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大原來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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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大原來很偉大
第003章 武大原來很偉大
走進武松家的小屋,茜雪兒不由傻了眼,也就四米多寬,六七米進深的一間磚木結構的老屋,站在門口一眼可以望到底,前半間算是客廳吧,後半間就是廚房兼燒餅作坊,一個木樓梯通向上面的一個長方形洞口,爬上去一看,乖乖隆個咚,和樓下同樣大小的二樓用木板隔成裡外兩間,樓板上胡亂扔著鋪蓋,估計是武大和武二各自的睡房。這時候,茜雪兒終於對“一貧如洗”有了深刻的概念。
拎起被子的一角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股臭腳丫子味道,令人作嘔。茜雪兒不由叫了聲苦也,這種地方,晚上可怎麼睡的下身去?
“武松哥哥,你家的衛生間在那裡?”
“你說什麼?”跟在茜雪兒後面上樓的武松,站在樓門口稀裡糊塗的問道。
來北宋已經大半天了,茜雪兒一直沒看到廁所在那裡,這會兒內急,也顧不上羞澀,沒好氣的說道:“大小便的地方呀。”
“呵呵呵,佛經裡把便池叫衛生間嗎?下樓,去後門一眼就看到了。”看來,武松第一次遇到茜雪兒這樣的小哥兒,見他蠻逗人開心的,不由對他很感興趣。
急急忙忙趴著下樓,一腳沒踩穩,直接從樓梯上出溜了下去,胸部被狠狠撞了一下,疼得茜雪兒直咧嘴。
推開後門就是武松家的後院,“衛生間”就在後院的角落裡,幾根木棍撐起一整片葦蓆,略作遮擋,裡邊就是一個糞坑而已。
捏著鼻子剛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就聽到武大的聲音在喊叫:“二哥,你是不是悄悄拿了家裡的銀子?”
“是。”武松答道。
“你個敗家子,你怎麼敢花掉那筆銀錢,那是我一個炊餅一個炊餅攢下來,準備給你娶娘子用的,你想叫武家斷子絕孫嗎?”武大的聲音帶著哭腔。
茜雪兒連忙推門去看,只見武大順手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剛要上前阻止,武大舉起菜刀看了看,卻又放下,換了一個瓦罐舉在手裡,像是準備向武松砸過去,武松見狀急忙喊道:“大哥,打破了又得花錢買新的!”
武大一聽,又放下瓦罐,左看右看,沒見稱手的兵器,一把掀開鍋蓋,抓起一個炊餅就朝武松打去,武松急忙用手接住,隨手放在門後面的炊餅挑子上,武大又一個炊餅接著扔了過去......就這麼一個扔一個接,直看得茜雪兒眼花繚亂。武大見打不著武松,一氣之下,雙手捧起剩下的幾個炊餅一齊扔了過去,武松眼疾手快,左手一抄,右手一抓,眼見還有一個就要落下,只好一擺頭張口咬住,沒曾想炊餅剛出鍋正燙得要命,燙得武松嘴巴一聲吸溜,炊餅掉在地上,武松顧不上嘴疼,從衣袖裡拿出銀子來,對武大說道:“哥哥別扔了,炊餅糟蹋掉了,你又要因心疼睡不著覺,銀子有在這裡。”
“兄弟,又沒甚事,你要銀子做什麼?”武大見銀子還在,心情好了許多,語氣自然變得溫和起來。
“武二今天新結識了一個小兄弟,也是孤苦無依的小哥兒,兄弟想請他吃酒這才拿了銀子。”武松說著對茜雪兒招招手道:“兄弟過來,見過我家大哥。”
茜雪兒見武松對武大如此恭敬,所以,也就不由自主的雙膝跪下,給武大磕了個響頭,叫了聲大哥。
“哎,小哥兒我們見過面的,快起來,起來!”武大連忙攙起茜雪兒,把手中的銀子原封不動的遞迴給武松,對武松說道:“這小哥兒初來我們家,正該請他吃酒才是,來,拿去。”
武松得意的對茜雪兒擠了擠眼睛,然後說道:“已經有人請我們吃酒了,這銀子哥哥先收著吧。”
天很快黑下來了,沒有電視,沒有遊戲,只有一個滿是臭腳丫子味道的被窩,好在茜雪兒白天找武松走了很長時間路,睏乏到極點,見武松自去河邊練功夫,也就顧不上衛生不衛生,和衣倒頭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武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腳頭睡下了,這會兒正打著呼嚕,一條腿架在自己胸脯上,一隻大腳恰恰伸在自己嘴角邊,臭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猛地把武松的腿腳推開,正待破口大罵,突然想起自己是武松的“小兄弟”,男人之間,似乎不應該有那麼多顧忌。暗叫一聲“晦氣”,欠起身看了武松一眼,我靠,睡得還真死,腳砸在樓板上的聲音那麼響都沒把他震醒。
昨天吃了一碗牛肉,這會兒口渴的要命,四下一看,只見牆角樓板上擱著一隻陶製的茶壺,懶洋洋的起身過去,拎起茶壺,卻找不著茶杯,只好對著壺嘴想先喝一大口解解渴,只聽得身後一聲驚雷:“呔,你做甚?”嚇得茜雪兒手一鬆,茶壺從手中掉了下去,武松一個側滾翻,手一伸,接住下落的茶壺放回原處,然後問道:“兄弟不是夢遊吧?拿著夜壺又不小便,卻放在嘴邊聞,好不噁心!”
