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針尖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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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針尖麥芒
巫捷婕接到倪虹的電話時，剛跟完一臺大手術下來沒多久。 趴在宿舍的**動也不想動一下。 要不是自己的手機放床頭櫃上震得厲害，她肯定抬手就給“滅”了。
一看來電顯示是倪虹，巫捷婕也懶得多想。 隨手按了個綠色的接聽鍵，眼睛照舊是眯著的。 “你好，這裡是協和醫院特約專家熱線。 口鼻歪斜請按1、呼吸不暢請按2、心腦血管阻塞請按3……精神錯亂請直接掛機聯絡110轉送瘋人院。 謝謝。 ”
轉轉轉，轉個頭啊！再這麼下去，倪虹真懷疑自己要瘋了。
“死巫女，我問你，你是不是見過陸延年了？”
“你管的可真多。 ”見過又怎樣？不爽你咬我麼？巫捷婕顯然沒把倪虹氣急敗壞的話當一回事。
“然後呢，你還做了什麼好事？”
“倪虹你煩不煩？有什麼話不能一次講完的？”巫捷婕其實很想說，拜託你要麼別講，要講就快點，講完也好讓我睡個安穩覺。
“那個戒指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解釋下嗎？”
巫捷婕原本還想試著裝蒜的，可倪虹分明已經一口咬定。 在這種不利境況下，就算她多麼有心裝傻充愣也無濟於事……但她終究還是有點不甘心。 她問倪虹：“你怎麼知道是我寄出去的？證據呢？”
證據？還需要證據嗎？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倪虹哼了一聲。 告訴巫捷婕：“別把自己想地跟希區柯克似的聰明，一點雕蟲小技就像把人耍的團團轉還早了些。 要怪就怪你們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重了。 ”
消毒水？她還真沒怎麼在意還有這茬。
經他這麼一提醒，巫捷婕想自己的確很有可能是在將戒指連同簡易包裝一道塞在白大褂口袋裡的時候，不小心被值班保潔噴灑的消毒水沾到了。
“喲，了不起。 連這都被你給嗅出來了？鼻子比刑偵支隊地那什麼還靈嘛！”
“說什麼呢？！別企圖岔開話題。 ”倪虹真不知道搞不清楚狀況的究竟是誰，怎麼她就能這麼有恃無恐呢？“我說你膽子未免也忒大了點吧？”
“你膽子也不小啊，竟敢私拆他人信件。 ”巫捷婕反脣相譏道。 “不客氣地說。 你地行為已經侵犯了公民的通訊自由和隱私權。 ”
“呀呀個呸的。 不帶這麼害人的啊！”
倪虹真恨不能抽自己一頓。 他現在可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打死他都不會去問津的。 “死巫女，老實說，那個什麼離婚書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附件是怎麼搗鼓出來地？”
“什麼離婚書，我怎麼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行了行了。 看來首都的假證做的到底是比別處精緻些啊！”倪虹說他不會檢舉如何如何的，還請巫捷婕敢作敢當。
一句話把巫捷婕的心說得涼透透的。
離婚書的事她是真的不知情。 她以為延年要把戒指丟給宋律偉嚇唬嚇唬他，自己出去溜達一圈，等溜回來地時候。 一切都想通了再做抉擇。 可現在……判決書顯然下早了。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兩樣東西會這麼巧趕在一起寄過去。
“倪虹，那很可能是真的。 ”巫捷婕完全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延年之前不同以往的反應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加上這節骨眼上又冒出如此巧合的事……
“你說什麼？！”
“我說，延年可能真地和宋律偉離婚了。 ”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當心老大回來擰斷你的脖子。 ”
“無所謂。 ”巫捷婕突然變得想開了。 “或許這樣對延年來說是個解拖也不一定。 ”
“喂！”倪虹愈發不懂了。
“你難道不覺得延年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嗎？”
“辛苦？老大寵她寵得跟什麼似的，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幾乎樣樣都是依她的。 衣食無憂，工作隨意。 就這還辛苦？我怎麼看不出來？”
“呵，原則？原則是什麼？有實有名的婚姻只能維持名正言不順的狀態。 搞得跟見不得光的地下情沒兩樣。 你告訴我這就是所謂‘原則’嗎？”
“……”
“就算延年再能忍，終究不是千斤頂。 拜託你們放過她，好吧？”
