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128:最好的解脫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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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128:最好的解脫是什麼?
喬凝思最後幾句話是吼著說出來的,她的雙眸赤紅,裡頭是滔天的憤怒和仇恨,整個肩膀顫抖著,胸腔起伏、纖弱的身子晃動著,喬凝思都有些站不穩了。
而郝荼菲被喬凝思那一巴掌扇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喬凝思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郝荼菲蒼白的面上都血肉模糊了,床邊的醫療儀器發出“滴滴”的警報聲,郝荼菲在巨大的暈眩下,差點昏死過去。
唐卓堯終究不忍再看下去,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頭,把郝荼菲護在身後,他脣色發白地看著喬凝思,沙啞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再打了。”
“她這種女人,我能跟她好好說嗎?!”喬凝思嘶吼著反駁唐卓堯,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她推開上前扶住自己的池北轍,喬凝思憤怒到了極點,也實在太為林敏南而心痛。
她眼中的淚水掉了出來,聲聲質問唐卓堯身後的郝荼菲,“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崇尚父債子還,而且只因為林敏南是陳默心愛的女人,你就連同她也一起報復嗎?還有紫蘇,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說出那種話來?”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其實郝荼菲,你早就不是再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了,這不過是你自己為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而已,你的良知早就被泯滅了,你被自己心中的惡魔控制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有那麼多不得已的苦衷。”
“你不要一副所有人都對不起你全家,陳默身邊所有人都應該得到報應的樣子,你再敢傷害敏南試試,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張病**?!”喬凝思也失去了理智,不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如此一番威脅、惡毒的話語。
林敏南受到委屈,比當初她自己知道步敬謙這個親生父親派人刺殺她,她還要憤怒、心疼。
人都有善和惡的一面,此刻這種情況下,喬凝思惡的一面被完全激發出來,打郝荼菲一耳光根本不解恨,她失控之下真想殺了郝荼菲,只要郝荼菲死了,他們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喬凝思在林敏南和陸川演了那場激.情戲不久,從池北轍口中得知了林敏南生.理上的缺陷,除了震驚、不可思議和心酸外,喬凝思也終於理解為什麼林敏南要跟陳默分手了。
林敏南從生下來開始,就有著男女兩種生.殖.器官,這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接受的,對於林父林母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大的打擊,身為父母,他們也被自己生出來的怪物嚇到了。
而當時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給林敏南治療,愚昧的思想和那時的醫療條件不夠,饒是林父林母再捨不得自己的親生骨肉,最後他們還是狠下心,選擇把女兒拋棄在了孤兒院。
孤兒院裡好心的院長收留了林敏南,發現林敏南身體上的缺陷後,院長擔心嚇到其他人,於是對孩子和別人隱瞞了這一事實,為了避免這件事被人知道,院長只能單獨養育林敏南。
所以即便林敏南從小待在孤兒院那個大家庭裡,她也是孤單又自閉的,穿衣服時她要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一歲多的孩子不能像其他人一樣穿著開襠褲,或是露著屁股。
她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洗澡,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手牽手結伴去洗手間,她連上廁所都是偷偷摸摸的。
幾年時間裡,院長一方面照養著林敏南,背後瞭解雙.性人這方面的各種知識,以此判斷林敏南這種程度能不能治好,或是去哪裡治療,手術費和成功率等等各方面。
林敏南會說話時,院長問她想做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一歲多的孩子當然分不清男女性別,她只是指著一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女孩子,告訴院長她也想要那樣,當時院長的眼淚就掉出來了,從此院長決定讓林敏南做女孩子,但她依舊不能輕易穿裙子。
