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110:你們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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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110:你們要多少錢?
唐家其他幾個人還想說些什麼,結果都被老爺子的氣勢壓了下去,臉色難看地繼續吃飯,而朱靜芸早就淚眼朦朧了,對於唐俊興在這時幫她,她比任何人都要感到震驚。
記得幾十年前父親的公司遭遇滑鐵盧,還是唐家大少的唐俊興出手相助朱家,條件是讓朱靜芸嫁給他,而在此之前,朱唐兩家確實有聯姻的意向,父親就順理成章地答應了唐俊興。
唐俊興乘人之危用手段娶了朱靜芸,也就拆散了原本相愛的朱靜芸和步敬謙,從一開始朱靜芸就恨唐俊興,可多年來無論是朱靜芸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還是在今天要把唐家家主之位交給喬凝思,唐俊興不惜背叛親人,他的選擇都是維護朱靜芸。
在淚水快要湧出來時,朱靜芸拉開椅子起身走向唐俊興,到後面扶住了唐俊興的輪椅,沉默地推著唐俊興到了他的餐位上,隨後伸手握了一下唐俊興的手。
唐俊興渾身的肌肉猛然一僵,面上沒有多大的反應,心裡卻覺得不可思議,這次他能感到朱靜芸不是在外人面前裝作夫妻恩愛,所以多年後的今天,在他的努力付出下,朱靜芸終於願意接受他了嗎?
餐桌上恢復了最初的安靜,傭人給老爺子幾人佈菜,唐俊興手邊的菜則都是朱靜芸親手夾給他的,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她到底瞭解他的喜好,每一份菜都符合他的口味。
而池北轍一如既往地照顧著喬凝思,喬凝思卻一點也吃不下去了,無聲地制止了池北轍的行為。
她突然間透出的冷漠讓池北轍的動作一頓,心微微有些疼,最後抿抿脣什麼也沒有說,池北轍把喬凝思碗裡剩下的菜自己吃下去。
這舉止看得其他幾個人目瞪口呆,隨後露出不屑和鄙夷來,在他們眼裡,池北轍這不是愛喬凝思,疼自己的老婆,而是窩囊沒出息。
喬凝思注意到他們的表情,心裡酸澀得厲害,立即端起自己的碗,埋著腦袋繼續吃,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加起來,她眼中湧出的淚珠子大顆大顆砸在了碗裡。
池北轍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被幾人嘲笑,見喬凝思又吃了,他墨色的眸子裡浮起寵溺又憐惜的笑,騰出一隻手放在了喬凝思果露的腿上。
男人掌心的薄繭摩挲著喬凝思細嫩的面板,滾燙的溫度也隨之傳遞過來,喬凝思只覺得像是被電到,整個人止不住一顫,連忙放下碗,手到桌下要拿開池北轍的手。
誰知下一秒鐘就被池北轍緊緊攥在了他厚實的大手中,這男人……喬凝思氣惱地瞪了池北轍一眼,手下掙脫不掉,只能低著頭,紅著臉讓他一直握著,剛剛慌亂又迷茫害怕的心,就這樣安定下來。
而唐卓堯就坐在喬凝思的左側,垂眸看到池北轍和喬凝思緊握在一起的手,池北轍無名指上戒指在陰影裡熠熠生輝。
唐卓堯一股嫉妒之火從胸腔裡冒了出來,他在人前一直像是高嶺之花,忍住摔碗的衝動,唐卓堯夾起離自己不遠的一根菜心放到喬凝思的碗裡,勾著脣溫和地叮囑道:“二妹今晚第一次來唐家,多吃點。”
喬凝思:“……”
她還真沒有注意到唐大少爺什麼時候坐到自己身邊的,所以這貨夾菜給她,就是為了刷存在感嗎?
喬凝思正想著,手下池北轍猛然用力捏她,喬凝思痛得面色一白,差點叫出來,只覺得池北轍這是要廢了她的手,轉頭一看,果真就見某男人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喬凝思吸著氣咬咬牙,連忙抽出手,把那根青菜夾起來放在了池北轍的碗裡,隨後也是笑著對唐卓堯說:“謝謝大哥,只不過我不喜歡吃青菜,阿轍比較瞭解我的喜好,所以就不麻煩其他人了。”
其他人自然也包括佈菜的傭人,喬凝思嘴上大哥叫著,心裡卻把他唐卓堯當成了外人,唐卓堯胸口堵得很,直接撂下碗筷,長身而起,“你們繼續吧,我吃飽了,先去樓上休息了。”
喬凝思很無語,這麼多人在,唐大少爺竟然還如此任性,本以為其他人會蔑視唐卓堯沒有教養,但結果老爺子擺擺手讓唐卓堯走了,笑著對池北轍和喬凝思解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卓堯一直都這麼我行我素的,我們都習慣了。”
“……”好吧,老爺子都說不是唐卓堯針對他們了,喬凝思點點頭,心裡想著既然老爺子都這麼寵唐卓堯了,為什麼不把唐家家主之位給唐卓堯?
