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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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遇仇
下午我買了籃水果，接著打車來到仙林醫院，走到諮詢臺那問道:“請問下七病區在哪裡?”，一個臉圓圓，胖乎乎的小護士熱情的幫我指道:“從電梯上去，三樓，出電梯門左轉，就能看見了，那裡有護士站，找不到的話可以問她們”，我對她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不客氣，走好”大醫院的素質就是不一樣.
哼著小曲我上了電梯，心情已經好到了極點，“請問你找誰?”一進七病區一年身著粉紅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把我問住.“哦，你好，我找67床”，“67床?在走廊的最後一間”，“好的，謝謝”我留下了一個迷人的微笑，邁著信步向走廊的末尾走去.
站在病房門前，我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歐陽貞的母親是不是在這個病房”.
“馬先生，你來了阿”歐陽貞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恩，你好”我回過身來打著招呼.
“小貞，這位是不是你說的馬先生”一個面容憔悴的婦女靠在病**.緩緩的說道.
我帶著微笑走上前去，笑道:“阿姨，你叫我小馬就可以了，這是一點水果，祝您早日康復”仔細看了看面前的這正受病魔折磨的母親，好面熟，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馬?”她看清我的相貌好像有點驚訝.
“媽，就是她借錢給我的”歐陽貞笑的很曖昧.
歐陽貞的母親望著我，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握住我的手，真誠的說了聲“謝謝”，雖然只是一聲謝謝，可我的心裡暖暖的.
“媽，我去削個蘋果，我也幫你也削個”歐陽貞對我笑了笑，拿著兩個蘋果出去洗.
歐陽貞的母親一直拉著我的手，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給我的感覺，就像丈母孃接見女婿一樣，這時一個護士推著藥車進來，喊道“莫敏，吃藥了，這是今天的藥”.
“莫敏?”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把手抽了回來，這個名字就像一把刀一樣划著我的心，一個場景在我腦中浮現.
“你叫莫敏?”我冷冷的問道.
她望著我，平淡的說道:“是的”，好像她早已經知道我要問一樣.
“那你丈夫是不是叫歐陽遠翔?”怒火已經充斥著我的全身.
“恩”她沒有一點驚訝.
我冷笑道:“難道你看見我，不覺得面熟嗎?”
她沒有說話...
“哈哈”我瘋狂的笑著，:“你見過我的，八年前，那個絕望的男孩，我想你不會忘記的”
“八年前?難道你真是那個男孩”她故意這麼問道，同時希望我的答案是不.
“哈，就是我，那個被你親愛的丈夫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個男孩，那個讓你在靈堂羞辱的那個男孩.”
“孩子，對不起”她流著懺悔的眼淚.
“不必了，呵，你現在這是報應嗎”我嘲笑著.
她只是默默的流著淚，我轉身為要離開，在門口碰見了削好蘋果的歐陽貞，她看見痛哭流涕的母親，連聲問道:“媽，這是怎麼了?”，莫敏擺了擺手，壓抑著正在暴發的眼淚.
“哼，還需要有問嗎?我居然還拿著這該死的果籃來看她”我冷哼道，把果籃扔在地上,水果被扔的七零八落.
“還有，我想我們以後沒必要再見了”我冷冷的看著歐陽貞，說完我就轉身離開，她追了出來，焦急的問道::“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媽媽說錯了什麼?你別生氣阿，我道歉，行不行”她拉住了我.
“放開你的手”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委屈的眼淚從她的眼睛裡掉落出來，“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我沒變，這就是真實的我，難道你忘記了我嗎?”
“忘記?”她已經完全糊塗了.
“八年前，那個姓馬的一家你忘記了?”我吼道，她愣愣的站在那.
“那個被你酒後駕車的混蛋爸爸撞死的那姓馬的一家，你忘記了嗎?”我歇斯底里的吼道，這讓病房裡麵人全都出來圍觀.
“你是...”她驚訝的捂住嘴.
“呵，你終於想起來了嗎?”我冷笑著.
她痛苦的捂著臉，蹲了下來，抽泣著，那個穿粉色護士裝的護士，走到我身邊，道:“先生.不好意思，病區內不能大聲喧譁”，我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個醫院，只聽見身後歐陽貞撕心裂肺的喊聲.
我一個人走在喧鬧的街上，痛苦的回憶，像電影一般在我腦中回放著，想起爸爸渾身是血的趴在方向盤上，想起媽媽躺在冰冷的救護**，艱難的告訴我，要我堅強的活下去，種種的一切，讓我痛苦不堪.
“香肉棕，香肉棕”一個老漢挑著破舊的擔子，從我身邊走過.
“等一下，買五個棕子”我攔住了他，香肉棕是爸爸最喜歡吃的東西.
“好咧，你拿好，7塊5毛錢”他用著鄉音說道.
我給你他10塊錢，“別找了”我無力的說道.
“那哪行，該找錢的”他樸實的說著.
“算了吧，別找了”我執意的說道.
“那這樣吧，這個棕王送給你咧”說著他把一個略大一點的棕子放到了我的手上，繼續叫賣著他的棕子.