林敏南漸漸懂事後,發現自己跟其他孩子的不同,心智上成熟的她,明白了為什麼會被親生父母拋棄,因為她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小小的孩子選擇了對命運妥協。
十歲生日時,院長送了她一件公主蓬蓬裙,她鎖上門一個人在屋裡試穿,看著鏡子里長相雪白甜美的女孩子,她開心地轉起圈來。
院長在外面聽到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院長覺得很欣慰,可眼睛裡卻通紅一片。
直到林敏南轉圈有些暈眩了,她停下來摸了摸自己兩腿中多出來的一塊凸起,林敏南頓了幾十秒,隨後蹲在地上抱住膝蓋,死死咬著脣,無聲地哭泣。
後來,林敏南開始讀書,初中、高中、大學,她身體上男人的特徵漸漸顯露,除了比一般女孩子迅速長高外,她的喉結也開始突出,聲音雖不粗啞,卻區別在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中性,連毛髮都比一般的女孩子濃密。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裙子和短褲,以及短袖這類果露身體的衣服了,即便是再炎熱的夏天,林敏南都是長袖、長褲,並且衣服的領子很高,用以遮擋自己的喉結,她留著短短的碎髮,每天都是形影單隻,一如往常安靜又孤僻。
學校裡很多不認識她的人,一眼看過去,會把她當成男生,但她有胸部和修長的美腿,也有些人私下裡議論她是怪物,因為成績優異、才華出眾而被人嫉妒,有些人就在背後各種猜測、詆譭她。
不過還有人覺得,她瘦高又冰冷的樣子,是另一種魅力和個性,男生或女生都給她塞過情書,林敏南置之不理,依舊不交朋友、不跟任何人來往,她把自己封藏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後來,院長把她送去恆遠醫院治療。
她認識了醫療界的大亨池北轍,池北轍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從此往後,她把池北轍當成自己最大的恩人,畢業後就留在了池北轍身邊,在池北轍的培養和社會的歷練中,林敏南越來越優秀,成為精英中的精英。
她雖然變成了女人,但從小的自卑早就刻在了骨子裡,陰影伴隨了她二十幾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蛻變的,所以她仍舊只穿黑色的衣服,戴著眼鏡,最多也是包臀的職業套裝,沒有絲毫的女人味,不是女漢子,而更像真正的男人。
多年來,她不敢談戀愛交男朋友,直到陳默也來到了池北轍的身邊,朝夕相處中,林敏南對陳默漸生情愫。
然而深深的自卑讓她不敢對陳默表達心意,於是就這樣一直暗戀著陳默,表面上很嫌棄陳默,從來不跟陳默主動說話。
這幾年,林敏南還是靠藥物和治療壓制身上雄性激素的分泌,在某次治療中,陳默終於發現了這個祕密,那一刻陳默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但漸漸緩過來後,他蹲在林敏南的腿邊,兩手放在林敏南的膝蓋上,仰著頭看向坐在那裡的林敏南。
陳默的眼中漆黑又亮晶晶的,低沉地對林敏南說:“沒事,以後你還是我的好兄弟,我會保護你。”
那一刻的陳默,林敏南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她其實很想衝動一次,告訴陳默她不要要他的兄弟,她想變成陳默的女人,要為陳默生兒育女。
然而陳默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他也應該配得上更好的女人,林敏南害怕自己說出來後,她連陳默的好兄弟都做不了了。
從那以後,陳默開始加倍地對林敏南好,應酬時他替林敏南擋酒;每晚開車送林敏南迴家,直到她屋子裡的燈熄了,陳默才驅車離開。
陳默也會陪著林敏南迴孤兒院,在院長去世後,陳默和林敏南一起辦好院長的葬禮……等等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越來越讓林敏南的感情淪陷。
那一晚,藉著醉酒和車窗外的飄雪,林敏南再也無法壓制自己埋藏在心中幾年的感情,在陳默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激烈地迴應了陳默,把自己身為女人的第一次給了陳默。
可完全清醒後,她又開始逃避。
她覺得陳默不過是憐憫、同情她,對她只是一種習慣性的呵護和疼愛,她不相信陳默對她有男女之情,直到後來她漸漸有了安全感,想真正嫁給陳默為妻,在此之前她去了美國檢查,並且做最後的治療。
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她還是需要靠藥物和繼續治療,而且可能無法懷孕生孩子,在漫長的二十多年與自身缺陷的抗爭中,林敏南終於被現實的殘忍打敗了,她實在撐不住了,覺得命運對她太不公平。
異國他鄉她只有一個人,沒有誰開導和安慰,林敏南越來越心灰意冷,於是她絕望了,最後選擇了放棄。
從美國回來後,她就下定決心跟陳默分手,這才有了酒吧那天晚上和陸川上演的所謂激.情戲。
這一切的一切,喬凝思和池北轍全都知道,也沒有哪個人比他們更懂得林敏南的苦衷和不得已,所以在陳默和林敏南的這段感情中,身為局外人的他們,到底無法控制,或是改變事情的發展。
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陳默和林敏南能夠幸福,無論兩人是否在一起,陳默和林敏南兩人也都要各自好好的。
然而此刻卻發生了這種事情,整個局面被反轉,郝荼菲揚言要繼續害他們所有人,尤其受傷最深的是林敏南,那麼池北轍和喬凝思還如何忍下去?
