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失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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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失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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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王爺都是仁慈的人，但是您心裡也清楚，離魂之術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這樣長期看來，對鶯娘是有好處的。噬魂並非絕無解藥。倘若德安王殿下心情舒暢，或只是偶爾無聊，我這五年來步步計算可算是白費了。一但被逃脫昇天，後果您也是知道的，王妃也必是保不住的。”魚淵雖然說得輕巧，卻直中了風顏謝的心事：“我知道，王爺日日想的是若能鶯娘還有那個什麼妖女都死絕了，您就放心了。可是您恰恰也擔心若是這樣，王妃娘娘也會一心求死。倒不如您總是能困著她在意的人，她總要有所顧忌的。”

“難道她父親與妹妹還不足以留住她嗎？”風顏謝皺了皺眉頭：“我已經說了要看你的面子，就不會輕易動鶯娘，你又何必說這些話，提那個妖女說情？”

“殿下身為貴胄，自然有些事情不必下憐垂顧。須知王妃娘娘少年便不與父親妹妹同住，心裡知道，少了自己也沒有大礙。現下，與王妃父親比鄰的正是家父的摯友上官無忌。上官大人與家父同為丞相，我自然與上官麒相熟。麒哥兒是與王妃的妹妹青梅竹馬，一同長的，家中也早就默認了他們的親事，只待驪光大些，就辦親事。我也留心過麒哥兒說的話，驪光對她憑空冒出的姐姐心懷好奇，總想見

見，但卻被父親一直不允，說是姐姐不見。王妃不見我認為是大有深意的。不見，他日走了，亦沒有牽連。倘若王妃真的無心塵世或是跑了再也尋不回了，您能真的殺了驪家父女嗎？那至少是與上官家為敵了。我自然知道王爺不畏懼這些，但就算殺了，也不能換回王妃。況且，天朝正是因當年廢帝之亂後，官氏之女為皇后，官丞相為求百官接納，只得將丞相一職分二。文相歷代更迭，至家父代代皆為選拔而來。武相為世襲。但當時新帝愛護皇后，特意著官家改姓上官，以表武相略高之意，至無忌大人，在看現今的麒哥兒，代代也到都是賢明。殿下您雖是外人眼中看來任性，但在魚淵看來，誰都沒有殿下識得國家的體統和大計，所以殿下無論如何不會與上官家為敵。日子一長，以王妃娘娘之聰慧，想看出其中的道理並不難。”魚淵略頓了頓又說：“當初跟王爺完婚，或許還是不太瞭解風老爺與上官丞相的關係，娘娘對家人有所顧忌。現在，若說娘娘還這麼安生的留著，恐怕就是為了鶯娘和那個女人。這就可見娘娘的弱點在此。鶯娘，乃至鳳凰都是與娘娘有過患難相依為命之交者，否則不止於此。那個女人則系娘娘心中有所虧欠，必報之人。兩者若均在殿下的掌握之中，到不怕娘娘能飛出天邊去，也叫她乖乖的回來。”

“這麼說，你用離魂之術對鶯娘，還有些幫我的意思？不過你也總是完成了多年的夙願。鶯娘這朵帝都之花被你折下了，九哥哥

還有些嘆惋，說什麼醉臥紅塵也未曾沾染一絲褻瀆，倒是到了號稱天下最乾淨的丞相府裡來，一朝沒了清白，又被人折騰成這個樣子，讓他於心不忍。”風顏謝揚眉看著魚淵。

“恭安王殿下是修仙悲憫之人，有此說到也不稀奇。可顯然殿下不領情，帶了娘娘來。您也知道，離魂之術以精神摧毀並重建依附為要，最忌受者見到以往信任依靠之人。鶯孃的離魂之術還有三日方成，若能再隔一個月不見王妃，他日就是沒了噬骨也毫不擔心。只是現在看來，我要功虧一簣了。

“你這是在怨我嗎？”

“不，比起這個，魚淵更好奇殿下為何這麼做。您明明知道，這樣做只會更加激發王妃想要逃走的願望。”

“魚淵。”風顏謝轉過頭，對著眼前美麗的少年問道：“你可想要有一日鶯娘不用噬魂，不用離魂之術，發自內心的叫你一聲相公？”

“魚淵縱然有也知道這是痴心妄想。”少年的臉色未變，聲音卻黯淡下去：“殿下又何必那這個來打趣我呢？”

“好一個痴心妄想。”風顏謝笑著搖搖頭：“我恐怕也是。但我還總是有這個痴心妄想。我放她這一下，看她回報我什麼？”

“若是回報讓殿下失望呢？”魚淵問道。

“那就別怪本王用比離魂更狠毒的招數來對待愛妃了。”手指輕輕地在細白瓷的茶碗上來回摩擦著，聲音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