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正太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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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正太小瑞
走到中分線了，接下來情節往哪裡走……看路標
第22章正太小瑞
進入九月，冉靜與盤踞在S市上空的秋老虎一樣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以張潔茹為首的一幫小妹開始熱議冉靜究竟什麼來頭。有風聲說她和公關部長倪虹是舊識，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很不屑地批判“裙帶關係可恥”云云。想冉靜何許人也，僅憑這點風言風語根本無從動搖她的決心和地位。事實上，她的公關能力確實出色，自從被倪虹擺了一道過後，她在處理細節問題上更加留心，弄得倪虹這個當領導的也不好明擺著雞蛋裡挑骨頭破壞威信。
宋律偉何嘗不瞭解倪虹的感受，他甚至在電話裡跟母親起過爭執。但宋媽媽無論說什麼就是油鹽不進，量宋律偉使出降龍十八掌也像是打在棉絮堆上。“小偉，別不識好歹。你自個兒摸著良心說說看，靜靜這一去是不是幫了你不少忙？”是幫了不少忙，但在感情問題上幫的是大大的倒忙，就這一點來說宋律偉可不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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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公司是一棵樹，那人就是那棲居早樹丫上的猢猻，向上看，看到的全是冷冰冰臭烘烘的屁股，向下看，看到的又都是曲意逢迎的笑臉。要不是冉靜相貌出色、能力突出，恐怕也沒人會在意她是從什麼渠道混進公司來的。就像延年，平淡如水，放到應屆大學畢業生求職大軍裡很快泯然眾人矣。像所有小職員一樣，延年朝九晚五安分守己地打卡上下班，列印檔案的空隙偶爾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發會兒呆，午餐叫外賣蛋包飯通常只吃甜甜的煎蛋皮，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自從上次在英倫玫瑰巧遇路易，儘管有時很饞很想吃那裡的黑莓蛋糕，延年也是極力迴避。就連宋律偉提出要去，也被她以膩味為由婉拒。一個冉靜就已經夠了，她不想再來個節外生枝。
到了下班時間，延年收拾好東西又等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五點半……看來宋律偉今天又是加班。延年搖搖頭髮了個簡訊給宋律偉，好長時間都沒回音，延年遂決定自己先走。
週末的傍晚，公共交通工具總是人滿為患。延年難得坐一次公交車，居然還坐反了方向。鐵的事實證明，小路痴長大了只會變成大路痴。在最近的公交站臺下了車，延年想一個人這麼早回去也沒意思，正好車站對面有一家KFC，索性走進去點了杯草莓聖代坐下來殺時間。
六點過一刻，來餐廳就餐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一看就是家長帶著孩子。也難怪，此地緊鄰少年宮，適逢週末，前來“充電”的孩子不在少數。只是延年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能碰到熟人。
林蕭蕭看到延年也吃了一小驚。
“不介意的話，過來拼個桌一起坐吧。”延年衝她笑笑。現在是就餐高峰期，單獨的空座不好找。更何況她身邊還帶了個孩子，要端著大盤吃吃喝喝的移動起來十分不便。萬一不小心潑灑出來就更麻煩了。
印象中，林蕭蕭應該身著華服手持香檳出現在豪華晚宴或是名流招待會上，而不是在這種隨處可見的洋快餐店左手雞塊右手漢堡，滿手油膩的消磨時間。
“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家的孩子，小瑞。”林蕭蕭將餐盤放好，又掏出消毒溼巾替孩子反覆擦拭一雙小手。“小瑞，叫陸阿姨。”
“陸阿姨好。”眉清目秀乖巧懂事的樣子頗有幾分林蕭蕭的神韻，看來這孩子是像媽媽比較多。
“嗯，小瑞你好。”
“吃吧，吃完了送你去上課。”其實林蕭蕭對這種高油炸高熱量高脂肪的洋快餐沒多大好感，要不是被小瑞纏得沒辦法，她也不會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提著粉色芭蕾舞鞋的小女孩過來打了聲招呼。原來是那個小瑞班上的同學。
“你外甥幾年級了？”
“剛上一年級。因為他生日小，所以比同齡人晚一年上學。”
這一點延年深有同感。因為她的生日在十二月末，上學也比同齡人要晚。當冉靜高高興興背起小書包去學校找宋律偉的時候，她還難過了好一陣。“才一年級就上補習班？”
“是興趣班。”林蕭蕭解釋道。“除了芭蕾還有鋼琴、小提琴、古箏、琵琶……反正只要你能想到就有的報。”
“那你們給他報的什麼呀？”
“小瑞，自己跟阿姨說你學的什麼。”
“圍棋、游泳、跆拳道。”
“這麼多？”
“呵呵，這就多了？延年，你去他們班上打聽一下，一三五、二四六外加禮拜天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可是大有人在。現在的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輸在起跑線上。”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林蕭蕭心裡對此也有點不屑。
“那……小瑞吃得消嗎？”減負口號喊了好多年，卻總是負負得正。雖說小學一年級主要也就是立規矩，真正的課業負擔很少。但課外加派三樣也需要花費不少氣力吧？
“你搞錯了，這三樣都是他自己要學的。不是我們逼著他去學的。”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放眼四周，先前還抓著炸雞翅吃得歡天喜地的孩子一聽家長催促說馬上要去上課，一張笑臉轉眼間就變得哀怨非常，就跟要上斷頭臺似的孩子多了去了。相比之下，這個叫小瑞的孩子未免乖巧得……太像是異類了。
“來，小瑞，告訴陸阿姨，你為什麼要學那三樣？”
“我要學圍棋是因為爸爸喜歡下棋，等我學會了就可以陪他下了。”孝心可嘉。
“那為什麼要學跆拳道？”難道說男孩子骨子裡都有暴力基因？
“媽媽說小姨容易招惹壞人，我學了跆拳道就可以保護小姨，把那些壞人趕跑了。”小瑞說得一臉認真。林蕭蕭聽得一臉尷尬。嚴重質疑她親愛的姐姐平常在家是怎麼教導孩子的啊？怎麼淨對小瑞說些有的沒的！
延年莞爾，看不出這孩子還是個喜好打抱不平的小男子漢。林蕭蕭這個做小姨的真是福氣不淺。“游泳，聽說你還要學游泳是不是？那又是為什麼？”
“呃，那個……”
“這個我知道，小孩子說不清就我代勞了吧。”林蕭蕭越俎代庖道。原來小瑞之所以想起來要學游泳是因為幼稚園大班的時候被三個小女生纏得死死的，非得刨根問底“如果我們三個同時掉進河裡，你先救那個呀”？那時小瑞根本不識水性，這個問題難死他了。他照實說“一個也救不了”，結果把三個小美眉氣的個把禮拜都拿他當階級敵人待。
“噗——”延年差點沒把挖聖代的小勺咔嚓咬斷。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風範，長大還不得讓一群大小美眉追在後面跑斷了腿？待他結了婚，只怕那問題就得升級成令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男人覺得無解的超級選擇題：“如果我、我媽和我們的女兒同時落水，只能救一個，你救哪個”？
小瑞被兩個大人逗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要申辯兩句，被林蕭蕭一語駁回：“我數三二一，你要再開吃就別吃了，咱們直接去段老師那裡報到。”
這招閉嘴令果真行之有效，小瑞馬上自動遮蔽嘴巴的說話功能，乖乖抱著他的漢堡包啊嗚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