而池北轍脣邊銜著愉悅的弧度,不以為然地接道:“我們知道,反正我們也不是外人,都可以容忍大哥的脾氣。”
喬凝思:“……”,是池北轍打翻了醋罈子,針對唐卓堯。
直到晚飯結束,唐卓堯都沒有從樓上下來,老太太和其他幾個唐家人怒氣衝衝地離開,老爺子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拉著喬凝思的手,問起喬凝思這些年的情況。
喬凝思告訴了老爺子自己讀的大學和專業以及在恆遠做心理醫生,老爺子很認真地聽著,大概是喜歡朱靜芸這個兒媳婦的緣故,哪怕喬凝思不是他的親生孫女,他心裡還是對喬凝思充滿了憐愛。
臨走前老爺子送了喬凝思一些禮物,無外乎珠寶翡翠類的,皆是老爺子精心挑選的上品,喬凝思在池北轍的示意下收了,十點多時,池北轍和喬凝思才一起回到莊園。
一路上喬凝思都沒有理池北轍,甩掉池北轍的手,一個人快步走在棧橋上。
池北轍跟上去,伸出手臂一把從後面抱住喬凝思,俯身把臉埋在喬凝思的肩膀上,“你生氣什麼?唐卓堯都那麼明目張膽搶我的老婆了,我還沒有跟他算賬……”
一聽這話喬凝思的火又冒了上來,猛地回頭打斷池北轍,“我說了很多遍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你以為我是在生氣飯桌上你的幼稚行為嗎?”
喬凝思搖搖頭,眼眶迅速地紅了一圈,月光下她的瞳孔裡一片晶瑩,“池北轍,是你希望我坐上唐家家主之位的對吧?你讓我原諒朱靜芸,回唐家吃這頓飯,其根本目的就和唐卓堯他們幾人一樣,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不想要唐家的產業,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管理經營,我只想好好地做你的妻子,以及一個名不經傳的心理醫生就夠了,你為什麼沒有徵求我的同意,就把我往唐家家主這麼高的位置上推?”
池北轍挽在喬凝思腰上的手臂一點點僵硬,他垂下眸子,不甚明亮的燈光下,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掩了男人眼睛裡頭的情緒,池北轍的薄脣緊抿成一條線,什麼都沒有解釋。
過了半晌,池北轍用力抱住喬凝思,只低沉地說了這樣一句,“有你母親和唐卓堯,以及我幫你。”
“不管有沒有人幫,我都不要。”喬凝思掙開池北轍,退後幾步忍著淚對池北轍道:“剛剛我已經跟我母親說過了,我什麼都不懂,與其靠你們,倒不如讓唐卓堯接管唐家好了,我只會毀了唐家幾百年的基業。若不然你們只是想要一個傀儡嗎?池北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太讓我失望了。”
“反正我已經表過態了,我只是想認回我的父母,扛不起唐家家主這麼重的擔子,國慶節的晚宴我不會參加,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喬凝思知道這樣的決定很任性,但對比起讓她接管唐家,唐家毀於她之手,她寧願不出席晚宴。
到時候她人不在,或許唐家就不能再對外宣佈這件事了。
喬凝思說完沒有再理池北轍,轉過身憤怒地走向房子,而池北轍高大的身形佇立在原地,半天沒有再動一下。
林敏南在這時回來了,見狀她就猜到發生了什麼,沉默片刻,她還是低聲告訴池北轍她已經跟池驍熠談過了。
池北轍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林敏南遲疑地開口問道:“看來太太這次很強硬,國慶的晚宴要通知你岳母取消嗎?”
