可是聽他們剛才的爭執,似乎就是因為那一個名額而起。

她皺了皺眉,忽然福靈心至,想到了另一件事。

幾番斟酌,她還是走進去放下了資料夾和教案,幾步追到門口,段悠還沒走遠就聽到她說:“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身體要緊,萬一出什麼毛病了,連學習都得耽誤。”

段悠的手撐在牆上,聞言嘴角浮出一絲少有的苦笑。

原本她輸了三天液,燒都退得差不多了,可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現在她的臉色看上去很憔悴嗎?那也是因為心裡堵得慌,又不是像感冒發燒吃個藥打打針就好了的毛病。

只是她還來不及拒絕,就聽到辦公室裡傳來冷漠陰寒的聲音:“她不願意去就別管她!巴不得多病幾天把學習耽誤了,反正她段悠是系裡成績數一數二的學生,再不濟也有學長願意給她答疑解惑,你攙和什麼!”

紀可嵐被男人驀然而至的訓斥嚇得心驚膽戰,緩一緩後,又覺得無比尷尬。

這本來就不是她的學生,她不過是看她的情況有些糟糕,於心不忍想送到馮校醫那裡看看,沒想到卻連江臨都一併得罪了。

“江教授,我知道你正在氣頭上。”紀可嵐無奈勸道,“但是學生的身體最重要,不管她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看在她叫你一聲教授的份上,你就勸勸她,讓她去醫務室看個病吧。”

“不用了,紀老師。”江臨還沒答話,那面容蠟白如紙的女生卻淡淡開了口,眉眼間瀰漫著清清冷冷的霧氣,連嘴角挑起的笑意都說不出的傲慢,“真正巴不得我多病幾天的應該是江教授才對,少看見我一會兒,就少讓他糟心一會兒。省得讓他每天看見我這個空有成績、品行低劣的學生,還要費盡心思奚落,又要想法設法地罰得我心服口服。”

段悠說著,自己喘了口氣,尾音愈發氣息不繼,語氣卻愈發涼薄帶笑,“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男人聞言,眸光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