林敏南的眼淚早就流了滿臉,一直都在用手捂著嘴,沒有讓自己哭出聲,這樣一直讓她恐懼的、害怕的、自卑的真相,當著眾人的面被郝荼菲揭穿,她潛意識裡覺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林敏南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無地自容,隱藏的最大祕密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只感到自己渾身發冷,在陸川的臂彎裡止不住地哆嗦著,到最後林敏南無法再剋制快要爆發的情緒,她用力推開陸川,開啟門疾步跑了出去。
陸川腳下一個踉蹌,退後幾步才穩住身形,眼看著林敏南不顧一切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陸川的面色大變,立即邁開腿追了上去。
而早就反應過來的陳默,也不管病房裡的狀況了,他也跟著大步跑出去。
剩下幾個人留在屋子裡,喬凝思依偎在背後池北轍的胸膛裡,低著頭無聲地掉眼淚,而郝荼菲此刻癱在病**,只剩下半條命了,哪還有辯解或是其他的心思。
唐老爺子的喘氣也慢慢平復下來,對坐在輪椅上的唐俊興無力地說:“你自己看著處理吧,這件事我不會再插手了。”
隨後唐老爺子拄著柺杖,憤怒又失望地走了出去。
而老太太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引禍上身,因此她什麼都沒有再說,連忙追上老爺子,攙扶著老爺子一起離開了醫院。
病房裡唐俊興低著頭,兩手放在輪椅上,攥緊了鬆開,鬆開了攥緊……如此反覆著,郝荼菲畢竟是唐家的人,唐俊興只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對幾個晚輩,可他不能不救郝荼菲,這孩子和唐卓堯一樣,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雖然郝荼菲因為朱靜芸,而時常忤逆、威脅他,但多年來並沒有在背地裡使用過陰險招數,來害他這半個廢人。
他膝下無子,當初同意收養唐卓堯和郝荼菲,也是不想讓自己這一生留下太多遺憾,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把唐卓堯和郝荼菲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女。
如今郝荼菲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還不知悔改,若是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唐俊興覺得到時候連自己都保不住郝荼菲了,他已經失去朱靜芸這個心愛的女人了,不能再失去兩個孩子。
過了好半天,唐俊興的情緒終於平復下來,他手下移動輪椅,轉過身面對著陳母、池北轍和喬凝思,唐俊興低頭對三個人道歉,“子不教,父之過,對於荼菲的行為給你們造成的傷害,我願意代替她承擔所有的責任。”
“而當年陳默的父親確實害死了荼菲的父親,我希望陳母你也能設身處地為荼菲這個晚輩想一想,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我希望過往中的恩恩怨怨,我們今天在此就一筆勾銷。”
唐俊興一如往常溫和而又儒雅,態度很誠懇卑微,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唐卓堯身後的郝荼菲,抿抿脣。
唐俊興再次對陳母幾人做出了退讓,“明天早上我會對外界釋出訊息,稱郝荼菲不再是唐家的人,我們唐家從此也不會再庇護著她。”
“等她的傷養好後,我會送她去國外,不讓她再出現在你們和陳默的面前,以免做出其他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們看這樣行嗎?”唐俊興坐在那裡,尊貴從容的氣度,眉宇間猶可看出他是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
此刻這樣祈求的姿態和舉止行為,陳母心中有再大的怨恨也發洩不出來了,所幸郝荼菲確實沒有犯過太大的錯,她只希望這次能給郝荼菲一個教訓。
陳母鐵青著臉色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也離開了病房。
到後來唐俊興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失望又心疼地對滿身是傷的郝荼菲說:“保重自己吧,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值得嗎?無論你有多恨陳默的父親,自己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唐俊興示意唐卓堯多開導郝荼菲,他轉過輪椅,跟還沒有走的池北轍和喬凝思打過招呼,唐俊興就在下屬的陪同中離開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黃昏了,到了晚飯時間,喬凝思摟著池北轍的手臂一路走出去,左右沒有看到林敏南,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喬凝思滿臉擔憂地問:“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有陸川和陳默在,應該不會發生意外。”池北轍的一隻大手搭在喬凝思細軟的腰肢上,低頭看著喬凝思,無奈地說:“他們三人之間總要有個了斷,敏南會選擇誰還不一定,我們等結果吧。”
