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她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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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她的離去
陪著莫言走在涼風習習的小區裡，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出來散步的人還真不少哪！雖然小區很大，但認識的人還是會有一些。所以如今看到，忍不住也會打聲招呼。
其實，他們夫妻平時早出晚歸的，也並不與人有太多的聯絡。但現在，似乎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吧！兩人都談笑風生，特別是莫言，雙手還不經意地撫摸著那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的肚子。也許是做者無心看者有心吧？一旁的明揚卻早已注意到了她這一舉動，忍不住又想起了敏兒。也不知道這個時間，她又在做著什麼呢？莫言有自己陪著，又有紀家二老關心著，而她卻只有一個人。呸呸呸！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對她憐香惜玉起來？一個莫言已經夠自己煩惱的了，再說還有公司的事，自己已經夠忙了，哪有閒功夫去管她呢？但是，她會這樣也都是因為自己，如果自己不管她，那還有誰會關心她呢？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一定不會告訴家裡的。那麼除了她的好朋友，關心她的人還會有誰啊？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又開始煩躁不安了。
與此同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在一幢還亮著燈光的房間裡，敏兒正樂呵呵地看著綜藝節目，絲豪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人正為了她而傷神。
“明揚，你怎麼了？”此時，看他一直沉默不語，一旁的莫言忍不住奇怪起來。
“啊？哦，沒什麼。”他尷尬地笑笑。
“明揚，你說肚子裡的寶寶現在有多大了啊？她會有感覺嗎？”莫言也沒有深究，只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著問。
“才幾天而已啊！怎麼就會有感覺了呢？”神智已被她拉了回來，聽到她的問題，明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有嗎？那我怎麼感覺她在裡面踢我啊？”莫言摸摸肚皮，奇怪地問。
“怎麼會？一定是你弄錯了！”他呵呵地笑著，心頭的愁緒暫時被她那幼稚的問題所驅散了。
經過上午跟紀母那位醫生朋友的交談，莫言似乎已轉變了不少，對於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開始不那麼排斥了。也許這個孩子是上帝送給他們的禮物，他們應該珍惜呵護才是，而不是扼殺與抹去。
第二天去上班，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莫言，你聽說了嗎？”才剛進門，好友月紅就神祕兮兮地湊過來。
“什麼事啊？”她好脾氣地問。這一大早的，怎麼又一驚一乍的啊？
“秦蘭死了。”月紅四處張望了一下，小聲地開口。
“秦姨？她……她死了？”莫言不由大驚。月紅口中的秦蘭是他們公司的老員工，年紀有點大了，平時跟自己一直關係不錯。後來，因為要回家抱外孫，所以才離開了公司。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就是絕別。
“是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她不久前得了癌症，等到發現已經是晚期了。”月紅無奈地嘆了口氣。秦蘭在公司的時候，跟大家關係都很好，他們一直親熱地喊她秦姨。
“癌症？好好的，怎麼會生這種病呢？”莫言還在追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啊？人活在這個世上實在是太無奈了，不能決定生，連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茫茫然然，飄飄悠悠。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搖搖頭，神情茫然。自從秦蘭離開公司之後，就沒有人再跟她聯絡了，對於她的情況自然也不會有人瞭解。所以，如今聽到她去世的訊息大家才會覺得是那樣的突然而無措。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這樣，突然就離開了呢？”莫言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這個訊息給破壞掉了，她悠悠地開口。許多當初跟秦姨的種種一下子湧上心頭。
