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44 半個周家做賠禮

044 半個周家做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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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半個周家做賠禮

044 半個周家做賠禮

周向東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看到浩浩蕩蕩二十多黑衣保鏢出現時,他還是呆住了。

居然出動了靳家三分之二的守衛,還都是精英級別的,就為了一個女人?

靳東夜在人群中間,相貌俊挺,氣勢震人,十分顯目。

周向東回神,趕緊迎上去:“靳少,好久不見。”

靳東夜冷眸微抬,冷酷道:“周向東,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敢動。”

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的周向東聽到比自己小十多歲,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人直呼其名,心裡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可週向東畢竟在商場上多年滾打,還是笑眯眯地說:“靳少,敲你說的,我周某哪敢啊,這一切都是誤會。安小姐在裡面好好的呢,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浩浩蕩蕩二十多人進了周家內宅,在正廳外,三分之二的保鏢都留在了門外。

靳東夜長腿闊步,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女人。

他快步走過去,大手撈起來,先是上下打量了個遍。

安小苻欣喜地看著他,忽然有覺得委屈,盯著他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等了好久。”

靳東夜一雙黑眸裡閃過一絲慍怒,摸了摸她的頭,淡淡道:“怕什麼,這不是來了。”

安小苻小聲說:“我才不怕。我早知道你會來的。”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麼遲罷了。

靳東夜摟著她坐下來,面對著周家父子,剛剛一點溫情瞬時又換做徹骨的冷峻。

他眼睛瞟過一邊站著的周卓,對周向東道:“我要一個交待。”

靳東夜是什麼人,從周向東的態度,周卓一直沉默不語,就可以還原出大概。

是周卓帶走了安小苻,周向東事先不知情,事後則竭力補救。

周向東陪著笑臉,扯了扯兒子的手臂:“呵呵,靳少,是小兒不懂事,不過他也是好心。路上看見安小姐不太舒服,就帶回來請醫生看過了。”

這話說的,把是非黑白顛倒,果然狡猾得很。

安小苻雖然剛剛吃飽喝足,但她沒理由包庇周家,更別提周卓這個男人還強吻了自己。

當下拆臺道:“少爺,他騙人,我是被周卓綁來的。”

靳東夜當然不會信周向東的話,但親耳聽到安小苻說她是被綁到周家時,那臉色冰得如寒天雪地,渾身散發出冷酷氣息,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被凍了個遍。

周向東好吃好喝、伏低做小伺候安小苻,當然也沒想她會不計前嫌,只是希望她到時候不要添油加醋,加大靳東夜的怒氣就行。

可是,他沒想到,她簡簡單單一句闡述事實的話,也能引得靳東夜這麼大的火氣,這冰冷的眼神,只差飛出一把刀,把他們倆父子直接釘死在原地。

周向東咬咬牙,直接過去,朝著周卓的膝蓋一腳踹下,周卓一個措手不及,鋃鐺跪下。

正好對上肅殺端坐著的靳東夜。

“爸!”

“你閉嘴!”

周向東狠狠一個眼神制止他,然後深吸一口氣,道:“我兒子這一跪就當給安小姐道歉,另外我周家一半的產業交給安小姐當作賠禮。還請靳少消氣。”

周卓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滿眼通紅,想開口卻梗著發不出音。

安小苻聽著不由多看了周向東兩眼。

這個周向東不簡單啊,居然知道壯士斷腕。

其實就算沒有今天這一出,靳家對周家下手那也就是沒幾天的事,周向東這麼做看起來很慘烈,到比起滿盤皆輸,他現在至少保住了一半家產。

誰說曹一山是狐狸,周向東是毒蛇?這明明是一隻成精的老狐狸。

不費一兵一卒,輕易將周家一半產業拿下,這相當於捏住周家起碼五十年的命脈,這麼划算的買賣,安小苻以為靳東夜一定會答應的。

沒想到,靳東夜聽了,神情更冷峻:“你以為我會答應?”

周向東愣了愣,安小苻也愣了抬頭看著他英挺堅硬的側臉。

“你動了我的人,動了我靳家的聲譽,你覺得這些只值半個周家?”

周向東完全愣住了,從他禁不住發顫的手可以看出來他忍受了多大的屈辱。

半個周家啊,他周家好歹也是茗城有名有姓的豪門大家,在靳東夜的眼裡卻低賤如此,他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敢跟他談條件,你周向東不配!

周向東一直知道靳東夜是狂妄霸道的,卻沒料到他狂妄至此,霸道至此,在他周家,對著他周向東,**裸地表達--他周向東,甚至他周家,他靳東夜從來不放在眼裡!

可惡,實在是可惡……

安小苻看著保養得比同齡人年輕好幾歲的周向東氣得整張臉扭曲不堪,呼吸都渾濁起來,看著真是有些可憐。

唉,比起曹家、齊家,周向東也算是個人物了,起碼知道忍辱負重,為保大局不惜折辱親生兒子,並親手奉上一半產業作為賠禮。

只是,面子再大,錢再多,靳東夜不接,他周向東又能怎樣?

安小苻又看了看靳東夜,剛好他也側頭看著她,冷不丁開口:“你覺得怎樣。”

啊?安小苻一怔,然後明白過來:“少爺,你這是……讓我做決定?”