喬凝思點點頭,無法再評價什麼。
她和池北轍一起走在空曠的長廊裡,偶爾經過的醫護人員跟他們打招呼,對待喬凝思的態度一如往常,可見江芷玥在恆遠這邊確實沒有什麼控制和說服力。
只要池北轍本人沒有承認,在恆遠的工作人員心裡,即便各種猜疑和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喬凝思還是池太太,他們的老闆娘。
朱靜芸依舊處在昏迷中,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這種狀況至少不讓人太絕望,哪怕是從此變成植物人,也是對喬凝思和步敬謙最大的安慰了。
池北轍陪著喬凝思一起看過朱敬芸後,喬凝思讓池北轍繼續回病房休息。
他這樣鬧騰了兩天,本來按照以往,傷勢恢復得比較快,但如今反反覆覆地拖著,直到現在還不能出院。
若是喬凝思要求回家,不陪池北轍了,池北轍又是各種裝可憐,不配合醫生治療,躺在病**虛弱地叫著疼。
哪怕這種苦肉計用過太多遍了,喬凝思還是沒有任何免疫力,看到池北轍面色蒼白的樣子,她就狠不下心了,於是最後只能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過來,在病房裡陪著池北轍。
池北轍見喬凝思坐到床頭,他伸手把女人的身子拉到懷裡,埋頭在喬凝思的脖頸裡,男人像是孩子一樣蹭著喬凝思撒嬌,“我餓了,不想再吃外面的東西,冰箱裡有備好的食材,今晚你親自下廚做給我吃。”
“得寸進尺。”喬凝思話雖這樣說,但看在池北轍是個傷患的份上,她就不跟池北轍計較了。
而這個男人的懷抱裡,全是她熟悉的、迷戀的氣息,喬凝思深深吸一口氣,也實在不想離開這個男人。
池北轍炙熱的脣在喬凝思的耳朵上親了親,感覺到女人身子的猛然驚顫,池北轍眼底情.欲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
他一隻手在喬凝思腰上撫摸著,沙啞邪魅地說:“讓你做頓飯給我,還能算得寸進尺嗎?真正的得寸進尺,是直接把你當成晚飯吃了。”
“……”又把話題繞到這上面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池北轍最近變得是越來越流氓、越來越色.情了。
喬凝思的臉紅了紅,按住男人在她身上不斷點火的手,“好了,你乖乖地躺著休息,連調戲人的資本都沒有了,你還不老實養傷?”
池北轍聞言一雙墨色的眸子陡然亮了起來,這麼說喬凝思不抗拒他的觸碰了,到他恢復身體後,就能讓他為所欲為了?
如此一想,池北轍覺得最近禁.欲下所受的折磨,都值得了。
池北轍笑了笑,用溫柔又寵溺的目光看著喬凝思那抹身影進去廚房,隨後池北轍坐在病**,慵懶地靠在那裡,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
池北轍給池驍熠打過去,開門見山道:“郝荼菲住院了,如今只剩下半條命,你不是一直都在查她是否和喬慶華幾人有聯絡嗎?若是她背後還有人,那麼保不準幕後主使會殺人滅口。”
“就算是在醫院裡,我也無法面面俱到,不能阻止她背後的人趁虛而入,我只能盡力而為,所以你要在她出事之前,從她口中問出點什麼。”
這邊的池驍熠和江心瑤正在某家西餐廳吃晚飯,此刻池驍熠一個人站在走廊裡接電話,他今天穿著墨色的長款風衣,由於身形高大、寬肩窄腰,因此這件衣服特別適合他。
男人的一張臉被燈光照得柔和,脣角卻勾出一抹銳利的弧度,“我知道了,暫時還不能讓她死,若不然最重要的線索就斷了。”
說完池驍熠沉默幾秒鐘,到底和池北轍有著那一層血緣關係,他的聲音比往常溫和了許多,“你的傷怎麼樣了?畢竟不是年輕的小夥子了,不要太作了,有個差不多就可以了。”
“凝思她是心腸柔軟的女人,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不會丟下你不管。至於江芷玥那邊,我能幫你擋著,就絕不會再讓她胡作非為。”
“……”池北轍的俊臉有些黑了,什麼叫他不年輕了?說得好像池驍熠比他小了很多歲一樣,事實上最能折騰的人是他池驍熠吧?
從小到大池驍熠就一直跟池北轍對著幹,但他們依舊這樣相安無事地做著兄弟,池北轍知道池驍熠外冷內熱,最看重親情部分,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池驍熠是放在心上的,只不過不常表達,此刻突然煽情起來,倒讓池北轍有些不習慣。
“我挺好,你不用擔心。”池北轍也斂起脣邊的戲謔,隨後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低沉地問池驍熠,“你跟葉承涵之間怎麼處理?我估摸著最近幾天,她一直在找你去民政局吧?”
