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眼中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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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眼中釘子
第106章眼中釘子
他就知道,致歉時候的種種,都是他想得太多了。就算她一時間情緒不穩定,可她還是他的筠兒啊,從始至終未曾改變過。
夾起一筷子菜送到褚寒靳碗中,夏桑低頭,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消失,眼神中閃過一絲幽怨,卻多避開了旁邊人的目光。
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榮譽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個他了。
可為什麼,縱然她披上了那卿筠的外殼,可相互的,那卿筠也披上了她的外殼,擁有了她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現在的她,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家人朋友的關心,奪走了聖女的美稱,更有齊皓時刻圍著她轉,她難道還不滿足嗎?她一定要將她的一切都搶走才甘心嗎!
坐在她身邊的這男人,是她用她所擁有的一切換來的,可為什麼,她連最後的一點都不肯放過!
不!褚寒靳是她夏桑的,永遠都是她夏桑的,誰也別想搶走。
既然她不肯放過她,那她就徹徹底底毀了她!
驛站之中。
坐在床邊靜靜望著**終於結束痛苦進入熟睡之中的人,凌風抬起頭忘了眼已經徹底黑了的窗外,再回過頭,深深嘆了口氣,為夏桑輕掖了下被角。
看到夏桑被蠱毒折磨成現在這樣子,他這做哥哥的,心裡面又何嘗不難受?
可是就算難受又如何,就算心如刀割,他也不能違背了刃月的意思。
他是南疆人人聞風喪膽的大祭司,就算是對周圍的人下手,也從未留過一絲一毫的情面。而他,即使很心疼被折磨成現如今這模樣的人,也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不能插手其中,更不能為她求情或者如何。
他所應該顧忌的並不僅僅只有一個她,還有家人有親人啊。
想到這,他再一次忍不住嘆氣,抿嘴從床邊起身,情緒低落的走出了房間。
入夜,街道上的燈籠都已經熄滅了,驛站之中各處的燭火也都滅了,除了卿筠的房間之中,僅僅還亮著的那麼一盞光亮微弱的小燭臺。
那是齊皓離開前特意為她留的,就是因為害怕她入夜後身體再不舒服。
若是她半夜醒來身體疼痛難忍,她至少可以藉著那麼一點微弱的燭火下床,離開房間去向他求助。
雖然,他知道,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夏桑了。憑藉他對她的瞭解,她不喜歡麻煩人。
而她房間的窗外,兩黑影一先一後閃過,開啟房間窗戶,小心翼翼的翻了進來,生怕弄出什麼大動靜,引來驛站其他房間之中的人。
褚寒靳帶著南宮亦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拿過唯一還亮著的那一盞燭臺,為身旁的人照亮。
而知道眼下情況特殊,沒時間拖拉,南宮亦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仔細為**睡著了的夏桑把脈。
沒多一會重新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上,他緩緩起身,眉頭緊鎖,壓低了聲音衝旁邊人開口,“是情蠱。”
聽到南宮亦的診斷結果也是一愣,褚寒靳本能反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情蠱這種東西,自然是對於有了喜歡之人的人才有效果,可是像夏桑這種被刃月作為殺人工具培養長大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什麼人動了情?還被折磨成白天時候那個樣子?
再者,這情蠱可算是蠱毒之中最簡單的蠱了,如此簡單的東西,她又為何不自己直接解開,反而要反反覆覆受到蠱毒的折磨?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南宮亦抓了抓鼻尖,不明情況,低語,“要是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這夏姑娘身體之中的蠱毒是她那大祭司師傅刃月給下的,可為什麼是這麼容易解開的毒,而不是其他什麼不容易解開的?這不是明擺著等她自己解開呢嗎?”