“走都已經走到這一地步了,想退也退不回去,就算是趕鴨子上架,凝思最後也只能接受。”池北轍是第一次碰上喬凝思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他知道喬凝思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但這條路必須走。
池北轍對林敏南擺擺手,“你回去吧。”
“好的。”林敏南點頭離開,走出幾步後又轉過身,只見池北轍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月光把他的背影照得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蒼涼和寂寥。
林敏南沉沉嘆了一口氣,往碧綠色的湖水中望了一眼,看到遊過的幾條金魚,身後的池北轍已經抬步往房子裡走。
池北轍惦記著喬凝思在唐家沒有吃好飯,就去廚房裡做了一碗麵條,端到臥室時,喬凝思剛從浴室裡走出來,淡淡地瞥了池北轍一眼,“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隨後喬凝思掀開被子上床,背過身不再理池北轍。
池北轍低頭看了一眼麵條上鋪得金黃色的荷包蛋,是喬凝思平日裡最愛吃的。
池北轍沒有說什麼,即便喬凝思看不到,他還是點點頭,一個人走去餐廳,也沒有開燈,就藉著窗外灑過來的光線,他坐在陰影處,慢慢地吃著精心做給喬凝思的一碗麵。
他吃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覺剛恢復過來的胃部又有些疼了,池北轍才收拾好碗筷,回到臥室去洗澡。
喬凝思早就睡著了,但在池北轍上了床從後面抱住她時,她一下子驚醒過來,用力掙脫掉池北轍的手臂,頭也不回冷冰冰地說:“我不舒服,你不要碰我。”
池北轍沒有再動,側躺在那裡看著喬凝思緊挨著床沿,跟他隔了很寬的一片地方。
池北轍的手按在胃部,疼得額頭都冒出冷汗,漸漸的渾身都是淋漓的汗水了,池北轍的一張臉泛著青白,死死抿脣壓制著呻吟,到最後池北轍弓著身子,有些意識不清,也就沒有看到床頭櫃上手機閃爍的亮光。
而唐家這邊,朱靜芸打了幾次,池北轍都沒有接電話後,她只好收起手機,估摸著池北轍和喬凝思應該是吵架了。
突然宣佈把唐家交到喬凝思手裡,一時間喬凝思自然難以接受,心裡難免怨恨擅自做主的池北轍,若是喬凝思再多想一點,知道了這其中還牽扯到池、唐、步三家之間的利益,池北轍如此步步為營,恐怕喬凝思和池北轍的隔閡會更深。
朱靜芸發現自己的這個女兒很像當年的自己,沒有太遠大的志向和目標,一心想著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能和一個愛自己如生命的男人組成一個家庭,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一生就圓滿了。
可那時她是怎麼被一步一步推著走到今天的?
她被迫嫁給唐俊興後,步敬謙開始用極端的手段報復她,從唐俊興雙腿截肢起,她的人生就真正被顛覆了,當以往追求的簡單幸福全都被毀滅時,她不得不背離初心,選擇了做唐家家主,以一人之力撐起龐大的家族。
朱靜芸不想自己的女兒步入自己的後塵,她希望即便喬凝思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也不要跟她有一樣的結局。
房間裡沒有開燈,一室的靜謐,朱靜芸纖瘦的身形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微微閉上眼睛,突然很想步敬謙,想知道步敬謙這個時候在做什麼,是和朱靜柔做著夫妻間最親密的事情,還是在夜總會這些場所左擁右抱、聲色犬馬?
步敬謙的手機號碼早就爛記於心,但朱靜芸遲疑很久都沒有撥打過去,她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臥室,到唐卓堯的房間敲門。
唐卓堯開門讓朱靜芸進來,朱靜芸往電腦螢幕上瞥了一眼,這孩子大半夜還在沉迷於網路遊戲,朱靜芸站在那裡問唐卓堯,“今天晚上是你威脅唐俊興說出那番話的?”
若不然以她對唐俊興的瞭解,唐俊興同樣也恨著她,平日裡從來不給自己好臉色,突然間配合著她把唐家交到喬凝思的手裡,朱靜芸還是有點不可置信,該不會是唐俊興玩什麼陰謀吧?
這男人從來不是善類。
唐卓堯點點頭,倒了一杯水遞給朱靜芸,“在凝思和阿轍沒有來之前,我用槍抵著唐俊興的腦袋,威脅了他一個小時,他都沒有就範,直到出來後聽見那些人提起當年母親你險些被……玷汙一事,唐俊興就下去了。”
朱靜芸的胸口震動了一下,還沒有說什麼,外面有傭人敲門,唐俊興讓她過去一趟。
朱靜芸到了唐俊興的房間,唐俊興背對著她坐在落地窗前,陰影處那個背影極其落寞。
朱靜芸走過去幾步,又在離唐俊興不遠的地方頓住,“不管是礙於你男人的尊嚴,還是其他什麼,無論如何,今天晚上謝謝你出面解圍。”
“我說得是事實,你不用假惺惺地道謝。”唐俊興頭也不回冷冷地說,半天沒有聽見背後的迴應,唐俊興終是忍不住轉過輪椅。
他盯著垂眸而立的朱靜芸,男人面色緊繃著,半晌出聲問道:“朱靜芸,你愛上我了嗎?”