“巫捷婕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說些什麼？老大愛慘了她你又不是不曉得，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啊！”
巫捷婕聽到倪虹在電話裡衝自己嚷，心裡也直冒火。
她又不是存心要詛咒誰。 再說，誰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幸福快樂？可問題是。 延年的快樂原本就比別人來得少，這下猛然發現自己背後給最親愛地人捅了一刀，受不了刺激想要尋求解拖也是人之常情。
但最叫巫捷婕不堪忍受地還是倪虹，完全一副自以為是的口吻，討厭極了。
“真不簡單，敢情大少爺你還知道什麼是‘愛’？”
“我們剛剛是在討論老大和陸延年地問題。 這和我愛不愛有什麼關係？”
“是沒關係。 因為男人都一德行——自以為是得很。 ”巫捷婕冷冷道。 “女人在男人面前就合該做那低到塵埃裡去的一粒砂是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嘴上是沒這麼說。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需要我在這裡提醒你嗎？”有一段時間，倪虹身邊地女伴換的比走馬燈還勤快。 從女明星到吧檯妹。 不一而足。 可不管身姿放得多低，總免不了快速輪崗的命運。
“至少你是個例外吧？”從小到大都想把他牢牢踩在腳底下碾壓的巫女對於倪虹來說絕對是個例外。
“是啊。 你說我是例外，那我就是例外。 因為你自始至終根本沒把我當女的看。 對吧？”
“你也知道自己不像女的呀？沒想到你還挺有自覺的。 ”倪虹小聲嘟囔道。 “一看就是沒接受過正常戀愛洗禮地那種。 ”
“倪虹！你怎麼不去死？！去死！！！”
什麼時候練的獅吼功？
倪虹覺得自己地耳膜都快被震麻了。
哎。 被他給說中了吧？女人……沒有戀愛的滋潤果然會變得BT而煩躁。
值得倪虹慶幸的是還好中間隔著長長的電話線，否則。 這隻貼著話筒的耳朵只怕就要保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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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舊金山。
夜深如墨。
從剛剛開始，傑斯已經站在不遠處打量了宋律偉半晌。
“有事嗎？”
原來他早就發現他在看他了。
傑斯搖了搖頭。 走過去說：“沒事難道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當然不是。 ”
“其實，我來是想祝賀你的。 祝賀你談判成功，K先生已經答應全力支援你強勢登陸華爾街的事了。 ”
“謝謝。 這其中你功不可沒。 ”
“不，我太瞭解那群老狐狸了。 ”傑斯坦然道。 “如果你和你名下地公司沒有相當實力的話，無論我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他們也還是會捂緊錢袋不理不睬的。 ”
“不管怎樣，謝謝你。 ”
“各個公司的精彩年報很快就要出爐了。 真的不考慮再在美國呆一陣子嗎？”
傑斯其實很想挽留宋律偉，但自從他到了舊金山，每天都要看上好幾遍萬年曆。 確定談判圓滿拍板後，他便訂了隔天最早的班機，準備回國。 任憑他如何挽留，得到的答覆只有一個，那就是——NO。
“你這麼急著回去，是不是有什麼surprise正等著你？”
“不知道。 ”
“看談判桌上地你似乎永遠都問不倒。 ”傑斯好奇地問。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嗎？”
“傑斯。 我想說我不是不倒翁。 ”
“但不可否認，你確實很強。 ”傑斯最佩服宋律偉的一點就是他脖子上架著一顆分割槽明確的腦袋。 明明想著很多雜七雜八的事，可一旦坐到談判桌前，不管前一刻想的是什麼，立馬就能將思緒拉到檯面上來就著問題地癥結侃侃而談。 “就連Mary YU也這麼說。 ”
傑斯口中的Mary YU即餘媺酈，境外媒體談到香港美女企業家的時候。 多數都是這麼稱呼她的。
“除此之外，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她要是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鐵定跟在你後面倒追。 ”
“胡謅。 ”宋律偉壓根就不信傑斯說的話。 他認識餘媺酈已經不是兩三天的事了。 一個禮拜前，他在香港見K先生的時候，還剛和她碰過面。 很多時候，餘媺酈對他來說都更像是個知心姐姐樣的人物。
“你覺得我是在撒謊嗎？”傑斯伸出食指在宋律偉眼前晃了又晃。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上次她來舊金山地時候，是她親口告訴我地。 ”
“傑斯，你的幽默感……”
“怎麼了？”
“沒事。 就是我右眼瞼突然跳得厲害。 ”
“聽我爺爺說，眼皮跳是預示著發財地啊！如果融資順利的話，等過一陣子成功上市後。 你的身家想要翻番簡直是輕而易舉！”
“是嗎？”
“是的。 我對你非常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