“什麼夜壺?那是小便用的嗎?”茜雪兒使勁擦擦嘴脣,想到那個壺嘴是男人用來接小便的,一陣噁心,忍不住拼命地乾嘔起來。
“寺院裡起夜用什麼東西盛小便?”武松問道。
“我不知道。”茜雪兒說道:“反正不是用這個,這個和茶壺一樣,我以為是裝茶水用的。”
武松一愣,接著撲哧一聲大笑起來,而且越笑越起勁,最後直笑的捧著肚子到處亂滾。
看到武松如此幸災樂禍,茜雪兒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嗔道:“哥哥笑什麼笑?看兄弟笑話就這麼開心嗎?”
可是武松正在興頭上,哪裡止得住笑,惹得茜雪兒惱羞成怒,一時任性起來,撲過去抱住武松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坐在武松身邊放聲大哭起來。這一哭包含了多重意思,一是想念爸爸媽媽,二是為自己的前景擔憂,三是對武松兄弟的貧困潦倒頗為同情,四是自怨自艾......
“呔,你咬我,我到沒叫你卻哭什麼哭?”武松皺著眉頭說著,心裡卻被茜雪兒哭的直髮慌。
“我哭我的,與你什麼相干?我哭,我就想哭麼!”
“看你這聳包樣子,男子漢大丈夫哪能想哭就哭?”
茜雪兒更大聲的哭了幾聲,然後道:“我又不是男子漢,我是小......”本待說“我是小女子”,馬上覺得不對竅,轉而哭道:“人家只是小孩子,又不是男子漢!”
武松雙手抱在胸前,眼睛斜乜著茜雪兒,啼笑皆非。頗不耐煩地說道:“武二拿你沒奈何,算武二不該笑小兄弟,是打是罰,憑兄弟處置!”
“我要喝水!”茜雪兒止住哭,翹著小嘴說道。
“呵呵......”武松這才想起茜雪兒原來只是想要喝水,剛笑了兩聲,卻又連忙忍住,長吁一口氣,翻了個身趴在褥子上繼續睡覺,一邊對茜雪兒說道:“茶水樓下廚房裡有,自己去取。”
本以為武松會幫自己取茶水來,哪曾想人家只顧睡覺,理也不理自己。茜雪兒只好起身,衝武松的背影做個鬼臉,提腳作勢想踢武松幾腳,卻礙於打虎英雄的大名,不敢造次,只好忍了這口氣,扶著樓梯,小心翼翼的下樓來,抬頭一看,不由就驚叫起來,只見樓下大門敞開著,武大的炊餅挑子歪倒在門外大街上,炊餅被扔的滿街都是,茜雪兒就想,莫非武大哥又是用炊餅做暗器使用過?。
“發生甚事?”問聲未落,武松已經從樓上視窗跳到大街上,看著滿地的炊餅,握起拳頭,指關節一陣噼裡啪啦的響。
“二哥......”突然聽到武大的聲音,武松和茜雪兒急忙尋聲找過去,只見武大鼻青臉腫的靠在轉角的牆邊上,顯然是被打得不輕。
“大哥,是誰打你的?”武松彎腰抱起武大,一邊朝回走,一邊問道。
“沒看清楚,你也不要打聽了,若是我們得罪了人,讓人家出口氣也就罷了。”武大氣喘吁吁的勸武松道。
茜雪兒就覺得奇怪了,武大顯見得就是在門口不遠處被人打了,卻怎麼就不知道喊武松救命,武松和自己就算睡的再死,也該聽得到呀。
“大哥,你被人打時怎麼不啃聲?”
“大哥沒事,大哥怕你聽到再生事端,所以不敢讓你看到......”
茜雪兒聽到這裡,眼淚不由就流了下來,天地良心,自己從小到大,何曾像武大這樣關愛過一個人,或者說,如此犧牲自己為他人著想過嗎?茜雪兒這一番感動,沒來由的,便站在大街上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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