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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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苑夢
依然是灼紅的太陽,卻少了份毒辣,街上的人群忙忙碌碌,車輛川流不息,上演著清晨亙古不變的節奏,似乎一切如原有般平靜,就在林苑離開這個世界的第四天,好像什麼也從未變過,可有一個人卻覺得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變,他邁著頹廢蹣跚的腳步,搬著一張椅子,座了下來,冷眼直視大門,雙手攥拳,他在等待.......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角,一家報亭中,“老李,今天有沒有什麼大新聞阿?”一箇中年男子停下腳踏車探著頭跟報亭裡的老頭說著.
老頭嘴裡漬漬稱奇,頗有興趣的回道:“還別說,今兒還真有個大新聞,賣了一輩子報紙,第一次看見這種事,所有報紙的頭條都寫著三個字,工廠見,沒有署名,張張報紙都是這樣”說著向視窗遞出一份報紙...
中年男子接過報紙,細細看著,整張的首頁,純黑色的底,在中間寫著三個白字“工廠見”,還真沒別的話,男子笑道:“老李阿,你這就不懂了,搞不好是哪個小年青,掉進愛情中啦,好了,快遲到了,這是報紙錢,走了”他扔下五角錢騎車竄了出去,老頭收回五角錢的鋼崩兒,自語道:“呵,現在的年輕人,真夠敗家的,浪漫一下的錢夠我賣一年的報紙囉”說著把錢扔進了身旁的鐵盒裡.
就在他扔下鋼崩兒之際,一個身披風衣,頭戴禮帽的男子來到報紙攤前,抽了份擺在前端的報紙,看著上面的三個字,嘴角慢慢上揚,透著絲絲寒意,老頭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打扮奇特的男子問道:“先生,要買報紙嗎?”,那人只笑不語,他的笑容讓老頭不寒而慄,沒在追問,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他.
奇怪男子扔下一張10元錢,拿著報紙揚長而去,老頭沒敢追問,直到他身影已遠,才高聲喊道:“先生,還沒找你錢......”.
平淡無奇的一天,早上匆匆的行者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又匆匆歸去,我靜靜置身於廢棄工廠中,此刻正抬頭望著天上片片火燒雲,絢麗耀目,美不勝收,而我覺得那片雲朵不是讓太陽的餘輝所染紅,而是鮮血,人的鮮血..........
“哈哈哈哈哈哈”門口突然閃進一人,盯住端座的我,放聲獰笑,看清來人,正是我要等的那人,杜之瑞...我也哈哈大笑起來,身上的汗毛興奮的豎了起來,身體裡蓄了的一股力量瞬間爆發,右手順起了座下的椅子,箭身竄了出去,直逼來人....
杜之瑞腰間一亮,一柄短刀掏出,見來勢洶洶的我,快步上前,拔刀直刺我心窩,我無所顧忌,左手橫是一檔在心口,短刀生生的插入了我的手臂,鮮血霎時狂噴而出,我卻沒有絲毫的痛苦,因為最痛的只是我的心....
杜之瑞有些驚愕,如果說他是地獄裡的修羅,而此刻的我就是地獄裡的魔鬼,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殺意,我一點也不理會受傷的左手,右手的椅子狠狠的擊碎在他身上,撞擊力讓他飛了出去,這個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救林欣,而這次是為了林苑.....
看著跌飛出去的杜之瑞,我仰天一吼,紅赤的眼眶在月光的照耀下,讓人不寒而慄,如野獸般仆倒杜之瑞的身上,帶著鮮血染紅的拳頭如雨點般打在他身上,咆哮之聲伴著呼呼勁拳如瀑布般瞬間洩在他身上.....
杜之瑞蜷縮著身子,雙手護頭,任憑拳頭的**,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喪命的機會...
