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顧茅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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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再顧茅廬（1）
陸染看延年一副大白天見鬼的表情，雖然搞不清自己究竟那句話說的不動聽，可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也決定早點閉嘴得好。 再者，1200萬不是個小數目，也不會自己唰啦啦就跑到面前的腰包裡來。 他既然能說服延年將股票轉賣給他，就一定要拿出相應的實力來才行。 否則到時保不定又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 那可就真正難堪了。
鄧翠雯知道延年同意將股票轉手的事後，十分開心，大大誇獎了兒子一通。 高興之餘，對延年的衣食起居自然也變得十二萬分上心。 在她看來，儘管延年只在她這兒暫住幾日，可為了能夠順利簽約不讓到手的鴨子飛了，該做好的後勤服務工作是一樣也馬虎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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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延年住別墅好吃好喝好服侍的時候，巫捷婕可就沒她那般舒坦好命了。 她覺得自己快成神仙了，都不用吃飯的，只需看一個人就能被氣飽。
“宋律偉，你又來找我做什麼？是不是嫌我上次講的還不夠清楚？”
宋律偉段數也真夠高的，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不說話。 就跟一尊門神似的立在她的門口，從旁邊溜達過的幾個人沒有不側目回望地。
像宋律偉這樣有格調的青年才俊本來就已經夠惹人注目的了，更何況是在醫院提供的集體宿舍門口……眼見有被好奇群眾圍觀的趨勢。 巫捷婕的臉無論如何是想掛也掛不住了，只能一手摸出鑰匙熟練無比地捅開房門，一手將宋律偉拉進屋子裡。
醫院提供的集體宿舍條件自然不能和家裡比，兩人一間，配有簡單傢俱及獨立廚衛。 這樣地條件在同級的兄弟單位裡已經足以令人羨慕了。 儘管大多數時候，巫捷婕還是會選擇回家陪父母一起住。 可也有特殊情況，比如說一個手術做上個七八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 下了手術檯疲累難當，連路也走不利索。 她就會到宿舍睡上一覺再回去。 再有，就是家裡地父母唸叨太多太頻繁的時候，她也會卷個小包裹躲進宿舍偷得一片清淨。
至於今天，她為什麼會殺回宿舍來，也就是在交班的時候聽同宿舍的女醫生順帶說了句“貌似有個長相英挺，穿著考究的帥哥在宿舍樓下等人，也不知是找誰的。 捷婕會不會是找你的哦？你朋友都挺俊地。 ”結果好了。 一看就知道果然是衝她來的！
“你就住這裡？”宋律偉像個前來視察的領導似的，一進屋就用眼睛將屋內的擺設從上到下挨個兒打量了個遍。
“是啊，有什麼不滿？”巫捷婕回頭瞪了他一眼。 “要喝水自己倒，飲水機就在你身後。 要茶包的話也好辦，樓下小賣部有，自己下樓買去。 ”顯然她對伺候這位遠道而來賊心不死的大少爺心情缺缺。
“捷婕，不用麻煩了。 我不是專程來喝茶的。 ”
“我知道。 ”巫捷婕也不管他究竟存了怎樣地念想，接著就是一陣搶白。 “你是到我這兒來找老婆的嘛。 可是呢。 現在你也看到了，就這麼丁點大的地方，任憑大衛.科波菲爾來也沒辦法在你眼皮子底下藏那麼大一活人兒吧！”
“捷婕……”
“怎麼？還不信？是不是非要將這屋翻個底朝天外加掘地三尺才肯罷休？”巫捷婕雙手叉腰，完全一副標準“圓規”的架勢。
“捷婕我沒那個意思。 我只想問一句，延年她……真的沒來找過你？”說到這裡，宋律偉的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 巫捷婕從未聽過宋律偉用這種口氣與人說話。 說是低聲下氣，倒也有幾分可憐。 原先她還很火大地，這下扁桃體上就跟懸了只蓄勢待發的泡沫滅火器似的，剛想開口接著撒火，卻發現怎麼噴不出火星子了。 她想，換做倪虹她巫捷婕鐵定能引經據典照罵不誤，可眼前的人偏偏是宋律偉，用的又是這般語音語調……於是乎，她心軟了。 真的是心軟了。
“沒有啦。 ”儘管巫捷婕沒承認自己這是心軟的表現，但語氣確實比先前緩和了不少。
“那好。 我知道了。 ”宋律偉嘆了一口氣。 “如果哪天她來找你或是透過其他方式聯絡你。 請務必聯絡我好嗎？我可以等她心情平復些了，再跟她見面。 當然。 如果你還是看我不爽，聯絡倪虹也是可以的。 ”
是啊，要不怎麼說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呢！巫捷婕哼了一聲，也不知能不能算是應承。 “如果沒別的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吧？我也要鎖門趕著回家陪老媽看狗血劇去了。 ”