曾經那樣高傲的一個男人,此刻聲音裡卻帶著顫抖,彷彿費了很大力氣,朱靜芸猛地看向唐俊興,見他放在輪椅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血管凸顯。
朱靜芸又垂下眼眸,搖搖頭坦然道:“對不起。”
她知道唐俊興從很多年前起就很愛她,若不然不會為了救她而失去雙腿,但拋開唐俊興強迫她嫁入唐家,她恨唐俊興不說,在她心裡從來只有步敬謙一個男人,正因為無法回報唐俊興的感情,因為愧疚和責任,她選擇留在了唐家,代替唐俊興多年來守護著唐家。
“原來還是我奢望了。”常年的病癱下,唐俊興的臉色泛著青白,兩手一再地緊握住輪椅,剛剛在晚宴上,朱靜芸也只是一時的同情和感動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片沉寂中,唐俊興滑到床頭櫃,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示意朱靜芸接過去。
朱靜芸翻開後看到是離婚協議書,她整個人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唐俊興竟然放過她了?!
起初嫁給唐俊興時,她幾次自殺,以死相逼各種手段都用盡了,唐俊興也沒有要放過她,如他所說,他就這樣禁錮著她,耗了三個人幾十年的時光,如今唐俊興怎麼會突然想通了?
“你不用驚訝,我也不想成全你,但對比起讓你痛苦地待在我身邊一輩子,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唐俊興平靜地說,別開臉目光放在窗外的夜色中,慢慢的,他的語氣變得蒼涼而自嘲,“靜芸,這幾十年我都沒有看見你笑過了。”
“記憶中也就只有我第一次遇見你時,你對我笑過,那時你站在步敬謙的身邊。如果這世上還是隻有步敬謙一個人能讓你展露笑顏,那麼我願意退出這段三人的感情。”
朱靜芸的兩手裡緊握著離婚協議書,一句話也沒有說。
“把唐家交到你和別的男人的女兒手中,也是我對你的一種補償,這份財產劃分很清楚地列在了離婚協議書裡,我剩下不多的股權,也從今天開始全都轉讓給喬凝思,簽過字後你就自由了。”
朱靜芸在兩份離婚協議書後,果然看見了同樣簽著唐俊興名字的股權轉讓書,她怔愣許久,雙手都僵硬了,在唐俊興的逼視下,朱靜芸突然拿過筆,毫不猶豫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唐俊興聽著紙頁刷刷翻動的聲音,看著朱靜芸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他猛地閉上眼睛。
後來也沒有聽清楚朱靜芸對他說了什麼,再回過神來時,整個臥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唐俊興忍著胸口的劇痛,拿出手機打給下屬,“跟著夫人。”
那邊恭敬地應道:“好的唐先生。”
朱靜芸拿著離婚協議書直接離開了唐家,她開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飛馳,騰出一隻手打給步敬謙。
接通後朱靜芸竭力壓制著澎湃的情緒,微微喘著氣說:“我現在在你的住所,不管你正做什麼,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步敬謙。”
隨後不等步敬謙回答,朱靜芸就結束通話了,她不想聽到步敬謙和別的女人纏.綿時的聲音,而以往一旦她需要步敬謙了,步敬謙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
但幾十年過去了,朱靜芸不知道步敬謙還會不會這樣縱容著她的性子。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是瘋了吧?步敬謙會不會陪她一起發瘋?
如果今晚她沒有等到步敬謙,那麼她會選擇放棄這段堅守了幾十年的感情。
這邊步敬謙莫名其妙地盯著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半天沒有搞清楚朱靜芸這是怎麼回事,她向來喜歡算計他,這些年不知道騙過他多少次了。
“二叔怎麼了?”步若縈見步敬謙出神,她開口問道。
今晚步若縈趕夜間拍戲,恰好步敬謙和步琛遠都有空,就叫來一起吃宵夜,坐下後步敬謙和步琛遠一直在聊商場上的事情。
步若縈插不進去,自己一邊玩著手機,偶爾端著紅酒杯子跟步敬謙和步琛遠碰撞過去,只是沒想到步敬謙接了一個電話,就失魂落魄了。
步敬謙這才回過神,想了想朱靜芸的語氣,他猛地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大步走出去,頭也不回地說:“你們吃吧。不要太晚了,早點回去,我先走了。”
“哎?”步若縈聞言連忙跟過去,“二叔你等我一下,既然要回去,順路送我到拍攝場地啊……”
步琛遠正在結賬,眼瞧著步敬謙幾秒鐘不見了身影,他走過去握住妹妹的胳膊,“你別追了,看二叔這樣子,就算你跳樓了,他也沒有心思管了。”
步若縈:“……”
步琛遠一手勾住步若縈的肩膀,“走吧,我送你。”
而步敬謙匆忙離開酒店後,也不用司機,他一個人飆車,十多分鐘就到了自己的別墅。
誰知剛用鑰匙開啟門,一個女人就撲到了他的身上,拉下他的腦袋,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
“唔……”步敬謙條件反射地躲開,但在感受到熟悉又迷戀的滋味後,他停下動作,看清楚懷裡的女人竟然是朱靜芸後,步敬謙受寵若驚的同時,抓住朱靜芸的胳膊把她壓在門後,激吻下彼此瘋狂地撕扯著對方的衣服,直到步敬謙凶猛進入。
這天晚上的朱靜芸比過去幾十年任何一次都要熱情,到最後兩人躺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朱靜芸依舊纏著步敬謙不放。
步敬謙死死把她鎖在懷裡,不允許她再動彈,貼在她耳邊惱恨地說:“我累,別鬧了。你不想讓我找其他女人,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朱靜芸竟然哭出了聲,等到步敬謙察覺時,她早就滿面的淚水了。
這頓時讓步敬謙慌了,連忙擦著朱靜芸湧出的淚,炙熱的脣也不斷地親吻著她,這一刻男人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不要了,柔聲哄著朱靜芸,“別哭,我哪有別的女人?不管你信不信,這些年我始終只有你一個。”
朱靜芸不信,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在燈光下看了步敬謙半天,朱靜芸哽咽著一字一字問:“唐俊興放過我了,我也決定放過我自己,那麼步敬謙,你會跟朱靜柔離婚嗎?”