他的手慢慢摸向胸前,一柄軍刀,鋒利無比,吹毛立斷,反手握住刀柄,見我攻擊的空隙,反手就是一刀,我避之不及,這一刀結結實實的劃過我的胸膛,胸口的衣服被劃的破破爛爛,我站起來身來,望了一眼,有痛苦的感覺,可是沒有鮮血,手剛一觸及,鮮血狂噴而出,不一會兒就染紅了上衣,杜之瑞詭笑的舔著刀身,斜著眼看著我,像看獵物一般...
看著胸口滾燙的鮮血流出,有些眩暈,跌座在地上,心裡默道:“要死了嗎?好累阿,也好冷....我好想睡”慢慢的我的眼睛漸漸閉上,模糊之際看見杜之瑞提刀而來,可最後我還是閉上了眼睛.......
“小老公”一個淒厲焦急聲音在我腦中迴盪.......
“小苑?”我狂聲迴應著,“快起來阿”林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帶著懇求的哭腔,我淡然一笑,“不,我好累阿,我來找你了小苑.....”我慘淡的笑著...
慢慢的我好像處在一片白色的世界,嗒嗒嗒身後傳來腳步聲,這腳步聲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小苑”我驚聲狂呼道猛然轉過身子,林苑帶著微笑看著我,她還是那麼美麗,那麼牽動著我每一根心絃.....
“小苑”我一聲喊去,夾著熱淚撲上前抱住她,卻撲了個空....我的身體穿過她的身體,就如兩根平行線,永遠也沒有交點,“我為什麼碰不到你”我嘶叫著,.“小老公,我已經死了,死了你懂嗎?”林苑還是帶著笑容靜靜地述說著,可她的笑容對我來說卻惹得哀腸寸斷,痛不欲生....
“不,你沒死,你沒有”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林苑慢慢的來到我面前,抬起右手慢慢的向我胸前靠近,就在她的手觸及我胸膛的時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慢慢的她的手從我的胸前穿過,她笑了笑,把手收了回來,撫了撫她細長的頭髮說道:“呵呵,看來我是真的再也不能揪你耳朵了........”她雖然笑著,可眼睛裡卻泛著深海般的淚水....
“不,不要,不要阿”我如同孩子般座在地上亂吼著,她慢慢的蹲在我身邊,憐惜的做著撫摸我的動作“小老公,答應我,你可不能死阿...”
“為什麼?我要去找你,我要死,我要......”
突然林苑溫柔之色蕩然無存,瞪著眼罵道:“馬宇傑,你這個懦夫,你以為死就能找到我嗎?就你這樣死了,我也決計不會見你”.
我看著這久違的野蠻,好親切,輕聲呼道:“小苑”眼淚順著面頰緩緩流下,林苑面容一徵,清淚細出,揉了揉眼睛輕聲說道:“呵,還是沒辦法和你真的發脾氣,傑,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不能死阿,你的命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的承諾還沒有實現,你要活下去,和姐快樂的生活,這樣才是我最大的心願,我也不會離開你們,我會化成一根紅線緊緊的拴緊你們,答應我,別死好嗎?”
看著她清澈的雙目,我無法言語,默默的點了點頭,林苑笑了,笑的是那麼動人,慢慢地她的身影隨著白色的畫面漸漸消失,“小苑”這兩個字我在心中默默的喊著,腦中還有她最後動人的笑容,慢慢的我睜開了眼睛,杜之瑞已經衝到我面前,就在他下刀之際,我抽出左手臂中的短刀,刀手刀鋒上揚在他的頸部完成了條完美的弧線,他高舉的軍刀,雙目睜圓,忽覺頸部一涼,用手查探,手還沒到頸部,呼吸已經停止,他重重的倒在我的面前,那把軍刀從空中插入土中.........
看著倒地抽搐的杜之瑞,我揚起左手,林苑的項鍊綁在我的手腕,我的鮮血隨著項鍊的吊墜一滴一滴的滴落,我閉上眼睛,回想著林苑的笑容,她最後的笑容,突然我睜開雙目,向前天空長嘯一聲“林苑~~~~~~~~~~~~~~~~”久久的回聲撞擊的我的心靈,是回聲在撞擊我的心靈嗎?或許是她最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