話題一下子扯到這上面,池驍熠的嘴角倏忽僵住,一想到要和葉承涵離婚,他的心口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連面色都泛起了白色,池驍熠緊緊抿著脣,靠在牆上仰頭看著燈光。
半晌後他才對池北轍說:“婚姻是我這輩子給葉承涵的最大承諾,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葉承涵跟我離婚。簽了協議書又怎麼樣?在法律上我和她還是夫妻。大哥你不用操心了,我很快就會解決好一切。”
池北轍自然知道池驍熠的謀略和手段,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也快到池驍熠收網的時候了,既然池驍熠這麼胸有成竹、從容不迫,池北轍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叮囑幾句後,兩人各自結束通話電話。
這邊池驍熠推開門,重又回到包間,剛坐在餐椅上,江心瑤的手就握住了他的胳膊,試探性地問:“驍熠,我在江家的股份都轉讓給你了,你什麼時候能和葉承涵離婚?”
“明天。”池驍熠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地應了兩個字後,池驍熠拿起刀叉,繼續吃著手邊的東西。
江心瑤一愣,隨後心中湧出狂喜和激動來,果然在池驍熠眼裡,愛情是最不值一文的,這個男人在商界中拼搏了那麼多年,更看重的是財權和利益,只要選擇她江心瑤,對池驍熠來說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她付出了這麼多,如今池驍熠終於要跟葉承涵離婚了,不管池驍熠是否知道葉承涵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到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只要池驍熠擺脫掉和葉承涵的婚姻,那麼從此以後池驍熠這個男人,就真真正正屬於她江心瑤的了。
但不知道是否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江心瑤感覺出一種不祥的徵兆,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
江心瑤盯著池驍熠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深沉,她從來沒有琢磨透過。
江心瑤端起手邊的紅酒喝了一口,但願不要發生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
***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林敏南從病房裡哭著跑出去後,她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踏上樓梯,一路往幾十層高的天台上跑。
陸川真的被林敏南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她懷著身孕,此刻情緒不穩跌跌撞撞的,而且樓梯上的聲控燈不是很明亮,這若是真摔倒了,那可怎麼辦?
陸川面色慘白提心吊膽的,大步跟在林敏南的後面,張開手臂隨時準備接住可能不小心栽倒的林敏南,所幸爬了十多層樓,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到達最頂層時,林敏南猛地推開門,隨後背過身靠在左邊的牆壁上,到這一刻,她找到了最好的地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大哭出來。
陸川滿臉驚恐地上來後,見林敏南並沒有跳樓的念頭,陸川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彎腰喘息著。
而林敏南的身子慢慢地順著牆壁往下滑,眼看著快要坐在冰冷的地上,陸川立即大步上前,“砰”一下,直接不管不顧地跪在地上。
他彎起手臂把林敏南摟入懷裡,沙啞地安慰著林敏南,“敏敏沒事,不要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
陸川的下巴抵在林敏南的頭頂,一下一下重重地摩挲著,聽到懷中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崩潰,身子顫抖的也太厲害,陸川覺得自己一顆心都滴出血來了,眼中也是潮熱溼潤一片。
下一秒鐘,陸川用力閉上雙眸,制止那股熱液滾落而出,他兩條強壯的手臂死死箍著林敏南,貼過去,炙熱的脣在林敏南的頭髮上迷亂地親吻著。
陸川心裡疼痛又慌亂,語無倫次地說:“最壞的打算,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又怎麼樣?我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
“敏敏我愛你,不管外人用怎樣的眼光看待你,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不要再逃避了,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我會跟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所有的輿論和世人的眼光。我愛你敏敏……”
這是從小到大林敏南最崩潰的一次,彷彿偽裝二十多年的堅強,在這一刻全都卸下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極大的恐懼、絕望和無助中,林敏南聽不見陸川最深情的表白,但身體上能感覺到陸川手臂中的力量。
不管對方是誰,林敏南覺得自己總算找到了依靠,不像二十幾年前父母不要她這個怪物,而把她丟在孤兒院門口,如今終於有個人願意呵護她,即便知道她身體上的缺陷,這個人也沒有把她拋棄。
林敏南的兩膝觸在了地面上,手臂圈住陸川的脖子,整個人埋在男人厚實寬敞的胸膛上,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她眼中的淚水依舊不停地往外湧著,早就溼透了一張臉。
此刻林敏南像個孩子一樣,在陸川的懷抱裡嚎嚎大哭,似乎要把小時候吞下去的淚水,在這一刻全都流乾淨了,只有這樣,或許她才能完全拋開過去,真正地活出以後的自己。
陸川到底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林敏南哭得他心都碎了,男人的下巴用力地抵在林敏南的頭頂上。
在呼嘯的寒風和冰冷的空氣中,陸川裹緊胸口的女人,閉著眼睛,豆大的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砸,雪光下,他一張英俊的臉上片刻就是大片透明的**。
而一路跟隨上來的陳默,此刻就站在陸川和林敏南身後。
他雙眸通紅地看著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彷彿他們才是真正相愛的情侶,而這一刻,陳默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插入他們之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局外人。
但林敏南分明是他陳默的女人,他一直守護著、等待了那麼多年、摯愛一生的女人,他們纏.綿過數次,他一直都在保證會給林敏南一個幸福的家庭,林敏南也對他許下了終身,既然如此,林敏南怎麼能依偎在別的男人胸膛哭泣?