步敬謙一下子睜大了瞳孔,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朱靜芸,在朱靜芸起身要找離婚協議書給他時,他卻從背後猛然抱住朱靜芸,整個人都在震動,步敬謙沙啞地回答著朱靜芸,“會!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跟朱靜柔離婚。”
從朱家家破人亡後,朱靜芸就再也沒有對步敬謙提過任何要求,步敬謙以為朱靜芸不再愛他了,從此他也沒有再對朱靜芸表白過心意,但只要朱靜芸說出來,就像她此刻要求他跟朱靜柔離婚,放棄所擁有的一切,不管有沒有朱靜芸的離婚協議書,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
從那天晚上在唐家吃過一頓飯後,喬凝思和池北轍再次陷入了冷戰,只不過喬凝思這次是脅迫池北轍,如果池北轍還讓她接管唐家,她決定一直不跟池北轍說話。
但池北轍卻不當一回事,如往常那樣對待喬凝思,做著最盡職的丈夫,到晚上同房時喬凝思如果不願意,他就用強的,往往在喬凝思熟睡時,就能感覺到池北轍的強勢攻入。
她是正常的女人,不可能沒有反應,而且池北轍太瞭解她了,她理智上想抗拒,感情上卻不由自主淪陷,因此到最後舒服了,聽著池北轍在耳邊說一些動人的情話,喬凝思就沒有了再和池北轍戰鬥下去的力氣。
她認輸,但這不代表她接受了池北轍和朱靜芸的安排,這天早上,她第無數次明確地告訴池北轍絕對不會參加那個晚宴。
池北轍聽後點點頭,伸手把喬凝思摟到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低沉笑著說:“到時候讓你沒有力氣下床,我直接抱著你過去。”
喬凝思無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她太縱容池北轍,讓池北轍變得越來越無賴,而她可以跟高冷的池北轍抗爭到底,對於這樣越來越孩子氣的池北轍,喬凝思一點辦法沒有,反而母性的一面顯現出來,越看池北轍,心裡就越憐惜他。
有人在這時發簡訊給喬凝思。
池北轍就不知道尊重人隱私,最近時刻防著唐卓堯私下找喬凝思,一看到手邊她的手機“滋滋”震動,池北轍一手按著懷中喬凝思掙扎的身子,另一手已經開啟簡訊。
葉承涵發給喬凝思的,“我得病了,早上十點去你診室看看,你記得給我騰出時間。”
池北轍擰了一下眉頭,什麼都沒有說,把手機還給喬凝思。
喬凝思看後低著頭回復給葉承涵,誰知整個人突然騰空,池北轍竟然在這個時候抱著她大步走出去。
喬凝思無語的同時,心裡卻很甜蜜,兩手圈住池北轍的脖子,腦袋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
棧橋很長,走了好幾分鐘,兩人才離開莊園,喬凝思眼底映著的是池北轍溫柔俊美的臉和漫山遍野的秋色,脣邊笑意越發深了一些。
這畫面看得車子裡的陳默羨慕嫉妒恨,坐在那裡不停地嘆氣,“老闆和老闆娘真是沒有品德,這是故意給我們這些單身的看吧?”
副駕駛上林敏南正吃著陳默買來的早餐,聞言不以為然地瞥了陳默一眼,“郝小姐最近沒有找你?”
陳默一聽這話臉色就白了,立即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對林敏南解釋,“我跟她在十多年前就斷了,現在更沒有關係了。敏南你不要……”
說到一半,陳默才發現林敏南竟然在笑,雖然她笑起來也很淡,可陳默還是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陳默鎖緊眉頭,搞不懂林敏南在笑什麼,是不是他又說錯什麼了?