看著這個棕王，我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一個畫面出現在我的眼中.
“兒子阿，你知道什麼香肉棕最好吃阿”一個慈祥面善的父親摸著孩子的頭說道.
“不知道，我又不喜歡吃這個東西，都說了別碰我的頭”孩子扭著脖子抗議爸爸的這個動作.
父親看著這倔強的兒子，爽朗的笑了起來，“兒子阿，爸爸告訴你，最好吃的是鄉下人賣的香肉棕，有著一種特殊的味道，特別是那唯一的棕王，好吃的能讓你把舌頭都吃掉”父親閉著眼回味著那味道.
“棕王?什麼東西?”孩子有了些興趣.
“這是鄉下的風俗，他們煮一鍋棕子的時候，第一下煮的是一個比較大的棕子，這棕子不光肉多，中間還有一顆最先熟透的紅棗，不光好吃，還有好的意頭，一般他們都不願意給別人吃這個棕王，全都都留給自己最心愛的孩子，因為他們相信，吃了這個棕王，自己的孩子就會一生平安，永遠快樂.”
“哇，爸爸，我也想吃”孩子流著口水說著.
父親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個溫熱的棕王，遞到了自己兒子的面前，“這個就是棕王?”孩子興奮的拿了過來，撥開棕葉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嘴裡還不住的說著，“爸爸，真好吃”看著兒子吃的這麼開心，父親欣慰的笑了，想了想剛才求了半天那個賣香肉棕的老漢，一切都是那麼值得，自語的說道:“小杰，慢慢吃，爸爸每年都會買個棕王給你，你一定會快快樂樂的活著.”
淚水已經蔓延在我的臉上，痛苦已經讓我身體不住的抽搐，我努力的正了正身體，買了瓶他生前最愛喝的白酒，再去了綠竹閣買了碗蓮蓉粥，打了輛車.
“去哪?”司機問道.
“東郊墳場”說完這四個字後，我就沒開過口，我木納看著倒退的景物.
“先生，到了”司機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扔給了他一百塊錢，開了車門，下了車，“喂，找你錢”司機把頭伸出窗外喊道，可我卻像沒聽話的一樣.
我一步一步邁著臺階，父母的墓除了下葬的那天，我就沒有再去過，可我卻清楚的知道他們埋在哪，可能是在夢中已經去過了無數次.
我慢慢移著腳步，來到了墓前，碑上刻著他們的姓名，左下角還用紅色刻著:不孝兒馬宇傑泣立，原來鮮紅的字已經變的暗淡無光，看著被風雨侵蝕的墓碑，我默默的蹲了下來，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上面的汙跡，足足擦了兩個鐘頭，才停下，拿出香肉棕和蓮蓉粥，還有白酒，輕聲說道:“爸，媽，兒子來看你們了，這麼多年沒來看你們，你們一定生氣了，是阿，兒子太不孝了，今天兒子終於鼓起勇氣來看你們，別生我的氣好嗎?爸，你看這是什麼?香肉棕，是鄉下人做的，還有這酒，你最愛喝的，我沒記錯吧，媽，我還買了蓮蓉粥，我知道你最喜歡吃綠竹閣的，還喜歡吃涼的，你還記得裡面的那個經理嗎?就是老愛摸我頭的那個袁阿姨，她還在，但是她已經認不出我了，我買的時候特意叫她放到冰箱裡涼了一下，快吃吧”我座在墓前看著墓碑帶著微笑說著.
開啟白酒，倒入了蓋子裡，“爸，現在我可成年了，可以跟你喝一杯了，來，兒子敬你一杯，還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我拿出了棕王，“爸，還記得這個嗎，你跟我說過的棕王，我知道你最喜歡看著我吃這個，你看著，我吃給你看”我拿出棕王，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好吃，好吃”我學著兒時的口吻.
“媽，你不是說像我這種懶樣，以後怕我找不著媳婦嗎?爸，媽，兒子沒給你丟臉，一找還找了倆，她們都是最好的女孩，現在她們陪著我，你們可以放心了，下次我帶過來給你們看看，你們一定喜歡”。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活的很好，很快樂，你們在那邊還好嗎?.................”一直到夜幕降臨，我才停止了我的說話，把這八年來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可我沒在他們墳前流下一滴淚，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哭，直到走到了山下，淚水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一開門，林苑就質問道:“不是去探病嗎?要這麼晚嗎?幹嘛關電話?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看著她的臉，我彷彿是置身於暴風驟雨中，尋到了一處遮蔽所，我不禁把她抱住，她劇烈的掙扎著，“別來這套，我可不吃這套”抱住她的手又緊了緊，她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柔聲問道:“宇傑，你怎麼了?”，我沒說話，林欣這時也來到我的身邊，我把她也擁入懷中,拉著她們進了房間.
在**，林欣，林苑一左一右的躺在我身邊抱著我，我摟住她們，林欣忍不住問道:“宇傑，你沒事吧?”.
“你們不會離開我吧”我閉著眼睛問道.
“不會，永遠都不會”二女異口同聲的回道.
我緊閉眼皮，想截住淚水，更用力的抱緊了她們，就這樣渡過了一夜.........................