陳默挺拔的身形佇立在那裡,僵硬如一尊雕像,唯有緊攥在一起的拳頭,發出指關節斷裂一樣的“咯吱”聲響,他的胸腔劇烈起伏著,脣線緊抿在一起,想壓制住自己瘋狂到殺人的衝動,但兩分鐘後,陳默還是沒有忍住。
他彎腰從後面伸手,一把將陸川后頸的領子拽住,直接把陸川從地上拉起來後,陳默握起的拳頭,不由分說地朝著陸川的臉砸上去。
陳默是個練家子,跟人打架自然不在話下,但陸川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豪門少爺,除了經常健身外,並沒有太好的武術功底,再加上陳默是偷襲他,所以陸川猝不及防之下,被陳默打得頓時一個踉蹌,高大的身形晃動著,差點栽到地上。
陸川的臉很快腫了半邊,嘴角也冒出鮮紅的一抹血,他頭暈目眩的,好不容易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時間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腦子也發懵。
陸川尚未反應過來,只聽見陳默怒吼著問:“林敏南是我陳默的女人,你怎麼能抱著她?”
陸川聞言忽然很想笑,只不過剛勾了一下脣,就牽扯到嘴角的傷口,他隨手抹掉那縷鮮血,穩穩地站在離陳默幾步遠的位置。
陸川抬起頭看著陳默,用諷刺又冰冷的話語說:“你有什麼立場說敏南是你的女人?早在半年前你和郝荼菲糾纏開始,到郝荼菲挺著大肚子找你負責,你就已經放棄了敏南。”
“就算如今全都真相大白了,那又怎麼樣?你演戲沒有錯,但你施加在敏南身上的傷害和痛苦,卻是真實存在的。她已經被你傷得徹底,一顆心在那時就千瘡百孔了,陳默你能彌補過來嗎?”
“敏南又怎麼會知道,這次她若是原諒了你,往後你還會以什麼方式把她推開?你知道不知道,之前的一個月裡,她有多絕望、生不如死?她割腕自殺,差點活不過來的時候,你陳默在什麼地方?”
“你讓這世上那麼好的女人如此遍體鱗傷,你以為幾句解釋和道歉就有用嗎?陳默,真正愛林敏南的人是我,我帶她走出傷痛、讓她迎來了新的曙光和生命。”
“所以你還有什麼立場從我手中把敏南搶走?”陸川筆直地站著,冷冷笑著說:“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一次我都不會忍讓,應該退出的那個人是你陳默才對。”
在陸川的這一番話中,陳默青白的脣瓣顫動著,好半天一個字都接不上來,他知道自己演得這場戲傷害了林敏南,但那都是為了掃平他們前路的障礙,以便往後他們能更好地在一起。
只要林敏南能原諒他這最後一次,那就足夠了。
陳默不想跟陸川溝通,這種時候滿腔的怒火和嫉恨只有用武力來發洩,他握著拳頭又幾步上前,想在陸川的另一半臉上揮過去時,那邊哭得幾乎快要虛脫的林敏南,在這時衝上前攔住了陳默。
“你住手陳默。”林敏南臉上還是淚痕遍佈的,因為哭得太久,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此刻橫在兩個男人之間,顯得她整個人那麼纖細、弱不禁風,但堅定的立場和氣勢,卻是不能讓人忽略的。
陳默聽到她的呵斥,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收回手,他低頭看著把陸川護在身後的林敏南,陳默的眸子抿入血紅色,滿是受傷和痛楚,沙啞地問林敏南,“所以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你的選擇是他陸川對嗎?”
“不可能!林敏南,我絕對不允許你跟著其他男人。”陳默說著就有些激動,不由得抬高聲音,他憤怒的目光緩緩地移到林敏南的肚子上。
空曠的樓頂上,陳默的語氣霸道又不容置疑,“你肚子裡懷的孩子是我的,那麼你怎麼能帶著我們的親生骨肉,而嫁給其他男人?”