女人心,海底針,陳默正琢磨著,林敏南一手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住他的脣。
陳默整個人又是受到了驚嚇,反應過來後,他立即俯身將林敏南壓在了車窗上。
情到濃時,陳默的手控制不住往林敏南的裙子裡鑽,然而卻感覺到頭頂兩道冷颼颼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頓時就讓陳默渾身的滾燙冰凍了,抬臉一看。
池北轍和喬凝思兩人並肩站在車窗外,臉上的表情陰沉而可怖。
陳默連忙放開林敏南,順手把她的裙子拉下去,也整理了一下她凌亂的頭髮,陳默淡定又狗腿地對池北轍和喬凝思說:“老闆和老闆娘不愧是夫妻,連表情都一模一樣,哈哈……”
其實陳默心裡擔心的是照著林敏南這高冷的性子,這麼不雅的一面被撞見了,背後林敏南估計又要揍他一頓,並且至少一個星期不讓他碰了。
喬凝思還是站在車窗外,對陳默點點頭,“所以你們兩人要繼續嗎?我和阿轍可以自己開車。”
話雖這樣說,但陳默看喬凝思表情就知道如果他真把兩人丟下,而和林敏南玩車.震,那麼老闆娘分分鐘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他這兩個月的薪水已經被扣了,不想下個月也沒有了。
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陳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面上笑著下車,給喬凝思開啟車門,“敏南不喜歡在車上,等我以後說服她,老闆娘你再給我們創造條件吧。”
喬凝思冷冷地睨了陳默一眼,沒有說什麼,再看向副駕駛的林敏南,竟然神色自若地喝著豆漿。
喬凝思回憶起來,這才發現林敏南也在改變,從上次和陳默一起坐過旋轉木馬後,林敏南越來越對陳默敞開心扉。
這是好事,喬凝思彎身坐進車子。
十點葉承涵如約來到喬凝思的診室,坐下來後把手中的病例交給喬凝思,認真地對喬凝思說:“我覺得我患上抑鬱症了,一個人的時候時刻都在想著自殺。”
“昨晚在浴室裡我把刀片都準備好了,但狠不下心在手腕上割,那一刻我不是在想我的父母,也不是全國人民,我在想池驍熠那個混蛋,我發現我最捨不得他。”
葉承涵這話說得雲淡風輕,聽不出多少難過,卻嚇得喬凝思臉色都白了,也不看病歷本了,喬凝思拉過葉承涵的兩隻手腕,分別檢查過並沒有傷痕後,喬凝思稍微鬆了一口氣,“發生什麼事了?”
她仔細看才發現葉承涵雙眼紅腫,應該是哭了太久的緣故,用化妝品遮去了滿臉的憔悴和蒼白,別人所看到的葉承涵永遠都是冷冰冰又強大的。
她別開臉,躲閃著喬凝思擔憂的目光,咬咬脣竭力平靜地說:“我和池驍熠離婚了。”
“什麼?!”喬凝思以為當時池驍熠只是賭氣或試探葉承涵,沒想到竟然玩真的嗎?
喬凝思握住葉承涵冰涼的手,輕聲問:“你催著他離的?承涵,這種事你怎麼能因為一時任性而……”
“我沒有。”葉承涵轉過頭打斷喬凝思,眼睛裡又是一片晶瑩,她仰起脖子試圖逼回淚水,嗓音嘶啞地對喬凝思說:“後來我發簡訊告訴他我不想離婚,他不回覆我,我就去公司找他,然後我就看到他和江心瑤在辦公室裡親熱。”
“當時江心瑤就坐在辦公桌上,池驍熠正脫著她的衣服,我進去了他也沒有停下……”
葉承涵上去就扇了江心瑤一耳光,把江心瑤踹在地上後,葉承涵舉起手中的包要去砸池驍熠,又突然想到池驍熠腦後的傷,她收回手。
“你看。”葉承涵把兩份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放在喬凝思面前,指著最後一頁,“他早就簽過字了,就等著我簽了。”
喬凝思一看果然是這樣,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之前一直覺得池驍熠是在裝失憶,藉此懲罰葉承涵,讓葉承涵看清自己的感情,但離婚協議書都簽了,池驍熠就算裝,也不至於玩這麼大吧?
喬凝思撫了撫額頭。
“他把那棟房子給我了,還有五百萬,我葉承涵竟然就值這麼多錢嗎?我第一次給了他,還為他流掉一個孩子,他怎麼能用錢來打發我?”