她是辦公室裡的老資格了，自己剛來那會兒什麼都不懂。幸虧有了她的幫助，自己才會慢慢地走到今天。那時候的她初來乍到，對公司的一切都不瞭解。雖然有著嚴程幫著自己，但他到底是一個老大粗，根本就沒有秦姨的細心與仔細。所以，那時候，她總是愛往他們那裡跑。秦姨雖然是個老前輩，但在她的面前卻從不擺架子。有了什麼事，總是會幫她出主意，想辦法。在最初的那段日子裡，讓她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溫暖。也許在秦姨眼裡，自己只是在幫助一個普通的同事而已。如果換了是別人她也會如此相幫，如此關心，但對莫言來說，卻並沒有這麼地簡單。在這裡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個剛走上社會不久的人。何況，自己又一直是在溫室裡長大的，沒有吃過什麼苦。因此，別人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照顧，那種感受也是與眾不同的。在自己的心裡，哪怕別人一點點的體貼，一點點的關切都是那樣地彌足珍貴。在之後的很久一段時間裡，她一直就跟秦蘭保持著這樣的關係，直到她的離職。而如今，她就那樣毫無預兆地就離開了。離開的是那樣的突然，那樣的讓人措手不及。如果自己知道會這樣，一定會在她離開之後去多關心關心她。雖然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該來的總是會來，但至少不會讓自己這麼難以接受，這麼不知所措。
“是啊！世事無常，又有誰能說得清呢？”她默默地嘆了口氣。這世間有太多的事是我們人力所不能及的，更多的時候也許我們只能選擇節哀順便，直麵人生。人生本來就有太多的悲哀，生活還得繼續，我們除了適時的緬懷又還能做什麼呢？在越來越嚴重的環境汙染之下，在越來越多有毒物質的慢性毒害之下，也許我們每個人每一天都在過著慢性自殺的生活，離死亡越來越近。
中午時分，在餐廳裡，大家也已開始談論起這件事。看起來，作為舊時的同事，大家都被震憾了。也許這種生死對於旁人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但對於她的家人，她的同事，她的朋友………所有認識她的人來說，她的離去是這世上最最悲哀，最最殘忍的事。
“哎，莫言，今天你怎麼看起來好多了啊？”聽著別人的談論，月紅夾著面前的菜，卻注意到身邊的她竟然也跟自己一樣，吃得有滋有味的。
“哦，也許是昨天去看了醫生的緣故吧？”她笑笑。其實，連她都在奇怪自己今天的舉動。怎麼就對面前的菜不感到反胃噁心了呢？難道是因為她已化悲傷為力量了嗎？
“又去看醫生了啊？”月紅關切地問。
“是啊！昨天請假就為了這件事，對方是我婆婆的老朋友。”莫言緩緩道來。
“哦？這麼巧啊？那一定給了你不少祕方吧？”她笑著問。有個醫生朋友就是好啊！看看今天的莫言就可以知道了，只不過一天時間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還行吧！”也許醫生的話總是有道理的，自己照著去做應該錯不了。雖然注意事項那麼多，但為了自己可以輕鬆地度過這難熬的三個月，自己也許只能這樣去做了。
“現在你公婆對你一定寵愛有加吧？你肚子懷著的可是他們紀家的後代啊！”月紅自然而然地問。
“他們只有明揚這麼個兒子，自然愛屋及烏了。何況，他們呆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現在總算是找到事情做了。”莫言笑著說。
“有你這麼說你公婆的嗎？不過，倒也是實話。看樣子，你就安心的養胎，直等著大胖兒子出生囉！”見她一臉的得意，月紅忍不住損她幾句。
“為什麼就是大胖兒子啊？我喜歡女兒。”似乎很不滿她的說法，莫言不服地回了一句。
“哎呀！光你喜歡就行了嗎？你也說了。他們只有明揚這麼個兒子，自然希望你能生個兒子來延續香火了。你還想著生女兒啊？我看是連門都沒有。”月紅到底是過來人，年紀又比她大，說出來的話也成熟的多。
“我就是喜歡女兒嘛！他們管的著嗎？”是自己生孩子，他們又憑什麼拿自己的喜好來要求別人啊？
“你喜歡你喜歡，你也太任性了吧？你也不替你公婆想想。如果你生個女兒，他們可真的會傷心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是男是女，也已經在你的肚子裡成形了，任誰也改變不了了，任誰也不能憑著各自的喜好來決定他（她）的性別了。”月紅一針見血地開口。
“說的倒也是。月紅，那你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知道我懷的是男是女啊？”她又問。第一次懷孕的人，對這種事可是一竅不通啊！何況，她又是那樣懶散，根本就沒有去網上瀏覽過關於這方面的事情。
“三個月之後，但一定要有認識的醫生才會告訴你。”月紅一臉神祕地說。
“哦！這種事還這麼保密啊？”她無奈。如果說認識，那隻能去找那個醫生了。
“那當然。雖然現在生男生女一個樣，但有些人還是很注重這些啊！所以，醫院有規定是不能提前告知的。”月紅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