褚寒靳卻緊縮眉頭沒有多語什麼,心中的疑惑不必旁邊的人少。
睡夢之中的卿筠被身邊微小的說話聲吵醒,緩緩睜開眼睛,一陣痛到近乎昏厥的痛再次傳遍全身,彷彿要將她徹底吞噬一般。
她本就比較警惕,即便是睡著了,也睡得不實,稍有動靜就會醒。
強忍住痛望向床邊,看著身著夜行衣的褚寒靳和南宮亦,她驚訝,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響來,以免將隔壁房間的刃月引來。
那人可是精明著呢,稍微察覺到半點不對勁,就會立刻趕過來。
不管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她絕對不能害了他們。
未等**的夏桑說話,南宮亦先開口,不解的詢問,“我剛剛為你把過脈了,你所中的蠱毒不是別的,是最簡單的情蠱。不過我倒是好奇,你一個能力高超的下蠱師,卻為何寧願忍著痛楚,也不給自己解毒?”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眼前的這個近乎虛脫的人,他就是莫名的覺得不是敵人。
雖然她是南疆的將軍,雙手沾滿了他們北冥將士的鮮血,但就像他之前所感覺的,並不像傳說之中的那種女魔頭。
就算她是刃月的徒弟,卻和那刃月有天壤之別,更不似他那般殘暴不仁。
眼下情況,雖然他不知道她有什麼難處,但只要她在此時大聲叫喊,將隔壁房間的人叫進來,那他們兩個便會立刻被擒。到時候,就算她與刃月之間有什麼誤會,想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吧。
可事實證明她並沒有這麼做。單從這一點,他就覺得她是可以相信的。
被南宮亦突然的話問得一愣,卿筠還是快速反應過來,有氣無力道,“不知南宮神醫可曾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叫‘醫者不能自醫’。雖然我善於下蠱,又善於解蠱,但並不代表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還能輕鬆應對和解決。”
說著,她強忍住彷彿要撕裂她一般的痛苦,緩緩坐起來點身,“若是南宮神醫願意出手相助,夏桑定然感激不盡。”
對於如此一個說話完全不兜圈子的女子南宮亦自然是願意幫忙的。
可他還未等開口說什麼,旁邊的褚寒靳倒是先開口了,傲嬌道,“本王此番前來,本就是帶南宮來給你解蠱的。不過你可不要誤會,本王只是怕你死在我北冥境地,到時候,我北冥面對天下之人,才真是百口莫辯了。”
聽旁邊的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南宮亦也只能乾笑,不好再多說什麼。
從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個小木桶,他俯下身半跪到床邊,壓低聲音,“夏姑娘,我現在要幫你將身體之中的情蠱解掉,但過程中可能會稍微有點疼,你忍一忍。”
說著,他抽出匕首,將她手腕處有被下蠱標記的地方劃開一小口,待鮮血流出後,開啟手裡的小木桶,將裡面的蜘蛛放出,放在了她傷口的位置上。
緊抿著嘴角別過頭,卿筠幾次皺眉,卻始終一聲不吭,硬生生的忍到蠱蟲被排出,南宮亦收回蜘蛛,為她包紮好手腕傷口。
看**人明明痛卻強忍著、一聲不吭的那張倔強的小臉,褚寒靳不由失神。
還記得當初他與卿筠並肩馳騁沙場時,她每每受傷,回到軍營之中處理傷口,就算再疼,也是種不發出半點聲響,如她這副模樣。
重新起身卻察覺到身邊人走神,南宮亦忍不住輕咳一聲,將褚寒靳思想拉回。
他低頭,靠近他道,“王爺,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你要是再繼續這麼看著你的夏姑娘,估計再有一會,就走不了了。”
說罷,他轉身看向房外長廊中,漸漸朝著這邊靠過來的燭光。
褚寒靳回神,這才注意到外面的火光。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二人快速朝著窗門方向閃身離開。臨行前,南宮亦意味深長的朝著夏桑勾起嘴角,讓她看得一陣犯蒙,不明所以。
眼見火光越來越近,為不讓人引起懷疑,她強忍住手腕的疼痛重新躺下,閉上雙眼裝睡。
房門以外,齊皓一手握著燈盞,另一手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走進來。
見夏桑還在熟睡中,面部的神情已然不像之前那般痛苦,自然也就放心了許多。
轉過身走到桌邊,他輕輕吹滅了房間之中的燭火,離開房間,再重新帶上了房門。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卿筠緩緩睜開雙眼,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這段時間以來,齊皓就算知道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夏桑,卻還始終以誠相待。而她呢,卻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彌補之前許下的謊言……
卯時三刻前後,天空中漸漸泛起肚白。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陽光透過窗戶上的薄油紙照進來,灑在卿筠熟睡的面容上。
許是因為前一晚自褚寒靳他們走了很久都沒睡著、一直到天微微泛亮才閉上眼睛,她睡得很熟,就連刃月推門進來,都毫無察覺。
雙手背後走到床邊,望著夏桑手腕上包紮著的紗布和輕鬆的睡顏,他眉頭緊鎖,又舒展開來。
他氣她喜歡上了敵人,卻也欣慰。
雖然從再醒來開始,她整個人都變得有點奇怪,而他甚至曾懷疑過她的身份。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他想太多了。
若非真正的夏桑,又如何解得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