“我堂堂葉家二小姐缺這點錢嗎?”葉承涵義憤填膺地說著,一巴掌用力拍在了桌子上,緊接著眼中的淚水就湧了出來,“反正我不會簽字,我就跟他耗下去,他一輩子也別想娶江心瑤。”
喬凝思被葉承涵這一番話震驚了,她說第一次給了池驍熠,而不是付朝桓,並且失去的那個孩子竟然也是池驍熠的?
這些池驍熠都知道嗎?
如果知道了,池驍熠還辜負葉承涵,那麼只能說明池驍熠是真的渣。
喬凝思此刻也不好追問葉承涵,只能給葉承涵抽出紙巾,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安慰道:“承涵,你先別激動,我讓阿轍去問問怎麼回事,離婚協議書不籤就不籤。”
葉承涵好半天才平復下來,找了一圈看到喬凝思這裡的絞碎機,隨後她二話不說把那兩份協議書絞成了碎片,葉承涵站在那裡滿意地冷笑一聲,罵了一句髒話,又在桌子上踹了一腳。
這還真是葉承涵的作風,喬凝思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葉承涵拉進治療室,讓葉承涵平躺在那裡。
喬凝思盯著葉承涵的眼睛,“我給你做個催眠,醒來後你就沒事了。”
葉承涵聞言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看著喬凝思,“你哄三歲小孩呢?我是警察,不相信你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這樣說著,葉承涵見穿著白大褂的喬凝思從容微笑,她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有點驚慌地問:“你……真會催眠?”
“其實我聽說過一種催眠,據說可以讓人失去記憶,就是忘記一個人。”葉承涵握住喬凝思的手,白著一張臉搖搖頭,“你別對我做那個,我不想忘記池驍熠。算了,我沒事,我走了,反正我也捨不得死,我沒有抑鬱症,你忙吧。”
葉承涵一個人喃喃自語著,甩開喬凝思的手就要下去,結果又被喬凝思按回去。
喬凝思起身關上窗簾,室內陷入一片灰暗,她在葉承涵身側坐下來,“你現在閉上眼睛,放鬆身體,聽著我說得去想象。”
葉承涵遲疑半晌,心有餘悸地對喬凝思點點頭。
“在一個充滿陽光的午後,你走進一棟很漂亮的白色房子裡,院子裡是一大片碧綠色的草地……”
喬凝思的聲音輕柔地響在葉承涵耳邊,像是一陣春風吹過去,讓人感覺很愜意舒服,在喬凝思的指引下,葉承涵的眼前浮現出草地上嬉戲的兩個孩子,不遠處,長相俊美的男人把編織好的花環戴在妻子的頭髮上。
而葉承涵驚訝地發現那男人和女人分明就是池驍熠和她,不久後葉承涵睡了過去,脣邊含著甜蜜柔婉的笑,就像她看到的那樣,男人伸手把女人擁入懷裡。
葉承涵做了這半個月來最美好的一場夢。
喬凝思停下了場景描述,看著沉睡過去的葉承涵,她拿過毛毯蓋在葉承涵身上。
喬凝思會催眠,也經常給自己的患者做催眠,但改變人的記憶力不過是無稽之談,如果這世上真有這種催眠術,那多少人不再為情所困了?
喬凝思只知道葉承涵沒有患上抑鬱症,葉承涵只是太需要睡一覺了,她估摸著葉承涵至少有兩天兩夜沒有闔過眼了,這種情況下,精力再旺盛的人都會被逼瘋吧?
葉承涵這一覺睡了很久,喬凝思都到了下班時間,她還沒有醒,喬凝思就讓助理去買晚飯過來,剛開啟治療室的門,葉承涵猛地驚醒過來。
她看到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兩手下意識地摸了摸,不是自家的床,葉承涵腦子裡努力地回想,從小到大和池驍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浮現出來,葉承涵總算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沒有忘記池驍熠,所以池驍熠那個混蛋怎麼被打了一下,就把有關她的一切都格式化了?