不止安小苻,周家父子和左鷹都是一震。

讓一個沒有正式名分的女人做這麼有關巨大利益的決定,靳東夜對這個女人未免太過寵溺。

靳東夜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只是摟著她的腰,淡淡道:“是,你要收下還是拒絕,隨你。”

這是天大的信任啊。

安小苻心裡一陣激動,她沒想到自己才剛表明心跡沒多久,就有了這麼大的管家權。

這是管家權吧,是吧,這說明她是要朝著管家婆的目標一路前進了嗎?

想到這裡,安小苻略皺了皺眉,管家婆,不怎麼好聽啊。

左鷹有些緊張,他恨不得上前手把手地教安小苻,怎麼才能不失靳家的身份體面,又最大程度地保障靳家的利益。

左鷹心裡急切,周向東也乾澀著嗓子望著沙發上的人。

安小苻想了想,正著臉,擺出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冷冷道:“你以為這一點錢就能保住你兒子?”

周向東聞言一愣。

安小苻又說:“還是你認為,靳家的聲譽、我這個人,就值這一點錢?”

她這番話說得不溫不火,卻在話裡話外把氣勢發揮到極致,分寸拿捏得十分完美。

連左鷹聽得都忍不住眉頭一跳,而周向東愣過之後,鐵青著臉,咬牙道:“好,我再出一半。”

一半,那就是四分之三,條件已經很優渥了。

左鷹以為安小苻會立刻答應,卻聽見她燦爛一笑,伸出一隻細白的手指,搖了搖。

“不,五分之四,剩下的給你留著下鄉買地。”

左鷹聽得差一點笑出來,粗獷的臉憋出紅來,沒看出來,這個安小苻還挺有兩下子。

靳東夜看到周向東整個身子都搖晃了下,一張臉血色全無,咬著下脣沒有說話。

靳東夜冷冷瞥了一眼,摟著安小苻就站了起來。

周向東以為他要走,周家再也沒有退路,立刻心痛難忍道:“好……就依安小姐,五分之四送做安小姐的賠禮。”

第一次談判成功,安小苻得意洋洋地衝靳東夜擠眉弄眼地笑。

靳東夜看著她,眼裡有淡淡笑意,很快隱去。

“暫時放過你。”

左鷹立刻跟上,二十多人又浩浩蕩蕩離開了周家。

周卓上前扶住昏昏欲倒的父親,痛心疾首叫:“爸!你怎麼……”

周向東閉著眼睛,啞著嗓子無力道:“別說了,保住一條命,留住一點家業不錯了……”

青山常在,他周家總有一天會東山再起。

坐在悍馬車上,安小苻還在為剛才的情形感到激動。

她扯著靳東夜的胳膊,不住地往自己臉上貼金:“誒,靳東夜,你看我多厲害。我這還沒答應你呢,就給你賺了這麼多錢,你怎麼獎勵我啊?”

靳東夜眼眸黑沉,聞言低頭,扣住她的下巴,就是火熱一個吻。

被吻得昏頭轉向後,安小苻不滿嘀咕:“這是獎勵你還是獎勵我啊。總覺得我虧了。”

不過她沒有再嚷著獎勵,因為靳東夜的臉色看起來很不高興,好像非常生氣。

下車,走近靳家,到了正廳,左飛尚魚都在那裡。

靳東夜鳳眼一掃,冷聲道:“夏遊呢,把他給我帶來。”

他的語氣冰冷,神情更是陰鬱,左飛三人都是一怔,反應過來後連忙差人去叫夏遊。

安小苻不明所以,在一邊納悶地看著。

夏遊很快來了,見到所有人都在,臉色不變,腳步未停,走至靳東夜面前不遠。

“少爺,您找我?”

靳東夜烏黑的眼眸,冷淡地抬了一下,聲音低沉,帶著風雨欲來的暴虐氣息:“左鷹,家法伺候!”

眾人聞言,皆是震驚。

安小苻則是有些好奇,家法?靳家的家法是什麼?夏遊又犯了什麼錯?

左鷹等人也很吃驚,左鷹正要上前求情,卻收到靳東夜暴虐前夕的眼神,話到嘴邊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只得咬脣低頭:“是。”

左鷹取來家法,安小苻定眼一看,原來是一根鞭子。

這鞭子跟安小苻的軟鞭不同,靳家這根家法足足有嬰兒手腕那麼粗,上面還有倒刺,顏色又深又暗,看著很是滲人。

安小苻心想:她的軟鞭打一頓頂多皮開肉綻,這根家法下去,只怕要見骨剖肉,下手重一點,恐怕命都保不住。

這夏遊到底做了什麼,惹得靳東夜這樣大動肝火。

靳東夜低沉喝道:“給我狠狠打。”

左鷹得令,不敢留情,握著粗鞭,吸了口氣,朝著夏遊的脊背重重鞭笞下去。

噼噼啪啪,聲聲清脆入耳,皮肉綻裂的聲音只聽得人毛骨悚然。

一共十下,短短三分鐘,卻足有十倍百倍那麼長。

終於結束,左鷹額頭冒出冷汗,收了鞭子,站在一邊。

安小苻瞄了一眼那傷口,只覺得血肉模糊,不忍再看。

靳東夜冷酷的聲音響起:“說,你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