“哦，正好順路，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
巫捷婕瞄了一眼宋律偉，心說，資本家就是不一樣！只要他願意，臉上永遠都能擺出一副寵辱不驚地表情。 可心裡究竟怎麼想地，只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至於送上門的柴可夫……巫捷婕地答案是：機會難得，不要白不要！而且，別指望她巫捷婕會對他感恩戴德云云。 在油價飛漲的現在，沒讓他開車送她去機場跑個來回已經算是很便宜他了。 再者，如果不是他死皮賴臉地跑來站在她宿舍門口糾纏不休，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到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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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巫捷婕送到她家門口沒多久，倪虹就通知他說美國那邊有個叫傑斯的ABC來了緊急聯絡，說有很重要的事非與他影片不可。
回到暫住的部屬星級招待所，開啟電腦，登入MSN，只見傑斯的頭像已經在好友欄裡迫不及待地開始閃動了。
“嘿，有好訊息要告訴你！”看傑斯那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表情，倒像是正準備順著網路光纖爬過太平洋來。
“什麼好訊息？”為了不掃他的興，宋律偉勉強打起精神追問道。 他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沒一件事是順心如意的，還能有什麼好訊息光顧？
“關於你們公司在美國融資上市的事，已經摸出點眉目了！著名經濟專家、股市推手K先生你知道吧？前陣子我在一個救市餐會上和他一起共進晚餐的時候對他說起你們公司的境況，以及初步規劃。 當時他就表示了興趣。 今天，他的助手剛剛打電話跟我說，他想進一步瞭解你們公司的產業鏈及資金鍊的問題。 我想這真是一個好兆頭！為了萬無一失，我覺得這次該由你親自出面謹慎接觸說明才是。 ”
“可是傑斯，我現在很忙。 ”
“忙？”傑斯有些不解。 “據我所知，你這一年以來，幾乎都在為同一件事奔波操勞。 到頭來不就是為了能讓公司早點在境外成功上市嗎？什麼事會比它還重要？”
“傑斯……”
“David，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可中國有句俗話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對嗎？我只能說，這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果你不能好好去把握住……連我都不知道今後該怎麼幫你了。 ”
“你要我在這個時候去美國？”
“不。 過兩天K先生會去中國香港出席一個重要的亞太經濟會議，到時你可以就近在香港與他見面。 具體行程安排由我與K先生的助理聯絡確定後Mail給你，相信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
“到底需要多久？”
“這要看你的準備和臨場表現了。 如果順利搭上頭的話，我想你或許隔天就能飛回內地了。 ”傑斯抱著胳膊點了點頭。 “怎麼樣？去不去？”
“你讓我考慮一下。 ”
“十秒夠不夠？”莎士比亞說”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商場上也一樣，在決定成敗的關鍵時刻，最需要的就是當機立斷的果然與勇氣。
“10”
“9”
“8”
“7、6、5、4、3、2、1——時間到，請回答。 ”
“傑斯，我這裡是北京時間，不是你的美國時間。 ”面對傑斯白駒過隙式的倒計時方式，宋律偉只能一邊搖頭一邊數落。
“別廢話了，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對不對？告訴我，Yes or No。 ”
如果真的像傑斯說的那樣，最多兩三天，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況且，機會確實難得……若是放棄，又如何去跟公司裡那隊整日圍著他忙前忙後只等順利登陸美國資本市場開慶功宴的同仁交代？敷衍了事，推三阻四的所謂“領導”，他宋律偉是做不來的！
“Hey!Hey!Hey!Are you listening？”傑斯見宋律偉一言不發，還以為是自己的耳麥連接出了毛病。 情急之下，一邊嘰裡呱啦講起了英文，說罷還往麥克風裡吹了好幾口氣。 呼呼呼的聲響，讓人不禁聯想到大冬天裡刮的西北風，不止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就連骨頭縫裡都有了絲絲涼意。
“我去。 ”宋律偉索性掐了音訊訊號，只在對話視窗打出這樣兩個字。
傑斯也不含糊，雙拳一握，只差沒跳起來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