“先吃點東西吧。”喬凝思沒有揭穿催眠一事,見葉承涵的精神好了很多,她把買回來的餛飩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筷子遞給葉承涵。
葉承涵穿了鞋子走過來坐下,低頭頗有些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除了沒有睡覺外,她絕食也有兩天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做,就想著怎麼死,要不要死,此刻想起來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喬凝思看到葉承涵這個樣子,心疼得厲害。
性格過於孤僻又冷漠的緣故,葉承涵的朋友比喬凝思還要少,過去的人生裡除了圍著付朝桓轉,似乎她從小到大的玩伴只有池驍熠了。
而如今這兩個男人一個她不要了,另一個要用錢跟她撇清關係,葉承涵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如今她唯一感到慶幸的,恐怕就是自己還剩下喬凝思這個嫂子了。
沒錯,是嫂子,即便她比喬凝思大了幾歲,她還是不得不從心裡承認喬凝思是她的嫂子。
葉承涵把最後的一點湯也喝完了,喬凝思拿了一杯熱過的牛奶遞過去,輕聲說:“這幾天你都來我的診室,很快我就可以把你的抑鬱症治好。”
葉承涵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抑鬱症,但她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那麼大的房子裡,盯著牆上那座精美的鐘表,一分一秒等著池驍熠回家。
此後的幾天,葉承涵果然守時來到喬凝思的診室,在喬凝思的“催眠”中睡過去,等到醒來時,總是會看到窗外灑進來的一地夕陽。
她每次都害怕突然會忘記池驍熠,於是她讓自己的腦子裡第一時間閃現出池驍熠的臉,隨後她和喬凝思坐在一起吃飯、說著話,葉承涵覺得人生又一次開闊起來。
葉承涵一直沒有開手機,池驍熠也沒有派人找過她,離婚這件事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在喬凝思的診所裡調節了一個星期,這天下午葉承涵對喬凝思說:“我沒事了,也想通了。我不能再這樣困著自己,既然池驍熠之前已經為我掃平了障礙,那我就回去繼續做警察。”
喬凝思點點頭,想勸葉承涵不要再做警察了,這工作太危險,但知道葉承涵不可能放下自己心中一直堅守的信仰,她就沒有說什麼。
池北轍找了過來,葉承涵上前問池北轍,“阿轍,你跟池驍熠談過沒有?他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最近池驍熠很忙,我幾次約他,他都拒絕了,電話裡一旦提起你,他就結束通話。”池北轍沒有騙葉承涵,甚至更震撼的訊息他都沒有敢讓葉承涵知道。
葉承涵聽後強作鎮定地笑笑,無所謂地說:“我知道了,沒事……既然他也想耗,那就耗下去吧。”
池北轍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唐家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要晚上和池北轍吃飯,讓池北轍帶喬凝思、陳默以及林敏南過去。
池驍北轍應下,收起手機後,喬凝思見他一臉凝重的,喬凝思也緊張起來,“怎麼了阿轍?”
“出事了……”
晚宴的地點定在了盛世酒店的某個包間裡,池北轍和喬凝思盛裝出席。
而陳默挽著林敏南的腰走進去,一看母親和紫蘇竟然早在座位上等他們了,陳默面色一變,走過去低聲問:“怎麼了媽?”
唐家老爺子請吃飯,把他的母親也叫過來是怎麼回事?陳默望了自家老闆和老闆娘一眼,兩人有意別開目光,這讓陳默和林敏南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陳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唐家老爺子親自打電話給她,讓她帶著紫蘇來吃飯的。
陳默拉開椅子讓林敏南先坐下來,隨後他在桌下緊握住林敏南的手,林敏南立即迴應了他,陳默的心裡這才安定下來。
十多分鐘後,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朱靜芸陪著唐老爺子和老太太走進來,緊接著他們身後的郝荼菲也出現在了幾個人的視線中。
林敏南一眼看到郝荼菲隆起的肚子,饒是冷靜如她,見狀她騰地一下子從餐椅上起身,站在那裡面色慘白地看著唐家幾個人。
池北轍和喬凝思則很平靜,因為半個月前兩人在唐家見過郝荼菲,看到郝荼菲隆起的肚子,本來還抱有一些希望,但當唐家老爺子打電話給池北轍時,喬凝思和北轍就知道老爺子今晚請來幾人坐在這裡的用意了。
幾個人起身問候唐老爺子,只有林敏南冷笑著站在那裡,她拿起放下的包,低沉地說了一句,“我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陳默立即伸手拉住林敏南,低著頭堅定地說:“我跟你一起走。”
“你別開玩笑了,人家都大著肚子找上來了,你跟我走算什麼?”林敏南掙脫著陳默,冷嘲熱諷地說。
陳默對她解釋過那天沒有和郝荼菲發生關係,林敏南相信了,但此刻事實擺在面前,林敏南想自欺欺人,也找不到理由了。
“敏南。”陳默低沉地叫了林敏南一聲。
這時唐家老太太悠悠然笑著,“事情還沒有開始談呢,你們怎麼急著走?”,老太太看向池北轍和喬凝思,“阿轍和凝思你們說呢?”
這種事逃都逃不掉,並且對方已經逼上門來了,池北轍和喬凝思只能點點頭,池北轍望過去林敏南一眼。
林敏南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抽出自己被陳默捏住的手腕,她再次坐了下來。
而陳默見林敏南留下了,他也沒有再走,鐵青著臉色緊挨著林敏南坐下,他強硬地握住林敏南的手,覺察到林敏南手心冰冷,陳默又用了幾分力氣。
“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陳母在短暫的震驚後回過神,坐著面無表情地對唐家幾個氣勢洶洶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