面對失控的陳默,林敏南的情緒卻是漸漸平復下來,她竭力把淚水逼回眼眶,以那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對待陳默,林敏南搖頭淡淡地說:“陳默,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過去對於我來說,太沉重、太不堪回首了,從我自殺未遂醒過來後,我就決定斷掉過往中的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不要再試圖拉我回去了,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我感謝你沒有背叛我,你一直都愛著我,但陳默,在發生了這些事後,我們兩人真的回不去了。你對我放手吧,這樣對於你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我肚子裡的孩子並非是你的,之所以你能看到我的肚子在這麼短的月份就隆起了,那是因為我懷的是雙胞胎。”
聞言,陳默只覺得耳邊“轟”地一聲響,一點點睜大瞳孔,在對面樓上照過來的燈光中,他僵硬而不可置信地盯著林敏南的肚子,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陳默只是不斷地喃喃自語著,“不可能,孩子一定是我的,林敏南你在騙我……”
他和林敏南幾個月前就已經分手了,如果林敏南肚子裡的孩子是陸川的,那麼此刻他陳默才是第三者、是不道德地拆散陸川和林敏南的人嗎?
不……他相信孩子是他陳默的,若真的是陸川的,那麼他和林敏南還怎麼走下去?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一時間陳默的腦子裡想了太多,讓他自己都有些混亂了,只覺得頭痛欲裂。
最後,陳默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林敏南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上.床,要為其他的男人生孩子?但從一開始,林敏南就沒有真正接受過他陳默不是嗎?那個時候他不相信林敏南和陸川發生關係,然而此刻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怎麼自我欺騙下去?
陳默死死瞪著林敏南,過了半分鐘,他就覺得有一股潮熱從眼眶深處湧了上來,試圖開口說話,喉嚨卻是哽咽的,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連說出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後來陸川和林敏南走下樓,陳默的目光緊跟而去,模糊的視線裡陸川攬著林敏南的肩膀,一步一步遠離他的世界,直到天台的門“砰”被關上,陳默瞳孔裡積聚的熱淚,一瞬間全都淌了出來。
他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幾十層高的樓上,耳邊只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那種冬日夜晚帶著的特有哀慼,就像在祭奠著什麼一樣,燈光照在陳默的臉上,蒼白又全是淚水。
過了幾分鐘,陳默的雙腿站得有些麻木了,他才挪動腳步,往前面慢慢地走去。
陳默立在了天台邊緣,背影看上去透著絕望和無盡的悲涼。
他從上往下俯瞰著大半個城市,一如既往的車水馬龍、霓虹璀璨,而此刻他一個人站在冬夜的天台上,只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孤單、最渺小的,所以如果他從這裡跳下去,粉身碎骨而死,也不會有人在意,或是為他掉眼淚吧?
剛剛林敏南說,只有他放開了她,才是對彼此最大的解脫,沒錯,林敏南或許已經找到了她一生的幸福和歸宿,可他陳默呢?
對於他來說,失去了林敏南,他活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有死,才是他真正的解脫。
可最終,陳默還是沒有從最高的樓層中跳下去。
他捨不得,若是他死了,林敏南以後再受別人欺負了,誰來保護林敏南?有一天林敏南若是回頭了,找不到他了怎麼辦?
他還是想活在這個世上,就算此生不能再擁有林敏南,他也要在背後默默地守護著林敏南,只要林敏南幸福了,他才會真正地放心,那麼再過幾十年後離開人世,他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這天晚上,陳默在樓頂站了整整一夜,冬天的寒霜落在他的身上和頭髮上,連黑色的睫毛都被染白了,隱約看上去,他彷彿是一個漸漸被冰凍住的人。
而對比起來,另一邊某個會所的包間內燈光昏暗,裡頭一派的**.靡景象,間或傳來女人的呻.吟和男人輕輕地喘息,沙發那裡,喬凝冽一條手臂隨意展開,撐在扶手上,擺出慵懶又高高在上的姿態。
而地毯上女人正跪在喬凝冽的膝蓋邊,腦袋湊入他的雙腿之間,含著他下.身的某物,賣力地取.悅這個男人。
喬凝冽陰鷙的目光偶爾往下一瞥,脣邊勾著極其清淡的笑意,隨後伸出一手揪住了女人的頭髮,讓女人更好地服務於他。
這時有下屬打電話給喬凝冽,告訴他郝荼菲的任務失敗了,詢問他要不要做掉郝荼菲,喬凝冽聽後面色陡然變得鐵青。
如今郝荼菲待在恆遠醫院,而且還是VIP特殊病房,那裡對病人的保護措施向來嚴密,要殺掉郝荼菲非但不容易,恐怕還會引起池北轍的懷疑,到時候他的身份就暴露了,等同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喬凝冽想了半晌,覺得郝荼菲是聰明人,為了保住她自己的命,以便往後東山再起,那麼郝荼菲就不會對池北轍他們,說不該說的,所以他不能冒險殺郝荼菲滅口。
喬凝冽陰冷地對下屬說:“留著她,先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喬凝冽把手機丟掉,拽住女人一頭的長髮,猛然間將女人從地毯上拉起來,直接摔在沙發上後,他翻身壓過去,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就衝了進去。
郝荼菲到底保住了一條命,在池北轍吩咐的幾個醫生治療下,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了從落地窗裡灑過來的陽光,以及坐在床頭被柔和的光暈籠罩著的唐卓堯,一對上他綠褐色的眼睛,郝荼菲就看到那裡頭淡淡的血絲。
如今所有人都拋棄了她,也就只有唐卓堯還像小時候那樣護著她。
見唐卓堯的面色有些蒼白,下巴上青色的鬍渣生了出來,郝荼菲心裡頓時一酸,別開臉冷淡地說:“你還管我做什麼?你怎麼不讓我自生自滅?”
“荼菲,其實你是愛陳默的對嗎?”唐卓堯沒有跟郝荼菲爭辯,而是坐在那裡反問出這樣一句。
雖然一夜未眠,唐卓堯的嗓音卻仍舊是清潤好聽的,他低頭凝視**被紗布包著整張臉的郝荼菲,眼睛裡波光流轉,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紫蘇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捨得傷害她嗎?所以我勸你放下心中的仇恨,離開這裡,去國外好好生活吧。”
郝荼菲聞言只想大笑幾聲,但此刻她身上全是傷,牽動一下她都疼得厲害,最終郝荼菲的脣邊勾出一抹譏誚,聲音雖然很虛弱,但那裡頭依舊是刻骨的恨意和不甘,“就算我愛陳默又怎麼樣?”
“那也抵消不了我們之間的殺父之仇,所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陳默以及他身邊的人好過。我只是輸了一局而已,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唐卓堯早就料到郝荼菲會這樣說,他和郝荼菲一起長大,沒有誰比他更瞭解郝荼菲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的勸說沒有作用。
唐卓堯抿了抿脣,“我不管接下來你如何報復,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必定會送你去國外。而且我不得不提前警告你一句,不要試圖傷害喬凝思。否則郝荼菲,相識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唐卓堯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頎長高大的身形立在那裡,在病床郝荼菲身上投下一大片陰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和氣勢,他高高在上的,一貫雲淡風輕的語氣,“你好好休養吧,公司裡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我先回去了。若是有需要,你再打電話找我。”
“你這話說得真是好聽,事實上我找你幫忙,你哪一次幫過我?”郝荼菲覺得自己只剩下半條命了,此刻完全抱著豁出去的心態,也不管面前的人是唐卓堯,她一再地挑戰唐卓堯的權威,“除非你把喬凝思變成你的女人,我才不會傷害她。”
唐卓堯沒有理會精神幾乎崩潰的郝荼菲,邁著兩條修長的腿往門外走去。
郝荼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唐卓堯,你明明有實力把喬凝思從池北轍手中搶過來,為什麼都一年多時間了,你還是遲遲不下手?喬凝思本來就是你的女人,若不是池北轍橫插一腳,怎麼會變成如今像你在橫刀奪愛的局面?”
郝荼菲還在費盡力氣說著,“砰”一下,唐卓堯從外面關上門,頓時隔絕了屋裡所有的聲音。
唐卓堯靠在那裡,仰著臉闔上了雙眸,喬凝思從一開始就是他的沒有錯,但他唐卓堯最不屑的就是跟人搶東西,總有一天,他會讓喬凝思心甘情願地回到他的身邊。
唐卓堯走後,一整天都沒有再來郝荼菲的病房,而下午三點多時,從公司趕來的池驍熠,先去探望了池北轍,知道池北轍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後,他才放心地告別,隨後一個人到了郝荼菲的病房。
醫護人員見老闆的二弟過來了,平日裡兩兄弟的感情看上去很好,老闆也沒有禁止池驍熠在恆遠醫院的出入,因此幾個醫護人員問候過池驍熠後,他們都離開了。
病**郝荼菲還在沉睡著,池驍熠看過去一眼,走到門後把鎖從裡面反鎖上,窗戶也緊閉。
池驍熠到了內室,把一早準備好的薰香從口袋裡拿出來,類似於圈狀的蚊香,池驍熠彎身把那盤香料放在支架上,“啪嗒”一下,用打火機點燃了。
這種香料的效果很強,很快整個病房裡都瀰漫出一種奇異的香氣。
幾分鐘後,池驍熠走去病床邊,在椅子上坐下,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池驍熠伸出手,把熟睡的郝荼菲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